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文|避寒
编辑|避寒
《——【·前言·】——》
2013年,一个65岁的重庆老人,被医生判了“死刑”,儿子没接受安排后事,而是买了三张机票。
目的地澳大利亚,对外说是探亲,其实是出逃,不是逃避死亡,是逃出死亡的逻辑。

顾全平,重庆人,一辈子规矩人,退休前是小学语文老师。
胃癌晚期确诊那年,他65岁,检查结果是T4期,腹腔内广泛转移,肠道多处粘连,医生给出预估:3个月,没商量余地。

手术后48小时,顾全平开始呕血,伤口裂开,低烧持续不断,半年化疗结束,体重从130斤掉到80斤,吃什么吐什么,连翻身都要妻子扶一把。
2013年11月,他写好了遗嘱,房子留给两个儿子,丧事简单办,骨灰撒进长江。
“治不治已经没区别了。”
这是主治医生原话,那天傍晚,病房外下雨,顾颐坐在塑料椅子上,发呆坐了两个小时。
他那年刚从澳洲回来,放弃移民,回国开了一家摄影工作室。
他不信。
不是不信病情,而是不信父亲只能“等死”,治疗越治越虚,恢复越来越慢,治到最后,变成了活受罪。
“他曾经背我过山路上学,现在我只能看他被人抬着进厕所?”
这个念头像钉子,一直扎在顾颐心里,直到2014年春节前,他做了一个决定,不治了,带他出国。

“爸,我们去看顾寻。”顾寻,顾颐的大儿子,那年在澳大利亚昆士兰大学留学。
这是唯一能让顾全平“同意出国”的理由。
老人犹豫,他拿出体检报告,一页一页摊开,说:“这身体能坐飞机?别连累你妈。”

顾颐没回嘴,直接订了3张机票,3月底,飞布里斯班。
上飞机前,顾全平穿着病号服、裹着毛衣,登机那刻,他转头问顾颐:“真能坐这么久?”
“你想见孙子不是?”
澳洲入境官问来干嘛,他回答:“探亲。”
落地后第二天,顾颐就把他们带去了阳光海岸,租了台房车,塞满氧气瓶、降压药和速效救心丸。
但那趟车开出去,方向盘已经不在医院那边了。

“我们不是出国,是出逃。”顾颐在日记里写道。
出发第7天,住进海边营地,那晚气温只有16度,风吹得车厢咯咯响,顾全平裹着棉被,走出车门,看海。
他站了二十分钟,回来后说:“没想到我还有机会看到大海。”

他开始吃东西了,不是吞粥,而是吃面包、牛奶、火腿片,开始要辣椒酱。
半个月后,顾颐注意到,父亲头上开始冒新发,小绒毛一样的黑点,在光头上长出来,那是从化疗后第一次。
吕爱平,顾全平的老伴,原本走路要拐杖,那天早上,她在车里摆弄相机,顾颐说:“我教你自拍。”
她第一次学会按快门,结果拍到了自己笑的样子,照片打印出来后,她在背后写了六个字:我还可以活。

到了第30天,顾全平开始主动走动,他问顾颐:“你说这边有没有中国树?”
第二天,父子俩去爬了个小山坡,在一棵桉树边,顾全平用一根树枝写下“顾”字,拍照留念。
照片发回家族群里,亲戚震惊。有人问:“这不是快死了吗?”

从那个时间点起,顾全平的身体好转得越来越快,吃得下,走得动,不咳嗽了,睡得踏实。
他开始学吉他,跟房车营地的老外打招呼,学了两个礼貌用语:“Hello,Nice weather。”他学得慢,但反复念。
顾颐问他:“爸,你想不想跳伞?”顾全平沉默了一会儿,说:“你说我跳得下来吗?”
2015年12月8日,顾全平66岁那天,夫妻俩在凯恩斯大堡礁跳了伞,跳伞高度14000英尺,约4267米。
他穿着跳伞服,喊了两句:“我不怕死了”“像鸟儿一样自由”。
那段跳伞视频现在还能找到,他落地后,笑得像个小孩,抱住顾颐的脖子,喘着气说:“这才是活着。”

