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解放前的临夏县县长,却带着两个儿子参军随一野西进新疆

伏生百年 2024-05-25 08:46:20

右为廖华焜,左为廖华焜长子廖兆喧,中为廖华焜次子廖兆年。

一、县长参军

1949年5月,中国人民解放军第一野战军第一兵团攻克西安古都。红旗漫卷西风,解放军以“秋风扫落叶”之势,横扫黄土高原。7月,第一兵团的先头部队解放了临夏,对兰州形成包围。

马步芳的残部成了瓮中之鳖。临夏是马步芳的老巢,有他精心修筑的宫殿---蝴蝶楼。第一兵团司令员王震把指挥部设在雕墚画栋的蝴蝶楼。这一天,骄阳似火,热风阵阵吹来。王震汗流浃背,正在俯视着作战地图。此时,警卫员进来通报:有一位原国民党临夏县政府县长廖华焜请见王司令。警卫员递上一封信。王震接过信一看,用他的湖南腔念道:“尊敬的王震司令:原临夏县卸任县长廖华焜禀见王大将军。”王司令对身边的秘书讲:“你们知道这位卸任县长廖华焜吗?”秘书随即答道:“据我们所知,这位廖县长三个月以前被马步芳撤职了,听说,还是一位湖南人。”

王司令听罢,连说:“可以,可以,还是我们的老乡啊!”王震随即来到蝴蝶楼的客厅。不一会儿,秘书引进来一位四十多岁的身着中山服的客人。此人向王司令弯腰九十度的鞠躬,口中念道:“拜见王大将军!鄙职临夏县卸任县长廖华焜。”

王震笑道:“好啊,好啊!听说你是我的湖南老乡,怎么口音不像湖南老乡呢?”廖先生答道:“先祖乃湖南衡阳人,当年跟随曾国藩湘军征战太平天国,胜利后许多湘军落户金陵。故鄙人生长在南京,故操南京口音也。”王震点头,随后和廖先生攀谈起来。

此时,秘书递来一些有关材料。王震看罢随后问道:“廖县长,你这个湖南老乡,怎么跑到西北来刮地皮(以前的县官都是作威作福,欺诈老百姓的)?”廖县长当即面红耳赤,作了一番解释。

王震笑眯眯地说:“你不要害怕,我知道,你是一个清官。临夏的老百姓都说你不错嘛!”此时,秘书又在王震耳边讲了些什么。王震接着说:“你以前在甘谷、宁定两个县也做得不错嘛!我们知道,国民党里也有清官嘛!但是不多,你说是不是?”廖县长作揖回答:“王将军所言极是,极是。鄙人在国民政府做事二十年,国民党太腐败、太腐败,百姓怨声载道,无可救药也。解放军替天行道,为民造福,所向披靡,乃天意也。”廖县长还告诉王司令员解放军快来了,他原来很害怕,躲到乡下,老百姓把他藏起来好几天了。

王震哈哈大笑说,像你这样的县长,我们以礼相待.你还可以为人民做事情嘛。随后,王震询问了当地的社会情况,也知道了廖华焜并非蒋介石的嫡系,也不是马步芳的部下。在临夏解放前三个月,甘肃省政府主席郭寄峤离兰州飞往台湾前,曾给廖来过信,问他要不要去台湾?廖多经思考,看明形势,终未给郭回信。不久,马步芳接任西北行政长官,又兼任甘肃省主席。下令撤了廖的县长职务,派了他的人当了临夏县长。

最后,王震问:“兰州即将解放,解放军正在向青海进军,随后要去解放新疆。你有何打算?你愿不愿意参加革命,为人民服务?”廖县长马上起立,向王震深鞠躬三次,说:“感谢王将军厚爱,鄙人乃朽木,不可雕也。王答道:“不,不,人人可以改造。经过学习,可以为人民服务的,我们共产党,包括解放军也有国民党人嘛。”

