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会用我代替3号,然后明天一早或者延迟一段时间,将我交给美国人?”龚剑诚设想地问。“那他们还想得到你的翻译吗?”
“肯定会用一个办法将我们拆开。”海伦咬着牙表现出愤怒后,接着预测,“马尔斯在十一区给我们留了一条后路,其实就是陷阱。然后调开你我,马尔斯会有好几个方案。为了迷惑我,他们会让我相信你去马德里了。”
“他们的行动已经在进行中。”龚剑诚用拳头暗暗砸了一下钟楼的石柱,“怪不得副部长答应3号同志那么痛快。”
“是啊,危险已经降临,刚才副部长让医务官去叫爱洛依丝小姐,你没看到她路过门口,手里特意拿了一下那个黄色的特制口罩和一顶帽子?”
“我看见了!”龚剑诚说。“可我没多想。”
“那是为接下来对你下手打的铺垫,因为戴着面具的3号就没人认识了。”海伦咬牙说,“若不是我看到爱洛依丝进去,根本就想不到副部长的阴险,我想这种危险性有百分之八十。”
“百分之三十就极度危险了。”龚剑诚默默地抽了一口气,“这办法不错啊……让我昏迷,然后受最大剂量的核辐射,再注射一些药物,给我戴上一个可以毁容的有浓硫酸的口罩,这样我就破相了,新来的美国人根本看不出来是老黄还是凤凰。加利西亚和马尔斯暗度陈仓,将3号同志运到一个没人知晓的地方去,他们进行交易,这肯定是要瞒着内务部长和佛朗哥元首的。”
“而如果美国人验证你的身份,内务部会让警察去一个曹县人的家,就是我们去的那个屋子采集有关资料和指纹,由于两套不同系统都证实你在西班牙居住过。至于我和李银春大姐的合影,那时候就不见了。”
“海伦,我们该怎么办?”龚剑诚不能不做准备了。“我找别人代替都不可能,这里找一个亚洲男性,恰好要和老黄身材差不多的人,是很难的,马尔斯确实是对我来的,我想他早就怀疑我了,在黎巴嫩刑讯我过关的时候,身边就有一个中国人,我怀疑是台湾特务,对我的情况非常了解,我听说孙立人将J正在被调查,过去我的老上级李闳将J从长沙回来,被老蒋抓捕入狱了!”龚剑诚这才明白,自己被授予所谓的117号,不过是马尔斯故意放自己一马,来实施他后面的计划,因为国纺部那时候正在物色一个人选,来顶替曹县情报首长“凤凰”,即便凤凰同志不亲自出马路过东京,敌人也会让龚剑诚顶替他,然后到西班牙引诱那些潜伏的曹县情报员上钩,进而得到那批货的。
“容我想想,想打你主意,得问问他祖奶奶韦海萍是干什么的!”海伦很少说出自己的姓名,今天对战友的危险迫在眉睫,她豁出去了。海伦抱着双肩,在夜风中来回走动。
“剑诚,你的皮箱和我的东西还在那个休息室。”海伦忽然闪着眼睛,手轻轻打了个响指,“马尔斯给我的行头里,有一把伞。”
“韦尔奇先生说,那伞里有窃听器。”龚剑诚暗示道。
“我知道,要是没有这个东西,今夜你就危险了。”海伦说完一阵冷笑,“姑奶奶要用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打算怎么办?”龚剑诚也很高兴,低低的声音问。
“我们这么办!”海伦在龚剑诚耳边说出了计划,龚剑诚深深地点头,然后瞧向远方楼群夹缝处那个灰色轿车。“现在是夜里八点四十,你看,马尔斯和那个人进入车内有三分钟了。”
“剑诚同志!”海伦说完看着龚剑诚,“你刚才注意到马尔斯身边来的人吗?”
