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柳八原
本文声明:本文为短篇小说,内容纯属虚构,请理性观看
奶奶去世的时候,姑姑和叔叔吵得不可开交。
执意要求让奶奶的葬礼风光大办,说是这样才能尽孝心。
听见这番话后,我就感觉到一阵心寒。
奶奶生病住院的时候,叔叔和姑姑都推脱没空,如今却是换了副面孔。
不过对于这样的亲戚,我早就留了一手,直接将手机的记录亮了出来。
这下子,叔叔和姑姑一个个都不吭声了!
01奶奶在我们家有着极其特殊的位置。
奶奶有三个孩子,父亲是长子,叔叔和姑姑分别是二儿子和小女儿。
小时候,我常常听父亲讲,奶奶的脾气并不温和。
作为长子,父亲无论做什么,都要比其他两个弟妹辛苦。
尤其是后来,叔叔和姑姑逐渐都搬到了城里,父亲独自一人承担起了照顾奶奶的责任。
每次我和父亲谈论起这些,他总会叹气,说:“她不愿意走,哪怕住得再远,再难受,还是坚持呆在老家。”
对于父亲来说,奶奶的存在既是责任,也是压在心头的重担。
虽然他从小就知道,奶奶对他一直不像对叔叔和姑姑那么宽厚,但他仍然选择了默默承受。
不管是什么样的生活艰辛,奶奶的心中,始终觉得父亲是最不被理解的那个。
记得我曾经劝父亲:“爸,您也不年轻了,为什么不搬到城市里来住?我和妈妈也可以照顾你。”
父亲摇摇头:“你奶奶不肯,哪能让她一个人留在老家呢?她一辈子都在这里扎根,什么都离不开。”
那时,我并不完全理解父亲的坚持,但随着岁月的推移,我渐渐明白,父亲的固执背后藏着的是他对奶奶那份深沉的责任感。
尽管父亲辛苦,母亲也常常帮着照顾奶奶,但每当提起奶奶的赡养问题,叔叔和姑姑就会表现出一副“没空”的态度。
每年过年,大家聚在一起,提到奶奶的事,叔叔总是忙得连自己孩子的事都顾不过来,姑姑则是推说工作繁忙。
反正,每当涉及到奶奶的事,始终是父亲一个人在操心,叔叔和姑姑都轻松得很。
奶奶生病住院那一次,情况严重,医生告诉父亲,如果再不做手术,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于是,父亲和母亲赶紧轮流守在医院。
我和父亲聊起姑姑,语气中有些无奈:“姑姑什么时候能过来看一下呢?
父亲摇头:“她说忙,工作上有事情,根本没时间过来。”
我感到有些愤怒:“忙得都顾不上自己的母亲,真是让人心寒。”
但是父亲却只是叹气:“她一直是这样,忙起来什么都放一边。”
我忍不住说道:“那也不能因为忙就忽略奶奶啊!她是你们的母亲!”
有一天,我打电话给姑姑,问她能否抽空来医院看奶奶。
姑姑接电话时,声音里充满了疏远:“唉,我真是忙得不可开交,单位有一个紧急项目,没办法请假。你们自己照顾吧,我等周末再过去看。”
说完,她便匆匆挂了电话。
虽然周末她来了,但她看了一眼奶奶,便匆匆离去,说是有其他事情等着处理。
我看着奶奶那失望的眼神,心里有些难过。奶奶从未抱怨过什么,但她在晚年最需要的就是儿女的陪伴,尤其是这个时候,身边没有亲人的陪伴,怎能不让人心寒?
后来奶奶身体恢复得还算不错,父亲便想请叔叔来帮忙照看奶奶。
父亲给叔叔打了电话,语气带着恳求:“叔叔,奶奶身体还是不太好,能不能过来看一看?”
电话那头的叔叔似乎听出了父亲话中的请求,便简单地回答道:“我最近工作太忙,实在抽不出时间。你们都在老家照顾她,辛苦了,别累着自己。”接着,叔叔就挂了电话。
我瞪大了眼睛,觉得这话实在太过敷衍:“你说忙就忙,难道家里发生了大事就不能稍微停一下吗?奶奶才是最需要照顾的!”
父亲叹了口气:“他就这样,什么时候都忙得不可开交。你姑姑也是,整天忙得没有时间,我们两个做什么都得自己扛。”
每一次看到父亲这种无奈的神情,我的心就像被什么东西重重击中,愤怒与不甘充满心头。
奶奶一生辛苦养育三个孩子,直到晚年,她的两个儿女却完全漠视她的需求。
之前就是这样,只要提到赡养问题,姑姑和叔叔都避之不及。
父亲总是提醒大家:“妈的身体不好了,大家要多关心一下。”
叔叔和姑姑每次都会转移话题,有一次,父亲再次提出:“大家伙儿要多关心妈,不能一直是我和你妈在这儿照顾她。”
姑姑开始急忙插话:“唉,最近忙得要命,单位又有大项目,根本没时间抽身。”
叔叔则是顺势附和:“是啊,工作的压力大得很,我们能做的也就只是偶尔关心一下。”
看到父亲脸色凝重,我心里一阵火起,但依旧保持着冷静:“每年都说忙,忙到什么程度?就不能稍微分担一下吗?”