当即,廖县长表示愿意参军,跟随王震干革命。第二天,王震指派一兵团卫生部部长潘世徵为廖办了手续,马上给他发了一套解放军军服。

不过几天,廖华焜就随一兵团司令部去解放兰州了。在西北战场上,一兵团联络部接受了不少从国民党军队起义和投诚的军官,其中还有将官。这位廖华焜县长就是我的父亲。他随王震到了兰州。那时我和弟弟在兰州上学。不久,我和十二岁的弟弟也由王震介绍,参军加入一兵团文工团,走上革命的道路,随军去了新疆,干了一辈子。

二、父亲生平

这个和我有关系的故事,还得从头说起。

追溯历史,公元1844年,清朝道光年,鸦片战争失败,外敌入侵,蚕食中国,朝廷腐败,民不聊生。古话说,时势造英雄。此时,芙蓉国出了一个人,二十八岁,三年会试,中了贡生,他的名字叫曾国藩。在殿试中,又中了三甲,被朝廷看中。他从长沙来到京城,作官,治学,成绩斐然,名声显露。公元1851年,咸丰元年,洪秀全起义于广西,号称太平军。席卷东南,不到三年,攻破江宁,建太平天国,抗衡清廷。咸丰皇帝无力对付。

经大臣们商讨推荐,派曾国藩南下赴衡州练兵造战船,买洋枪洋炮,筹建水师。此时曾国藩已四十三岁。1854年,曾国藩亲自率师讨伐太平军,以陆军为先师。不幸首战兵败于靖港,曾国藩投水自尽获救。此后,他更以百折不挠的治学精神,练兵征战十年,终于于1864年攻入天京消灭了太平天国,从此,湘军名扬神州。

我的曾祖父就是曾国藩麾下的一名水师统领。这一大批湘军,就此落户南京。此时,朝廷在洋务派李鸿章的影响下,开展了洋务运动,修铁路、开工厂等等。光绪年间,两江总督在南京开办了一所警察学校。我的祖父就是毕业于南京警察学校,毕业后当了一名警官。我父亲廖华焜生于1900年,正是孙中山大闹推翻满清的革命时期。祖父有眼光,让我父亲读完高中,又让他去读上海沪江大学英语系,此校为美国教会所办。父亲受革命思想的影响,读了许多外国书籍。沪江大学毕业后,他在美国人办的一所教会医院(在安徽芜湖)工作。芜湖离南京很近,医院的院长是一位传教士,名字叫布朗,他很赞赏父亲的聪明才智。他打算送我父亲去美国留学。此时,辛亥武昌起义之后,袁世凯虽死,但时局仍然混乱。加上祖父的反对,家中有老有少,留学美国终未成行。

二十年代,父亲考上国民政府公务员,直到1925年,孙中山在北京逝世。不久,蒋介石北伐成功,接着又是“四一二”大屠杀,多少共产党人和“左派”人士被杀。1929年,南京中山陵建成,孙中山的灵柩从北京运往南京。当火车运载灵柩到达南京车站,数万人沿途列队护灵。此时,指挥运送灵柩的司仪就是我父亲。据后来参加护送的老人告诉我:你父亲当时高举指挥旗,沿途呼喊口令和口号,浩浩荡荡的队伍秩序井然、安全、庄严,将灵柩护送到中山陵的陵墓落葬。

后来记得我四、五岁的时候,在家中,父亲拿出一尊孙中山的铜像给我看,并说:“他是我们的国父,是一个伟人,你要永远记住国父。”以后父亲经常带我去中山陵瞻仰孙中山墓。孙中山是我幼小的心灵上,崇拜的第一个伟人。从小学开始,我就喜欢读孙中山的故事,记住他讲的话:要做大事,不要作大官。又唱纪念他的歌。小学四年级,我就会背《总理遗嘱》。唱“我们总理,首倡革命。革命血美如花……。”

那时的学校,每周一早晨,开纪念周周会。全校师生跟着校长背诵《总理遗嘱》,向孙中山遗像静默三分钟,唱完总理纪念歌才去上课。一直到1937年,芦沟桥事变,日本人“八一三”攻占上海,国民政府从南京迁往重庆,我们也一同逃难到重庆乡下。当时,国民党政府为了躲避日本飞机的轰炸,许多部门都搬到了重庆郊区办公。此时,父亲在内政部档案室已工作了十年。因为他为人耿直,不善溜、拍,常痛斥官场的黑暗,腐败,又得不到上司的重用。1942年,内政部要选派禁烟督察专员去甘肃、青海两省禁烟,

