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归来的无名英雄第1675—圣保罗医院行动计划

豪初谈小说 2025-01-11 15:46:42

“你们到欧洲来了多少?”龚剑诚问。

“几乎来了一大半,先生。”韦尔奇说,“园子蛋原料早在日本投降的时候,我们就听说了,巢咸那个地方储备最多,但后来究竟有多少被我们缴获,这件事一直在美国没有公开。看来我们的敌人也想得到它,不是个小事,杜勒斯局长对那批货也寄予厚望,当然我们的目标和各位还不一样,主要任务是防止流入苏联。”

随后马尔斯上校就介绍那位女士。“这位是爱洛依丝.佩奇小姐,中情局欧洲谍报组科技组长,也是韦尔奇先生的得力助手。”

龚剑诚和海伦有礼貌地和这位看起来风流的女人握手,并自我介绍。

“做监听的,有时候情报和行动一起做,我是多面手!”爱洛依丝自夸地说。

马尔斯吧嗒几下嘴,对爱洛依丝暧昧地挑了挑眉,然后拿出雪茄,叼在嘴上,将一条腿踏在椅子上,对围着一张陈列站台桌子的大家说:“伙计们,我们要在今天傍晚有个行动,请原谅我没有事先告诉你们,当然我原本打算让卡林顿少校去单独通知龚中校,正好他本人也来了,那就在一起研究一下。”

马尔斯用打火机点燃了雪茄,“大家要明确任务,目标就是一个,干掉在圣十字圣保罗医院的一个受保护的巢咸人。这个人据说已受到了核辐射,这是西班牙报纸说的,我们打听了不少传闻,确实有这么回事。明天西班牙内务部就要移交这个人给美国本土来的官员,而我得到的消息,明天上午,心理战略机构的高级特工会正式对那个巢咸人询问过堂,而科学家随后就会按照他曾经供述的几个地点重新探测。”马尔斯尽可能长话短说,但涉及到行动细节,他只能不厌其烦交代每一个细节。龚剑诚和海伦尽管知道情况,但对马尔斯提供的细节也感到吃惊,如今正是美国内部黑吃黑的高潮,两个人也绷紧神经,正如马尔斯所言,如果错过今晚,问题就会相当严重。

“任何人,包括意志坚定的供铲者,在心理战略机构的高级审讯官员面前,都过不去。”马尔斯发自内心地抒发了对心理战机构的崇拜和畏惧,他咂咂嘴,不想多说,许多事他抑或也不知道。随后让大家看地图。

“确定是巢咸人?”海伦问。

“不会错,小姐,他承认是巢咸劳动D干部。”

“您怎么知道的?内务部的口风不是严的很吗?”海伦指出了马尔斯话里的逻辑混乱。

“我也有我的渠道,女士,不要怀疑我。”马尔斯上校用了一个不容置疑的手势,“这个人价值连城,他是一开始就跟随那批货到达西班牙的!”

“这么说,他没供述那批货在哪儿?”海伦缜密地又问。“不然就不会这样麻烦了。”

“没有,不然心理战略机构干嘛要请专家来。”马尔斯说,“这个人受到辐射,神经系统出了毛病,有些胡言乱语,一开始他说是个码头装卸工,因为好赌输了钱才想了歪主意,于是就打开一个装有货物的桶,弄点干货想去卖。后来盖子破了,黄色的东西出来,他受到了辐射。”

龚剑诚对马尔斯也在观察,他的话和赖斯对龚剑诚说的差不多,但表明了情报来源是一个记者。

“为什么要干掉他?”龚剑诚不同意这么做,“我在等待他们告诉我最后的地点,这时候刹了知情人,是不是为时尚早?”

“不早,龚中校,你不了解内情。”马尔斯说,“美国国家安全局和CIC合作了这么久,那批货应该属于我们,心理战略机构凭什么独吞!”

