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泽看到两个被白布遮住的尸体,瞬间瘫倒在地上。
“爸,妈,你们醒醒啊,啊啊!”
恸哭的声音响彻在整个冰冷的医院。
陆泽泪流满面匍匐在伯母身边,试图把她摇醒。
“妈!妈!明天就是你生日,我说要带你去冰岛的,我们一家人要去冰岛的……”
……
我紧张地站在房间门口,不敢面对陆泽。
内心深处的恐惧、愧疚、懊悔一下子涌上心头。
我全身都在发抖,眼里的泪水止不住往下掉。
嘴唇也不听使唤的发抖,我想哭又怕惊到陆泽。
只想把刺痛吞进肚子里。
我与陆泽相知相识八年了。
遇见他的第一眼,我就把他深深地刻在我的心上。
对他充满了敬佩与爱慕。
陆泽跟我发过誓一定会与我结婚的。
可是现在我是杀死他爸妈的罪魁祸首!
他怎么会释怀!
我又怎么可能原谅自己!
我钟爱的人会永远仇视我……
最终痛苦还是破口而出,我靠着墙蹲下身。
用手紧紧地捂住嘴巴,极力克制住呜咽。
对不起,对不起陆泽……
下一秒,我的领子突然被人提了起来。
终究还是躲不过……
我颤颤巍巍地抬头对上那对猩红又布满泪水的眼眸。
他的双手不受控的颤抖,
因极度暴戾的脸庞扭曲在一起,看着十分渗人。
“就因为我爸妈不同意我们的婚事,你就把他们撞死了!!”
陆泽声线冰冷、无情,最后阴狠地朝我吼了起来。
这天晚上我们因为结婚的事情起了争执。
他总是说等等、等等……
我不想在等了!
我破门而出,坐上迈凯轮带着心中的怒气骋驰在公路上。
八年了陆泽难道还没有说服他父母吗!
他到底有没有把我放在心上。
还是因为我是同性恋只是玩玩我而已!
我又踩下油门,车速狂飙。
突然阴云密布的天空闪电雷鸣,暴风雨毫无征兆地打在跑车上。
眼前的视线变得模糊起来。
雨刮器刮下雨水后,前方出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
我反应过来时已经完全晚了!
嘭!
一声巨响,二个中年人被撞飞在空中,又重重的摔在地上。
猩红又带有温度的鲜血爬满整个地面。
二人一下子没了生命征兆。
在陆泽的怒吼中下,我大脑直接空白。
下意识地摇头,
“不是我,不是我。”
我怎么会杀他的父母,都是意外,都是意外!
然而,陆泽在我脸上狠狠砸了一拳。
“云皓你真不是人,跟以前一样,没本事!软弱无能!”
嘭的一下,我摔在了地上,嘴里吐出一口血。
牙掉了。
眼看着陆泽的拳头又要砸下来。
“有人害我!真的不是我!”
我双手抱头,再也不想被打了。
实在太痛了!
陆泽停住,在我身上吐了一口唾沫。
“没用的东西,还是我爸妈说的对,同性恋的人心里都是有问题的!”
“就应该好好治治!”
陆泽阴狠地瞪着我,眸子里闪着火光,好像下一刻他就要把我弄死。
我更希望陆泽能给我一个痛快。
因为未来一年里我的经历生不如死。
每天都渴望死掉,可是我身上背负了两条人命。
陆泽发了疯似的折磨我、报复我。
陆泽叫来了两个保镖,把我拖进了同性恋改造所。
这哪里是什么改造所,这是一个令人丧胆的辱人场所。
里面灯光昏暗,阴暗潮湿,外面高墙筑起隔绝一切有情感的事物。
这里的老师个个阴狠毒辣,诊治方式层出不穷。
来这里的第一天,我就被一个男人强暴了。
他身形高大,身材威猛,毫无同情之心。
那个寂静的夜晚,我尖锐的喊叫声传遍方圆百里。
第二天醒来,我的身上沾满了血水。
他们说同性恋对同性没有距离、没有恐惧才会产生爱情的情愫。
只要我足够害怕,同性恋的病症自然就没有了。
不知道这个方法是谁批准的。
我只知道同性恋不是病也并没有把我彻底治好。
一年过去了,我终于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每天都紧绷着神经度过,长期在这个环境下我迟早要变成神经病。
不过,我觉得我距离神经病也不远了。
那个经常玩弄我身子的工作人员知道我要走了。
还来看看我,顺便在我身上揩油。
“小皓,我还真有点舍不得你。”
经过一年的诊治,我变得极其敏感和脆弱。
我瑟缩在黑暗的角落,害怕他突然向我袭来。
他站在我面前,无尽的嘲笑,
“哈哈哈,做男人做成这个样子,真失败!”
