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斋故事:鬼奸

小人书来了 2023-04-21 01:05:39

泰山人石玉璞,自幼丧父,家境贫寒,寡母艰难抚养其成人。难得长成老母亲又身患重病多年,家中一贫如洗。到了婚娶之年,因其家境鲜有人愿意做媒。后娶得一妇,却又粗鄙不孝,终日嫌其贫穷无能,终与人私奔了。石玉璞心灰意冷,将病母侍候西去,孤身一人也不再作他想,落得清静自在。

他自幼喜欢钻研道家秘术,尤爱除秽祛邪之术。某一日,在乡间野路遇到一位衣着褴褛,邋里邋遢的道人。道人拄着拐杖,一边走一边唱:“都说天上神仙好,唯有金银忘不了!都说修道卧龙岗,放不下心中的美娇娘…”石太璞觉得这道士虽邋遢,但精气神十足,气宇不凡。于是热情的过去他打招呼,那道士也不回避,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地热聊起来。这一聊石生发现这道士虽衣着不整,但道术修为却颇为深厚,讲起来口若悬河头头是道,二人聊得很是投机。聊得开心,老道士一激动,脚上的破草鞋甩出去老远,石生赶紧跑几步,拾起来给老道穿上。刚一起身,恰好老道士打了个大喷嚏,鼻涕吐沫喷了石生一脸。石生用袖子擦了擦,也不介意。老道士有点不好意思,看石生挺聪明,人品好,就动了收其为弟子的想法。他对石生说:“今日你我有缘,做我弟子如何?”说着从破衣烂衫里掏出两卷破烂不堪的书卷,上卷写驱狐秘术,下卷是御鬼灵篇。道士拿过来下卷,郑重其事的说道:“好好修炼此术,保你这一辈子衣食无忧,还可以娶得美娇娘。”石生很感激问其姓名,道士答:“我乃汴城北村玄帝观的王赤城道长也。”石玉璞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赶紧行了师徒大礼。道士于是留在石生家里住了几天,将下卷的奥义倾囊相授。石生果然天赋异禀,几天时间就尽得真传,道术大成。他精于画符驱邪治病救人,从此以后,名声渐渐传开,上门求他帮忙的人踏破了门槛。一天,一位衣着体面的老者上门求助。他自称姓翁,急急地拿出很多钱财,说他女儿病得都快要死了,请一定帮忙上门救治一下。石生听说病危,不敢耽搁,赶紧和他一同前往。经过十几里的山路,进村到了他家门口,只见其家廊舍豪华山石有致,甚是富贵。进屋,果然见一少女病卧于账中,旁边一位长相标致的女子焦急的拉着她的手,见生人来了,就叫奴婢赶紧挂起纱账,然后退了出去。除了病卧的少女,室内只剩石生、翁叟和一位老妇。隔着薄纱能够看到,床上女子大约十四五岁的样子,虽然病得形容枯槁,但仍然能看出是一位姿容俏丽的美人坯子。石生走到近前,少女忽然睁开了眼睛,说道:“良医终于来了。”老翁和老妇都高兴坏了,因为她已经好几天没有睁眼说话了。石生退出来问翁叟,因何病得这么严重?老者叹了口气说:“白天的时候啊,总有一位少年人过来,钻进我女儿账中同睡,想要抓他又一闪不见了。隔了一段时间又来,我怀疑是鬼在作祟,又拿他没有一点办法。”石玉璞说:“如果是鬼那还好,要是狐妖,可就不好对付了。”翁叟忙说:“是鬼是鬼,绝对不是狐妖。”石生给他画了一道符贴在少女卧室门上,这晚就住在了翁叟的家中。到了半夜,果然有一位衣冠整齐,面如冠玉的少年走进来。石生怀疑是翁叟的家属,起身问话。那少年上前施礼,答道:”我乃鬼也,可这一家也非人类,是一群修行的狐妖罢了。我喜欢他的小女儿红亭,所以暂时留在了这里。鬼爱狐妖,既不犯天条也不损阴德。你又何必坏了别人的好事呢?”不等石生接话,他又道:“她的姐姐长亭,更加美艳绝伦,乃绝世尤物。我一直敬而远之保全其完璧之身,就是为了留给兄长你这种高人。他们如果答应把长亭许配给你,你再为红亭诊治,那时我自然就走了。”石生听他一说有些意外,想起了白日里看到坐在红亭旁边的女子,的确身姿优美惊为天人,那应该就是长亭姑娘了。他顿了一下道:“不能这么说,喜欢人家小姐可以光明磊落的去提亲,怎么能乘人之危呢。”那少年走近,又深施一礼很是礼貌,然后说道:“兄长有所不知,这翁叟很是顽固,既不同意女儿与鬼交往,也不同意与人交往。一心要逼着两个女儿嫁给狐族。小弟要不是被逼无奈,也不会出此下策。兄长若是提亲绝不可能有好的结果。这是个好机会,兄长不可错过。再者,兄长并非不帮他,自己又长得一表人才,既救了人,又能抱得美人归,这有何不可呢?”石生想着那身材婀娜,娇艳如仙女的长亭姑娘,迟疑了一下,还是被他说动了。心想反正最终结果都是救人(狐),只要达到了这个目的,其他都不算什么。于是就答应了他。这天夜里,少年走后果然没有再来,红亭姑娘也醒了。天亮之后,翁叟非常高兴把这个情况告诉了石生,请他进去看看。石生焚烧了旧符,开始诊治。只见绣花账里又坐着仙女一般的长亭姑娘。她微微颔首一笑,然后退了出去,这一笑让石生魂飞九霄,如堕云雾。诊治完以后,石生要一碗清水,准备洒在账中。长亭赶紧端来一碗清水给石生,一递一接之间,石生看到了长亭的纤纤玉指和手腕,只见肤如凝脂,如玉似雪,让人直想伸手去抚摸一下。石生这个时候,一时早已把昨晚的事事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处理完,石生出来与翁叟告别,告诉翁叟要治愈还需六日,假称回去制药,一去好几天也没有再来。

