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封面·未苏湾前的梅花和蜜蜂
所有的故事都是说来话长,今天的事情也一样。
上个礼拜五,我在公众号里提到了“冲菜”。就像孔乙己渴望给孩子们做导师一样 说,回字有四种写法,冲菜也有四种做法,包括焯水冲,烫冲,炒冲,盐渍冲。湖北地区比较流行的是烫冲,即将鲜菜放进一个盆中,倒进开水,然后用重物压着,一两天后便可以拿出来吃。任何鲜菜都可以用这种方法来做,包括大白菜,比如武汉叫这种“冲”了大白菜为“压白菜”。而我则习惯用盐渍冲的法子来做,皆因这么做比较方便,而且也不必闹太大的动静,摆太大的架势,很适合我这种懒人。
做冲菜的材料也很简单,就是今天市面上出来的红菜苔。选择红菜苔并没有什么深刻的原因,而是每年到某个时候,红菜苔会卖得非常贱。比如今天,新百农贸市场的红菜苔便卖到1.5元两把。买回红菜苔后,掐下菜苔的尖子和叶子,便是日常炒来吃。剩下的菜苔杆,掐掉老杆,洗净,切成小丁,放到容器中,加生姜蒜末食盐,喜欢吃辣的也可以加干红辣椒末,拌匀之后用保鲜膜封了。我没做这种密封,只是用一个小锅盖把它压住盖着,也一样。头天做,第二天便可以吃。锅里放油,冲菜见火,翻炒几下便可以出锅了。



古时候,中国人的日子过得苦,地主家也没啥余粮,得节省点过日子。所以腌鱼腌肉也好,做腌菜、泡菜、干菜,咸菜、冲菜等等,用了一切杀青的手法,不过是为了节约,为了保存食材,以利贮藏。比如杀掉一头猪,一时半会吃不完,剩下的就给腌起来,腊肉腊鱼就是这么来的。时间长了,变成习惯,反而刻意要去做这样的盐肉腌菜,来调换口味。至于说到腌菜、泡菜、冲菜里富含氨基酸,乳酸菌,祛湿抗寒,健体强身,便是走火入魔的说法了。
那天写了文章,过不几天,好兄弟群吃饭,在酒楼一见面,其中一位便说,刘老师,冲菜带来了?皆因他在群里说不知冲菜什么味儿,我说,过来吃。有了这个话头,便拿我打趣。偏生我这人心里头搁不住事,昨天上街买菜,看到一把红菜苔好新鲜,而且,只要一元钱一把,于是买了来。一个人在家,又不想在冰箱里放久,于是把尖子叶子掐来吃了,剩下的杆子做了一点冲菜,寻思第二天找个机会给那位好兄弟朋友送去。
这几天老陈头也不知道忙啥,没联系。我还想着他镜头的那点事,说,出门给人送冲菜,顺便带了半幅机,用早前的18-105的镜头拍几张片子。好长时间没用这支镜头了,都忘了它能够干些啥活。



朋友住在团城山黄石档案馆一带,离我工作的学校不远。我说,我到档案馆下车吧。他说,要不你到中级法院。想了也对,我到档案馆车站等他,他得过两条马路,到中级法院,只过一条马路便够了。朋友提了个袋子,说,他老婆说了,刘老师这么远给你送冲菜过来,你拿两瓶酒送他。好兄弟群里,各家老老小小都是熟的,知道我好酒。这样,我一元五毛钱买来的菜苔,还吃掉了精华部分,拿它来换了两瓶好酒,简直有点赚翻的感觉。
告别朋友,倒是有点儿犯难。这个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我到哪里去呢?本来说在档案馆下车,可以选择到人民广场试试镜头,接下来到团城山万达的悦活里超市,用学校发的储值卡买点东西回来。本来吧,中级法院对面的那片树林也挺好看的,在里头拍片子,有点儿森林的感觉。但是冬去春来,即使是四季长青的植被,比如樟树,也会掉很多叶子,这块地看起来像个瘌痢头。或者走逸趣园路到好大一棵树,或者,我想了想,还是到未苏湾去吧。虽然我特别不喜欢这个地方,试镜嘛,到底可拍的对象多。



昨天到了团城山公园,本想乘着梅花将残,天空比较疏朗,拍几张高曝梅。没承想到了梅花谷一看,没花,都落了。昨天是周六,倒是不少人携妇将雏,满怀兴致地来游园,看了梅花谷,均哑口无言。有几个大冶女孩,带着一应设备,穿了漂亮的汉服,进得梅花谷,大眼瞪小眼,很遗憾地用了大冶话说,嗐依,花哈落咧,撮日来具好咧。那时我就在想啊,撮日我在那里呢,哦,在北岸,花开得还很盛,果然一日不同一日。这就想起唐人写的《金缕曲》,说道:“花开堪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果然有道理。接着又想起最近入的股票,叹息,个中道理也真是一模一样,股票当卖直须卖,莫待套牢卖不成。
进入未苏湾,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把子乱拍,捞到什么拍什么。然后,发现了自己的问题,其实毛病也不今天才有,可能有大半年的时间了吧,我拍的片子中轴线往左边倾倒。从前老陈有这个毛病,叨咕了很久才给他灭掉,但现在我也出现这种事情,不应该啊。从前学画画,要用到透视嘛,观察对象,横平竖直,一眼便可以看出来,现在居然经常把片子给拍歪,很不正常。这让我生出一丝儿恐怕感,是不是身体有了毛病,因而看东西也出毛病了。难不成是心血管的毛病,男左女右?比较吓人咧。



从未苏湾穿过,到了北岸。青湖一带的樱桃花开了。本地唯有青湖那一带的一座廊桥旁边,生得有樱桃花。它的花期很短,寻常人都不能发现。我和老陈拍过几次,但也踩不准它的花期的点子,好几年都扑了空。这一路上边走边拍,也遇到几个朋友,说了一些闲话。最后到楠竹林的枕流亭附近,拍几株落尽了叶子的大树,树枝把天空分割成为碎细的块面,那种感觉也很不错。唯其觉得手里的这款镜头有点儿偏红,从前不是这样的。
老陈打电话来问,刘国斌,你在哪里?我说,在饶家垄一带。他说,拍什么花在?我说,没花。老陈没听懂,说,我现在来不了,下午来拍。我说,下午来拍没花。他说,是的是的,下午来拍梅花。我又说,是没花。他说,好好好,是梅花,就是梅花,我下午来。没有办法,我给他微信说,我说的是没花,没有花了,梅花都落尽了。没说樱桃花的事情,因为我知道他下午一定不会来。
今天实在是很热,听家里人的话,出门穿多了点。后来搭乘有轨电车,发现它居然开了冷气,坐在里面很舒服。
马上又要降温了,这鬼天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