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廷鹤酒后乱性，搞大了女孩的肚子。
我发现的时候，女孩还有30多天就要生产。
他说留下孩子，还让我忘记这件事跟他和好如初。
我怎么可能忘记？执拗的问他：
“孩子和我，你只能要一个。”
那日，向来能说会道的顾廷鹤哑然失色，临了也没给我个标准答案。
我苦涩一笑，选择消失。
可他却悔疯了。
1
和顾廷鹤恋爱五年，结婚六年。
十一年的陪伴和信任，在医院里变成了笑话。
妇产医院走廊，顾廷鹤像个奴才一样搀扶着挺着肚子的年轻女孩。
我站在他们前方，驻足停留。
顾廷鹤仿佛感受到了什么，抬起头看到我后，满眼错愣。
“你，你怎么来这里了？”
他的声音带着颤音，显然是发现我后情绪起伏波动较大造成的。
“你能来，我就不能来？”
我目光掠过顾廷鹤，刚好和他身后大肚子女孩对视。
女孩没有任何躲避和羞耻，反而带着挑衅的笑容。
顾廷鹤转过身时，她脸上的笑容瞬间转化，配合那张年轻漂亮的脸蛋子，委屈得惹人怜爱。
我缓缓收敛目光，这女孩不简单！
“姜欢，你来医院做什么？是哪里不舒服吗？”
说着，顾廷鹤伸出手摸了摸我的额头，又把我的手塞进他衣服里，“外面很冷，你看你，小手冰凉的，我身上暖和不？”
对上他那张俊逸的脸，我把手缩了回来：“我现在可不仅仅是手冷。”
“呜呜！”
顾廷鹤刚要解释，身后的女孩忽然呜呜咽咽了起来，眉眼间瞬间噙上泪珠。
“姜欢，你等我下。”
顾廷鹤转头将女孩送进电梯，轻声在她耳边叮嘱了几句后，这才跑回来。
一脸讨好的模样，问我：“老婆，你今天是来体检的？我陪你啊！”
看着他这副模样，我一时间有些恍惚。
这还是那个顾氏集团的话事人，还是那个一言九鼎的顾廷鹤吗？
“说说吧，你跟她在一起多久了？一夜情怀上的，还是早有预谋的？”
顾廷鹤脸色一阵青白，“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罢了……”
无关紧要？
我笑了：“是吗？你顾廷鹤集团里那么多事做得完吗？有时间陪一个无关紧要的女人来医院产检？”
“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傻子？智障？”
“你妈妈病了，也没看你有时间去看她吧？”
他没想到我会当众这么说他，顿时抹不开面子了：“林雨柔！她叫林雨柔！是我……唉，我回去跟你解释好吗？这在外面呢，你多少给我点面子！”
我苦涩一笑，小三和面子，都比我重要。
转身离开时，顾廷鹤一把将我拉进怀里，试图用身体的温度融化我的冰冷。
“放开我！我很不喜欢这种方式！”
顾廷鹤脸色阴沉下来：“姜欢你闹够了没有？能不能不要那么纠结？我都跟你解释了，一个不重要的人！”
以前吵架他总是喜欢这样，抱住我说两句好话，一晚过后他便觉着这件事已经解决了。
可我并不喜欢这种强硬式的沟通方式，我想要的，只是他明白自己错在哪里。
于是，再次吵架的时候，我一提之前的事情，他就觉得我纠结，觉得我不懂事。
是我纠结是我不懂事吗？明明就是他没有处理好问题！
现在，不仅处理不好两个人之间的问题，还多了个怀孕的小三。
去而复返的林雨柔挺着肚子又回来了。
我一看她还敢回来，焉能不气？
三两作一步，冲了过去。
就在我即将碰到林雨柔肚子的时候，突然被一道巨力一推，身体狠狠撞在走廊的墙壁上。
我怔怔的看着顾廷鹤一脸关切的询问林雨柔的模样，心中离婚的念头像野草般疯狂生长。
顾廷鹤在确认林雨柔没有危险之后，整个人都愣住了。
“我刚刚……干了什么？”
他看着自己的双手，眸光泛着懊恼和后悔。
然后，他丢下了大着肚子的林雨柔，带我回了家。
可是我心里明白，带我回家只是理智的选择，保护林雨柔，才是他的本心。
所以，我们其实也该结束了。
2
回家后，顾廷鹤跟我说了林雨柔的事情。
我在沙发上坐到凌晨，他在阳台陆续抽了一盒的烟，还时不时抽自己两巴掌。
我当然明白他幼稚的小把戏，就是想让我看到他自虐而心疼，从而去宽慰他。