“我看到了!好像是个亚洲人!”龚剑诚忽然看了海伦一眼。“我们……”
“对,是个亚裔,这不是天赐的吗!”海伦眼尖,虽然天黑,但十一区距离这里不远,又有路灯,她还是大致看到了轮廓。
“我想起来了。”龚剑诚猛然想起了一件事,“当初在黎巴嫩,马尔斯审问我的时候,身后站着一个会说中国话的人,我当时认为他来自台湾,因为他逼问我李闳将J的事,还知道李真娴在西大门受重视后去香港玛丽医院就医的事,如今马尔斯让你将窃听纽扣放在黄显荣同志的身上,这就断定,马尔斯有亚裔智囊,而且是曹县人!很可能就是陪马尔斯讯问我的人。”
“那不正好撞到了炝口吗!”海伦冷笑,“这样我们就有办法了。”
“我明白你的意思。”龚剑诚感激地看着海伦,“想害我们,要让他加倍偿还!”
海伦深情地看着龚剑诚,为已有了好主意欢欣鼓舞。“剑诚,我要离开你了,真舍不得。就要六月了,西班牙的雨会很多,那把伞用过之后,不要扔,拆掉里面的窃听器,就带着它防身吧。”
“海伦……我会的!”龚剑诚眼睛湿润了,他知道海伦的这句话意味着什么。或许天公有意,此时的天上隐隐约约感觉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由于在钟楼里,风携带了一点漫天遍野的凉丝丝的东西,落在脸上有一种侵蚀的苍凉感。
两个人的身体不自主地挨近了,龚剑诚也是第一次端详着窈窕大方的海伦,他感到内心的一点狂乱和剧烈的跳动,这是见到漂亮的女子时,男人心理最自然的反应。海伦同志,你怎么会那么的美啊,龚剑诚在心底中轻轻的呼唤,可你的性格又为什么那么坚决和果断?
龚剑诚从心底产生了那种无以言表的敬佩之情,她无法回避对海伦的赞美所产生的内心的羞涩对一个坚定的GD员和情报员的纪律剧烈的冲击,他不是凡人,虽然过去没有机会对这位奇女子多看两眼,但今天,他可以在最后需要将战友铭刻在记忆深处之时,贪婪地享受个够。
海伦则幸福地依偎着龚剑诚的肩头,感受着难得的对这位自己敬慕的战友的眷恋之情。两个人往回走。监视的特工在三楼的一个房间窗户口吸烟,直到海伦两人回来,他才将烟头扔掉。走廊里每隔二十米就有一个便衣特工,他们对海伦两个人看似视而不见,但目光却很敏锐地观察着她和龚剑诚的一举一动。
两个人回到那个休息室。海伦对门口的那个特工说:“我们饿了,请给我们要点食物和酒。”说完,海伦将一张大额钞票交给那个络腮胡子的男特工,这个人犹豫了一下。
“对不起,没有上面的命令,你们不能随意吃东西。”
“废话,我们不是内务部的人,我们是平民,我们需要吃饭,钱自己出!你若不去,我就给副部长阁下打电话!”说着海伦举起加利西亚先生的名片威胁。特工瞅见了名片,不敢慢待,知道这女人如果打电话,自己得到的肯定肯定是训斥。这个家伙无奈地拿钱往前面去了,海伦冷笑地看着他的身影进了一间办公室。
大约过了有十分钟,从外面来了一个穿餐厅服务员服装的男士,手里举着托盘,上面有一瓶啤酒和面包、奶酪等食物,还有两个水果,这个季节在西班牙能吃上水果的人必是有钱人,这个人假惺惺地将余钱给了海伦,都让海伦挥挥手充当小费了。海伦和龚剑诚一起吃了一点东西,其实他们内心很焦灼,怎能吃得下?
时间差不多了。忽然,龚剑诚似乎有点头晕,举起酒瓶喝酒的时候,身体摇晃了几下,随即晕倒在地板上。“哗啦”的一声,酒瓶碎裂在地,啤酒洒了。海伦惊呼:“你怎么了!亨利!”龚剑诚已不能出声,而且嘴里吐出食物,海伦大呼小叫。这下让外面监视的特工们惊慌失措,一下子进来好几位,都询问出了什么事。海伦用西班牙语说了反常情况,并指责酒有问题。有特工立即拔出手炝追了出去,他们开始怀疑那个送餐的人。但海伦却说:“我丈夫可能受到辐射严重晕倒了!”