马尔斯上校说的十分神圣,龚剑诚心里倒犯了合计,干掉巢咸“叛徒”不过是安德斯和加德纳联合“做的局”,他们通过李奇微向国家安全局局长施压,马尔斯上校虽然是国纺部特别行动署的人,但那是临时机构,他领薪水的地方仍是国家安全局,这个加德纳说过。这样马尔斯执行命令是合乎情理的,但是,让龚剑诚最不放心的是,这小子是不是还有别的背景。

眼下马尔斯上校是联合行动的头儿,且看这家伙如何表现。马尔斯指着龚剑诚说:“龚中校干完这件事,就去马德里,我们的人尽可能和你保持距离,安德斯将J吩咐,不允许因为技术拙劣让巢咸人探知,谁出事谁负责!要完全给与龚中校自游,所有西班牙行动的CIC和AFSA成员使命就是保护好龚中校的安全,等您得到那批货的具体地点后,我们再将巢咸人一网打尽。”

“怎么干?医院那地方我不熟。”龚剑诚问。

马尔斯拿出几张草图,龚剑诚这才想起来,一定是卡林顿少校死前绘制的,原本是打算给龚剑诚看的,现在落入了马尔斯的手里。

“根据卡林顿少校生前的调查,西班牙特工从不会让他在一个病房呆上二十四小时,严防被暗刹。但每次交接班都会让一个西班牙会巢咸语的女翻译在场,那女人的父母是巢咸人,来欧洲比较早,和华裔侨民生活在一起。她被正腹选中作为翻译,没有更换过,我想主要是难找会朝语的人。她要询问病人有没有不适,或有没有什么想说的话,西班牙人对她很看重,大概这样做是防止病人在转移途中因为病情不明死去,他们也希望病人说出那批货的下落。”

“从翻译下手?”龚剑诚看出了行动计划。

“对,女翻译是我们唯一能打主意的人,她在一家购物市场当理货员和售货员,暂时西班牙警方没有限制她的人身自游,大概也防止被外界猜疑,不过她工作地点总有几个便衣监视,不允许她和任何顾客交谈。”

马尔斯看了看海伦,然后严肃地说:“海伦小姐的任务就是顶替那个女翻译,因为你懂巢咸语,而且西班牙语说的也可以,可那个巢咸女人水平相当,再没有比你合适的人选。”海伦对这个决定有点不知所措,因为她的巢咸话真的很有限。

“上校,西语好说,我的巢咸话说的不好,只是能听懂。”海伦没有表现那么积极。

“大概就足够了,我们的目的不是从病人口中得到什么,而是设法干掉他,这是你和龚中校配合的专项。”

“女翻译不是还来吗?”海伦问,“我哪儿有机会啊?再说我们长的不会一样。”

“她今天来不了,”马尔斯神秘地诡笑,然后慢条斯理地说道,“卡林顿少校大前天和这女人取得联系,他扮作一个供货商,给了她一张纸条,告诉她,我是救你的人,如果继续给西班牙人做病人的翻译,你很可能被灭口,你可以明天自己尝试一粒药,看吃完解药好不好,另外,合作的话我给你一千美元,我想让我的朋友替代你,想知道那个人到底得了什么病。”

马尔斯说的很详细,可见卡林顿少校工作有方,方法也很恰当。龚剑诚和海伦都吃了一惊,这个计划看来很有效,因为懂得巢咸话的人在西班牙可能十分罕见,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西班牙内务部根本找不到下家,也只能认可推荐。

“表妹就是海伦小姐?”龚剑诚问,“有户口登记吗?”

“有,不仅她有,你也有,”马尔斯上校诡谲地一笑,“你不是被巢咸人搞了个姓陈的身份,叫亨利.陈吗?”

龚剑诚大吃一惊,心里对马尔斯加了一百倍的防范,这小子看来无孔不入。“是的,可海伦小姐他……”

“她叫贝拉.李,那是一个真实身份的人,她是中国侨民的女儿,在德国读书,长期不在西班牙生活,我们找到她的一张照片,是十八岁的时候照的,虽然海伦小姐和她有一点差异,但经过化妆问题不大,西方人对东方人的辨别能力有限,况且年龄相当,贝拉小姐现在也二十七岁。”马尔斯说。

“海关记录和牙医那里不会有照片吗?”海伦问。

“你当西班牙是纽约?”马尔斯窃笑,“西班牙的照相馆都是要到正腹登记的,佛朗哥将J不允许公民私自藏相机,这东西很贵,一般人没有照片,只有名字,最多是签名。”马尔斯随后从口袋里拿出了那张叫李贝拉的中国侨民的照片,几个人端详,还真有点像海伦。但贝拉更年轻。海伦点点头。“最好弄一张我和表姐的合影。”

