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强迫得了白血病的我给她前男友献血,这成了我们之间的最后一面

书梦文化 2024-04-25 13:50:02

为了救车祸大出血的前男友,妻子逼我献血。

我告诉她,自己检查出了白血病,献血不仅会危及性命,还不利于周越川的健康。

柳如烟却冷笑一声,“江别尘,在我这里你还有信誉可言吗?别忘了当初是谁拆散我和越川的,这是你欠他的!”

她不知道的是,我没骗她。

于是,这成了我和柳如烟见的最后一面。

1.

死前承受的痛苦残留在魂体上久久不散。

沉默地看了眼前这具熟悉的尸体好一会儿,我才明白过来,这是自己。

我死了。

死因是失血过多。

还来不及有任何反应,我便被一帘之隔的一道惊喜的女声吸引过去。

“越川,你醒了!”

我飘过去时,妻子柳如烟正抱着她的前男友,喜极而泣。

丝毫没有想起几米之外正躺在手术台上的我。

他们紧紧相拥在一起,诉说着劫后余生的喜悦。

“你感觉怎么样,身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柳如烟小心翼翼地询问,像是对待一件易碎的珍宝。

周越川脸色苍白,握住柳如烟的手,虚弱道,“如烟,我没事了。多亏有你守在我身边,不然我真的挺不过去......”

沉默半晌,周越川突然道,“如烟,江别尘来了吗?我动手术之前好像听到了他的声音。”

说这话时,他眼里带着不易察觉的警惕和厌恶。

柳如烟闻言,下意识拧眉。

她不悦道,“好端端的,提他做什么?医院里Rh阴性血库存不足,江别尘是专门来给你献血的。”

说罢,柳如烟大约是怕周越川自责,又补充道。

“越川,你不必担心他,这都是他应该做的。当年若不是他,我现在的丈夫,就是你了,这是他欠我们的。”

柳如烟不知道的是,周越川询问我的情况,根本不是因为担心我。

而是害怕我在她心底占据了一席之地。

不过周越川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与柳如烟结婚三年,她连手都不曾让我碰过。

不厌恶我已经是万幸,我又如何会奢求她将我放在心上。

看着柳如烟的反应,周越川眼底的担忧彻底散去。

他将头埋入妻子的脖颈,眼圈泛红,脆弱道,“如烟,他已经从我身边抢走了你一次,我不会再让这种事情发生第二次。”

二人深情对望,同时湿了眼眶。

好一对苦命鸳鸯。

看着眼前的场景,我不由得勾起一抹讽刺的笑。

我的父亲是柳家的一名司机。

在一次意外中,他为了救柳父,不幸离世。

只是我不知,向来自私自利的父亲,为何会变得如此慷慨。

当时的柳如烟为了周越川,正在闹离家出走。

柳父将周越川背地里赌博、嫖娼的事情查得清清楚楚,自然不愿意看自己的宝贝女儿跳入火坑。

他将自己查到的证据给柳如烟过目。

可柳如烟十分倔强,容不得旁人说周越川半点儿不好,以为证据都是柳父伪造的。

于是,父女二人越闹越僵。

柳父出于对我父亲的感激,又知道我喜欢柳如烟已久。

他偷走我的户口本,动用关系悄悄为我和柳如烟领了证。

周越川得知后,自知没戏,在柳如烟身上狠狠捞了一笔便销声匿迹。

结果是,柳父得偿所愿,周越川达成目的。

甚至是柳如烟,也能通过打骂我发泄心中的不满。

她怨我蛊惑了她父亲,认为我觊觎她家的财产。

我成了唯一的牺牲者。

竟然还可笑地以为,只要对柳如烟好,总能等到她回头的那天。

人心难测,如今我只怪自己瞎了眼。

2.

从回忆中抽身,柳如烟已经搀扶着周越川,要将他转移到VIP病房。

大约是执念过重,我的魂魄也迟迟不散。

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困在了柳如烟身边。

我亲眼看着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她,无微不至地照顾周越川。

讽刺的是,作为她法律上的丈夫,我的尸身却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无人认领。

不是没有医护人员给柳如烟打电话通知我的死讯。

她不耐烦地接起,听到医生说出我的名字时,便会毫不犹豫地挂断。

我的死活,从不在柳如烟的考虑范围之内。

也许到现在,她仍然认为我在演苦肉计。

明明掀开那道帘子,就能知道我没有骗她。

可柳如烟大约是真的厌恶我至极,竟然连看我一眼都不愿。

照顾周越川睡下后,已经到了后半夜。

柳如烟在黑暗中睁着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而我则躺在她身旁,她看不见我,气氛难得和谐。

