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2024年即将结束之际，俄罗斯外长拉夫罗夫明确表示休战是一条通向死胡同的道路时，实际上道出了俄罗斯对西方和基辅真实意图的警惕。这种警惕并非空穴来风，尤其是在泽连斯基公开宣称乌克兰加入北约是可实现的目标之后。

拉夫罗夫强调需要最终的法律协议，而不是简单的停火协议。在2014年乌克兰危机爆发后的明斯克协议，最终并未能阻止冲突的升级。因此，俄罗斯这次要求的是一份能够确保不可能被违反的协议，这实质上是在要求对乌克兰的战略走向设置永久性限制。

更耐人寻味的是普京与特朗普之间的微妙互动。虽然普京表示愿意与特朗普就结束战争进行对话，但莫斯科方面迅速澄清尚未与即将上任的特朗普政府有任何接触。这种表态的背后，折射出俄罗斯对美国政治的谨慎态度。特朗普虽然反复表示要结束战争，但其特使凯洛格将军即将访问基辅的消息，让莫斯科不得不警惕这是否会成为另一个明斯克协议式的外交陷阱。

拉夫罗夫对凯洛格的访问作出回应时说：我真诚希望特朗普政府，包括凯洛格先生，能够深入了解冲突的根源。这句话的弦外之音十分明显：莫斯科认为，任何不承认俄罗斯安全关切的和平方案都将是徒劳的。

我们还注意到，之前普京和俄罗斯高层官员屡屡表示，俄罗斯只和合法的乌克兰领导人进行谈判。

那么，泽连斯基不合法吗？

确实从严格的法律流程上说，泽连斯基的合法性有争议，但是在乌克兰国内和国际社会，尤其是北约国家，都是认可泽连斯基的统治和指挥的。

俄罗斯质疑其合法性的论调，实质上反映了莫斯科方面对当前乌克兰政治走向的根本不满，简单来说，不是对泽连斯基的合法性有质疑，而是对泽连斯基一贯以来的战略主张不满意，俄罗斯不相信泽连斯基会轻易改变“全面击退俄罗斯”的战略目标，委屈求和。

拉夫罗夫近期的表态更深层地揭示了俄罗斯的真实忧虑。当他警告临时停火可能沦为西方重整旗鼓的机会时，实际上点明了莫斯科对基辅和北约之间深度军事合作的担忧。这种担忧并非空穴来风：泽连斯基作为乌克兰现任领导人，始终坚持三个核心主张：收复失地、加入北约和融入欧盟。这三点无一不触及俄罗斯的战略底线。

更令莫斯科警惕的是泽连斯基近期表现出的战略灵活性。他在坚持核心立场的同时，开始释放出某些缓和信号。但在俄罗斯战略家们看来，这种表面的缓和很可能是一个精心设计的陷阱：一旦停火协议达成，北约的军事顾问、装备和训练人员就可能在和平建设的幌子下，大规模进入乌克兰，为未来的反攻做准备。

这种战略互疑可能导致一个更危险的局面：即便达成停火，也会演变成一场更具消耗性的冷战对峙。双方都需要维持高度战备状态，大量军事装备需要日常维护和更新，军事人员需要持续训练和轮换，这种持续性的军事准备所耗费的资源可能远超过现阶段的热战消耗。更重要的是，这种对峙状态会让双方的战略疑虑不断加深，最终可能导致更大规模的军事冲突。

因此，当拉夫罗夫强调需要具有法律约束力的最终协议时，实际上是在表明：在没有解决泽连斯基政府的战略取向这一根本问题之前，任何形式的停火对俄罗斯而言都将是一场危险的赌博。这也解释了为什么莫斯科宁可继续承受当前的军事压力，也不愿接受一个可能暗藏更大风险的停火协议。

而泽连斯基最新的表态更是坐实了俄罗斯的担忧。当他宣称乌克兰加入北约是可实现目标时，等于直接否定了俄罗斯的核心诉求。要知道，乌克兰的北约成员国身份问题正是俄罗斯发动特别军事行动的主要理由之一。在这种情况下，任何不涉及乌克兰中立地位的和平协议，对莫斯科而言都将是不可接受的。

普京在谈到战事进展时说很难也没有意义去预测未来会发生什么，这种措辞的模糊性恰恰表明，莫斯科已经准备好了持久战的心理准备。对俄罗斯而言，与其接受一个可能被用来重整军备的脆弱休战，不如继续推进其既定的军事目标。

在这样的认知差异下，即便是特朗普重返白宫，要达成一个各方都能接受的和平协议，恐怕也将是一场艰难的外交马拉松。对莫斯科而言，没有法律保障的停火协议，很可能只会成为下一轮冲突的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