他又蹲在我面前,暗暗审视我,
“不用害怕,今天我是来告诉你好消息的,大门口会有人来接你。他叫陆泽。”
听到陆泽二字,我怔愣了半天,而后一阵阵恐惧涌上心头。
把我送来这个鬼地方的,不就是我的白月光陆泽嘛!!
我简单收拾了一下东西,在陆泽没接我之前。
立马跑到一个人比较少的地方。
我从小就在孤儿院长大,无父无母。
不知何去何从,我一直爱着的白月光也要折磨我。
晚上下起了暴雨,雷雨交加。
我跑了一天,最后只能在垃圾堆里找吃的。
我捡到一块或着雨水的面包囫囵吞枣地塞进嘴里。
还没吃两口,一辆车子从背后撞上了我。
我一下子栽进垃圾堆里,恶臭的味道被糊了一脸。
司机拉着我的胳膊带到后座外。
车里黄晕的灯光打在金贵的男人脸上。
他拿着一副帕子挡在鼻尖。
不论是眼神还是动作无一不透露着嫌弃。
“看来戒同所的手段还是不行,没有我的允许你居然敢逃走!”
男人的声线犹如尖冰一般冰冷刺骨。
我的身体忍不住颤抖,立马跪在地上求饶。
“不去那,不要把我送去那里,我不想再去,求求你了!”
司机把我塞入副驾驶座,陆泽坐在离我最远的位置。
生怕我身上的晦气沾染了他贵气的西装。
回到熟悉的地方,佣人带我去洗澡。
陆泽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害怕一反抗陆泽又把我送去戒同所。
那个地方犹如地狱一般黑暗。
我不听他们的话,工作人员就把我拉上电椅。
一次就半小时,开始是能够忍受的疼痛,可后来电流越来越强。
我逐渐受不住,四肢居然不受控抽搐起来。
再后来我就晕了过去,可电击后遗症永远留在我的心头。
有时反抗太激烈,一天被惩罚十几次。
后来我就被迫学乖了。
我套上浴衣看着镜前的自己。
瘦弱无比,前背贴后背,眼里也没有光。
我一瘸一跛走向大厅,站在距离陆泽两米处。
腿被戒同所里的黑人打断过。
外国人力气大,打人不知轻重。
虽然被接好了,腿的功能却再也回不到以前了。
陆泽慵懒地坐在沙发中,犀利的眼神审视我。
“我身上长刺了嘛,离我这么远?”
换做是一年前,我肯定满是欢喜地坐在他身边。
我一想到每天在戒同所的夜晚就不寒而栗。
工作人员每天都往我的房间里塞人。
他们如同嗜血的吸血鬼,一靠近便把我榨干。
我害怕陆泽也会像他们一般粗暴地虐待我。
“没有,我脏。”
我摆了摆手,找了一个借口。
陆泽讪笑,他上前一把把我拉过来。
而我像触电一般把他甩开了。
“怎么!你欠我两条人命,你这身子还不是我说了算!”
我刚刚一番动作让陆泽感到不快,暴戾的气息扑面而来。
双腿一软,跪了下去。
嘴里语无伦次说着道歉的话。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眼泪稀稀拉拉地落在地板上。
跪地我形成了条件反射,戒同所里的人经常用这样的方式来玩弄我。
我脖子上套了一条狗链子。
跟着他的步伐像狗一样在地上爬行。
身边传来无数戏谑的笑声。
其他人轮流骑在我身上。
令我印象深刻的是一个两百斤的胖子。
他跨坐在我腰背上,一边敦促着我快点,一边用手中的鞭子抽我。
等我反应过来,陆泽已经上了楼。
“我看你跟社会脱轨很严重啊,明天给你举行一场派对。”
陆泽说着有温度的话,眼里却透着阴鸷。
派对是在晚上进行的,我最害怕晚上了。
晚上意味着猛兽出来觅食,而我往往是别人的猎物。
陆泽一把把我推进包厢,里面的人齐齐向我看来。
我如同一盘美味佳肴,他们看着我垂涎欲滴。
我立刻紧张了起来,呼吸变得紧促,胸口疼痛。
一个穿着紧身衣的男人率先走来。
“陆总,屋里藏娇啊!”
陆泽嘴翘起一边,摆摆头。
不是陆总的人,那个男人便动了坏心思。
“那给兄弟玩玩?”
陆泽绝对不会把我这么轻易的送人。
他跟我的感情在一年前可深了。
良久,陆泽哂笑,挑眉道,
“当然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