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再多的话进不了乔知夏的耳朵里,她此刻满眼都是乔振宇可怜的神情,她将他拢在怀里好好安慰了一阵,然后转头,脸色铁青的看向张姨,
“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给我收拾滚蛋!”
张姨愣在原地,颤颤巍巍的说不出话,乔宴洲却坐不住了,他心底一片冰凉,
张姨是从小到大看着他们三个长大的,在他心里,他跟自己的妈妈无异,可如今这两个女人居然要为了新来的乔振宇把张姨赶走,他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乔宴洲啪的一声把汤勺摔在面前,看向三人,语气冰冷,
“这个汤我可以给他,但是张姨,不能让她走。”
可下一秒却听到乔知夏在一旁凉凉发言:“乔宴洲,这个家还轮不到你做主。”
眼看局面越来越紧张,张姨有些踟蹰的擦了擦手,然后走过来一把拉住乔宴洲,安慰了起来,
“没事的宴洲,正好我年纪也大了,是时候回家带孙女了,你别跟他们生气,我走,没事的。”
乔宴洲没有吭声,可是他看着张姨的眼眶却泛了红,他紧紧抓住张姨的手,神色带了丝恳求,
“张姨,求你,别走”
你走了,这个家就彻底只剩我一个人了。
剩下的话乔宴洲没有说出口,可是张姨却好像看懂了,她面露为难的看向乔知夏和宋听晚,有些犹豫,
这时乔振宇却开口了,他拉着乔知夏,面带疑惑的询问,却藏不住话语里的恶意,
“知夏姐,宴洲哥不让张姨走是不是因为他没有妈妈了?”
乔知夏安抚的拍了拍乔振宇的手,神色冷淡,像是说着跟自己毫无关系的话,
“是啊,他亲生父母早就死了,还哪里来的妈妈。”
乔宴洲不可置信的看向他们,自己亲生父母的死是自己最大的软肋,他不敢相信这个之前对他千依百顺的人如今能说出这种话,
却在听到宋听晚的下一句话后如坠冰窖,女人小心翼翼的给他擦着嘴角,声音冰冷,
“他把振宇之前十几年的幸福都偷了,亲生父母没了,也是理所应当的报应”
乔宴洲整个人僵在原地,内心情绪翻涌,他的心里一瞬间涌起无限的悲凉,
这个世间,他好像没什么可期待的了。
片刻后,乔宴洲
低下头,看着手里的汤碗麻木的轻笑一声:“不就是想要我这碗汤吗?好,给你们,什么都给你们。”
包括他的命。
张姨站在旁边欲言又止,乔宴洲笑着对着她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随后,他压抑下肺部翻涌的痛苦,站起身亲手端起这盅汤放在乔振宇的面前,轻轻说道:“都给你,我什么都不要了。”
然后转身决绝的离开了这个家。
冲出家门,乔宴洲此时才发现自己什么都没带,他身无分文的走到咖啡店,却碰到好心的老板收留下他,答应让他做一个月的店员。
他满心欢喜的答应下来,好不容易上了一周的班,这段时间的乔宴洲虽然劳累却觉得无比的充实,他好久没有感受过努力却被人认可的滋味了。
这天他回到家,刚换下咖啡店的工作服,就被乔知夏和宋听晚拦住,
宋听晚看着一周不见,看着面色苍白瘦了一圈的乔宴洲皱了皱眉,
“怎么回事,你怎么瘦了这么多?”
乔知夏也在一旁看着他,此时青年的手机响起,屏幕上是医院打来的电话,他说面无表情的掐断了电话,就想离开,
可乔知夏却拦住了他的去路,她神色疑惑,指着他刚刚熄灭的手机,
"医院怎么给你打电话了?你肺病严重了?“
听到这句话,乔宴洲这才抬起头,他的目光冰冷,激的乔知夏原地打了个寒颤,他刚想开口,青年却说话了,
”没什么,医院打电话通知我日常复查“,青年顿了顿,”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去休息了,请你们让让。“
青年冷漠的神情让二人察觉到了异常,她们对视一眼,眼尖的乔知夏发现了他包里的工作服,她一把扯起工作服,眼神瞬间变的冰冷,
“乔宴洲,我们家是缺你吃穿吗?你竟跑去打工,你想让外人怎么看我们!”
乔宴洲站在原地,他看着面前的两个女人无声了笑了笑,突然觉得有些讽刺,
他早该想到的,她们怎么可能关心自己,只是自己打工在外丢了她们的面子这才找上门来。
事到如今,他早就应该抛掉对这些人不该拥有的期待。
乔宴洲没有回答她们的话,可面前却递上来了一张黑卡,手指纤长,是乔知夏的手,女人神色冷淡,语气冰冷,
“拿着,咖啡店打工到此为止,我不希望这段时间继续听到外面的风言风语。”
女人动不动就给钱的习惯依旧改不掉,只是她的立场完全变了。
如今,乔宴洲看着面前的黑卡没有任何的反应,他抬眼对上乔知夏那双犀利的眼,回复道:“不用了,我就是在家闲得无聊。”
然后一把推开女人的手,一言不发的回到房间里,留下身后两个女人神色阴沉。
乔知夏和宋听晚看着男人离开的身影,神色凝重,过了几秒,宋听晚拨打了医院的电话,
这时乔振宇却从门口蹦蹦跳跳了进来,他一把拉起宋听晚的胳膊,带着撒娇的语气说”听晚,你忙什么,我给你发消息都不理我。“
然后看到女人手里的电话,随意掐断,左手揽住乔知夏右手拉着宋听晚,”我想吃街边那家火锅好久了,两位美女姐姐陪我去吧。“
两人的吸引力被转移,她们宠溺的任由乔振宇拉着自己走,再没有给身后的青年一个眼神。
时间很快,这几天乔宴洲雷打不动的来到咖啡厅打工,这天晚上快下班的时候却没想到遇到了最不想见到的人,
一周没见,打扮焕然一新,从头到脚都冒着矜贵,得意洋洋的乔振宇挡在他的面前,
他的身后还跟着乔知夏和宋听晚,
“请你让开。”乔宴洲面无表情,上了一天班很累,此刻他只想早点下班回去休息,更别说肺部又开始隐隐约约的疼痛,这几天病情又加重了。
“怎么,咖啡店服务员还拒接客户,宴洲哥,你这样不是逼我去店里投诉你吗?”
乔振宇的声音很大,引来了周围的顾客纷纷侧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