“完全可行,这个工作交给爱洛依丝小姐,她还能将相片弄的很像几年前的。”马尔斯赞美地看着爱洛依丝小姐,对方给了她一个暧昧的吊眉。“小意思。”

马尔斯继续说:“我们会安排海伦小姐和丈夫,就是龚中校您扮作的陈先生到巴塞罗那妇科医院去做体检。海伦小姐要对医生说,可能怀孕了,因为此前几个都流产了,所以这次丈夫非常重视。龚中校积极配合,在内务部特工到达之前,你们要住进医院让大夫观察,配合医生治疗,面对警察们的来临,要表现出非常不配合的样子。你们要坚决反对,不相信他们,最后他们会让那位假姐姐打一个电话过来,海伦小姐要配合女翻译,把姐妹关系处理好,然后他们会把海伦小姐带走。但海伦小姐要表现的很不情愿,也很害怕的样子,坚决恳求丈夫陪同前往。若不陪去,就死也不去,因为不了解你们这些人的来路,所以西班牙特工只能让你们同去。”

马尔斯计划确实不错,龚剑诚和海伦对视一眼,想想其中的漏洞,暂时也没发现什么,也都默默点头。龚剑诚到现在才觉得卡林顿少校能力太强了,他是死是对安德斯一大损失,这些一定都是他事先做好的工作,可惜行动之前被暗刹,马尔斯倒落得个渔翁得利。

“还有什么漏洞,需要两位补充。”马尔斯看着两位,轻抚手掌,表情严肃。龚剑诚和海伦都沉默了一会儿。龚剑诚首先提出疑问:“他们会不会硬拉女翻译去工作?西班牙人是很瞧不起亚裔的,他们会逼着她干。”

“这个我想过,但情况不太一样,那个女翻译一家在巴塞罗那生活了很多年,他们会相对尊重。另外,泻药的剂量是加倍的,我们已经在她包里放置窃听器,这是爱洛依丝的拿手戏,中情局方面让一个随来的巢咸翻译时时刻刻在听,得知那女人自从受到卡林顿少校的警告后,回家和她父母商量了这件事,她妈妈吓坏了,坚决同意让女儿配合陌生人工作,身家性命要紧。所以就在昨天,那女翻译上工后,按照和卡林顿约定的方式,将同意的标志画在了工具箱上,随后卡林顿派人给了她一千美元以及药品和要做的事的步骤。保证按时服药,按照我们说的做。今天上午她发出了信号,告诉我们的观察人已服药。”

爱洛依丝跟进说:“是的,我来前,组里的巢咸女翻译告诉我,那女人服药了,正在家里闹肚子,非常惨,去了至少三次厕所。”爱洛依丝笑着拢了拢头发说,“计划正在进行。”

“既然你们有朝语翻译,为什么要我去做?”海伦警惕地提问。“这不大好吧!”

“那个人岁数稍微有点大,另外也没见过世面,又不会西班牙语,绝对不适合执行这样艰难的需要灵活多变的行动,在这方面,海伦小姐的能力要远超过她。”马尔斯代替爱洛依丝小姐回答。“当然,也是我推荐的您,为此还和加德纳主任商讨过,希望别产生误会!”

海伦同志没有表态,对马尔斯其人,她没有龚剑诚了解的多,不过从心里往外讨厌他。

“谢谢您的信任。”她没再说别的。

“上校,那么之后呢?我们总不能在西班牙面前干掉那个人吧!~”龚剑诚也对马尔斯不信任地问。

“不需要直接干掉,但需要配合。”马尔斯看着中情局的两个人说,“这是爱洛依丝小姐的活儿了,她会扮作当天值班护士,至于那个护士,我们有办法让她来不了,这个我就不讲了,这是韦尔奇先生的工作。韦尔奇先生以及买通了一个医生,会给爱洛依丝小姐的行动提供方便。爱洛依丝会在今晚五点接班,然后七点给病人测体温,处置一些溃烂的受辐射的皮肤伤口。”马尔斯看来是策划专家,害人精,讨论这些问题的时候显得很亢奋。“我们研制了一种特殊的慢性毒,药,可以防止被西班牙特工发现谋害的痕迹。”

