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我和胞妹分别卖到了两户人家。
妹妹温柔不善心计，代替李家大小姐进宫做了宫女。
她因外貌出众受人欺凌，最终吊死在了宫内。
而我去的苏家嫌我干活不利索，将我给赶了出去。
爹娘见我没人要，转手将我送去了妓院，不堪受辱的我，最终投井自尽。
重来一世，我拦下了试图再次了断的妹妹。
「不如我们换换吧。」
1
我的爹娘先后生下了十个孩子。
为了能减轻负担，所以决定将最大的两个送去有钱人家当下人。
上辈子我和妹妹欢喜地以为去了别处，哪怕是个粗实丫鬟也会比在家里好。
可谁曾想，双双落得个身死的下场。
再睁眼，我看见妹妹眼中含泪拿起了桌上的菜刀。
我赶忙冲上前夺走了刀，死死地盯着她。
原来她也重生了。
上一世，来买走妹妹的李家只是个小官，其女被选中入宫当宫女。
李大人心疼自家闺女，便找了个气质相当的冒名顶替。
皇宫那种吃人的地方，妹妹去了几月便吊死在房梁上。
而我去的苏家对待下人苛责，稍犯一点错便只能被赶出去。
爹娘见我无人肯买，将我哄骗家中药晕，送入了青楼。
在我委曲求全准备接客时，我得知了妹妹的死讯，顿时也没了活下去的希望。
我看着泪眼婆娑的妹妹：「不如我们换换吧。」
生在乱世，我们两个女子不管去哪里都是死路一条，倒不如放手一搏。
妹妹紧握住我的手，眼神无比坚定，这是我们最后的希望。
2
出发前一天晚上，我将所有需要注意事项全部和妹妹说了一遍。
临行时，她紧紧地抱住我，仿佛这就是我们的最后一面。
我用了李家小姐的身份入了宫，成了司针房的宫女。
其他的宫女除去一些民女外，还有一些是落选的秀女。
我不知道上辈子的妹妹是如何被欺辱的，但从目前来看似乎一切正常。
这天，我正要去为德妃娘娘送去新一月的妆粉，却碰见五皇子与一宫女苟合之事。
他们在御花园毫不遮掩，吻得难舍难分，为了不被牵连我躲了起来。
直至结束，我才忙活着为德妃娘娘送去，殊不知我早就被五皇子发现了。
「这怎么还藏一个?看你姿色不错，不如一起加入?」
五皇子搂着那宫女，露出贪婪之色，我行了礼后转身欲走。
「奴婢要为德妃娘娘送妆粉，迟不得。」
我端着的妆粉被五皇子打翻在地，他撇下那宫女将我拉进怀里。
「敢忤逆我的，你是第一个，若你今天从了我，我便为了你向母妃说请。」
如果是妹妹，我不知道她会如何做，但是我的话，一定会死死抓住最后一丝生机。
「殿下今日已经够累了，不如我们隔日再聚?」
我压下恶心，学起了我在勾栏瓦舍里的做派，使得五皇子似乎更兴奋了。
「瞧不起我?」
「奴婢不敢，只是太容易得到的雀儿，是会被抛弃的，奴婢深知这个道理，如若有一天要活着忍受被殿下厌倦，倒不如从未得到。」
我媚眼如丝，我不知道他上钩没有，只是他饶有兴致地挑起我的下颌，迫使我抬眼看他。
「有意思，只可惜本殿下不想上当，你就等着被母妃乱棍打死吧。」
他推开了我，大步流星地离开了此处，似是真的不想管我。
3
我赌赢了。
没等我一脸落魄地去找德妃娘娘请罪时，五皇子就已经为我打点好一切。
「刚刚司针房的人已经送过了，姑娘莫不是记错了?」
我没多高兴，这只不过是从一个泥潭陷入了另一个。
回到司针房，和五皇子苟合的那位宫女率先找上了我。
她找了几个人钳制住我，使劲掌掴着我。
「就你这种货色？还妄想爬到我头上?只要毁了你这张脸，到时候五皇子看了就会想吐。」
说着她便拿起短刀，试图在我脸上留下什么，只可惜她低估了我。
她们对我做的这些，不足青楼的十分之一，我使出全力将这几个人摔倒在地。
