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校霸逼到墙角时，我给网恋对象发了一条消息。
结果校霸的手机响了。
是我为他录制的独一无二的铃声。
我像是看到了救星，一遍遍重复着铃声的内容，希望他能认出我。
结果我被欺负得越来越狠，他甚至把烟头摁灭在我的身上。
“挑衅我？嗯？”
“我们家乖乖也是你能学的？”
后来他跪在我面前苦苦哀求：
“我错了乖乖，我是真的很喜欢你，求你原谅我一次。”
1
我被程弛堵在墙角，着急地解释：
“程弛，我真的是萧萧，不信你可以看我的……”手机。
话还没说完，他就不耐烦地一把拍掉了。
手机摔在地上四分五裂，就像我此时的心情，破碎不堪。
他对我说的话充耳不闻，甚至恶狠狠道：
“你是个什么东西，也配冒充我喜欢的人？”
我脸色惨白：“不是的……”
程弛把烟头在我胳膊上摁灭，留下了一个深深的印子。
站在他旁边的那个女生一巴掌打在我的脸上：
“往哪里看呢？程哥是你这种丑八怪能看的吗？”
“脏死了！”
我瞬间就感觉到了嘴里面的血腥味。
几个女生围着我：
“干脆扒了她的衣服好了，丑八怪的脸虽然不能看，但是身材还是不错的嘛。”
我惊恐地捂住自己的衣服：“你们不能这样！”
“丑八怪，你竟然还敢反抗！”
程弛皱了皱眉：“好了，这样就行了，今天就放过她。”
那个女生不甘心地看了我一眼，还是转身跟着程弛走了。
我靠着墙无力地滑落下去，久久不能回神。
为什么程弛不肯认出来我呢？
2
手机摔坏了之后我没有办法联系到程弛。
我循着记忆找到程弛的家里面，门没有锁，在门口做足了心理准备。
“程哥，那个丑八怪真的相信你是在认真跟她谈恋爱啊？”
我的动作一顿，听见程弛懒洋洋地应了一声：
“嗯。”
里面传来清晰的起哄声。
“果然丑八怪就是丑八怪，只能活在网络世界里。”
“真没劲啊，在网上随随便便就把她搞到手了。”
“要我说啊，程哥要是现在去找她说之前没认出来她，那个丑八怪肯定说没关系，你们信不信？”
“哈哈哈哈哈哈哈，反正我是信了。”
“不知道这个丑八怪在床上是什么样儿，虽然她的脸不好看，但是身材是真的好。”
“你们这群男人满脑子都是黄色废料！”
我愣愣地听着这些不堪入耳的话。
原来那些自我以为的救赎就是一场游戏吗？
3
我抬脚走了进去，调笑声戛然而止。
程弛看到我愣了一下，随即毫不在意地抬起手。
跟逗弄小狗一样招招手。
“过来。”
温热的水珠从眼眶里掉落：“你一直知道是我，对吗？”
两年了，我遭受这两年的校园暴力，始作俑者竟然是他。
可在深夜里温润着声音耐心哄我的人也是他。
他们说的没错。
在我知道我的网恋对象是程弛的时候，我心里就是以为他不知道是我才会霸凌我。
我以为他知道了是我之后对我就会像在手机里那么好。
我在那一瞬间甚至真的想原谅他。
程弛笑了一下：“过来。”
我摇摇头。
程弛烦躁地皱了皱眉：
“乖乖？！听话。”
看着他不耐烦的样子，好像在对我说这样可以了吧？
我向着他走去。
他眉头一松，又恢复了平时淡然的样子，朝我张开了双手。
我看着他那张无数次让我在学校中过得心惊胆战的脸。
无数次的夜晚耳边呢喃的情话。
我抬起手，毫不犹豫地对着那张脸就打了下去。
几乎是瞬间就起了红痕。
可见我这一巴掌的力气有多大。
他愤怒地站起身，下意识地就抬起手。
第一次，我没有躲。
眼神嘲讽地看着他。
那一巴掌还是没有打在我的脸上。
我毫不犹豫地转身就走。
“分手吧。”
“不是我太丑，是你这种人渣配不上我。”
4
我拉黑了程弛的所有联系方式。
从那之后，我没有再遭受到过程弛的霸凌。
那些女生也没有再来找过我的麻烦。
估计是觉得我发现了他们的游戏，觉得没意思了吧。
在回家的路上，老远就看到奶奶坐在小板凳上面等着我，看到我的身影连忙站起身：
“乖宝啊，回来了啊。”
我笑着点点头。
奶奶拉着我的手，高兴地说：
“奶奶给你做了你最爱吃的红烧肉，刚好你的同学来找你了，我们一起吃。”
同学？
什么同学？
程弛坐在本该属于我的位置，笑眯眯地看着我。
“奶奶好，萧萧回来了啊。”
我浑身的血液开始倒流，嘴角的笑意僵在那里。
不知情的奶奶还在热情地招待着程弛：
“欸，小程啊，真是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快快快，快吃，不用客气！”
程弛的脸上露出乖巧的笑。
我站在原地没有动。
“乖宝啊，怎么不坐下来吃饭？”奶奶奇怪地看着我。
我应了一声：
“好。”
5
程弛借着要问我学习的事情成功地进入了我的房间。
