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庆陷落后,陈玉成统率的西线太平军士气受挫,不复当年之勇

史海撷英 2025-04-11 16:43:06

湘军攻克安庆后,趁势扩大战机,以攫取更大的胜果,先后克复湖北黄州、随州、黄梅、广济和安徽宿松、桐城、庐江、舒城、池州、铜陵、无为等城市,最东之处距离太平天国国都天京仅有两百余里。

湘军经一系列苦战攻取安庆后,在鄂皖攻城拔寨似乎比以往顺利得多,太平军守军或不战而逃,或坚守一两天即弃城而走,也有其盟友天地会或捻军被收买与湘军里应外合破城的。总之太平军士气受挫,再也没有安庆之战时那种顽强抵抗、与城共存亡的气势了。

这样,湘军不仅以破竹之势很快“肃清” 湖北全境,安徽北部的太平军根据地也基本土崩瓦解或不成气候了;不仅如此,湘军还联合钦差大臣胜保的八旗、绿营大军重创李世贤、杨辅清、黄文金等西线太平军主力部队,其中英王陈玉成军更是清军重点打击对象,几乎遭到毁灭性的暴击。

陈丕成

在各路清军的围追堵截下,陈玉成军大部被歼灭,残部也惊慌失措,士气涣散,基本丧失斗志。陈玉成亲眼目睹安庆陷落后,无限遗憾地率部自安庆外围撤走,原本想到湖北招兵买马,怎奈所部将士不肯随其前往,陈玉成因屡遭兵败而威望受挫,驾驭不了部下,对此亦一筹莫展。后来被清军所俘的忠王李秀成在其招供状《李秀成自述》中回忆说:“那时兵不由将,英王见势不得已,亦是随回”。

陈玉成见大伙不愿意去湖北,只得率残部困守庐州(今合肥),在庐州期间,他广招兵马,徐图恢复,“他又多谋善计,令人不测。庐州被围愈来愈急时,他从东乡调了两班徽剧进城,对台角胜,敌将多隆阿惊惧,竟退地扎营。”这年冬季,陈玉成命扶王陈得才、遵王赖文光、淮王邱远才等率偏师远征河南、陕西。

但清军不会让陈玉成休养生息、恢复实力的,同治元年(1862年)正月,配合湘军作战的达斡尔族悍将多隆阿率麾下黑龙江马队围攻庐州。陈玉成督军据城固守,顽强抵抗,战至四月,因所部新入伙者鱼龙混杂,战斗素质严重下降,又缺外援,他被迫弃城而走,突围北上寿州。

陈丕成

陈玉成骁勇善战,却因年轻而缺乏政治经验,结果被反复无常的寿州地方武装首领苗沛霖诱捕,将他解送胜保大营。胜保数次劝降,均被陈玉成坚拒。胜保遂将陈玉成槛送京师献俘,途中接到清廷密令让其将陈就地处死,以免夜长梦多。五月八日,陈玉成在河南延津被胜保凌迟处死,时年仅二十六岁。“时捻匪肆扰皖、豫间,以张洛行为最强。苗沛霖自踞寿州,逼走巡抚翁同书后,佯称就抚,阴与粤匪陈玉成勾结。署巡抚贾臻被围於颍州,久不解。楚军已克安庆,陈玉成退踞庐州。朝廷本意安徽军事属之李续宜,用为巡抚。沛霖旧隶胜保部下,心惮楚军,扬言胜保来始薙发。贾臻以闻,诏促胜保援颍州。同治元年,遣军先进,为贼所挫。三月,胜保至,击破贼垒,围乃解,加兵部尚书衔。多隆阿等克庐州,陈玉成遁走,沛霖诱擒之,献于胜保军。诏于军前诛玉成,赦沛霖罪,许立功后复官。”这样,西线太平军除远征西北的部分人马外,几乎全军覆灭,陈玉成徐图恢复的希望也随之灰飞烟灭。灭掉陈玉成后,湘军东进天京的后顾之忧也宣告解除。罗尔纲在《太平天国史》里说:“在这一长期间中,太平天国在极险恶的形势下,与敌人展开生死存亡的血战。其中最坚强的一路军队,就是青年英雄统帅陈玉成领导的军队。这路军队,本来只是太平军中一个支队,由于久经革命战争的锻练,将勇兵强,在天京事变前,就是一支强兵。到天京事变后,石达开出走,把太平天国的良将精兵都带走了,敌兵压境,国防空虚,玉成把老兵作为骨干,训练新兵,扩充为大军。玉成领导这路大军,采取攻势防御的战略,在长江北岸广大地区攻击敌人,在浦口打垮江北大营,在三河镇歼灭李续宾全军,在庐州西长城擒李孟群,军威所播,经常指向武、汉,挫败敌人的进攻,保卫太平天国的安全。太平天国从天京事变后,还能长期屹立,首要是由于在长江以北有强大的军队抗击敌人,和江北物资的源源接济。因为‘庐郡及和、含、浦、六一带,均系出粮之区,江南向藉江之粮’。到玉成死垢,江北都失陷,天京就不可能久守了。所以干王洪仁玕论陈玉成之死对太平天国的关系说:‘如英王不死,天京之围必大不同,因为若彼能在江北活动,令我等常得交通之利,便可获得仙女庙及其附近诸地之源源接济也。英王一去,军势军威同时堕落,全部瓦解’。玉成对太平天国关系的重大是不言而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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