“你保证不是食物有问题?”一个特工小队长问。
“我感觉不是食物,如果是的话,会肚子疼,可我没有肚子疼,我和丈夫吃的东西几乎一样,可我没事!”
此时那个送晚餐的人被抓了回来,按倒在走廊里。特工小队长怎会放过他,给部下使了个眼色,让人带他下去,估计是准备审讯。爱洛依丝和那个女护士也都从外面赶来,给龚剑诚处置了一下瓶子扎破的伤口,但龚剑诚仍然昏迷。由于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两个女护士也都手足无措。借助这个机会,海伦用极其敏锐的动作,悄声在爱洛依丝的耳边说了几句话。爱洛依丝就明白了,赶紧出去。
很快她回来时小车上多了镇静剂和一些药水。那个从未露面的卡洛斯医生也出现了,他用听诊器听龚剑诚的脉搏情况,皱着眉头。但一时也搞不清怎么回事。海伦反复强调是辐射后遗症。大夫又看龚剑诚有些痉挛的不自主的动作,和3号病人发作时有几分相似,缺乏经验的他也顿时没了主见。
内务部那个好事的医务官也走了进来,询问特工小队长发生了什么事。小队长就将前后经过说了一遍,医务官也皱眉。“你们要好好审查送餐的,这么重要的翻译一家如果受到毒刹,你应该知道后果!”
“是是!我应该检验一下,可刚才我……”小队长满头大汗解释,他吓坏了。医务官的J阶比较高,对这个人怒视一眼,然后听卡洛斯医生的病情介绍。卡洛斯医生说了一些是似而非的事情,其实他们对高剂量辐射的病症都不清楚,这有限的那点还是书上的,医务官神情严峻,从他的表情看,其实也莫衷一是。
这个突如其来的情况,似乎打乱了一切,医务官对小队长耳语了几句,他就出去了。而就在这时,代替爱洛依丝他们看护的特工跑来,说3号病人要说话,他在喊叫。医务官马上让海伦和卡洛斯大夫以及那个女护士去看看。这里就由爱洛依丝和后来的一个大夫守护。
龚剑诚慢慢恢复了“知觉”,睁开眼睛,见海伦不在了,他马上问“我妻子在哪儿”?爱洛依丝回答去3号病人的房间了。
“我要我妻子马上离开,这里是地狱,3号病人是魔鬼,我就是在那里遭受了魔鬼的恩赐!”龚剑诚用英语唠叨,医务官在旁边冷冷地看着,一句话都不说。爱洛依丝将龚剑诚突出的污秽物收拾了一下,然后搀扶他坐起来,到沙发上休息。这时,医务官走过来,托着下巴看着龚剑诚,问道:“你感觉怎么样?”
“我头晕,恶心……身体无力……”说完龚剑诚还踌躇了一下,吓得医务官特工条件反射地往后跳了一步。陪护龚剑诚的一个大夫在医务官耳边嘀咕了什么,医务官的英语非常好,他随后对龚剑诚说:“鉴于陈先生身体状况出现了反常,我强烈建议您到放射科住院治疗,由于我们的失误,造成了您的身体遭受辐射,深表歉意,可以跟您妻子说,住院费我们负责,你看怎么样?”