思绪飘到很久以前。

大约有钱人家的小姐少爷都有几分顽劣。

我这个司机的儿子,自然而然就成了他们欺辱的对象。

被打被骂,是家常便饭。

可我不能反抗。

父亲说,他好不容易找到这份高薪工作,让我不要给他惹麻烦。

柳父柳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吊着我一条命。

管家退避三舍,唯恐惹祸上身。

人人都知道我受了委屈,人人都不会帮我出头。

但柳如烟不一样。

在我被推下水时,她救过我一命。

尽管只有一次,却也足以成为铭记一生的恩情。

只是我没想到,结局会这般不堪。

突然,耳畔响起一道压抑的呜咽声。

我回过神,发现柳如烟小小的身体正蜷缩成一团。

她紧咬下唇,脸色苍白,额头上挂满汗珠。

大约是怕打扰到周越川,她痛呼的声音很轻很轻。

可周围太安静了。

我清楚地听到柳如烟在虚弱地叫我的名字。

“江别尘,我胃疼......”

“你快帮我揉一揉......”

柳如烟患有胃病,加之一整天都在照顾周越川,没空吃饭,胃病自然也就发作了。

听着她撒娇似的呢喃,我的神色终究是没忍住缓和下来。

条件反射地想将手贴上她的腹部,可却直直穿过了柳如烟的身体。

我愣了一瞬,随后不禁苦笑起来。

“柳如烟,你若是知道自己亲手杀死了最爱你的人,会有片刻的难过吗?”

可惜她听不见。

这一夜,我平静地看着柳如烟挣扎到天明。

却再生不出半分怜惜。

而不远处的周越川,装聋作哑了一整夜。

柳如烟不眠不休地照顾周越川一整个月后,她肉眼可见地憔悴了。

出院那天,男人捧着她的脸,自责道,“如烟,都怪我,害得你这么累。你快打一打我,让我心里好受些。”

柳如烟贴上他的手,扯出一个笑。

“越川,为了你都值得。”

二人在医院门口柔情蜜意了好一会儿。

尽管我刻意不去看,却还是压抑不住内心泛起的酸楚。

偏我来时不逢春。

眼睁睁看着自己精心娇养的玫瑰为他人盛开时,终究是有几分意难平。

3.

待他们亲热完后,柳如烟终于想起了我。

她拿出手机拨打我的号码,半途却被周越川阻止。

男人有些紧张,“如烟,你找江别尘干什么?”

“让他来接我们回去。”

柳如烟答得理所当然。

周越川闻言,重重呼出一口浊气。

是了。

父亲去世后,我变相地接替了他的工作。

不同的是,我只需要服务柳如烟一人。

女人连续打了好几通电话,都无人接听后,不免暴躁起来。

“我真是给他脸了,竟然敢不接我电话!”

“不就是让他给你输了点血,一个大男人,至于么?!”

“我柳家供他吃供他喝了这么多年,难道他不该回报我们吗?”

这一番话被柳如烟说得慷慨激昂。

可她不知道,我不欠她,更不欠柳家。

与她结婚非我所愿。

待在柳家这么多年,我也没白拿他们一分。

甚至我和父亲,都因柳家人而死。

我飘在一旁,沉默地看着柳如烟暴跳如雷,却又没有丝毫办法。

周越川眼底划过恶意,佯装劝慰道,“如烟,你别生气。都怪我突然回来,还不幸发生了车祸,导致你跟别尘之间产生矛盾,抱歉。”

说到最后,男人的声音低落下去。

柳如烟见状,连忙牵起周越川的手,与他十指相扣。

她冷冷道,“什么夫妻情分?我从未承认过江别尘是我的丈夫,这一切都是他死皮赖脸地算计过来的!如果不是他有意讨好我的父亲,我现在的丈夫应该是你。”

说道此处,柳如烟的神情柔和下来。

“越川,我们之间还不晚。”

他们互诉衷肠的模样实在刺眼。

我曾向柳如烟解释过无数遍,说我自知配不上她,从未想过与她结婚。

可女人只冷笑一声,质问道,“不想跟我结婚?江别尘,整个圈子里谁不知道你爱慕我,你觉得我会信你这些鬼话吗?!”

我被堵得哑口无言。

原来,喜欢柳如烟,成了我最大的错处。

最后,柳家大小姐纡尊降贵地打了一辆车回去。

而我则被迫听她骂了我一路。

回到柳父为我和柳如烟买的新房。

由于长时间没人打扫,别墅内的家具落了层薄薄的灰。

柳如烟说她不喜欢保姆,便辞退了所有的阿姨,将清扫屋子的活儿分配到我头上。

我知道,她只是在借此对我发泄心中的不满。

如今我死了,偌大的别墅自然没人打扫。

柳如烟有洁癖,看到脏乱的屋子不由得怒从心起,吼道,“江别尘,你死哪儿去了?给我滚出来把别墅里外都打扫一遍!”