这日,翁叟又派仆人去请石生,石生推托有病不去。第二天,翁叟亲自来请,石生故意装作腿有病一瘸一拐地走出来。翁叟向他行了礼,问他得病的缘故。他说:“这就是单身的难处啊!家里没有个女人洗衣做饭,前几日自己煮粥,没端稳一不小心滑倒烫伤了脚,现在连个帮忙洗衣做饭的人都没有。”翁叟问:“为什么没再续娶一个呢?”石生说:“有几个像您这样清白知礼的人家啊。”说着直摇头。翁叟听明白了他的意思,默默无言地走了。

又过了数日,石生晚上刚刚睡下就做了一梦,梦见翁叟痛哭流涕的对他说:“先生误听了那畜生的鬼话,岂不知他口甜舌滑,实是败类。他了解我不同意女儿与人、鬼交往,不可能答应把女儿嫁给你,就用那话诓你,让你不会再来。现在更加肆无忌惮、胡作非为,公子再不来施救,我的家里就被他折腾得家破人亡了!”石生瞬间惊醒,心想自己可能耽误了大事。于是赶紧带上驱鬼的法器,骑马飞奔到翁叟家中。进了家门,果见其家中灯火通明。那少年用了迷惑之术,使翁家的儿媳、婢女等一干女眷,皆缠绵床榻袒胸露乳,不堪入目。石生未作迟疑抽出桃木剑,趁那光着半身的少年鬼与一婢女交合之际,一剑刺入其后心。少年鬼毫无防备被刺了个正着,回头一看又惊又惧,化作一缕青烟不见了踪影。这时一群癫狂的女众也清醒过来,赶紧四处躲藏去整理衣衫。