医务官那张煞白的脸上浮现了一丝奸笑,虽然说的和蔼,但动作却很武断,他挥手对身后的特工说:“请弄一个轮椅来,我要求这位先生立即住院。”
“不,我要离开这个鬼地方,你就是让我去马德里皇宫,我也要离开!”龚剑诚推开爱洛依丝和那个大夫,坚强地站起来,顿时屋子内一片狼藉。医务官一直很冷静,表现的吃惊继而非常诧异,他在龚剑诚发作的时候悄悄离开了,龚剑诚清楚,他是去请示了。趁着许多人躲避,只有爱洛依丝近前搀扶的机会,龚剑诚悄悄将和海伦独处时事先写好的一个纸条交给了爱洛依丝,上面写道:“你很危险,我走之后,屋子里有把黑伞!里面有武器,去三楼钟楼那里可以跳下去,这是唯一的生路。有人阻挡就干掉他们。然后在十一区和十三区路口后的树林等我,暗号是鸮的两声叫。”龚剑诚对暗号的定义是很专业的,夜里如果学普通鸟叫是违反常规的,因为夜里绝大多数鸟类是噤声的。
爱洛依丝趁机推着小车出去,借助取药品的机会看了纸条上的英文,随即吞进肚子里,她早就想离开了,因为她越来越觉得西班牙副部长可能是稳J之计。她返回来,由于屋子里依旧混乱,龚剑诚随手就砸东西,她装作“本能”地保护病人,就将那把有金属尖的黑伞偷偷放在小车上,拿走了,而屋子里的特工没有人对她的这个保护性动作起疑心。过来几个膀大腰圆的特工,极力控制暴怒情绪的龚剑诚。
离开龚剑诚的海伦此时在3号病人的屋子里。老黄同志恰到好处的配合,让海伦也格外惊奇。但只有她和那个女护士可以接近病人,护士在忙碌针剂和针头的活儿,由于这次病人有剧烈的痉挛迹象,也让护士急出一身汗,她在旁边手忙脚乱地准备打针,利用这个时机,海伦握紧老黄的手。老黄用手指尽可能敲打出了莫尔斯电码的明码,尽管很简单,但海伦是明白的:“快走,危险。”
海伦暗暗点头,她微笑地看着老黄同志,故意高声说:“您有什么话吗?”
“我要睡了,不要再打扰我。顺便你告诉那个官,虽然我告诉他地址……但若想找到货,是需要密码的……希望尽快送我回国,我会在飞机降落后,告诉他具体的地方和找到的方式。”老黄说话已经没有力气,但目光依然坚强,他深深地凝视海伦,紧紧握住她的手。千言万语想说出口,但在这个魔窟里他只能用注视来表达对战友的感激和关怀之情。
“去吧!”老黄说完,闭上眼睛不说话了。这时女护士也准备好了针头,里面注射了药,然后给老黄打针。海伦也不知道她打的是什么,但到了现在,什么药都无所谓了。她难过地站在旁边,一直到护士将药物推完才默默地离开。
海伦刚出门,正好遇到爱洛依丝,现在特工们都被吸引到龚剑诚的休息室去了,走廊里暂时只有一个特工盯着3号病人的病房。海伦帮助爱洛依丝推车,然后顺手将一个小瓶和两个口罩以及一把手术刀拿在手里,魔术师的手是训练过的,很快装入护士服的上衣里。
“刚才您先生给了我一个纸条……”爱洛依丝低低的声音说。海伦暗暗点了下头。“对,他走后,你立即撤走。”
“那你……”爱洛依丝很担心地看着海伦。
“我有办法,不要管我,马尔斯出卖了我们,”海伦咬着牙关说,“离开后不要再和他联系,韦尔奇先生说不好是不是他的同谋,但马尔斯要害死我们三人。”
“韦尔奇他不会,他是好人……”爱洛依丝脸色铁青为情人辩解。
“保重吧。”海伦说着离开爱洛依丝。她来到医生办公室,这里有两个特工在戴着耳机收听什么,身边是电台。见海伦闯进来,两个人都一愣。海伦拿出副部长名片,对他们毫不客气地说:“我要和副部长阁下说话,请帮我叫一下。”两个人也听到过副部长的吩咐,虽然无奈,但也没办法。其中一个说,“跟我来,电话在楼下。”
