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尔文的进化论和物种起源学说,那可把宗教神创论的观点给冲击了!这也让人类追溯自己从哪来这个问题有了新的方向。达尔文研究之后提出,在远古时候,人类和猿类等动物说不定有着共同的祖先!
在当时,大众都觉得这个设想简直就是个超级大笑话。不过,随着考古挖掘工作不断进行,还有各种各样技术慢慢进步,现在我们完全可以确定达尔文的这个设想是对的。我们都清楚,从古代的猿猴发展到现在的人类,得经历像直立行走、学会使用工具这些很复杂的进化过程。现在,我们真的很难想象咱们的祖先到底是怎么一步步进化过来的。
不过在1881年的时候,有个挪威探险队从暹罗的原始森林带回来一个女孩,这个女孩身上似乎就藏着这个问题的答案。
科学家们把这个女孩叫做野人,也有科学家称她为类人猿。那这个女孩是咋从暹罗的原始生活慢慢走进欧洲文明社会的?
1880年的时候,法里尼可是相当有名气的表演艺术家。说他是表演艺术家吧,倒不如说他是个有着特殊爱好的“收藏者”。他“收藏”的可不是啥名贵工艺品,也不是昂贵的宝藏,而是各种奇奇怪怪的人和能让观众感兴趣的动物。
法里尼要是想一直成功,那他就得不断扩大自己表演的人员规模,就像找个浑身是毛的人来。法里尼听说在很远的印度支那半岛的丛林里头就住着这么一群人。他觉着要是能抓到一个毛人,那他的表演就能赚更多钱了。
于是在1881年的时候,他就找到了探险家卡尔博克。卡尔博克对印度支那半岛可熟悉,法里尼就盼着卡尔博克能给自己带回来一个毛人,还说会给卡尔博克一大笔丰厚的报酬。
卡尔博克去探险的时候,就听说暹罗森林里真有这么一个毛人部落。这些毛人还在缅甸王室的宫廷里出现过,就像法里尼想的那样,他们被当成逗乐的玩意儿。这时候,卡尔博克的老熟人雪梨教授也正打算带着探险队去暹罗。
雪梨教授也听过毛人的传说,卡尔博克也一样。他俩那可真是一拍即合。得到王室赞助后,他们就打算去传说中毛人住的森林瞅瞅。真到了那个部落,他们才看清这所谓的毛人到底啥模样。
雪梨后来在《费城时报》上讲了自己找到毛人部落的经过。在当地,那些毛人被叫做“人猴”,他们全身都长毛,脸也被毛发遮着,但其他地方完全就是人的样子。
人猴住的地方环境太差,只要稍微一不注意就很容易得疟疾,就因为这样,他们没能深入去研究人猴的居住地。
他们差不多都住在沼泽地附近,人猴就住在树上。他们爬树的时候脚趾可灵活,就跟猴子似的,获取食物的时候又跟人一样会用工具,还能在树上盖房子。毕竟是在丛林深处嘛,一年到头都和外界没啥联系。
人猴部落对外来人可警惕。在王室赞助的远征队帮忙下,雪梨和卡尔博克也就围住了人猴部落里的一家三口,其他的人猴早就躲得没影了。
懵懂无知的孩子,外形就和猴子特别像,身上也是光溜溜的没衣服穿。
离开的时候被王室阻拦了,探险队就只能把孩子和父亲带回来。哪知道回曼谷的路上,人猴父亲染上霍乱死了。人猴父亲临死前,卡尔博克给他拍了照片。
队伍里的科学家称,人猴父亲在外形上跟猴子特别像,不过他的智慧和语言能力都已经发展得很不错了,之前他还能用马来语讲几句话。
人猴父亲去世之后,探险队就带着人猴孩子Krao接着赶路,最后,他们一路辗转回到了英国,Krao也在英国见到了把她买下的人,也就是法里尼。
法里尼见到Krao以后,兴奋得很。他让Krao管自己叫“爸爸”,还把自己表演用的一只小猴子当作Krao的小伙伴。Krao加入表演的时候,法里尼这边也不断有学者表示想研究Krao。
Krao被抓的时候也就七八岁,就像个研究对象似的,被不同大学的教授检查来检查去。最早对她展开研究的雪梨教授,也最先公布了自己对Krao外形的调查结果。雪梨教授在接受采访的时候说,Krao有13根背椎骨和13对肋骨,这和黑猩猩是一模一样的。
