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这八年的钱就当我还清了养育之恩。从今以后,我们再无瓜葛。”
女儿的声音依旧清晰地回荡在我耳边,那一刻,她的眼神冷若冰霜,仿佛曾经那个依赖我、信任我的孩子从未存在过。
她转身离开时,背影坚定得让我心痛。而我手中的存折,早已因为泪水模糊了视线,40万积蓄如今只剩下冰冷的数字,却像一把利剑狠狠刺进了我的心。
这些钱,原本是她打工攒下的,交给我保管。可如今,钱没了,女儿也不再认我这个母亲。
我后悔了,彻底后悔了。
我叫刘春花,今年51岁,生了一儿一女。儿子是老大,女儿是老二。
在我们的那个年代,重男轻女的观念根深蒂固,我也不例外。自从儿子出生后,我和丈夫就把大部分的精力都放在了儿子身上,认为他才是我们未来的依靠。
至于女儿,从小我们就没有太多的关注,总觉得女孩子将来是要嫁出去的,早晚是别人家的人。
小时候,女儿就很懂事。她知道我和她爸偏心哥哥,所以从不争宠。
她习惯了默默地做家务,习惯了自己解决问题,甚至习惯了在我们忙着照顾哥哥时,独自去医院打针看病。
相比起娇惯的儿子,女儿的确少了很多关爱,但我从未觉得这是问题。我一直认为,女孩子懂事一点,独立一点,将来嫁出去,谁家会嫌弃呢?
女儿初中毕业后,因为家里条件不好,她主动提出不上学了,出去打工。
我没有太多反对,反而有些庆幸,觉得她能为家里减轻负担。于是,16岁的她就离开了家,一个人去了外地打工。
这些年,她在外面打拼得很辛苦。每次回来,脸色总是显得憔悴,但她从不抱怨。
相反,每次回来她都会带些东西给我们,甚至还会给她哥哥买衣服、鞋子,像个小大人一样照顾这一家子。
我心里是感激她的,但嘴上却从没说过什么好听话。我觉得她作为女儿,做这些都是应该的。
女儿打工八年,攒下了40万。这些钱,她一分一分地存下来,然后交给我保管。
她说,这些钱将来是她的嫁妆,会留一笔给我们当作养老钱,报答我们的养育之恩。她对我们信任无比,从未怀疑过我会动她的钱。
可就在去年,儿子因为做生意赔了钱,欠了30万的外债。那段时间,他每天都在家里愁眉苦脸,连老婆也跟他吵架要离婚。
看着儿子那副模样,我的心揪得紧。我和他爸盘算了很久,发现除了女儿的积蓄,我们再也没有其他办法帮儿子了。于是,我做了一个决定——动用女儿的存款。
其实,当时我也犹豫过。毕竟这是女儿辛苦打工多年攒下来的钱,我知道她一定很在意。
可我转念一想,她是我女儿,难道不能帮帮自己的哥哥吗?再说了,兄妹之间,互相扶持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就这样,我瞒着女儿,把她的40万积蓄拿出了30万,帮儿子还了债。
事情发生后不久,女儿回家了。当她询问她存款的事时,我含糊其辞地避开了话题。
可她是个敏感的孩子,很快就察觉到了不对劲。那天晚上,她坐在我面前,直直地看着我,声音平静得让我心虚。
“妈,我的钱呢?你把它用在了哪里?”
我一时语塞,眼神闪烁不定。她见我不说话,便站起身,走到我的床头柜前,翻出了那本存折。当她看到上面的余额时,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你……怎么能把我的钱全花了?”她的声音开始颤抖,眼眶也泛起了泪光。
我知道瞒不住了,只好硬着头皮解释:“你哥欠了很多钱,家里实在没办法了,我这才动了你的钱……你哥不是你亲哥吗?你帮帮他怎么了?将来他肯定会还你的。”
女儿听完后,沉默了很久。她的眼泪一滴一滴地落在手中的存折上,那一刻,我忽然觉得自己可能真的做错了。
“妈,我打工这些年,吃了多少苦,挨了多少累,你知道吗?我把钱交给你,是因为我信任你。可你呢?你连跟我商量一下都没有,就把我的钱给了我哥?你觉得,他欠的债,为什么要我来承担?”
她的质问像刀子一样插进我的心口,我一时无言以对。我知道,她说得没错。可我心里依旧有个声音在替自己辩解:你是她妈,拿女儿的钱帮儿子还债有什么错呢?
“妈,这八年的钱就当我还清了养育之恩。从今以后,我们再无瓜葛。”她哽咽着说完这句话,转身离开了家。
从那天起,我再也没有见过她。她换了手机号码,断绝了与我们的联系。我曾去她打工的地方找过她,可她已经辞职搬走了。
她就像从我们的生活中彻底消失了一样,连一丝痕迹都没留下。
而儿子呢?他并没有像我以为的那样对妹妹心存感激。相反,他觉得我做得还不够,多次要求我再帮他解决其他问题。
那30万,对他来说不过是杯水车薪。可我已经没有任何积蓄了,连养老的钱都没了。
每当夜深人静时,我总会想起女儿,想起她离开时的决绝,想起她这些年为这个家所做的一切。
她从来没要求过回报,只是默默地付出。可我呢?我把她的信任当作理所当然,甚至还觉得她欠这个家。
现在想来,我把她推走的那一刻,才真正意识到,原来我早已失去了这个女儿。
结局是,我和丈夫晚年只能靠微薄的退休金度日。儿子依旧过得潦倒,时不时还会来找我们借钱。
可我们已经没有钱了,也没有力气再帮他了。而我最悔恨的,是失去了那个本该是我最坚强后盾的女儿。
有时候,我会梦到她,梦到她小时候那个依赖我、信任我的样子。可梦醒后,现实却是再也回不去的冷酷。
我终于明白了,亲情并不是理所当然的。信任一旦破裂,就再也无法修复。
故事的最后,我只想对所有的父母说一句:不要等到失去,才懂得珍惜。孩子的心并不是无底洞,过度索取只会让他们心寒离去。
人生中的每一分信任,都是需要用心去呵护的。如果有幸得到,请千万不要辜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