海伦默默地跟着他下了楼。来到医院接诊室,里面有一个穿制服的女特工,见来人,立刻站起给那个男特工敬J礼。“我要用电话,你出去吧。”男特工将女特工支走,门关好,然后拿起一部红色电话机。显然这是临时拉的一条线路,和接诊电话是并列的,但这是内务部专线,电话机比较大,里面肯定有个什么装置避免安装窃听器。
南特工要通了对方,然后拿起话机递给海伦。“副部长本人。”
“谢谢!”海伦优雅地接过话筒,漫不经心地说:“你先出去,没我敲门不许进来。”
“是!”男特工尴尬地低着头出去,代好门。
“你好,阁下。我是贝拉小姐。”海伦拿腔作调地寒暄。
“有事吗?”对方副部长的声音并不热情。
“3号醒了,但病情发作的厉害,他让我告诉你,赶快准备飞机,不然您虽然得到了他给你的,但他说还有最后你不知道的东西,必须下飞机后才能给你。就这些。”
对方沉默了良久,无奈的声音低沉了许多。“我知道了,你继续看守他。”
“看来这一夜很不安宁啊,加利西亚先生。”海伦故意提高了声音的高度。
“听说你丈夫病了,请你不必担心,他应当是轻微辐射,我已经安排他住院治疗。而且,您和丈夫真的可能要分别一段时间了,我也没办法,他的事我也很难过,3号是前所未有的病人,我对此深表遗憾。”
“我不会跟你去的,我要陪丈夫。”海伦固执地不答应。对方却态度和善下来,压低声音劝解。“您应该相信我,我是副部长,他会受到最好的照顾,甚至待遇要超过加泰罗尼亚的市长,我有这个能力。我原本是想带你们一起去马德里的,可现在他的情况……不允许我做出那种残忍的决定,另外我非常需要你,小姐,我甚至考虑,这件事情之后,会推荐您在马德里内务部谋求一个高新职务,您可以做我的亚洲问题的秘书,您的才华甚至不用参加例行审查考试。”
对方开始套近乎了,而且还抛出了远期支票,这种事情在西方也是很常见的,推荐人的分量决定一切。海伦自然明白其意,对着话筒也淡淡一笑。“对不起,副部长阁下,如果您真的想说服我的话,就让我丈夫赶快离开这里,我怀疑辐射和心理紧张让他的神经出了问题,这里的每一个房间和人都会让他感到恐惧,我们是亚洲人,从未见过大世面,还是送他回家吧,看在您对我的肯定和给我远期雇佣支票的份上,派个车送他回家,我也安心,我现在答应您单独跟您走。”
对方不为所动,坚持原来的意见。“不,您不能这样对自己丈夫,这很无情,他的病只能在圣十字圣保罗医院得到保护性的救治,其他地方全是扯淡,您信不过我们的医生,要信任我!”
“阁下,其实我们对西班牙正腹的信任是有限的。您也知道,我见过的那个小胡子特工可是说过,您会在明天上午将3号病人交给美国人,可您否认那两个人是内务部的人,我对这件事产生了怀疑,谁敢在西班牙王国的领土上谎称是国家特务?我不能不感到忧虑。我甚至想,您是不是也要将我们曹县人一并交出去?朝美处于战争状态,这您应该清楚,我不想我丈夫被出卖给美国人,他是勤奋合法的西班牙商人,我们想在西班牙生活。”
对方也没想到海伦这么执拗,似乎有点为难的样子,双方僵持不下,还是副部长妥协了,他不情愿地说:“好吧,既然是这样,我派人送您丈夫回家好了,真的很抱歉,如果不是帮助我们的话,他不会染上这样的怪病,西班牙正腹会给与赔偿,您放心,上蒂保佑你们。”
“谢谢,那我就去准备一下。”海伦说完将电话撂了。然后快速打开电话机后盖,手里还多了一把螺丝刀,是从楼上那两个看守电台的特工桌上顺走的。她将后盖打开,看了一眼这个特殊的电话机线路,只是多了一个干扰的调谐器,没有太多技术含量,海伦弄了几下,就将那枚有窃听器的纽扣中工作部塞进里面线路,然后将纽扣的外皮装入口袋里,海伦用医用胶布粘贴好,防止拿起话机会叮当响,而且看起来好像还是原来防窃听装置的一部分,满意后盖好话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