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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静坐在月光下,仰望星空苍穹,不禁浮想联翩,家乡也是同一片天空、同一轮明月,思绪不由得回到当年,六零后出生于生产队兴盛的年代,直到一九八四年。生产队的夜晚很美好,千姿百态令人留恋,那时我们最大年龄也就十几岁,孩子眼睛纯净的没有一丝杂质,看到皆天然,觉得生活就应该这样,体会不到后来伤痕文学中的苦难。

生产队夜晚不总是那么恬静唯美,大干快上,加班加点,月光下建设社会主义,推起小车劲头满满,就像汽车加满油、电池充满电。生产运动一浪更比一浪高,谁也不会有怨言,否则就是落后分子,口诛笔伐遭批判。记得当家大哥参加生产竞赛,推着车健步如飞,生怕落在别人后面,还和队长夹着落后者,前带后催,争先恐后,共同进步,为社会主义建设作贡献。

收获季节特别忙,不分昼夜连轴转,麦收俗称抢收,生怕连阴雨下,麦粒在田里发芽,麦子入场也不轻松,打麦机日夜运转,歇人不歇机器,直到颗粒归仓。白天汗流浃背,夜里较为凉爽,机器轰鸣,麦芒扎人,尘土飞扬,日夜颠倒,同样累人,但听不到怨言,苦中作乐,还会高歌一曲,遛遛咱的嗓子。

“生产队里开大会”是一句歌词,也是实实在在的事实,晚饭后的社员聚在生产队晾台上,学习会、生产会、批判会、忆苦会等会议种类繁多,劳累一天还要开会,心有怨言,嘴上谁也不敢说,若有了落后分子名声,就怕没有好果子。生活有苦就有乐,村学校组织宣传队,挑灯夜战,用歌声和舞蹈、器乐曲,歌颂党和祖国,社员在晾台上围了一大圈,我们小孩子只能在屁股后面转圈,看不到里面演着什么。我曾专门去看哥哥的二胡演奏节目,转来转去进不到里面,直到结束还在后面转,只听声音不见人,心里有点遗憾。

演电影的夜晚,是家乡16个生产队共同的节日一般,全村人聚在戏台上的银幕前,孩子们早早就占地方,板凳、石头和坯头摆在中间,甚至有人晚饭前就去占地方,小伙伴轮流看守、吃饭。
当年演电影前都有“加片”(新闻简报、宣传片),戏台下喇叭声音响起,吃不完饭也会扔下饭碗,拉大孩抱小孩,一家人深一脚浅一脚,踏着坑凹的土路往戏台底下赶,生怕耽误了“正片”(故事片)。演电影最怕停电,凑巧遇到停电,仿佛心被揪住一般,全村聚在台下,谁也不愿离去,盼着快快来电,村干部去大队向公社打听能不能来电,若还能来电,等一两个小时也心甘。停电的戏台下,也是热闹非凡,大人凑在一起抽烟聊天,孩子们跑来跑去,专往人堆里钻,熙熙攘攘,仿佛集市,大家也难得心闲。生产队的夜形形色色,每个六零后,都有自己独特的夜晚,无论欢乐与苦涩,都是人生的财富,忆起咋天,情意绵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