见没人应,柳如烟又提高音量喊了好几声我的名字,才终于确定我不在家。

我突然就来了兴趣,想知道柳如烟何时才能得知我的死讯。

周越川见状,明褒暗贬了我好几句。

最后,他亲自动手换了柳如烟卧室的床单,折腾大半天的两人才得以休息。

因为这事,柳如烟对周越川赞不绝口,愈发觉得自己眼光好、选对了人。

见状,早已麻木的心脏还是无可避免地泛起了疼。

原来柳如烟不是看不见我的付出,她只是选择了视而不见。

4.

休息片刻,柳如烟突然从我和她的聊天记录里翻出一个号码。

那是我母亲的号码。

十岁那年,她被醉酒后的父亲打到右腿残疾,便一直待在家里。

柳如烟毫不犹豫地拨了过去。

铃响了大约两三秒, 电话那边传来一道温柔低哑的声音。

“请问你是......”

我和柳如烟这段为人所轻视的婚姻,并未告诉母亲。

她受了半辈子苦,我想让她清静些。

柳如烟言简意赅,“我找江别尘。”

静默片刻,对面突然传来低低的抽泣声。

我心下一沉。

下一瞬,只听母亲哽咽道,“别尘......他走了。医生说,他是为了给人献血去世的,他是个好孩子。你是他的朋友吗?”

柳如烟冷嗤一声,全然不信。

“是江别尘让你来骗我的吧?他不过只给越川输了点血,便要死要活的。你替告诉他,我可不吃他这一套!”

“我限他三日之内滚回别墅,如果再敢耍小脾气,那我就和他离婚!”

从前,柳如烟总拿婚姻威胁我。

她觉得我离不开她。

如今,柳如烟丧偶,倒是连离婚这个步骤也省了。

母亲被她咄咄逼人的态度吓得有些茫然。

好半晌,她才加重语气回道,“小姑娘,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但我没有骗你,别尘真的去世了。死者为大,请你尊重他。”

母亲向来是个性子温柔的女人。

说这话时,我甚至能想象到她红肿的眼眶。

柳如烟却丝毫不把母亲的话放在心上。

她固执地认为我在骗他,就像她当初笃定周越川是好人,是我拆散了他们。

“三日内让江别尘来见我,负责后果自负!”

撂下这句话后,柳如烟动作利落地挂断了电话。

周越川在一旁为她顺气,“如烟,别气坏了身子,为了江别尘不值得。等他回来,你就跟他离婚,我会照顾你一辈子。”

柳如烟脸上的表情有几分不自然。

她避开周越川安抚的手,别开目光,蹙眉道,“越川,离婚这件事不急,等他回来,我先好好教训他一番!”

周越川表情难堪地收回手,眼底染上几分晦暗。

我愈发看不懂柳如烟。

以前,明明是她日日吵着要跟我离婚。

现在她心心念念的人回来了,反倒不着急了。

这一晚,柳如烟和周越川并没有睡在一起。

她让男人去睡了客房。

临睡前,我见柳如烟亲自去熬了粥。

是我惯常给她熬的小米山药粥,可惜她做的糊了底,厨房内飘荡着一股难以言明的焦糊味。

女人吃了两口,便将粥扔到了垃圾桶里。

大床上,柳如烟捂着腹部疼痛难忍。

我知道她的胃病又犯了。

女人一边痛呼,一边自言自语道,“江别尘,你明天若是回来,我还能考虑原谅你!”

见状,我没忍住勾起一抹满怀恶意的笑。

柳如烟,你再也见不到我了。

等到第二天,女人终于有些急了。

她正想派人寻找我的消息,周越川却突然感到身体不适。

我知道他不是装的。

输血前,我便告诉过柳如烟。

我患上了白血病,献血会死,并且也不利于周越川的健康。

可惜她从不信我。

医院里,医生让周越川做了各项检查,终于还是查到了我身上。

5.

戴着蓝色口罩的医生拧眉,“我去查了,他接受过白血病人的血液,所以才会产生身体不适的情况。”

柳如烟闻言,大脑一片空白。

此刻,她或许终于信了,我没撒谎。

女人的嗓音里夹杂着不易察觉的轻颤,“他怎么样?”

医生看着检查单,并未抬眼。

“没什么事,留院观察两天就行。”

柳如烟却克制不住地怒吼,“我是问,那个献血的白血病人的情况!”

被她这么一吼,医生也来了脾气。

他稍稍提高音量,答道,“当然是死了。白血病人体内的血液本就不够,还输出了大半给这位先生,怎么可能活得下来?”

“说来他也可怜。死在手术台上,妻子不闻不问,最后还是他的跛脚老母亲把他送去火化的。”

柳如烟愣在原地,不知该作何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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