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岁那年,母亲将我打到残疾。
十七岁那年,母亲把我打成哑巴。
十八岁生日那天,母亲刺瞎我的眼睛,强灌砒霜。
她依偎在自称我父亲的邵东身边,满脸狰狞快意:
“小杂种,当年你爸亲手将你掉包,白氏千金才是我女儿。“
“你亲妈死了,如今我女儿也夺了家产,下地狱陪你妈去吧。”
我满心悲戚,实在不敢想象世上竟有如此恶毒的父亲。
一口鲜血喷出,含恨而亡。
再睁眼,竟回到了医院的婴儿房。
1
“咿?”
「这...这是哪?」
我满心疑惑,努力转动着还不太灵活的脖颈,打量四周。
一排排玻璃小床,旁边还有不少父母围着自家孩子低语。
我试着抬了抬胳膊,粉嫩小手映入眼帘,心中瞬间明了:
穿越了,而且成了个婴儿!
一阵寒意从脊梁骨直冲脑门,我是不是已经被掉包了?
为了确定当前的处境,我大声哭喊起来。
“哇哇哇!”
「老天爷,你可别逗我玩啊!」
优雅的身影从沙发上走了过来。
那是白式集团的总裁白柔,也是我的亲生母亲。
“唔唔唔,囡囡不哭,妈妈在呢。”
她捋了捋青棕色秀发,将鼻尖贴在我的额头上,眼神里满是宠溺。
稀疏的眉毛也不再紧蹙,我这才暗自庆幸:
“嘤嘤嘤!”
「还没有掉包,万幸,万幸!」
悬着的心还没来得及放下来,穿着白大褂带着眼镜的医生匆忙走了起来。
“白柔女士,囡囡一切指标都很正常。”
此话惊雷般在耳畔炸响,我整个人一激灵。
危机意识笼罩下,冷汗布满全身。
按照杀死我的毒妇说法,我肯定会遭人掉包。
可现在我只会咿咿呀呀,不言人语。
孱弱的身躯连爬都不利索,如何自救?
“嘤!”
「完蛋,天崩开局,神仙难救!」
望着母亲柔情似水的模样,我陷入了沉思。
上一世,白柔出车祸惨死的新闻还历历在目。
网络上对她的离去都感到惋惜,还夸她老公和女儿孝顺,守着灵堂整整七天。
现在我是明白了,母亲肯定是被他们设计害死的!
前前后后十八年,毒父带着小三一家子为了家产,真是好大一场谋划!
难怪从我有记忆开始,就被毒母日夜虐待。
起初,我以为她不过是重男轻女的传统妇人。
当她一次次将毒手伸向我,直至将我打成残疾,打成哑巴。
我才在无尽的痛苦中幡然醒悟。
她哪里有半分母亲的慈爱,分明是一个被恶魔附身的刽子手。
她就是单纯的想将我这颗眼中钉、肉中刺折磨致死!
这一世,我一定要改变命运,让他们付出代价。
2.
父亲跟在母亲身后,从未正眼看过我。
而是时不时打量着隔壁的宝宝,还有上一世的毒母,翁雪。
他们相互对视之下,眼神中闪过奸诈。
“咿咿呀呀。”
我舞动着小胳膊小腿,母亲被我这憨态可掬的模样吸引,柔声细语:
“囡囡好厉害,那么小就会跳舞了呀,妈妈爱你呢。”
“嘤。”
我吧唧吧唧地吮着,伸出肉嘟嘟的小手,投入她那温暖的怀抱。
“囡囡真是好姑娘,来让爸爸抱一下吧。”
“哇哇哇!”
「滚犊子!」
邵东试图抱我时,我拼命大哭,小身子像泥鳅般在母亲怀里扭动。
“老公,囡囡不喜欢你哦。”
“哎呀,那可是你怀胎十月生的宝宝,肯定更喜欢你抱嘛。”
“当然,囡囡可是我的全部呢。”
母亲莞尔一笑,更加亲昵的搂着我。
这时候,医生拿着一沓报告走过来,细心解释。
“白柔女士,明早就能办理出院手续,现在去抽血留样吧。”
我听的瞳孔骤缩,最坏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明天出院,今天肯定要被掉包!
“哇!”
「妈,救救我啊!」
我抗拒的哇哇大哭,母亲却在这时凑巧的接到电话,柳眉倒竖。
“老公,公司有急事,你带着囡囡抽血留样,记得照顾好她。”
邵东满脸真诚,不管我的啼哭声,将我死死抓住。
“老婆放心吧,囡囡也是我的宝贝。”
看着白柔离开的背影,他猛的发力,我顿时敢到一阵窒息。
婴儿房内,四下无人。
邵东拆下我手腕间的粉色手环装在翁雪女儿手上,一气呵成。
做完这一切,他嘴角上扬,喃喃自语道:
“终于完成了。”
邵东将我重重的扔在婴儿床上,额头磕到床角,血流不止。
他毫不在意,宠溺的搂着宝宝。
“小乖乖,你也是麻雀变凤凰咯。”
育婴室的门打开一条缝,翁雪鬼鬼祟崇走了进来。
她看着邵东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欣喜若狂。
“老公,你?”
“当然啦,只不过要委屈你几年,等我将白柔的一切全部转移走,我就将你名正言顺的娶回家。”
“没关系,我愿意的!”
翁雪将女儿放回婴儿床上,任由邵东上下齐手。
“哇!”
「贱男贱女,邵东你的心是黑的吗?」
我悲痛不已,却无可奈何。
只能眼睁睁看着这对狗男女在我面前偷吃。
“老公,你真好,我太爱你了!”