那是2015年12月8日,正好他们金婚纪念。
跳完伞之后,顾颐安排了一场小仪式,在营地前一片草地上,只有他们三个人,顾全平从背后掏出一把野花,单膝跪地。
“老伴,谢谢你陪我。”他哽咽得说不出后半句。
吕爱平一边哭一边笑,说:“你要是早这么浪漫,我早跟你去澳洲了。”

这不是一个摆拍场面,是顾颐用长焦镜头拍下来的,他那天没有喊“看镜头”,也没调光,他知道这场戏不需要导演。
那之后,顾全平开始戴帽子,以前是因为掉发,现在是因为头发太乱。
他们继续住在房车里,睡袋、煮锅、折叠椅一应俱全,白天吹海风,晚上讲故事,生活就这样悄悄重构了。

2016年3月,顾全平回国。
第一件事不是见亲戚,而是去重庆医科大学附属第一医院做全面复查,医生看着片子,沉默了三分钟。
“癌细胞没有继续扩散。”

说完这句话,医生转过身,重新检查病历时间,确认不是看错年份,这个结果违背了一切既有预判。
他曾经肠梗阻、营养不良、免疫极差,标准的晚期患者,如果不是医院自己做的手术,连医生都以为是误诊。
顾颐没惊讶。他知道变化是在旅途中一点点发生的,食欲、体力、心态、笑容,每个指标都在往“活着”的方向走。
唯一不变的是:国内没人理解他们做了什么。

亲戚们第一时间不是庆祝,而是指责。
“你这是逃避治疗。”
“你是拍片子拍魔怔了。”
“你让一个癌症病人跳伞,万一死在天上你负责?”
顾颐没解释,他只回答了一句:“你们治得好,就不会有这趟旅行。”

2017年,《开门大吉》节目组联系顾颐,他没主动投稿,是摄影作品被网友转发,节目组找上门。
顾全平穿着浅灰色毛衣上台,神采奕奕,主持人撒贝宁说:“顾老师,你看起来像六十出头。”
顾全平笑着说:“我本来该死的。”

那期节目里,他们放了一段旅行视频,大堡礁、高空伞、房车、野花、吉他。
没有医院、没有针管、没有病床。
节目播出后,评论区炸了。
有人说:“这是真正的孝顺。”
也有人说:“这是作秀,浪费钱还危险。”
但最戳人的是那条点赞最多的评论,“我爸也是胃癌晚期,我们不敢带他去公园。”

2018年,顾颐把这段经历整理成摄影展,命名为:《重生——献给父母的金婚》。
展览在北京三里屯艺术区举行,画面不多,只有18幅照片,没有一张病床照,全是跳伞、海浪、笑脸、篝火。
展览一角,有一张照片格外特别,画面里,顾全平坐在轮椅上,正拿着英语单词卡片念“thank you”。
背景是阳光灿烂的澳洲海岸,照片角落,有一行手写字:“不是去告别,而是去开始。”

从2014到2019,除疫情影响的2020年外,顾颐每年都会带父母出一次远门。
西澳大利亚、塔斯马尼亚、新西兰北岛、北海道……旅行行程一次比一次大胆,没有医生批准,没有健康评估,全靠“试试看”。
顾全平越来越像个普通老人。
他开始吹笛子、写日记、玩微信,会发语音,也会点外卖,他开始管孙子写作业,也会跟老伴拌嘴。
2019年体检时,医生问他有没有服用特殊药物,他回答:“没有,吃辣、睡好、散步、拍照。”

顾颐从未对外宣传“奇迹”,他一直强调:“我爸不是因为我才活的。”
他讲得更直白:“是因为我们不再相信‘只能这样’。”
别人看是抗癌成功,他看是“撤出死亡系统”,不再等床位、不再挂专家号、不再被检查单牵着走。
不是轻生,是主动离场。
“医学只是救命工具,不是活着的全部。”他说。

2021年后,顾全平正式恢复为社区“健康老人”档案。
2023年冬,他参加了一个广场舞比赛,获奖照片里,他站在第一排,笑得像刚跳完舞的小孩,再没人提起癌症。
顾颐的决定,一开始没有医生支持,没有亲戚理解,但他骗出了一个“活着”的父亲。

没有高科技、没有秘方、没有神药,只有陪伴,有选择,有不服从。
这不是医学奇迹,这是普通人用常识和勇气,反过来问了生命一句话
“为什么非要按你安排的顺序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