我使劲朝着她的脸上扇去。一巴掌似乎不够，那便再打几巴掌。
「你居然敢打我?」
她捂着脸，用刀指着地上那几个人，想要再次将我按住。
「打你就打你，还要挑日子吗？」
我抓住她的手，夺走那把刀对准她的脖颈，用着皮笑肉不笑的声音朝她警告。
「我劝你最好老实一点，我的刀可从来不长眼睛。」
她似乎慌了，言语中带着恳求，那群被她带来的宫女全都吓的退散，房间内只剩下我和她两个人。
「这里是皇宫，你不能杀我的，你要是杀了我，殿下问起来，你也活不成。」
我的刀从她的脖子挪到她的脸上，她慌了，开始用尽全力地推开我。
但那把刀已经深深地在她脸上画了好几幅画。
我笑的妖治：「真好看，姑娘喜欢我作的画吗？」
我贴心地为她提供铜镜，厌恶地推开了她。
房内传来剧烈地惨叫声，我不过是将她想对我做的还回去罢了。
「我要杀了你！五皇子是不会放过你的！」
4
妹妹上辈子就是在这个月吊死的，我感觉此事和她脱不了干系。
那天在御花园，我本可以直接就走，可不知为何就像是被什么控制了思想一般定在原地。
就好像妹妹前世经历的一切，我都要遭受一遍。
那她……岂不是也要去青楼里?
就在我还在想如何和妹妹取得联系时，五皇子的密信先飞了进来。
「今夜子时，御花园见。」
我知道他不会放过我，却没想到他这么久才与我联系。
这几日我也并非闲着，除了忙活手头的事外，我还打听了不少宫中的事情。
德妃娘娘向来傲世轻物，可不能容忍自己的儿子和宫女有染。
所以我将信件悄悄塞入那位抑郁消沉的宫女房中，她是不会错过的。
那天我划的虽深，但经过几日的调养，那痕迹也淡化了许多。
是够那五皇子饱餐一顿了。
次日一早，那宫女的尸体就挂在了司针房的房梁上。
他是在警告我，如果再敢耍他，就会是怎么样的下场。
于是当晚我便去了御花园。
「敢耍本殿下的，你还是第一位。」
我被五皇子搂在怀里，我心中烦闷，想要推开，可他的力气却大的吓人。
「怎么?人都来了还想反抗?欲擒故纵一次两次就够了，用的多了我会不耐烦的。」
他轻嗅着我的发丝，不断地贴近还想过来吻我，均被我一一躲开。
「殿下，奴婢也是清白人家的女儿，并不想无名无分地与您发生关系。」
「我何时说过不给你名分的?只是本殿下还未开府，等开了府就迎你进门。」
说完他便开始急不可耐，恰巧这时，德妃娘娘从轿撵上走了下来。
「将这个贱婢打入慎刑司。」
他们压走我时，我趁机将精心准备的香帕塞入了五皇子的手中。
5
德妃娘娘本来是为五皇子和那个宫女准备的。
只不过事出有变，我原以为上辈子妹妹是自己吊死的，却不想是五皇子亲自做的。
我在想，如果吊死的人是五皇子，是不是也算做了一件好事。
他办事效率确实不错，就在我被打的奄奄一息时，五皇子的人秘密将我接了出去。
看着我的样子，他的眼里好像多了几分怜惜。
「你叫什么名字？」
「李知意。」
我和妹妹都没有本名，知书达理，诗情画意也是别人对自家女儿的期许。
「你放心，在你养好伤之前，本殿下绝不动你，但你也别让我等的太久。」
通过五皇子的势力，我成功被带出宫外，找到了妹妹。
妹妹见到我喜极而泣，似乎她也没想到我还能够活过来。
「姐姐！对不起，是我太怯懦了，明明我该自己来的。」
妹妹告诉我上辈子她的确是被五皇子她们杀的。
那时她一心想活到出宫见我，就一直委身于五皇子，直到听到一些事被德妃娘娘发现。
「我以为你不会遇见五皇子，所以一直不敢告诉你。」
名节于我而言可能不会有什么，但对妹妹来说的确是难以启齿。
「你呢？你在苏家怎么样？没有被赶出来吧？」