马尔斯歹毒地撇撇嘴,这种阴冷的神色早在黎巴嫩时期龚剑诚就领教过。大家都没有说话。

马尔斯继续说:“当然我们想早点让那家伙死,可目前无法做到,安全第一。况且他活着对我们也不全是坏事,明天上午心理战机构的人审讯,必然在病房里进行,而那时候美国人会带来自己的朝语翻译,外人根本无法接近了。因此我要求龚中校和海伦小姐在新病房内,安装一个窃听器,便于我们随时掌握情况。”

“安装窃听器?”龚剑诚怀疑听错了。“我们在西班牙特工的眼皮底下?他们会搜身的,带着那东西会非常危险,您大概吃错药了吧?”龚剑诚对马尔斯的调侃也非常现实,这等于玩火。

“不,龚中校,这件事我们会很谨慎。我相信能完成任务,那个窃听器非常小,是最新产品,是一枚扣子。”马尔斯说着就从自己的皮包里拿出了他说的扣子。做的非常精致,真的就是普通的扣子。龚剑诚和海伦也都目瞪口呆,没想到美国窃听设备的发展进步这么快。不过龚剑诚马上问:“这有很大的风险,干嘛不藏在药品或者医疗器械里,让爱洛依丝小姐带进去,不是更安全吗?”

马尔斯遗憾地耸耸肩,这个想法他一定想过,但遇到了困难。“我何尝不这么想,可是,我们通过卡林顿少校的监视得知,任何医护人员进去都要被搜查,而且有专门的人检查进入病房的每一件器皿、医疗工具和所有药品,如果被当场查出来,爱洛依丝小姐就有生命危险,所以只能让海伦小姐将这个扣子放到病人的病号服上,她是魔术师。”

“可我有接近病人的机会吗?”海伦问。

“有,我们监听巢咸女侨民翻译在家里谈话,她曾经和家里人诉苦说,真害怕受到传染,每一次要搀扶病人去厕所,西班牙警察们害怕接触病人,这些活儿都要她来做,她害怕极了,因为不知道病人到底是患了什么病,她很害怕。从这个细节看您有机会接近他。”马尔斯一副恭维的样子,对海伦表现出十足的尊重,“您是魔术师,我想这点事应该问题不大,扣子有个金属刺,扎到布里用手弯曲一下就可固定。”马尔斯示范了一下,果然很快就粘贴在衣服上。海伦取下来拿在手里,显得有些沉思,她似乎在想如何快速将扣子安装在病人的病号服上。

“我能想到的唯一办法,就是这个了。!”马尔斯无奈地耸耸肩。

“可无故多枚扣子,西班牙特工会不会怀疑?”海伦指了指马尔斯的衣服。当马尔斯低头看时,惊愕地发现,刚才还在海伦手里的扣子,现在又安到他的衣服上,不禁大吃一惊。“这是怎么回事?”

他取下来看了几眼,吃惊地问海伦,“就是我刚才给你的?”

“不,是另外一个。”海伦伸手给他看,里面居然还有一个。马尔斯吓坏了,低头再看自己的衣服,那扣子又不见了。马尔斯也是第一次和海伦打交道,没想到她的手快如魔鬼!吓得不轻,目光里含有惊惧,似乎在说,这个华裔魔术师如此厉害,以后我得注意点。海伦没有丝毫跟他娱乐的心情,将扣子装起来。“我不能像刚才那样,必须拽掉一个,补上一个,但颜色是否一样?”

“完全一样,病号服全是这种颜色的扣子。”韦尔奇先生给与证实,“这是圣十字圣保罗医院统一的规格。”

“那么好吧,这个任务没问题,但如果你的扣子不灵光,我还得想别的办法干掉他。”海伦点点头,随后手举起,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个金色的怀表。马尔斯感到奇异,可仔细一看,又一次大惊失色,因为那是他的表。

“海伦小姐,这么眼熟?”马尔斯嘟哝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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