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为与IBM
华为与IBM互相成就的事情,大概是企业咨询方面,流传最广的商业案例。
华为投入了大量资金、时间,最终实现了管理架构上脱胎换骨的改变,实现了与国际财务、物流等制度接轨。而IBM也获得了不菲收益。
为了实现国际化,1997年圣诞节前,任正非率领高管们来到美国,在近距离地考察了休斯、朗讯和惠普三家世界级企业之后,将考察重点放在IBM,这家最具美国特色的企业身上。
最后他决定聘请IBM人员当咨询顾问,让IBM手把手教会华为集成产品开发。
根据IBM方面的推算,70位顾问按级别分为三类,每小时收取的费用分别为300美元、500美元和680美元,为期5年。经过华为内部测算,要完成这次管理变革,华为要投入约20亿元。
决定的事情就勇往直前,1998年成立仅十年的华为,正式引入IBM,参与华为IPD(Integrated Product Development,产品集成开发)和ISC(Integrated Supply Chain,集成供应链)项目的建立,5年期间共计花费4亿美元升级了管理流程。直到2003年,IBM顾问才全部撤出市场,前后历时5年。
其手笔之大,决心之强烈,当时甚至直到现在,业内都算少见。
通过IPD与ISC的建立,华为真正的从一家中型公司,有了跨国经营的能力,同时更重要的是,拥有了大规模集成产品的研发和生产能力,公司产品的产业链和附加值大大提升,
值得一提的是,华为公司如今的市值,已经突破了13000亿美元,而IBM市值仅为1664.63亿美元,这不是一个“教会徒弟,饿死师傅”的农夫和蛇的故事。
而是华为在精进企业管理上的路途上,从来没有终点。
在解决了公司的内部治理之后,任正非把要解决的下一个难题,放在了困扰中国民企最为老大难的问题——企业的传承接班,也就是如何能将华为,做成百年老店。
华为与美世咨询
众所周知,我国的民营企业,一般是在改革开放的时代浪潮下建立起来的,上一代人白手起家,栉风沐雨,攒下了一些家底。
但基本在新千年过后,纷纷面临了接班问题,是直系后代接班?寻找职业经理人,或是套现转让,跳出“富不过三代”的周期律?
2004年在美世咨询公司帮助下,华为建立了集体决策机制,成立股东大会——董事会——常务委员会——轮值董事长的权力架构。
公司由此实现了组织的控制力和权力的下放,各个层次都有了对应的负责机构和负责人。
令美世咨询公司感到不可思议的是,华为没有中枢机构,而且高层只是空任命,也不运作。据此,美世咨询公司提出来,要取消沿用十几年的常务副总裁职位和总裁办公会议,成立公司经营管理团队。
公司经营管理团队由董事长、总裁及分管不同领域的副总裁(任正非、孙亚芳、郭平、纪平、费敏、洪天锋、徐直军、胡厚崑、徐文伟)组成。公司经营管理团队,向董事会汇报工作,执行公司日常经营管理工作,是公司日常经营的最高责任机构。
当时美世咨询公司的设想,是由任正非担任公司经营管理团队主席即C00(公司首席运营官),但是是花甲之年的任正非,不愿意担任公司经营管理团队主席。因为如果他担任公司经营管理团队的主席,就失去了这场变革最大的意义——实现集体领导。
最终,华为采取了轮值的方式,来实现集体领导,由公司经营管管理团队成员轮流担任,每人半年。
公司经营管理团队轮值主席,开启了华为最高领导实行轮值的先例。
轮值董事长以轮值方式,主持公司董事会和常务委员会。2019年,董事会和常务委员会共举行了14次会议。现在轮值董事长有3位,每个人当值6个月,在当值期间是最高领袖,最高领袖置于“法”下,这个“法”就是《华为治理章程》,也置于集体民主中。
比如,当值轮值董事长可以提议相关内容,3位轮值董事长商议以后,决定是否能将提议上常务董事会讨论,7个人组成的常务董事会通过表决,也只能形成提案,交给董事会表决,董事会多数表决通过,才能成为文件。
