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9年8月4号那天,人民解放军的先锋队伍早早进了长沙老城。到了8月5号晚上,他们又从东屯渡启程,路过五里牌,一路走到小吴门,还在那儿办了进城的大仪式。
这天夜里,长沙城里亮堂堂的,大伙儿又唱又跳,热闹得不得了。看着咱老百姓的队伍雄赳赳气昂昂地进了长沙城,大伙儿心里的那股子高兴劲儿,就像潮水一样,一波接一波,翻涌不停。
这天夜里,有个五十多岁的大叔,穿着简单的布长衫,挤在热闹的人群里看入城仪式。他一边使劲拍手叫好,一边眼里已经忍不住泛起了泪光,在熙熙攘攘的街头显得格外激动。
仪式还没搞完,那男的就急着往家赶,他心里头那个急啊,就想赶紧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他79岁的老妈。
老母亲一个人在家守着,听到儿子从外面带回来的好消息,心里头那个激动啊,眼泪当时就哗哗地流了下来,止都止不住。
长沙终于自由啦!长沙自由啦!老人一边用那双布满皱纹的手背抹着泪水,一边嘴里不停地念叨着。打从1930年女儿被捕牺牲,女婿又离家参加革命,这么多年都没回来,她盼这一天,可真是盼了足足十九年呐。
“我这条命不算什么,就盼着润他的革命事业能早点儿大功告成!”
这是闺女牺牲前留下的真心话,现在,闺女的梦想终于成真了,但是,她却再也没法跟闺女见面了。一想到这儿,老人又忍不住泪水直流。
但现在啥事儿都没了,儿子杨开智在一旁轻声安慰说。
没错,啥都顺顺利利的了,她估摸着很快就能见着自家女婿,还有那三个宝贝外孙了。想当年,十八年前,她和儿子儿媳一块儿把三个小家伙送去了上海。从那以后,她天天都在想他们,念着外孙,也惦记着女婿。现在啊,总算是熬出头了。
一想到这些,老人心里头就涌上一股子暖流,觉得挺安慰。但这位满怀着期盼的老人,此刻却不知道,她这辈子,先没了老伴,后来女儿也走了。她原以为,经历了这么多亲人离世的痛苦,已经够多了,哪成想,到了这把年纪,还得再受失去孙子的苦。
到了1962年那会儿,中南海收到了一封讣告,毛主席眼里含着泪给批了,说她这一辈子啊,经历了好多喜怒哀乐,最后就这么唉声叹气地结束了。
这位老太太可不简单,她是大英雄杨开慧的母亲,名叫向振熙。而且啊,她还是毛主席尊敬的师母,同时也是毛主席的岳母呢。
【五十丧夫】
1888年,18岁的向振熙跟她17岁的表弟杨昌济成了亲,后来他们有了两个女儿和一个儿子。可惜大女儿早早就没了,剩下的就是一儿一女,儿子叫杨开智,女儿叫杨开慧。
向振熙有了孩子后,本以为一家四口能在长沙板仓冲安安稳稳地过日子,享受那份小幸福。可谁能想到,生在这么个乱世,她老公杨昌济心里头装的全是救国救民的大事。
1903年的时候,杨昌济跑到日本去学习。向振熙悄悄地把自己攒了好多年的钱,都塞进了老公的包里。从那以后,她就一个人辛辛苦苦地拉扯着一对儿女长大,心里头默默忍受着和老公两地分居的难受。
这一晃眼,都十年没见了。向振熙心里默默盘算,丈夫在日本待了六年,英国三年,德国还有九个月,她一边数着手指头,一边细细回味着丈夫离家的那些日子。
离家一晃快十年了,这十年对女人来说,可是最宝贵的时光。向振熙毫不吝啬地,一股脑儿把这些年都搭在了远在他乡的丈夫,还有家里那个等着吃奶的小家伙身上。
十年光阴匆匆过,老公学成回家了,孩子也在不知不觉中长大了。这时候,向振熙才察觉,自己也已经上了年纪。但她心里头一点怨言都没有,觉得一切都值得。
每到周末,杨昌济就爱把那几个他特别欣赏的青年才俊叫到家里来,大家聚在一起,海阔天空地聊着国家大事,真是痛快极了。
每到这时候,向振熙就特别忙活,她在厨房、书房、客厅来回穿梭,不停地给老公和学生们端茶倒水,还送上瓜子花生这些小零食。
要是大家聊得正起劲,碰巧到了吃饭时间,她肯定会亲自下厨,给学生们准备一桌丰盛的美食。这时候,向振熙总能听到学生们连连道谢的声音,还有那一声声“师母”,叫得特别亲切。
