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丨喃风 编辑丨喃风
人老了，儿女不在身边，有钱有房真的能一身清闲吗？这还真不一定。
老张这辈子，说顺也顺，说憋屈也憋屈。76岁了，退休高中教师，退休金过万，放在现在，妥妥的老年生活保障有了。
儿女双全，还都聪明伶俐，更是锦上添花。可偏偏，这花没开多久，就蔫了。
儿女出国深造那会儿，老张和老伴心里那个美啊，逢人就夸自家孩子有出息。出国好啊，未来一片光明。
那时候“卷”还没现在这么厉害，出国镀金回来，那绝对是人上人。可谁知道，这一送，就送到了瑞士，送到了十万八千里外。
退休后的日子，一开始真是神仙过的。不用上班，不用带娃，老两口到处旅游，公园遛弯，买菜做饭，读书看报，日子过得滋润。
用现在的话说，就是躺平了。可这好日子没几年，老伴查出肺癌晚期。
晴天霹雳，一下砸的老张懵了。基因检测做完，靶向药没戏，只能放化疗。
老伴遭罪，老张也跟着遭罪，化疗反应搞得老伴吃不下饭，人瘦的皮包骨，老张也因为陪床睡不好吃不好，啤酒肚没了，成了麻杆。
儿女远在瑞士，鞭长莫及，只能打打电话问问情况。老张心里苦，想着儿女回来搭把手，可人家回不来，工作忙，生活也忙，国外专家也咨询过了，除了后期用免疫药，没别的办法。老张明白，可心里还是难受。
老伴走的时候，儿女都没在身边。下葬那天，女儿回来了，儿子太忙，没回来，托女儿给了老张十万块钱，说是买墓地的钱。
老张拿着钱，五味杂陈，想起老伴临走前望着门口的眼神，眼泪止不住的流。老伴走了，儿女也回不来，以后的日子，老张觉得自己要一个人过了。
一个人的日子，冷清又潦草。遛弯是一个人，吃饭是一个人，回到家坐在沙发上发呆，也是一个人。
小区门口的早餐店成了老张的食堂，随便对付两口，填饱肚子就行。后来，在小区里认识了几个老伙伴，能说说话，聊聊天，日子才稍微好过点。
老伙伴们劝老张找个伴，搭伙过日子，老了有个照应。还有热心肠的，直接给老张介绍了个比他小十岁的女士。
可一见面，那女士就问老张一个月能给她多少钱，还能不能帮她儿子买房。老张一听，扭头就走，这哪是过日子，这是找提款机啊。
老张以为自己能习惯一个人的生活，可一场意外，打乱了他的节奏。老张年轻的时候前列腺就不好，晚上总起夜，再加上有洁癖，不爱用夜壶，结果一不小心，摔倒在客厅里。
躺在地上，老张感觉浑身冰冷，心想这下完了，不知道儿女什么时候才能发现。
他甚至开始胡思乱想，会不会像新闻里说的那样，老人在家去世很久，变成白骨才被人发现。想着想着，老张就哭了，他甚至开始羡慕老伴，至少走的时候身边还有人。
不知道过了多久，天快亮了，老张才缓过劲来，拖着湿透的下半身，挪到卧室，给女儿打了电话。
可电话响了很久，没人接，老张这才想起来，瑞士现在是半夜。无奈之下，老张拨打了120。在医院，医生给老张打了石膏，请了护工。女儿回电话的时候，老张已经安顿好了。
女儿除了不停的道歉，也没别的办法，远水解不了近渴。儿子说尽量安排时间回来看看，老张一听，又哭了。
半个月后，儿子回来了，提出接老张去瑞士养老。老张想都没想，直接拒绝了。
他有个同事，跟着儿子去了国外，结果不到一年就去世了，说是水土不服，精神抑郁，还染上了不知名的病。
更让人难受的是，人走了，没能叶落归根，葬在了国外，和老伴阴阳两隔。老张不去，说什么也不去，再难也得留在老伴身边。
儿子见劝不动老张，匆匆地来了又匆匆地走了。临走前，给老张请了个保姆，30多岁，照顾老张的起居，还能陪他说说话。
小保姆刚开始挺好，做完家务陪老张看电视，聊天。可过了一个月，就没了耐心，干完活就说出去转转，到傍晚才回来。
老张心里明白，人家是拿钱干活的，不是亲闺女，哪能真的关心他。
后来，保姆越来越不像话，欺负老张孤身一人，说话做事没大没小，买菜做饭也偷工减料，好的留给自己，剩下的给老张。
有一次，保姆还带了个男人回来过夜，被老张发现后，直接赶走了。保姆走的时候还威胁老张，让他小心点。
老张气的直哆嗦，打电话告诉了儿子，儿子说再给他请一个，老张想了想，算了，年龄小的看不惯他，年龄大的不方便，还是自己一个人吧。
两年前，小区附近新开了一家康养中心，老张去参观后，动了心。在那里，吃饭有人管，生病有人照顾，还有各种娱乐设施。
就是费用有点高，一年20万，不过老张还能负担得起。他没跟儿女商量，直接就住进了养老院，以为找到了晚年的归宿。
可住进去之后才发现，高端养老院，也就是硬件好点，其他和普通养老院没啥区别。
老张一个人住单间，晚上没人说话，白天去活动中心，也都是一个人坐着，周围的老人也都是死气沉沉的，互不理睬。
工作人员也是，你不找他们，他们就不理你，你找的次数多了，态度还不好。
有天半夜，老张胸闷气短，按了床头的呼叫器，等了二十多分钟才有人来。幸好没啥大碍，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而且在养老院里，有钱有势的老人多，老张一个退休教师，儿女又不在身边，时间久了，就被人看不起，工作人员也对他爱答不理的。老张觉得比一个人在家还孤独，还没有自由。
交了一年的费用，老张坚持住了10个月，最后还是逃回了家。
老张现在一个人在家，日子过得平淡，但也算平静。他开始反思自己的人生，儿女虽然有出息，但远水解不了近渴。
他开始怀念和老伴一起的那些日子，虽然平淡，但却温暖。老张的故事，也引发了人们对现代社会老年人生活的思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