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狩四年(前119年),十九岁的霍去病在狼居胥山举行祭天典礼,十万汉军铁骑的马蹄声震动了整个草原。这个标志性时刻背后,是汉武帝耗时二十三年打造的战争机器,将汉朝疆域从210万平方公里扩张至600万平方公里,缔造了中国历史上首个世界性帝国。
建元元年(前140年),十六岁的刘彻在未央宫开启政治实验。他首创年号制度,重用赵绾、王臧等儒生推行新政,却被窦太后以"黄老之道"打断。元光元年(前134年),窦太后去世次年,汉武帝颁布《天人三策》,确立察举制与五经博士制度。居延汉简显示,当时全国郡国每年需举荐孝廉两人,彻底打破军功集团垄断仕途的格局。
元光二年(前133年),马邑之谋虽败却揭开汉匈百年战争的序幕。元朔二年(前127年),卫青收复河套,汉朝在此设朔方郡,移民十万筑城。
元狩二年(前121年),霍去病打通河西走廊,缴获匈奴祭天金人,汉廷在此置武威、张掖等四郡。元狩四年(前119年)的漠北决战,汉军斩杀匈奴九万人,单于庭北迁至今贝加尔湖地区。
元狩四年,桑弘羊推行盐铁官营,全国设盐官38处、铁官49处。元封元年(前110年),均输平准制度实施,朝廷在长安设"平准署"调控物价。洛阳汉墓出土的算筹证实,当时中央财政年收入从文帝时的50亿钱猛增至350亿钱,其中盐铁收入占比超过四成。
太初元年(前104年),司马迁开始撰写《史记》,这部52万字的巨著记载了从黄帝到汉武帝三千年的历史。
与此同时,张骞二次出使西域,汉朝使团最远抵达安息帝国(今伊朗),长安城内的"蛮夷邸"住着来自西域36国的商队。敦煌悬泉置遗址出土的简牍显示,当时西域使者年均入朝次数达20余次。
征和二年(前91年),巫蛊之祸导致长安城数万人丧生,太子刘据自杀。次年,李广利兵败投降匈奴,汉朝损失七万精锐。后元二年(前87年),汉武帝颁布《轮台诏》,宣布"当今务在禁苛暴,止擅赋,力本农",标志着持续44年的扩张政策终结。
这个时代在甘肃居延出土的《击匈奴降者赏令》简册中得以具象化:斩首匈奴王赏钱20万、拜爵三级。汉武帝以军功授爵取代血缘世袭,创造了寒门子弟的上升通道。
当七十岁的汉武帝在五柞宫阖目时,他留下的是一个版图倍增却民生疲惫的帝国,更留下了"犯强汉者,虽远必诛"的民族魂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