并且Krao特别会用嘴里的“袋子”来存放像坚果这类食物。还有,她的学习能力和智力水平跟人类儿童是一模一样的。在卡尔博克把她带回英国的途中,Krao就学会了一些英文单词。到了英国后,她迅速适应了那儿的生活,而且开始学习更多的单词了。
在法里尼看来,就算他把Krao当成自己的“女儿”,可实际上,Krao就是他花钱买来用于表演的东西罢了。在那些大学教授眼里,Krao的研究价值都比她作为人的价值要高。
这些教授把Krao当作是人和猿之间缺失的中间环节,实际上,我们可以给她换个更常见的叫法——“野人”。
达尔文提出人类起源的设想后,好多科学家都想弄明白这个事儿。之前,恩格斯就提出过“从猿到人”的学说。
英国学者赫胥黎觉得,从猿进化到人是有个过程的,这过程里应该有个过渡环节。日本也有学者这么想,他们把这个过渡环节叫做“类猿人”或者“野人”。因为野人太难找踪迹了,在Krao出现之前,大家对野人的存在是持怀疑态度的。
于是,这些科学家对Krao研究完之后,就觉得Krao和她的族群肯定就是他们找了好久的那个缺失的环节。当时有人类学家在杂志上发过关于Krao的研究文章,在这篇文章里,他把Krao的一些特征描述得很详细。
这位学者说,Krao除了毛发浓密、有塞食物的习惯之外,双手还特别灵活,能完全朝后弯,都超过手腕了,拇指也可以这样。而且她突出的嘴唇和黑猩猩可像了。
不过有一点,Krao的牙齿和类人猿的牙齿特别像,跟人类的不一样,Krao的牙齿中间有缝隙隔开,而且头部的形状也和猩猩的头型差不多。
这位学者甚至大胆推测,Krao极有可能属于另一个不同的人类种族。
还有些学者研究Krao的时候发现,Krao进入文明社会后,除了外形,言行举止和人类没差别,不管直立行走还是四肢着地都特别灵活。不过,Krao的攀爬方式被视作类人猿的一个很重要的特征。
Krao在攀爬的时候,脚、髋关节这些部位的关节特别灵活,灵活得都超过了人类能达到的水平,反倒表现出类人猿的特性。后来有学者琢磨Krao是不是得了多毛症,可Krao身上的各种情况都让她和类人猿的联系更紧密了。
Krao接触文明社会的时间越长,就越像个正常的人类女孩。到英国十年后,雪梨教授再次见到Krao,发现她已经和正常女孩没什么两样了。
她英语和德语都学会了,读写方面都特别棒。她还喜欢好看的衣服,穿上高跟鞋的时候,她的姿态也没什么不一样的。
可是不管她看起来有多正常,一场又一场表演下来,她就又被打回丛林里的原形了。
法里尼会让她把在脸颊袋里储存坚果和葡萄的法子展示出来,还得亮出和人类不一样的牙齿,演示用脚掀起地上纱巾的样子,讲讲她的族群在丛林里过的那种原始生活,说说是用啥语言交流的。她这么表演,既能满足观众的好奇心,也能给法里尼的表演团队多赚点钱。
19世纪80年代,畸形秀特别兴盛。那时候的英国老百姓就爱瞧这种表演。Krao参加的畸形秀表演队里,有好多人和她的遭遇差不多。像狗脸男孩Jo - Jo、从美国来的青蛙人、没胳膊的Herr Unthan、象人还有侏儒之类的人都在。
他们把自己身体上的缺陷,或者和正常人不一样的地方拿出来表演,在舞台上被观众嘲讽、审视,还被观众好奇地打量。
马戏团的老板们就靠着这个来卖门票,好多赚钱。哪怕有人在公开的地方说这种表演不道德,可来看表演的观众还是源源不断的。
那些人就用自认为文明的眼光打量着这些“怪胎”,想从他们身上找出和正常人类不一样的地方。但实际上,要是抛开表面的东西,这些表演者在思想和精神上和正常人没什么差别。他们是被迫去表演的,毕竟只有跟那些同样被看作怪胎的伙伴在一起,他们才不会被当成异类,还能挣点钱。
Krao肯定也是这么想的。在这儿,她见到了长着胡子的女人,还有个脸部长毛和她差不多的男人。从丛林出来以后,只有在这里,她才能找到和自己相似的伙伴。