这时翁叟急急走过来,欲跪下施礼,被石生搀住,翁叟道:“多谢先生及时赶到,救我一家老小。我的女儿长亭,你见过的,今年十七岁,我愿让她来长久侍奉先生。”石生一听这话,高兴极了,赶紧跪下施礼,道:“感谢您的成全”。石生告诉翁叟,如今鬼已除,红亭的病不用再诊治自然就好了,以后再也不会受到骚扰。说完想告辞回去,择吉日再来迎娶长亭。翁叟挽留道:“何须来日?今日先生助我全家得救,岂不就是吉日?”。于是命人摆上一桌丰盛酒菜,请石生一同吃完晚宴,再留下休息。石生推辞不过,只好留下。席间,石生得知这少年鬼虽顽劣至极,却也信守诺言,自始至终未敢动长亭分毫。翁叟命红亭、长亭姐妹近前敬酒,红亭此时病已复原,两姐妹略施粉黛,更显明艳照人。吃罢晚宴,石生也喝得醉意朦胧,在婢女的搀扶下回到房间躺下。正欲昏昏睡去,忽听有人敲门。石生歪歪斜斜的打开房门,却见是长亭走了进来。长亭一脸娇羞,褪去外衣仅着薄纱坐于床畔,对石生说,父亲命我今晚就来侍奉公子,你我婚约已订,又何必在意那世俗的繁文缛节呢。石生一听,酒醒了一大半,这样一位仅着薄纱美若天仙的美丽娇娘,肌肤如雪,凹凸有致又散发着淡淡的体香,凝脂玉体若隐若现,越发看得销魂蚀骨。石生再也把持不住,心仿佛要跳出来,他温柔掀起浮在长亭身上的薄纱,如同打开生命中的一份厚礼,将莹洁温润馨香腻滑的美玉捧上床……。有此一夜不枉此生,这是石生在后来无数个孤单和怅惘的不眠之夜,常常感怀的心思。一阵清风吹在石生脸上,令他猛然醒转过来。他坐起身发现自己躺在草地上,盖在身上的一床香衾还在,旁边树枝上挂着昨晚脱掉的衣衫。环顾四周精美的长廊与亭院都已消失不见,只有一蓬野草和几座土丘。旁边的石块压着一页带字的纸条,上面写着:父命难违,与郎君一夜恩爱,不枉此生。不知何日再见。万望珍重珍重!