华为的轮值董事长制度,可以说较好的解决了公司的权力分配和企业继承问题,董事在轮值时,拥有公司日常经营的最高权力,任正非虽然拥有一票否决权,但那是股东层面意义的,只要华为的方向不转舵,一般不会使用。
但由于董事长是轮流的,即使奋斗到这个层次,也要面临竞争压力,每个轮值期间的业绩都会有直接的比较。
而且三人轮值,更多的人在这个岗位得到了历练,使得“最高权力”这个名词,更多的是一种职位轮转而不是个人权力的集中,在一定程度上去除了偶像崇拜的隐患,防止权力失控,也减少了意外事故带来的权力传承风险。
华为与毕马威、高盛
2001年,为履行境外上市计划,快速实现大量融资,加速跑马圈地的进程。华为聘请毕马威对其财务进行审计,此后毕马威连续第24年为华为出具审计报告。
尽管作为非上市公司,华为财务的透明性和公开性得到了业界认可,不仅为进入一些国际市场,扫清了初步障碍。而且对于公司内部,员工每年的利润分成,有了一个双方“可信任的中介”。
同时,华为还邀请高盛进驻华为,对华为的资产(家当)进行全面的评估,高盛经过多方测算后给出100亿美元的估值。根据当年高盛的估值,福布斯富豪榜将任正非排在内地富豪榜第三名,身家5亿美元。
后来华为没有按计划上市,但高盛做的这次资产评估,为华为将内部股,转化成虚拟受限股,提供了原始计价依据,公司以净资产计价,确当原始股价,以每年扣除发展基金后的净利润,作为分红依据。
这样在一定程度上,员工的分红,和企业经营状况的好坏,息息相关。
有时候在外部环境恶劣,公司需要储备现金“打仗”的时候,员工宁愿少分红,为公司提供更多的弹药,任正非甚至实行面板行业的“反周期策略”,趁经济危机时去抄底国内外优质资产。
由于华为资金来自自筹,融资成本较低,而员工也实现了手中股份长期的保值增值。
相反,公司也会在业内行情不好的时候,增大虚拟股票发行份额,一是筹集更多资金,二是相对稀释老员工股份,防止他们躺平,三是扩大持股范围能更加增强员工的主人翁意识。
有人可能要说呢,这难道不是非法集资?让员工自己“自愿”去买公司的股票,可是只要是对应到每个个体,就会有信息差,万一公司利润严重下滑,甚至破产了怎么办?那员工的投入不就血本无归了?
其实很难发生这种情况,为什么呢?前面说过,华为的原始股价,也就是员工的购入价,是按照公司的净资产核算的,即使哪天公司破产,靠变卖资产,依然可以至少保证员工不会亏本。
所以2000年在华为已有数年的积累,拥有一定数量的净资产之后,才大规模实行此计划,而不是一开始空手套白狼。
任正非还率领高管团队,以身作则,多年以来任正非将自己的股票份额不断稀释,可是换来的现金并没有用来自己享受,而是继续投入到华为的研发之中。
虽然华为总体发展良好,任正非的个人财富市值一直在上升,但是由于增发的股份更多,相当于把个人的股份“稀释”给了员工,最终实现了个人、公司和员工三重受益的结果。
华为与埃森哲等
2007年,随着国际化程度大大提高,面对的客户关系更加错综复杂,华为聘用埃森哲启动了CRM(客户关系管理),加强从“机会到订单,到现金”的流程管理。
2008年,华为与埃森哲对CRM体系进行重新梳理,打通从“机会到合同,再到现金”的全新流程,提升了公司的运作效率。
同时,华为与PWC、毕马威、德勤等的合作,完善了其核算体系、预算体系和审计体系流程。
在品牌管理上与奥美、正邦的合作,在战略咨询、客户满意度调查、股权激励等方面,实现全面的成长。
此外,华为还曾聘请过波士顿、普华永道、日立咨询、日本丰田董事等咨询公司或专家,进行各种层次的合作,不断补齐各方面漏洞,可以说“学无止境”。
所以即使不谈风口论,运气论,时势论,能够向华为一样,在一个行业深耕十几年,舍得投入,不怕挫折,不断学习,学会共享。
在这个内卷的社会,才能说,至少极大的增强了成功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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