无人愿意去。因为,四川通往甘、青,全是高山峻岭,公路路况险恶,行车十分危险,人称“鬼门关”。父亲却毅然报名前往。他去了甘肃,曾经给我们来信说:这里是中国最落后、贫穷、荒凉的地方,百姓生活比四川贫苦十倍。一年以后,他回来向上级写了禁烟报告,得到上司表彰。

不久,甘、青两省政府在重庆招考县长,鲜有人往。父亲又一次报考,被录取,他被派往甘肃,在甘谷县当了县长.那时我们姊妹都在重庆上学,所以没有去。直到1945年,抗日战争胜利我们回到南京。因为国民党的腐败,无官不贪,无吏不污,内战爆发,我们的生活十分艰难。父亲来信说:“这里的老百姓比南方苦得多,所以,我每月只能寄给你们一点钱。”不久他又在宁定县当第二任县长。

据当时也在甘肃盐务局工作的表叔告诉我们:你父亲是当地有名的清官县太爷。当地官员也说:廖县长是从外地来的,能这样关心老百姓真是不容易呀!—直到1948年,又派到回汉杂居、民族问题复杂、马步芳的老巢--大县临夏县任职。当时,甘肃省主席郭寄峤很满意他的工作,送给他四个字---为民清官。他经常微服私访,替农民排忧解难。一直到后来,我参军到新疆,听到一些从甘肃参军来的学生告诉我:廖县长,老百姓都说好,大家都知道。

三、和将军一起进军新疆

1949年8月兰州解放以后,我和弟弟廖兆年在兰州先报名到一军。文工团的领导纪叶看了我的作品,我弟弟会拉二胡,又识五线谱,非常满意,准备让我们随一军文工团去青海。没几天,父亲随一兵团司令部到了兰州,他告诉我们:我见了王震司令员,准备去新疆。王司令员还说,你的两个儿子也应该去新疆嘛。一兵团文工团比一军文工团大哟!你看怎么样?

我们一听,非常高兴。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还有,在那遥远的地方,有位好姑娘。那不就是新疆吗?于是,父亲带我们兄弟俩,去一兵团见了潘部长。潘部长是一位老红军,那时也不过二十七、八岁,笑咪咪地欢迎我们父子仨人,潘部长立刻写了一封信,让我去见兵团文工团的领导。第二天,我们就在兰州小西湖找到文工团驻地。原来,前两天,我们在兰州看到他们演出的《白毛女》和《刘胡兰》。太感动人了!就在第三天,一军文工团的领导纪叶团长来找我们说:“明天出发去西宁,今天来帮你们搬行李到团里报到。”我们只好向他道歉,告诉我们经王震司令员的批准,要去新疆了。纪叶同志非常惋惜,向我们告别。

十月一号,我们在兰州参加了庆祝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活动,参加了游行。晚上,父亲来到文工团告诉我们:他考虑了又考虑,首先应该改造思想,然后才能去工作。他把想法告诉了潘部长,潘部长报告了王震司令员。于是,王震司令员说:“这样当然好。那就让廖县长先去革命大学学习一番,再去新疆。”于是,潘部长直接给新成立的甘肃人民革命大学写了介绍信。就这样,父亲去革大学习,我们兄弟二人登上了进军新疆的大卡车。

一兵团文工团随军直向河西走廊进发,到达酒泉,新疆已宣布和平解放。直到年底,我们文工团分三批,先后在酒泉乘苏联派来的飞机飞抵迪化。弟弟廖兆年因为会拉二胡,又会跳舞,所以一入团便参加工作,演节目。他参加了解放军入城仪式。寒冬腊月,大雪纷飞,在迪化市---(现在的乌鲁木齐),张治中将军、彭德怀司令员、王震司令员、包尔汉主席、陶峙岳起义将领等站立在检阅台上,下面解放军的战车、大炮、骑兵、浩荡穿过。最后是文工团的歌舞队列通过。各民族的老百姓齐声欢呼:“解放军亚克西!”这是我弟弟参军以后第一次演出,可惜当时没有留下照片。