可是他错了，错得离谱。
他出轨了，还让小三怀了他的种，这种原则性的错误，是个女人都会介意，都无法原谅！
微微擦亮的天空伴随着阳台外早鸟的叫声。
顾廷鹤转过身，面带笑容朝我走过来。
“欢欢饿了吧？我给你做最爱吃的糖心鸡蛋面！”
说完也不等我回答就往厨房钻。
我终于还是开口叫住他。
“顾廷鹤，我们还是聊一聊吧。”
顾廷鹤身体一僵，半晌没有动静。
他心里很清楚，我介意不纯粹的爱情和婚姻。
十分介意。
“……”
顾廷鹤说林雨柔是他的秘书。
商务会谈那晚，林雨柔被甲方爸爸灌了酒，酒里还下了药。
他及时发现，把林雨柔救了出来。
可他在酒桌上，为了给秘书挡酒，也喝了那杯带了药的。
于是两人干柴烈火，就搞在了一起。
第二天醒来，顾廷鹤就和林雨柔说了，要把这件事烂在肚子里。
可他没想到的是，就这么一次，林雨柔就怀上了！
更没有想到，瞒住了我九个月，却在最后关头在医院被我撞见。
“欢欢，林雨柔快要生了，这时候打胎不现实，等孩子落地后，我给她点钱打发她，然后一心一意回归家庭好不好？”
这一刻的顾廷鹤给我的感觉特别陌生。
他这是认错的态度吗？
他这是想着生米煮成熟饭啊！
他这是要把事情做完了再告诉我啊！
这不是赤裸裸的算计么？
林雨柔马上都要生了，我就是再阻止，那又有什么用呢？
“顾廷鹤，你算计我？”
我反应过来，心情也彻底沉入谷底。
顾廷鹤连忙摇头否认：“我……我没有！”
只是他否认的慌乱，否认的太假。
嘭！
屋门被婆婆推开。
婆婆一进屋，直接揪着顾廷鹤的耳朵就开骂。
“廷鹤！你怎么能做这种事情？你对得起我儿媳吗？”
“你们生不出孩子来，那也是暂时的，你怎么就这么着急呢？啊？”
“现在好了，林雨柔马上就要生了，你搞这一出， 想要气死我吗？”
我脸色一沉。
婆婆这哪儿是帮我说话？
她这是指桑骂槐啊！
她这是骂我占着鸡窝不下蛋啊！
可我之前有去医院检查，医生说我没问题啊！
“听妈的意思，您早就知道顾廷鹤和那个林雨柔，有一腿了是吗？”
“您早就知道，林雨柔怀孕了是吗？”
“所以您和顾廷鹤联合着一起骗我是吗？”
面对我连续好几个问题，婆婆气得老脸愤红，刚要开口怼我，顾廷鹤连忙把他妈拉至身后：“妈，你少说两句！”
婆婆见事情已经曝光，索性就不装了，指着我恨恨道：“这能怪我家顾廷鹤吗？”
“还不是怪你肚子不争气？”
“六年了！结婚六年了吧？”
“这么久，你肚子一点动静都没有！咱顾家是大家族！怎么能没有后代？”
“你生不了，占着顾家少夫人的位置就算了，还不让人家林雨柔生？”
“你要是真爱我儿子，就不应该这么自私！”
我红着眼看向顾廷鹤：“自私？是我自私吗？”
顾廷鹤对上我目光那一刻，仿佛心都碎了。
“妈！你别再说了！这不怪姜欢……”
顾廷鹤知道他控制不了妈妈继续毒嘴，就拖着她出了门。
十分钟后，我收到了顾廷鹤发来的信息。
他说晚上有个重要的聚会要参加，会晚点回来。
我放下手机后，医生打来了电话，希望我去一趟医院，做个孕检。
“顾夫人，您的身体状况比较特殊，这怀孕初期要多多来医院观察才行。”
“好不容易怀上，可不能再出什么意外了。”
挂了电话，我赶往医院。
再生气，再难受。
肚子里的孩子是真，总不能意气用事。
我去医院问医生，孩子能不能拿掉。
医生说，我体质特殊，这个孩子如果不要，以后再想要孩子，几率很小。
“顾夫人，您已经流产三次了，您的身体真的不能再这样继续下去，而且顾总不是特别想要个孩子吗？这是好消息啊！”
我挤出勉强的笑容：“知道了。”
从医院出来后，我在路边发了一下午的呆。
直到天色擦黑，顾廷鹤的好哥们给我打来电话：“嫂子，顾哥喝多了，你过来接他回家啊！”
“关我什么事？他自己没脚不会回家？”
说罢便直接挂断电话。
可心情却越来越郁闷。
夫妻多年，终究还是狠不下心不管他。
心里一番挣扎之后，我拦下一辆出租车。
3
娱乐城vip888包间的门虚掩着。
还未靠近就听见里面传出的声音。
【林小姐，嫂子不愿意来，顾哥又在气头上，还好你来得及时。】
我停下脚步靠在门后。