“我要把一切都给你。”
娇吟声在房间内回荡,越来越响。
“低调点,别喊这么浪,这才是第一步呢。”
翁雪听闻笑的更欢快了:
“那小杂种又听不懂人话,你怕什么嘛,这样不刺激嘛?”
“哈哈,老婆你说的也没毛病,人生得意须尽欢嘛。”
邵东听的喜上眉梢,更加肆意妄。
他们就这么在我眼前表演起活春宫。
就在这时,育婴室的门开了。
“哎呀呀,你们也太着急了,要不要我守在门口?”
邵东吓的一哆嗦,赶紧提上裤子。
他转头看向门口,稍微松了口气。
“呼,妈您来了呀,我们刚好结束,一切都办妥了。”
闻言,丈母娘脸上绽放出无与伦比的笑容。
“太好啦,还是女婿会做事情,既然这样子,妈就在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好消息?
我为之一颤,竖起耳朵仔细听。
“你呀,可真是有福之人,我们家雪儿肚子里又怀上你的孩子咯。”
“而且是个男孩子,你邵家后继有人!”
丈母娘侃侃而谈,眼中溢出光芒。
“太棒了,还是我家雪儿厉害,我太爱你了。”
邵东蹲下身子,耳朵缓缓贴在翁雪肚子上,聆听新生命的悦动。
“嘻嘻,好老公我这一龙一凤,咱们已经美满了。”
这时候,主管医生走了进来,满脸谄媚道:
“邵老板,孩子血液样本已经弄好了,所有电子档医学报告也调换完毕,保证天衣无缝。”
“好,这张银行卡你拿着,不多也就二十万,张医生这段时间您辛苦了。”
张医生为难的推诿两下,顺势将银行卡放入口袋。
“感谢邵老板慷慨,既然如此我就不打扰你们一家子了,宝宝明天就能出院,祝你们一家幸福哈。”
“嘤!”
「一群畜牲,诸侯不如!」
我内心疯狂地谩骂,一股恐惧涌上心头。
“这小杂种养着还浪费钱,既然是我的女儿,那就杀了一了百了。”
翁雪拿着手术刀,眼神狠戾的一步步走了过来。
她母亲更是满脸狰狞,“女儿,刺心脏,一定要快准狠!”
“嘤!”
「这怎么和上一世不一样,快死了怎么办?!」
寒光一闪,那把刀直直刺来。
3.
我吓得半死,小脚丫死死地蜷缩在一起。
那寒光闪闪的利刃抵着我的心口,只差毫厘,我的性命就要戛然而止。
邵东猛地伸手拦下,“老婆,别杀她。”
翁雪的双眼猩红,牙缝里恶狠狠地挤出几个字:
“你还念着这个小贱种?!”
邵东冷哼一声,抡起手臂,对着我的脸猛扇。
巴掌如重锤,每一下都带着撕裂般的痛,鲜血瞬间溅满脸颊。
我紧咬着牙关,不让泪水滑落。
“哼,怎么可能,我早想把她的心肝挖出来,丢去喂野狗!”
铁钳般的大手死死箍住我的脑袋,将我提了起来。
颈椎传来一阵钻心的剧痛。
“不过这废物还有用啊,你想想万一白柔发现什么蛛丝马迹要验证DNA,没有这个杂种可不行。”
“咯咯咯,果真是好主意,还是老公你心思缜密。”
翁雪眼中闪过贪婪,像是在狩猎一块肥美的肉。
翁雪母亲也是连连点头。
“那这事就让邵东安排就行,我呀去给乖孙女冲奶粉。”
我如遭晴天霹雳,呆立原地。
从自己生父口中听到这般绝情的话语,心碎了,怒火滔天!
“做事情嘛,总归要做一步,想三步。”
“留她一条贱命就够了,想怎么弄无所谓。”
邵东语气轻佻,嘴角甚至扬起那令人作呕的得意笑容。
仿佛杀了我这个亲女儿,于他而言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乐事。
说完,他不顾我冰冷的目光,将我猛的砸向婴儿床。
我痛到四肢百骸痉挛,奄奄一息。
脑海中,我看到了母亲惨死的模样。
车祸现场,她倒在血泊中奄奄一息。
母亲喘着气,嘴里说不出任何话,只有啊啊的声音。
她失去了语言能力,像狗一样趴在地上。
假千金依靠在邵东怀里,嘴角扬起笑容。
“好妈妈,我可不是你女儿哦,爸爸从小就将我掉包了呢,你的亲女儿成了人彘知道吗?”
邵东笑着从怀里拿出一沓照片,扔在母亲眼前。
“看看吧,你女儿被虐待了十八年,你说下了地狱,她该多恨你啊。”
母亲悲恸的说不出话,邵东在她身上浇满汽油点燃,滔天大火熊熊燃烧。
他们哭丧,
他们哀嚎,
他们跪在地上求救,
就这么静静的看着母亲死去。
“哇!”
翁雪女儿啼哭声响起,将我思绪带了回来。
泪湿了眼眶,不行!
我绝不允许再发生这种事情。
我要活下来,母亲也要好好活着,
这辈子,绝对不能重蹈覆辙。
“哇哇哇!”
哭声越来越大,翁雪慌忙跑过去了,语气柔和:
“唔唔唔,乖宝宝不哭啊,等你爸爸把路铺好,你这辈子就是享福的命。”
闻言,邵东满脸欣慰地摸着宝宝的脸蛋:
“宝贝女儿,快快长大。等你长大了,爸爸送你泼天的礼物。”
泼天的礼物吗?
从巨大的痛苦中缓过神来,我左顾右盼,想到了什么。
我的亲爸爸,我也给你准备了一份礼物呢。
毕生难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