父亲默默低下了头,显然他早已习惯了这一切。只是我知道,这样的忍耐,终究会在某一天爆发。
后来奶奶去世了,父亲和母亲连续几天没有睡过一个好觉,整个人憔悴不堪。丧事的安排全都由父亲处理,叔叔和姑姑一如既往地不来帮忙。
而当谈到葬礼的安排时,叔叔和姑姑却纷纷提出要办得“风光大葬”。
他们说要请亲戚朋友们来,举行一个盛大的葬礼,甚至有姑姑提议要请一些“名人”来主持仪式。
我立刻反对:“奶奶生前从来不讲究这些浮夸的东西,她一直都喜欢简朴的生活。为什么要在她去世后,办这些奢华的事情?我们不能违背奶奶的心意。”
叔叔和姑姑听后立即反驳:“你真是太不懂事了!这么办葬礼,才对得起妈的身份,给她留面子!”
姑姑甚至提高声音:“这样做,妈都能在地下睁开眼睛看到了!”
“我不管你们怎么看,”我冷静地说道,“我希望奶奶的葬礼简单而庄重,尊重她生前的生活方式。”
我没有退让,我一定要让奶奶离开这个世界时,没有遗憾。
正当他们继续坚持风光大葬时,我拿出手机,打开了支付记录,清晰地显示着我为奶奶交的住院费,差不多接近十万元。
我把屏幕对准他们,平静地说:“这是我为奶奶交的所有住院费用,差不多将近十万。这笔钱,我和我爸妈一起凑出来的,大家都知道奶奶生病期间的费用很高。”
我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如果你们觉得这笔费用不够,你们可以分摊一点,这样我就有多余的资金去办葬礼。”
叔叔和姑姑愣住了,完全没料到我会拿出这些证据。他们呆呆地看着手机上的数字,久久没有反应。
我继续说道:“如果你们不愿意分担费用,那葬礼我照办,但绝对不做这些浮华的事情。奶奶一生简朴,不需要什么风光大葬。”
叔叔和姑姑依然没有回应,他们不再说话,气氛变得异常沉默。
葬礼结束后的那几天,家里弥漫着一种奇怪的沉默。
叔叔和姑姑在处理完一些必要的事务后,像往常一样匆匆离开了。
父亲和母亲坐在沙发上,默默地看着手中的茶杯,屋子里的空气似乎凝固了。
我打扫完屋里,看到父亲低着头,眼睛里充满了疲惫。我走过去,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爸,辛苦了。”
父亲抬头看了我一眼,眼里有些失神:“这些年,忙得不也就这么过去了。奶奶走了,我也该放下了。”
我点点头,但心里却觉得有些不对劲,父亲这番话,仿佛是早就准备好的。
他向来话少,但这次说得特别直接,像是话已说尽。
我深吸了一口气,走到窗前,看着窗外那片宁静的老街,心情有些复杂。
奶奶的丧事按父亲和我的意愿安排了下来,可是家里的气氛却没有因为这一切变得更轻松。
叔叔和姑姑虽然没有继续提风光大葬的事情,但他们的态度依旧让人心寒,尤其是那次当我拿出奶奶的住院费和账单时,他们竟然连话都不敢说。
就在我深思时,电话铃声打破了沉寂。我拿起手机,看了眼屏幕,发现是姑姑打来的。
“喂,姑姑,有什么事吗?”我接起电话,语气有些平静。
姑姑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尴尬:“那个……你说的葬礼事情,虽然大家没再多说什么,但我还是觉得这件事儿……”她似乎想说什么,但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我听了下去,等她开口:“我知道你不想办得太隆重,但我们毕竟是亲戚,大家都得留个面子。我一直觉得,奶奶也算是长辈,多少得有点儿体面,虽然不求大排场,但起码也要有些仪式感,不能太寒碜。”
我笑了笑:“姑姑,这种事,还是得看奶奶生前的意愿。奶奶一直都不喜欢太张扬,反而是你们,不管是来看望她还是照顾她,都显得太冷淡了。我就这么一点要求,都不行吗?”
电话那头安静了片刻,姑姑像是有些愣住了:“你这么说,我……我倒是没话说了。你说得对,确实是我们这边做得不够,妈生前也确实很少提起这些东西。只是,大家都觉得,毕竟她是我们母亲,作为子女总得有些仪式感。”
我没有回答她,而是简单说道:“姑姑,如果你们有空,能不能再来看看爸爸?他最近有些累,心情也不好,虽然说了不在意,但他也一个人在忙这些。”
电话那头沉默了好一会儿,最后姑姑轻声说:“我知道了,我会抽时间过去的。你也别太操心,照顾好自己。”
挂掉电话后,我没再说什么,心里却突然有种释然的感觉。
尽管姑姑在电话里表现得有些软弱,但至少她终于承认了自己曾经的疏忽。
接下来的一周,叔叔和姑姑都陆陆续续来了几次,每次都是短短几分钟,像是赶着完成一项任务一样。
父亲的情绪并没有因为他们的到来而变得轻松,他依然保持着那份沉默。
母亲倒是更关心父亲的身体状况,时不时嘱咐他不要太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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