转眼到了1950年夏天,我们文工团正在政治部的大院里排练节目。我正在屋子里写节目,突然有人来告诉我:老廖(因为我弟弟叫小廖,所以叫我老廖)!外面有人找你!”我急忙出来,刚到大院,迎面来了一个中年人。一看,哇!那不是我父亲吗?他立定,还举手敬了一个礼,喊道:“廖华焜报到!我激动地抱住他说:“老爸你怎么来了?”他说:“革大毕业了!我就报名来新疆,我们一块来的有十五个人,我们三人分配在新疆军区司令部工作,其他二人是兰州大学的教授和讲师。”

当我问他具体做什么工作时,父亲说:“司令部成立一个参训队,由年轻的老干部、老战士组成。主要是学文化,我可以教他们语文、历史、英文,其他两位教他们数、理、化。”于是,我父亲成为新疆军区司令部参训队教官了。经王震司令员的批准,让他吃中灶,享受团级待遇。

新疆军区司令部和政治部只隔了一条马路,司令部的驻地就是原来的盛世才的督办公署,有东大楼、西大楼和新大楼,新大楼也是中共新疆分局的办公楼。这年,父亲已五十岁。但他丝毫不服老,以前他就喜欢打篮球。所以,在司令部的篮球场上,经常看到他和年轻的学员在一块打篮球。学员们经常开玩笑地说:“廖教官,投蓝投得很准呀!”父亲见到我,经常说:“现在的生活,是我人生最快乐的时刻。”

父亲工作勤恳,责任心极强,受到学员和首长的赞扬。1951年下半年,由于乌斯满匪徒暴乱,北疆牧区很不安宁。新疆军区副参谋长何家产率领剿匪部队,亲自坐镇阿勒泰指挥,参训队和廖教官随他去了前线指挥部。父亲非常高兴。在阿勒泰期间,他来信告诉我:首长很信任我的工作,我在这里很开心,工农干部是我最好的朋友。

一直到1953年,北疆剿匪全部结束,父亲随首长回到军区司令部。至此,两届参训队结业。父亲调到军区八一中学,教授英语。当时,八一中学全是老干部的子女,英文教师只有他一人。这年冬天,他来文工团看我们兄弟俩,穿的大棉袄,父子三人照了一张相,保留到今天。当时他最遗憾的是,王震司令员已调往北京了。想起父亲在司令部打球的时候,经常是傍晚,王司令有时来看球,看父亲就喊:“老廖!加油哇!”父亲把王司令的话永记在心中。

1954年冬,军区、兵团分家,成立生产建设兵团。生产兵团机关在乌鲁木齐还没有子女学校,只有在石河子有学校。于是,父亲被分配到石河子兵团子女学校二校担任校长。他在兵团二校工作了两年多,仍然是尽职尽责,忠心耿耿。

后来,农七师急需人才,他被调到农七师农业机械训练班当教员,一直工作到1957年。因为农七师师部刚搬到奎屯,生活条件极差,父亲身体不大好。他打报告申请退休回老家。原来,按新疆军区编制,可作为转业回家乡分配工作。结果因为兵团不算作转业,所以他回家以后,当地政府不分配工作,他就在南京当了代课老师。代了一年多一点,他又非常怀念新疆,多次来信要回新疆。后来,农七师回信告诉他:可以回来,但不一定恢复原来工作。他还是回来了。正是“大跃进”年代,把他分在下野地19团农场园林队。

这一年的冬天,我随八一制片厂的摄制组到农七师拍电影。老父听说我在奎屯,他从下野地步行一夜,天亮赶到了奎屯,找到了我说:“园林队种果树、种菜,很累,吃不好,又睡不好,我还是回南京吧!”我让他在招待所休息,吃上一顿好饭,带他去见了史骥政委和管干部的王副政委。情况一谈,王副政委说:“老同志嘛,好办好办。”当即打了电话,让父亲去20团学校当教务主任,专管教学,特别要他抓好英文的教学。就这样,父亲到了车排子,就是今天的123团学校,工作到1961年,所谓的“三年自然灾害”,又吃苞谷叶子、玉米面,还有“瓜菜代”。老父实在熬不下去,还是回了南京老家。随后,漫长的岁月过去了,我来到车排子时,仍然听到老战士和一些学生们说:“廖主任是个好人,我们都记得他。”

