原中国远征军第五军新编二十二师少尉录事朱锡纯,在他晚年写的野人山日记里记录了一段真实的往事:
1942年6月的野人山深处,朱锡纯在穿越枯门岭的路上遇到了一个中了瘴气的战友,这个战友在临死前给他讲了一个真实的往事。在进入野人山之前的斯瓦河狙击战中,双方为了争夺要地,打了一场激烈的拉锯战。
日军的攻势很猛,战况非常紧张,受伤的士兵包扎好后,又立刻返回火线战斗。日军的炮声刚停下来,一群刺刀上枪的步兵就冲到了眼前。远征军残存的士兵用轻机枪压制日军,打死打伤了好几个冲锋的鬼子。
就在阵地陷入危机之时,师长廖耀湘带着特务连及时赶到了。这一下号称“精神第一生死第二”的日军彻底被击溃了,丢下了几十具尸体落荒而逃,没有被击毙也没有逃跑的日军,只能等待着援兵的到来再冲锋。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下级女军官为了将电报亲自交给廖耀湘师长,沿着师长驰援的方向一路气喘呼呼地赶来。走到半路上时,她突然遭遇了一名在拉锯战中昏死过去的日本兵,日本兵这时已经醒来。
这个日本兵已经失去了左臂,但仍能独臂持枪。他一个跃步,用枪突然刺向了女军官。女军官一闪身躲过刺刀,日本兵其势过猛,稳不住脚,在死尸上绊倒,栽了一个狗啃屎。女军官赢得了时间,才拔出手枪。
两人相距不到一丈,她并未开枪。待日本兵爬起来,又持枪冲杀过来,一声枪响,日本兵手中的枪被击落在地。女军官迅速地拾起三八枪,一枪刺进了日本兵的胸膛。
这一幕被中了瘴气的士兵看得清清楚楚,廖耀湘师长也看得清清楚楚,他们与女军官相距不过百来公尺。师长带人赶来救援时,刺刀插进胸膛的日本兵尸体还在血流不止,甚至两只脚还在不停地乱蹬。
女军官的衣裤上溅了不少的血点,跌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随即从身上摸出电报交给廖师长,说是长官部的密电。廖师长兴奋地说:“你是我们师里现代型的花木兰!”又对其他弟兄说,她是名副其实的巾帼英雄。
女军官的回答令人敬佩:“杀敌救国不仅是铁血男儿义不容辞的事,铁血女儿同样是责无旁贷,何况我还是军事委员会战时工作干部训练团经过训练出来的军人呢。”
可是令人很遗憾,这个英雄女军官最后还是丧身在了野人山里,她虽然有令人称赞的功绩,却也因为柔弱的身躯抵不住病虫的袭击,才成了野人山里嶙嶙白骨中独特的艳骨。
野人山对女兵来说是残酷的,新编二十二师的二十多个女兵,只有两个女兵逃出了野人山。一个就是野战医院的看护兵,大家都叫她小刘妹子;另外一个是到达了印度兰姆伽的华侨女翻译。
这位手刃日本兵的女军官们,朱锡纯已经记不得她的名字。但他清楚地记得,当他们逃出野人山抵达印度兰姆伽后,女军官生前的恋人将她的一张照片放大作为祭奠,照片的两侧用毛笔写下了一副挽联:
忆战斯瓦河,巾帼英雄丹心刃敌,胆魄非凡扬异域;
叹败牯门岭,女中豪杰绿海横尸,芳魂抱憾返瑶池。
这位女英雄至今依然无名,可她是一位不折不扣的抗日女英雄。她手刃了日本兵,艳骨却抛在了野人山,她是铁血的中华儿女中的一员,她的精神令人敬佩,她的故事令人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