石生茫然的看着周围的一切,仿佛一切都是一场梦。他落寞的回到家中,继续他的每日禅坐修道,为周围人去病消灾的“先生”生活。时间越久,病卧的红亭,娇美的长亭,焦急的翁叟,这些越发像一场梦。似乎一切就在昨日,又似乎一切从来没有发生过。春宵一别,再无消息。一年多以后的一个夜晚,石生做了一个春梦,梦见长亭自窗口飘然而入,进入自己被中。那馨香的胴体,玉般嫩滑的肌肤,娇艳的红唇都那么真实。石生忍不住忘情去亲吻触摸,缱绻间突然醒了,发现长亭竟真的就在怀中。石生惊得一下坐起来,燃起蜡烛,再定睛细看,那娇美的身躯果然就在眼前。长亭看石生吃惊的样子,噗嗤一声笑了,说了声:“郎君,我真的回来了。”然后又扑入石生怀中……。久别重逢,二人好一阵温存之后,长亭对石生说起了她们一家当初不告而别的原因。长亭悠悠地道:“当日不告而别,实属有自己的苦衷。人狐殊途,与人成婚,会让狐类修行大减,甚至功败垂成。也会令郎君减损寿命。你对我一家有救命之恩,所以爹爹允许我与你有一夜夫妻之实。若最终食言如实相告,恐郎君会动怒,于我一家不利。所以才不得已离开,望郎君不要记恨。”石生听闻此言,实际上气已消了大半。但他仍装作生气的样子,讥道:“一年多杳无音讯,你是把我当作郎君,还是当作了一面之识的过客呢?”长亭听闻此言,眼含热泪答道:“我对郎君之心,天地可鉴。虽只一夜恩爱,但这一年多来,我无时无刻不在思念郎君。然而父命难违,也恐你我长厢厮守对郎君不利,所以才强忍相思之苦。近日爹爹闭关修炼,我趁爹爹不在,才偷偷跑出来。”石生追问:“这次能留几日?”长亭答:“爹爹七日出关,我就得回去。”石生又急问:“那何日能再来?”长亭面露哀愁的转过脸去,久久不语。石生急了,紧紧握住长亭的纤纤玉手放在胸口,答道:“我不怕折损阳寿,我只要与娘子天天在一起。如果这样两不相见,才是钝刀擢心,才是折损阳寿。”长亭的手被石生攥得紧紧的,仿佛一松手,她就会飘走。有长亭在,石生身边的一切都焕发了新的气息。长亭把房舍打扫一新,为石生裁了新衣,又做了新鞋。将房舍前长了荒草的土地,开垦出来种上时蔬。有人上门求助相请的时候,远远目送石生出门,傍晚做好一桌丰盛饭菜等石生归来。石生虽凭借其道术之能,令自己衣食无忧,但只有长亭在,他才能感受到家的存在。相处的时间很短暂,这样美好的日子只存在了近七天。第七日傍晚,石生外出归来,见一桌饭菜已摆好,壶中酒仍烫,却唯独少了长亭的身影。碗底压着一张字条:“阿爹急唤,就此告别。若上天眷顾,定会再见。”石生呆呆地看满桌酒菜,终无法下咽。他眼中滑落两滴清泪,陷入更深的怅惘。长亭一别,干净整洁的房舍又失去了家的气息,又变成了只供遮风挡雨和睡觉的牢笼。一晃三年过去,长亭一直未再出现。石生的心由盼望、失望逐渐变成了麻木,他不知道长亭是否还会再出现,也或许永不能再见。三年后的一个夜里,长亭又一次进入石生的梦中。这一次的长亭是衣衫不整充满焦虑的站在他的床前,大声的说着话,他却无论如何也听不见。石生一挣扎醒来,果见长亭已立于床前。长亭见他醒来,拉起他的手,上气不接下气地说:“我一路飞奔,才到了家里!”喘了两口气,她才又接着说道:“郎君一定救我,我娘家这次遭了大难……。”听完长亭焦急地讲述,石生才知道翁叟一家当前遭逢的祸事:原来翁叟一心要红亭和长亭嫁给狐族,这样可以令修行大进。奈何长亭誓死不从,才暂时作罢。红亭年幼一切听从爹爹安排。他为红亭寻了一个门当户对的胡二公子。这胡二公子身材魁梧相貌端正,口齿伶俐且知书达理。据胡二公子讲述,其同为狐族且已勤修苦炼多年,一旦与红亭成婚后,对红亭将会大有助益,夫妻相携共修狐门秘术,且有家族助力,有望在三年之内脱妖入仙修成正果。翁叟曾试过其修为,确在同龄一般狐类之上。翁叟对这门亲事非常满意,于是风风光光的将红亭嫁了过去。哪知如意算盘终成灭顶之灾,那胡二公子实乃狐族一狼子野心的败类。它早已听说翁叟夫妇已修得千年灵珠藏于腹中,于是精心将自己伪装成一个名门公子,实际目的是待红亭过门后,以红亭为要胁迫使翁叟就范,乖乖交出腹中灵珠。得到灵珠吞入腹中,其一朝就可得到翁叟的千年修行。如今红亭生死不明,翁叟使尽浑身解数也奈何不得其虎狼一族。如今已呼天不应,叫地不灵。长亭讲述完扑通跪在地上,求石生不要记恨往日之怨,一定要出手相救。石生赶紧扶起长亭,说道:“岂可如此,折煞我也。你我夫妻一场,救红亭妹当义不容辞。只是……”,石生迟疑了一下,接着说道:“只是驱狐秘术非我所学,这次得请师父帮忙了!”第二天,石生准备了行装到汴州去,打听着找到了玄帝观,原来王赤城道长也刚回来不久。石生进去参拜了师父,师父便问他:“你来为了何事?”