透过门缝看到了里面的情况。
顾廷鹤确实醉的不轻，四仰八叉地躺在沙发上。
毫无总裁该有的形象，倒更像是个失恋的普通男人。
在他跟前，站着挺着大肚的林雨柔。
林雨柔看着醉得跟小孩子似的顾廷鹤，忍不住露出微笑：“没事，你们交给我就好了。”
她刚弯下腰准备喊他，顾廷鹤就睁开了眼。
林雨柔抿起红唇：“你醒了……”
啪！
顾廷鹤上来就给了她一巴掌。
林雨柔不可置信得瞪大眼。
“都怪你！都是你把我害得现在这样！”
几个好哥们一看两人闹起了矛盾，连忙找个理由溜了。
林雨柔也是个狠人，直接拿起酒瓶子就往自己肚子上砸。
顾廷鹤哪儿能让她得逞？关键时刻，用手挡住了瓶子。
顿时，他的手就被砸的红肿。
“你不是说我害了你吗？我现在打孩子，你怎么还不乐意了？”
“顾廷鹤！到底谁害了谁啊？要不是带我去那场酒局，我会变成如今这样？”
“要不是你妈偏要我把孩子生出来，我能落到进退两难的境地？”
“到底是谁对不起谁？”
顾廷鹤顿时无言。
“跟我回家！”
她强势的命令，拉起顾廷鹤就往外走。
顾廷鹤还是第一次见到林雨柔如此霸道的一面，一时间看呆了，也忘记了反抗。
就这么任由着林雨柔拉着他离开包间。
廊道安静下来后，我从门后走出。
跟踪两人上了出租车，一路尾随后，出租车停在了一处高档小区。
看着林雨柔挺着大肚子把顾廷鹤拉进了屋，我忍不住笑了。
只是这笑，又苦又涩。
我等了一夜，他都没有出来。
早上时，看见路过的青年嘴里叼着烟，我忍不住也想试试抽烟是什么感觉。
“小帅哥，能借我一支烟不？”
青年递给我一支烟，还亲自给我点上。
看我笨拙的吸烟动作，青年临走前啧笑了一声：“姐姐新手啊？烟不过肺，不叫吸烟。”
我看着手中烟，忽然就愣住了。
烟过肺，爱入心。
目光落在三楼一夜未曾关灯的某扇窗户，沉默一会儿，我终究一个人悄悄离开了。
4
临近中午，顾廷鹤才回的家。
不过他带了林雨柔一起。
“昨晚你跟她一起的？”
顾廷鹤沉重的点头：“嗯，昨晚喝多了，他们说你不来接我，所以就给林雨柔打了电话，后来她接的我，晚上我在林雨柔家里休息……”
他是诚实的，可我无法容忍。
“你没有妻子？没有家庭？”
“我不接你，你自己不会回来吗？”
“我们还没有离婚呢？你就公然在小三家里过夜？”
顾廷鹤连忙解释：“我今天带她来，就是想要解决问题的！”
他的手机忽然响了，对我说：“我有个重要电话，五分钟！五分钟就好！”
说完拿着手机去了外面。
林雨柔见顾廷鹤不在屋里，脸上那楚楚可怜的样子消失殆尽，换上了一抹嘲讽：
“昨晚躲在门后面很好玩吗？我都看到了。”
我有些诧异。
顾廷鹤不在的时候，她如同换了一人。
“被人灌酒下药那晚，我最后的意识里只剩下恐惧。”
“可当我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发现躺在我身边的，是顾廷鹤。”
“然后恐惧就变成了惊喜。”
她低头摸了摸隆起的肚子，脸上一副沉溺在美好未来幻想中的样子。
“姜欢，要不然你成全我们吧？毕竟，你连生孩子的能力都没有。”
“顾廷鹤很喜欢我肚子里的孩子，他妈妈更喜欢。”
“你啊，还留在这里干什么呢？早点滚不好吗？”
“不要再让我的顾廷鹤哥哥陷入两难了好吗？”
她的话激起了我的愤怒，转而看见推门而入的顾廷鹤时，我心里忽然冒出一个想法，并且我也立马做了出来——拿起桌上的烟灰缸，猛地砸向林雨柔肚子。
顾廷鹤疯了一样冲过来，猛地将我推开。
哗啦！
烟灰缸拍落在地，碎了。
我对他的情，也在这一刻彻底碎了。
顾廷鹤确认林雨柔没有安全问题，瞳孔瞬间一缩。
我苍白的惨笑：“反应过来了啊？”
“我根本就没想过……真砸她。”
顾廷鹤这一刻彻底慌了，认识这么多年，他能通过我一个眼神，就洞悉我内心的想法。
否则这段时间，他不会如此纠结。
“姜欢，你……”他有些失声。
我默默将离婚协议书放在桌子上。
“我走，我离开，我成全你们！”
放下协议书，我转身就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