到了这个时候,不管多苦多累,向振熙心里总是乐滋滋的。
那时候,杨开慧已经在学堂念书了,每到周末,她总会和妈妈一块儿,帮着干点家务活,给向振熙阿姨搭把手,一起忙活。
1918年6月份,北大校长请杨昌济去北大教伦理学,当时18岁的杨开慧也跟着父亲一起去了北京。
站在湘江边,看着江水滔滔不绝地流淌,大家的心情就像这江水一样起伏不定。心里头五味杂陈,既有分别时的难过,也有理想没实现的叹息,更多的是对国家和百姓深深的忧虑。
过了俩月后,向振熙那会儿的猜想真的被证实了。
窗外阳光炙热得很,杨开慧坐在北京大学鼓楼里头,心里头也是热乎乎的。她的心思啊,早就跟着手上写的字,一路溜达到了湘江边。那儿,是她心心念念的老家,还有她心里一直挂着的那个人。
“我觉得行!”旁边的杨昌济也跟着点了点头,爽快地回应。
快分别那会儿,心里特别想他的杨开慧突然开口:“妈,我想去送送他,他刚到北京,路还不清楚呢,估计连怎么坐车都不知道。”
讲完这话后,杨开慧脸上不自觉地泛起了红晕,她朝着振熙笑了笑,轻轻地点了下头。
俩孩子走了,可向振熙心里那份思念却浓得化不开。他远远地看着他们离开,眼里心里都乐开了花。
向振熙的老公在京城大学当老师,闺女也找到了心仪的对象,生活就像那慢慢变圆的月亮,一天比一天更美好,他心里别提多满足了。可话说回来,好景总是不长。
1920年1月份,杨昌济在北京离世,这让向振熙原本满心期待的幸福生活,突然间就停了下来。
【六十丧女】
1920年冬天,多亏了向振熙的帮忙,俩年轻人不顾老一套的规矩,既没要嫁妆也没要彩礼,就这么简简单单、开开心心地成家了。
向振煕思想开放,他给女儿女婿送上了真挚的祝愿:“咱们都是新文化运动的参与者,不搞那些彩礼嫁妆的老一套。就盼着你们俩能心心相惜,一起努力,把国家建设得更好。”
不过,向振熙每天虽然忙忙碌碌,但心里头总是乐滋滋的。特别是后来那几年,毛岸英和毛岸青这俩兄弟先后出生,给向振熙的晚年生活添了不少欢笑,快乐得不得了。
向振熙已经过了半百之年,但她还是硬挺着,带着俩外孙,跟着闺女女婿四处忙活,一点不怕吃苦受累。
在1924年到1926年那会儿,向振熙跟着闺女和女婿跑了两趟上海、广州这些地方。革命风气一紧张,她就悄悄带着外孙回老家板仓冲躲起来。
杨开慧英勇无畏地说:“就算牺牲也值得,只盼润之的革命事业能快点胜利。”
五十岁那年失去了丈夫,六十岁又没了女儿,向振熙听到这些坏消息,感觉整个世界都崩塌了。看着三个还没长大的外孙,她心里疼得像被刀割一样。
【八十丧孙】
革命总是得有人付出,向振熙心里明白这一点。在忍着泪处理完女儿的后事后,1931年春天,为了不让敌人伤害三个孩子,向振熙带着儿子杨开智和儿媳李崇德,悄悄地把孩子们从武汉送到了上海,交给了那边的地下党同志照顾。
打那以后,向振熙带着儿子孤零零地回了老家,白天黑夜地想着她的三个外孙,天天盼着革命能快点胜利。可她哪知道,这一盼,就是漫长的十九年。一直到1951年年初,她才头一回见到了已经长大成人的外孙毛岸英。
毛岸英三兄弟,跟外婆分开后,就在上海安顿了下来。可没过多久,上海的地下党组织被搞得一团糟,没人管他们了。结果,这三个兄弟竟然落到了无家可归,在街上流浪的地步。
为了撑起这个家,让弟弟们有口饭吃,毛岸英啥都干过,当过小学徒,翻过垃圾桶捡破烂,站在街头卖报纸,还推过沉重的人力车,啥苦啥累都不怕。没过了多久,弟弟毛岸龙就离开了人世。
1936年那会儿,上海的地下党好不容易找到了毛岸英两兄弟,原来他俩已经在外面漂泊了足足五年。后来呢,党组织就安排他们去了莫斯科继续深造。
向振熙在遥远的湖南老家,对这些事情一概不知,她除了耐心地等,也没啥别的办法。
所以,在8月5号晚上,儿子杨开智给老妈带来了长沙已经解放的大喜讯,还让她看到了能再次见到外孙的曙光。
这一天,我可算是盼到了。润之他现在在啥地方呢?还有岸英他们一伙人呢?