石生再次跪下把所求之事和盘托出。王道长听完摇摇头说,我们做的是驱狐的行当,如今却是驱狐又救狐,这是坏了道上的规矩。石生长跪不起,对师父拱手道:“人有善人和恶人,兽有良兽和劣兽,妖也有善妖和恶妖,即使神仙也未必全是好的。师父慈悲济世渡人,这次怎可见死不救呢?”王道长心里其实觉得石生说得是有道理的,但表面上还是一直在摇头。同时说道:“我昔日说你学成可以娶得美娇娘,可是没叫你娶女狐为妻啊,你要知道人狐相异,这样会毁了她的修为,折了你的阳寿啊。”石生坚定地说:“只要与长亭在一起,生死不怕,哪怕只相守一天也绝不后悔!”王道长见石生态度坚决,只是长跪不起,扶起石生叹了口气,说道:“唉!我就陪你走一遭吧!”王道长从怀中取出一纸船,然后闭目念诵咒语,片刻纸船变成真船一般大,师徒二人坐于船内,又招来长亭引路,三人乘纸船于夜空中穿云驾雾而过。只一顿饭的工夫,就来到了翁叟家附近。远远只见翁家灯火通明,三位须发皆白的老者和一位身材高大的后生立于院内,正在上窜下跳疯狂地叫骂,翁叟一家躲在房舍内不敢出来。长亭远远指着那后生恨恨地道:“他就是那个人面兽心的胡二公子!”王道长也不靠近,只是远远拿出桃木剑和咒符,然后焚香做法。大约一炷香的工夫,那三位老者和后生就渐渐呆立不动。王道长走近宅院大门口,从怀中重新取出一纸咒符封于门上。然后又取三纸咒符,命石生贴于宅院剩余三个方向的墙壁上。王道长说了句:“好了!我已暂时将这四个妖孽封印在了院子里。”然后喊了一声:“出来吧!”。翁叟一家老小才狼狈不堪的从房舍里面鱼贯而出。翁叟一家见到长亭,抱头痛哭。王道长咳嗽了一下接着说道:“这四个妖孽就像地上蟑螂一样,踩一脚是灭不了的。”然后回头对着翁叟说:“只有舍弃你这套宅院了!”翁叟虽心有不舍,但还是连连点头,说道:“使得!使得!……”王道长回过头来,又取出一纸咒符点燃,然后用桃木剑挑起掷于院内,口中连声高念咒语,只见院内霎时烈焰腾空而起,院内传来几个狐妖的哀嚎声,它们左冲右突可是就是冲不出院子,直到和院内房舍一同化为一团灰烬。消灭四个狐妖之后,王道长与翁叟夫妇、石生、长亭一行再到狐妖家中寻找红亭。寻遍了其府第未见红亭,却在一间暗室里,发现几位伤痕累累被捆绑在一起并封住口的姑娘,将她们解救出来,仍未见红亭。最后是在其大堂地下的一间暗室里找到了红亭姑娘。但此时的红亭已是一具腐烂的尸身。翁叟夫妇看此情景,几乎晕厥。他们心如刀绞,瞬间明白了原因。他二人痛哭流涕跪倒在王道长和石生面前,说道:“万望两位施法救活小女,不要枉费我俩这一把老骨头!”说完倾尽全力连咳数声,咳出两粒鸽卵大小莹洁澄澈的珠子,交与王道长。二老之后歪倒于地,嘴角渗出两行鲜血,已然气绝。长亭托起二老身体,痛哭不止。王道长叹了口气,没有耽搁赶紧拣起手中一粒珠子,扒开红亭口唇将灵珠置于口中。大约半炷香的工夫,红亭尸身腐烂的皮肤一点点复原,脸上渐渐浮现出了血色。大家紧张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点笑容。王道长也松了一口气,转身面对石生与长亭,说道:“这几个败类对红亭施以了采阴补阳邪术,刚才那几位姑娘也是用于这同一目的,只是还未来得及祸害罢了。”停了一下,他又接着说道:“灵珠目前还原了红亭腐坏的肉身,要让红亭醒来还需要一法……。”石生不明就里,追问:“什么方法?”,王道长继续说道:“需有一个八字纯阳之男,反其道而行之,还阳于阴……,你刚好就是八字纯阳之人。但此法也极为凶险,对男阳将有生命之虞。”说完又看了看长亭,长亭听到这里,脸上浮现出复杂羞涩的表情,转头对着仍云里雾里的石生耳边耳语了几句。石生大感意外,连叫:“这怎么使得,这怎么使得……。”长亭急道:“救命要紧,你还讲那些世俗的繁文缛节做什么!”说完与王道长交换了一下眼色,两人一起退了出去关上了门……。又过了一些时候,终于听得室内一声微弱的声音:“我这是怎么了?”。长亭听到红亭的声音,赶紧开门进去给红亭和石生盖好衣衫。王道长走进来,立即拣起手中的另一枚灵珠,置于已经失去气息的石生口中。又过了大约半炷香的时间,石生终于慢慢张开了眼睛。

ps:

王道长功成身退。红亭、长亭姐妹与石玉璞均有了肌肤之情,索性两姐妹一同嫁给了石生。两姐妹并无妻妾之分,三人终于成为神仙眷侣,过上了幸福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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