表演刚开始的时候,Krao还真能从中感受到刺激和兴奋。要知道,她以前都没接触过人类社会,在表演的时候看到观众大呼小叫的,她还觉得挺享受。可是没过多久,Krao的想法就变了。
伦敦的演出一场接一场地结束后,Krao就跟着表演团队跑遍了整个欧洲大陆,还大老远地跑到美国去了。她一次又一次地讲着自己的故事,表演那些没什么意思的节目。最后,她决定在布鲁克林定居下来。
Krao在欧洲巡演结束后就被带到美国了,美国有更多人对Krao的经历特别好奇。畸形秀表演确实让Krao所在的俱乐部赚了不少钱,她还加入了好几个马戏团去表演,在当时特别有名的贝利马戏团、巴纳姆马戏团里,她可都是表演明星。
Krao的表演把好多观众都吸引住了,可没谁晓得,Krao早就远离丛林生活了,而且据说她那时候都已经会7种语言了。美国比英国发展得快,Krao在这儿能接触到更多新奇的东西。
不过她更爱阅读,也爱用小提琴拉民间旋律,就跟当时许多淑女一样,兴趣爱好特别丰富。只是由于外形的关系,她出门就得戴着长长的面纱,免得被人围观。甚至还有人想跟她结婚,可被她拒绝了。
在怪胎俱乐部演出的时候,老板对她的要求愈发严苛了,甚至不让她打理自己的毛发,就想让她看着更像个野人。随着表演次数增多,Krao开始越来越讨厌自己的身体。她不想再表演了,可又毫无办法。
表演带给她的精神压力变得越来越大了,说不定她已经开始想念当初在丛林里那种原始的生活了。毕竟在丛林里,起码没人会笑话她身上的毛,也不会取笑她奇怪的模样。
到了后期,她变得越来越抑郁了。Krao年纪越来越大,身体也一天不如一天。大家都已经知道Krao的事儿了,来看她的观众也越来越少。四处漂泊的生活,把她累得不行。
1926年,纽约爆发了一场流感,这流感把Krao彻底击垮了。那时候的医疗条件哪有现在这么好,不过流感还是能治好的。听说是俱乐部觉得Krao年纪大了,她的表演没价值了,就不愿意掏钱给她治病。
就这样,Krao在这场大流感里死去了。临死的时候,她表示希望自己死后能被火化,她不想再被人用怪异的眼光盯着看了。
太遗憾了,她的愿望到底还是没能达成。听人说,她最后被做成了标本,还有人讲她死后就葬在阿斯托利亚的圣迈克尔公墓。
她小时候是被强迫带进文明社会的,死后也没法按自己的想法来,不过死对她而言也算是一种解脱了。
直到现在,有学者做相关研究时,总会碰到Krao的案例。甚至有学者很残忍地讲,为了研究价值,得找到Krao的遗体来调查研究,期望从Krao那儿得到新的研究成果。
最开始是法里尼,后来又有怪胎俱乐部,Krao从暹罗的原始丛林来到了伦敦这个大都市,再从伦敦走向了文明世界。可在文明世界里,哪怕她和正常人一样学会了语言,掌握了读写能力,在那些高傲的文明人眼里,她一直都是个怪胎。
马戏团老板把她当成商品,学者把她当成研究对象。他们就想从Krao身上榨干所有价值,不管是卖门票赚钱,还是炮制出一篇又一篇学术研究文章。他们从来就没把Krao当人看,虽然她后来越来越融入人类社会,在丛林里的那些东西也都没了。
Krao本以为学会了文明社会的语言,掌握了更多知识就能算是文明人了。可哪知道,文明社会根本没表现出应有的包容性,反倒把Krao当成异类。他们一个劲儿地在Krao身上找和人类不一样的地方,就想以此判定Krao不属于人类。
可他们没把Krao的精神世界当回事儿。她后半辈子一直被各种困扰缠着。小时候是好奇,后来对环游世界满是兴奋和向往,到了晚年却对表演生活觉得乏味、厌倦。她这短短50多年的一生,就这么被文明人操控着,一直到死都没得到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