想起上辈子，我被爹娘卖去青楼，为了学习那些禁书上的技巧，我被许多人关在房间练习。
什么清白，什么尊严，全都被踩在脚下。
就算如此，爹娘依旧不满足，时常去楼里找我索要银钱。
我那时还未接客，他们便骂我不识抬举，要是早些做活家中就不用那么艰苦了。
「你说话呀！姐姐跟你说的那些，你都记住没有?」
「当时苏府将我赶了出去，爹娘的确过来哄骗我，但我没信，逃了出去，我现在在学府做工。」
我走过去将她一把抱进怀里，我将从宫里带出来的银钱全部塞进了她身上。
「幸好，幸好你没有听信爹娘的话。」
「爹死了，余下娘和八个弟妹，她时常会过来找我索要银钱。」
爹居然死了?我有些诧异，上辈子他可是活的比我还要久。
「那天他哄骗我去青楼，我便以尽孝为由先给他煮了碗粥，结果当晚便不行了。」
我顿时潸然泪下，握紧了妹妹的手。
「你做的很好，比我做的都还要好。」
6
「听说你出宫见了一个女人，姿色容颜均在你之上?」
他们将我送回宫内，这个点五皇子本该去德妃娘娘哪里的。
「一个青楼女子，我想五皇子应该不会对她感兴趣吧？」
他朝我渐渐逼近，将我堵在狭小的角落里。
「我对你可是感兴趣得很，可不要让本殿下失望。」
我特意露出肩上还未消散的鞭痕，让他彻底看清我身上的皮开肉绽的痕迹。
他将我推至一旁，甚至有些厌恶。
「殿下放心，奴婢绝不会让你失望的。」
我被重新安排去了花房，五皇子的一举一动德妃娘娘怎么可能不知道。
所以没等我过几天安生日子，就被绑着去了她宫内。
「也算是个有本事的，只可惜你招惹了不该惹的人。」
我被她捆了起来，麻绳系在我的脖子上，几个人开始用力地勒。
上辈子，妹妹应该就是这么死的吧？
五皇子也在，他只是淡漠地看着我，一声皇上驾到免了我的刑罚。
我被藏了起来，她们本想将我秘密处死，但又担心声音太大。
直到五皇子偷摸溜了进来，他靠近我，丝毫不容我拒绝他的邀请。
「只要你同意，我保证你活着出去。」
「我不信你，你先救我，我保证什么都给你。」
我亲了他一口，将整个人都压在他身上。
我在青楼学的秘香，本只是想用在五皇子身上，却不想引来了意料之外的事。
听见门口有动静后，我将五皇子藏在我被褥之下，直至看见光亮。
「是你身上，散发的异香。」
我刚想起身行礼，却被眼前人抓住了手，被褥之下的人吓的一动也不敢动。
我被封妃了，对我来说却不见得是一件好事。
这下可彻底把德妃娘娘给得罪了，皇上本就许久不去看她，现如今倒成来看我。
只见她脸色铁青，眼睁睁看着我被皇上带了出去。
那夜，我成功地祸了两个人的心，只是这秘香将永久地嵌入我的体内。
我虽有些薄宠，却只是个玩物，皇上并不喜欢我，只是让我整夜整夜地舞给他看。
德妃娘娘很快便的登门拜访，给了我一个下马威。
「听闻李贵人在外面还有个妹妹?现在还在学府当差吧？」
我在外的身份是李府的女儿，她是如何知道妹妹的消息?莫不是上次出宫?
「你放心，只要你乖乖听本宫的话，本宫保证她安然无恙。」
7
我成了德妃娘娘手中任她宰割的蝼蚁，她拿捏了我身上不止一处的把柄。
为了帮她固宠，我不得不在皇上面前说她的好话，甚至去对付其他妃嫔。
可她还是不打算放过我，竟暗中找人去打扰妹妹的生活。
我没想到妹妹比我想的还要争气，竟已将那些人全部一网打尽。
「你那个妹妹是有些手段的，竟能让侯府的嫡子替她杀人。」
我们都是重活过一世的人，怎么可能不长记性。
德妃罚我在宫内久跪，直到五皇子再度登门拜访。
这次我不再是任他拿捏的宫女，而是长他一辈的庶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