四、献了终身献子孙

回到南京后,他和母亲分别了二十年,母亲说:“浪子回头金不换。”他们住在姨妈家的房子里。那时候,也没有退休工资,父亲毫无怨言。他在先后在几所中学里代课。教英文、语文,很受学生的欢迎。他还写点小文章,在报刊上发表。周末,骑自行车去钓鱼。这些情况,他从来不告诉我,担心我们不给他寄钱。我们每月都给他寄一些钱。后来,因为年老体弱,不能代课。但是,他还是在街道、工厂兼任会计。在灯下,用笔写着蝇头小字,一丝不苟,深得街道人们的赞扬。

“文化大革命”开始,父亲非常害怕,担心“红卫兵”、造反派找他这个老国民党的麻烦。果然,街道贴出了抓他的大字报,要“把国民党的县长抓出来,斗倒斗臭。”所幸,街道政府比较清醒,曾经发函给新疆军区和兵团干部部查询。有关单位回函介绍了父亲的经历,特别是王震司令员召见他、任用他,工作一贯不错。另外,父亲回南京几年中,工作也非常好,群众拥护,领导满意。于是,“文革”这场灾难,父亲终于躲过去了。

到了“文革”结束后,“三中全会”,“改革开放”伊始,南京化学公司招聘人才,首先指明:急需英文翻译。父亲大喜,梳妆一番,去到长江对岸大厂镇南化公司报名处。招聘人员非常高兴,来了一位老先生,当即口试、笔试,结果父亲笔试得了九十分,口试得了八十五分。招聘人员说:“我们招了一周,还没有你这么高的分数。我们真高兴。但是,我们请问一下老先生:今年你多大岁数了?”父亲犹豫了大半天,才吞吞吐吐地说:“老夫今年七十九岁了,但是身体很好,没有病。”招聘人员听了非常吃惊:“真看不出来呀!可是,这么大的年纪,每天南京、大厂镇来回跑,坐车也要两个小时呀!目前,我们还不能够为你提供住所。一旦有个病,我们承担不起责任呀!”最后,父亲悻悻而回。

在以后的岁月,他常说道:“新疆好,王司令员好。”母亲在他前面过世,我们兄弟俩在新疆,运动接着运动,也受尽了折磨,没有能够孝敬父母。在南京的二姐,“文革”也下放到苏北十年,父亲一人苦撑着。最后,两腿不能行走,无人照顾。1980年,二姐从苏北回到南京,父亲已卧病在床,不能下地,终于在1983年离开了我们。

从1949年我和弟弟从兰州参军进新疆直到离休,我和弟弟把一生献给了那片土地。直到现在,我回新疆的时候,凡是父亲所工作过的单位,老人们都会提起他,问到他,说他是个好人。今年是辛亥革命100周年,人们都在纪念,怀念辛亥革命和孙中山。我又想起孩童时期那一尊孙中山铜像和父亲当年南京“奉安大典”中做的事情,因为我第一次在网上看到“孙中山奉安大典”的照片。

【作者简介:廖兆暄,笔名麓枫,孺子牛,骆驼。祖籍湖南衡阳。出生1932年。父亲廖华焜毕业东吴大学,受西学影响,参加孙中山的革命运动。1929年孙中山灵柩运往南京安葬,父亲任奉安大典司仪。1942年-1949年先后任甘肃甘谷、宁定、临夏三县县长,是有名的清官。廖兆暄1948年到台湾,考入台湾大学预科。翌年春,携弟回大陆西北寻父。在西北喜迎解放。父子三人参军,随西北野战军开赴新疆,在酒泉的一个破戏院里,看到布衣司令员彭德怀,朴素平民形象,终生难忘。 廖兆暄于1950年工作在新疆军区文工团创作组,风雪天山南北,墨洒大漠,讴歌保卫边疆,建设边疆的英雄军队和各族儿女。作品连连获西北军区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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