明明是最让我放松的地方，此刻却好像吃人的怪物。
我崩溃问他：“你到底怎么样才能放过我？”
程弛：“我说过要跟你分手了吗？”
无尽的疲惫感把我吞没，热意涌上了我的眼眶。
我哽咽道：“程弛，算我求求你了，我真的求求你了。”
“我不知道哪里惹到你了，我跟你道歉，我跪下来求你好吗？我奶奶他老人家年纪大了，真的受不了什么刺激，我跪下求你。”
“对，我可以跪下来求你。”
说着我的膝盖一弯，眼看就要接触到地面。
两年的霸凌都没有让我的膝盖弯曲，现在为了奶奶，我毫不犹豫地这么做了。
程弛用力地把我从地上托起来：
“你就那么讨厌我？”
我终于忍不住痛哭出声：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哪里惹到你了，我跟你道歉，你怎么对我都没有关系，我求你别对我的奶奶做出什么事。”
程弛气笑了：
“在你眼里我是会对一个手无寸铁的老人家下手的人？”
我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掉眼泪。
他抬起手，我下意识地往后瑟缩了一下。
程弛一愣，手指蜷缩了一下，还是放了下来。
他软着声音在我耳边呢喃：
“乖乖，之前是我错了好不好，我是真的很喜欢你。”
听到这熟悉的声色，我恍惚了一下。
6
我拼尽全力考上大学。
在我满心期待着我的新生活就要开始的时候。
程弛开始带着一拨人霸凌我。
从此以后我见到程弛就控制不住地发抖。
在我充满不知所措的时候。
一条好友申请突兀地出现在我的手机上。
在无数个夜晚难眠的时候，都是听着熟悉的声音入睡。
现在同样的声音出现在我的耳边。
并不会让我觉得安心，一阵反胃感袭来。
我推开程弛冲向洗手间，吐的昏天地暗。
程弛的电话声响起，我隐隐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女声：
“程哥哥，你什么时候回家呀？吓吓那个丑八怪的奶奶就行啦，我想你啦！”
程弛用刚才一样宠溺声音回应她：
“乖乖，在家里面乖乖等我，我现在就回去。”
程弛最后看了我一眼，随即毫不犹豫地转身就走。
“小程啊，这就要走啦？”奶奶带着笑意的声音传到我耳边。
程弛乖巧道：
“家里有些事，就先回去了，奶奶再见。”
“再见啊小程，路上注意安全啊。”奶奶仔细地叮嘱他。
7
一盆水自上而下浇下来。
我浑身瞬间湿了个彻底。
厕所隔间的门被人大力踹开。
是一直跟在程弛身边的那个女生。
白清清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程哥早就对你腻了，你要是识趣的话，就趁早离开。”
我擦了擦脸上的水：
“我们已经分手了。”
她嘲弄地说：“就你？你这种丑八怪舍得放弃程哥哥？”
“是真的，程弛的所有联系方式我都已经拉黑了。”
白清清怀疑地看了我一眼：
“哼，以后别让我看见你跟程哥哥在一起，要不然。”
“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8
我坐在公园的长椅上，静等风吹干衣服。
要是浑身湿透就回家的话，奶奶会担心。
一件外套披在我的身上。
“你没事吧？”一道清冽的声音响起。
我下意识地挡住我的脸，低着头：
“没事。”
他低下头看着我：
“我长的很难看吗？怎么一见我就把头埋那么低。”
我避开他的目光，讷讷道：“没有，就是我太丑了，怕吓到你。”
我的脸上有着很长的一道疤，是很小的时候在人贩子那里救了一个小孩儿才落下的。
当时我在小山村里，家里面又没有多余的钱给我治疗伤口，就此落下了一个疤。
之前的我认为这是英雄的象征，一直为自己的这个疤而感到骄傲。
这两年程弛他们一直在攻击我的脸。
甚至就因为我脸上的这条疤就这么戏弄了我两年。
我开始慢慢的感到自卑。
哪个女孩儿不希望自己长的漂漂亮亮的呢？
“没有很丑啊，我就觉得你长的很好看。”他认真地看着我。
我眼神闪躲，礼貌地道谢：
“谢谢你。”
我站起身，把外套还给他。
“我回家了，再见。”
也许他也是跟程弛一样拥有恶趣味的人吧。
9
在路上的时候心里一直有股不安的感觉。
还没到家门口，邻居张姨见到我就着急忙慌的说：
“哎呀萧丫头，你可算回来了！你奶奶心脏病复发进医院了！”
我脑子有一瞬间的空白，在路边随便拦了个车就匆忙去了医院。
坐在车上，我着急得眼眶通红。
奶奶怎么会突然心脏病复发呢？
是不是程弛？！他究竟要做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