杨开智接到老妈的着急问话后,第二天就赶紧通过相关单位,火速给毛主席拍了封电报。
那时候,新中国才刚刚站稳脚跟,到处都需要建设,毛主席每天都忙得不可开交。但一接到来自老家的电报,他立马就想起了像慈母一样疼爱自己的师母,也是自己的岳母——向振熙。她的笑容和话语,一下子就浮现在了毛主席的脑海里。
他兴奋不已,立马回了电文:“收到您的信啦。老夫人身体硬朗,真是让人安心,恭喜恭喜!岸英和岸青都在北京呢,岸青还在忙着学习,岸英嘛,说不定能回湖南工作,他老想着外祖母呢。我身体倍儿棒,您跟老夫人别担心我。”
没过多久,向振熙一家就被接到了长沙,然后被安顿在营盘街的希圣园里住下了。
1950年5月份,向振熙在分开了快二十年之后,终于见到了他心心念念的大外孙毛岸英。
5月25号,是向振熙老人八十岁大寿的日子。一大早,毛岸英就提着礼物,脸上挂着笑,快步往向振熙家赶。向振熙早就在门口盼着呢。一看到毛岸英,就听到他喊了声好久没听到的“外婆”,向振熙激动得眼泪直往下掉。
哎,这一晃就是十九年咯。想当年,向振熙把外孙们送到上海后,这一盼,就盼了整整十九年。这十九年里,她不知道多少个夜晚泪水打湿了枕头,心里头总是牵挂着,无数次站在门口盼着外孙们回来。今天,她总算是盼到了。
向振熙反复摸着毛岸英的手,然后抬头一次次地看着那张既熟悉又感觉陌生的脸庞,眼里含着泪,用湖南方言轻声说着:“孩子,岸英,是你吗?你还是老样子······你爸爸好吗?你弟弟呢?唉,外婆我都老了······”
这次生日聚会,向振熙过得特别开心,可以说是最幸福的一次了。要走的时候,毛岸英跟她说,以后还会常来看外婆,并且还想吃她亲手腌的坛子菜。向振熙一听,心里乐开了花,连忙答应说,那她得多腌点坛子菜,等着外孙再来吃。
打那以后,向振熙老是一次次地站在门口,盼着孙子能来,嘴里不停地嘀咕:“岸英跟我拍过胸脯,说他肯定会回来看我的。”
谁曾想,仅仅过了六个月,到了11月25日那天,毛岸英其实已经在抗美援朝的战场上英勇牺牲了。家里人怕向振熙老人受不了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打击,都不敢把这个坏消息告诉她。
每到五月份过生日那天,向振熙总会一遍又一遍地提起毛岸英,不停地问家里人:“岸英最爱吃我做的泡坛子菜,我都给他备好了好多,可为啥岸英还是迟迟没回来呢?”
向振熙过90岁生日那会儿,毛主席特地给杨开慧的妹妹杨开英汇了200块钱,让她帮忙带给向振熙。在信里,毛主席认真地说:“今年他老人家九十岁大寿,我没啥好送的,就寄上这200块钱,麻烦你转交一下。”
1962年春天,毛岸青和邵华结婚后回到了北京。毛主席特地跟他们说,得回湖南老家去拜见外婆:“新过门的媳妇,得去认认亲,也让外婆和亲戚朋友们瞧瞧嘛!”
92岁的向振熙老人,眼眶泛红地看着外孙和外孙媳妇这对新婚夫妇,手里提着礼物站在自己跟前。她一会儿哭,一会儿笑。这笑容背后的故事,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这一辈子最后的笑脸,不知是多少泪水堆砌起来的。
这一年的11月15号,92岁高龄的向振熙老人安详离世。向振熙去世的消息火速传到了中南海,送到了毛主席的办公桌上。毛主席一看,眼眶立马就红了,过去的点点滴滴像放电影一样在脑海中浮现,那些离别和失去的痛苦一下子全涌上心头,让他忍不住伤心落泪。
从湖南一路走到北京,再从上海奔波到广州,毛主席回想起早年革命的那些日子,向振熙妈妈的身影总是浮现在眼前。没错,她既是他的师母,也是他的岳母,但更重要的是,在他心里,早已把她当成了亲生母亲一样看待。
想到这些,毛主席心里很难过,他给杨开智回了信,信上说:“你和你夫人要节哀啊。我寄去500块钱,就当是我的心意了。葬礼的事,可以让杨开慧同志,也就是我亲爱的夫人,和你母亲葬在一起。咱们两家亲如一家,就别分你我了。”
毛主席和向振熙,那真是比一家人还亲,没啥你我之分,这话说得就是他们俩那深厚的母子情。简单一句话,就把他们母子间那份深情厚谊全给概括了。
【结语】
今天,你要是去了湖南,站在杨开慧烈士陵园里,就会瞧见一块横着放的墓碑,上面刻着“杨夫人和开慧烈士合葬于此”这几个大字。没错,这就是向振熙和她女儿杨开慧的合葬墓。你往后瞅瞅,墓碑后面还刻着毛主席亲笔写的《蝶恋花·答李淑一》呢。
这块碑和这首词,现在就是杨开慧烈士陵园里最有代表性的东西了。
除了杨开慧烈士之外,恐怕没多少人晓得这儿还安息着一位了不起的母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