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酒友

这天响午。

江老屯（化名）的林二金又找刘老憨来家里喝酒。这个“习惯”，两个酒友已经“沿袭”了多年——今天你请我，明天我请你。就这样，两人隔三差五地就喝到一起。

林二金，平时大家称呼他，都叫老林。他膝下有两个女儿，已经嫁人。两个女儿个个长得出水芙蓉，闭月羞花，大女儿嫁给了邻村的一个做工程的大老板；小女儿嫁给县城的一个局长。前两年，老林的婆娘因病去世，留下他孤身一人。没事的时候，他经常借酒消愁，从此就喝上了瘾。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在儿子六岁的时候，刘老憨就死了老婆。他是既当爹又当妈，一把屎一把尿地把儿子拉扯长大成人。几年前，他的儿子在县城有了工作，就把小家也安在了城里。

三年前，儿媳妇给他生了个大胖小子。老憨高兴得不得了，立马就到县城去看大孙子。

然而，不久，老憨就又回到村里来了——原来他的儿媳妇嫌他的烟瘾大，怕烟春坏了她的儿子，要老憨戒烟！这不就等于要了他的老命吗？于是乎，他就自个儿回家了。

儿子孝顺，见老憨一人在乡下老家不放心，前年就让人给他老爸说成了一门亲事，对方是一个42岁的寡妇。这样一来，家里有人照顾老爹，儿子在外工作自然也就放心多了。

平时两人气味相投，且又都是酒鬼，自然而然就走到了一起。

……

酒至半酣。老林又提起了酒后两人平时经常聊到的那件事：老憨的宝贝，到底什么时候要出手？

其实，老憨真的有家传的几件宝贝：一本祖传的医书、一根陈年的老虎鞭、一根不知什么年代留下的野哥生殖器（一种野生动物的生殖器）——传说中男人泡酒壮阳的良药……

“还不到火候，等过一段时间再说吧。”老憨醉意朦胧地说道。

“那你要等到什么时候？这次这个老板出手不凡，过了这个村就没有那个店，说不定别的人未必出得这个高价呢。”老林在劝说老憨道。

“况且，这个老板还是我的一个远房亲戚，他人信得过！所以，我这才跟你这么透底。”老林仍不甘心地说道。

“先喝酒，明天再说！”

老林见讨不到什么便宜，也不再说些什么。于是，两人就继续喝酒，直到喝得天昏地暗才罢休。

02.秘方

老憨的曾祖父，是当地远近闻名的一位乡里医生。他擅长医治民间各种疑难杂症，最出名的是专治男女不孕不育症，手里留有一本据说是宫廷外传的医书，很有年代感。

“文革”期间，公社革委的吴江（化名）主任为了摄取老憨曾祖父的这本医书，采取了各种不正当的手段，都不曾得手，最终给老憨的曾祖父扣了一顶“反革命”的帽子，被批斗得死去活来，关在一个牛棚里奄奄一息…… 直到一天晚上，他被一个红卫兵给救了，远走他乡8年，等到风平浪静后，才敢回到家里来。

老憨的爷爷倒是继续了曾祖父的衣钵。但是，他的医术远没有曾祖父的高明。由于江老屯地处穷乡僻壤，远离县城，附近十里八乡来就诊的百姓也就多。靠医术养家，他家的日子过得倒也滋润。

然而，传到老憨的父亲时，就出了个“逆子”！无论父亲如何诱导、如何鞭笞，刘老憨就是不愿意学艺！这样一来，祖传的医术就毁在了刘老憨的手中。直到父亲临终时，他都为此事耿耿于怀，好久好久都没有闭上眼……

父亲过世不久，老憨为了酒钱，就把祖传的宝贝，能变卖的尽量变卖，得来的钱全都用来买酒喝，终日就沉醉于酒精的麻醉中……

为此，老憨的婆娘经常训斥他：如果你为了喝猫尿，自己把祖传的东西都糟蹋光了，那我就要跟你分了，再也不与你一起生活！但老憨依然故我。

03.私通

隔日。

老林来到老憨家喝酒。老憨的婆娘麻利地为两人准备了下酒菜：一碟花生米、一盘猪头肉、一锅野菜汤。

老憨的婆娘，一般不和他们上桌，自己一人拿饭菜到另一边吃去－－边吃饭，边看她的电视。等到老憨喊叫添酒时，她才过去拿酒给他们喝。

这天，酒喝了半天，老憨的婆娘也添了几回酒。眼看老憨又喝得半醉，老林这边就向老憨的婆娘使了个眼色，她立马心领神会，就进到里屋，回来就手拿着两瓶装的“土炮”（当地群众土法酝酿的酒）过来，递给老林，老林一手接了，就放到桌子下面。

添酒时，老林就发现：自己喝进去的好像是水，有些大惑不解。于是，他换了另一瓶酒倒着喝，却发现另一瓶是真酒。

老林拿眼瞧向老憨的婆娘，只见她也正好看着这一边来，两眼满是浓情密意，春情如水，瞬间便明白了怎么回事！

俗话说，女人三十如虎，四十如狼。老憨长年酗酒，早就把身体给掏空了，人精瘦得像麻杆一样！男女情场之事，他早就抛到脑后。天长日久，她的婆娘自然就生出外心，早就看上了依然体健的老林。

　　自此之后，每次到老憨作东，喝酒至半酣时，她的婆娘就如法炮制，两人就如此好上了。

04.私奔

早上。

老憨睡到九点多钟才酒醒。他习惯性地伸手往床铺另一边摸了摸，发现床上没有人。他知道老婆娘已经起床了，估计是又下地干活去了。

昨天，老憨和酒友老林从中午一直喝到天黑。自己喝得醉生梦死，也不知道老林什么时候回的家，只是隐隐约约地记得自己是被人抬上床的，至于其他别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躺靠床头，连续抽了两三根烟，老憨的肚子就咕噜咕噜地叫，他连忙起来找吃的。可是，他到厨房翻了一番，没有发现有现吃的，气得大骂了一声：这个老婆娘！真的不识好歹！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你一顿！

无奈，老憨只得自己动手，煮了一大海碗的面条，外加三个鸡蛋，吃饱后又上床睡觉。

等天黑时，老憨仍不见自己的婆娘回家来，就去问隔壁的刘婶。刘婶说，她在街上瞧见老憨的婆娘，上了一辆去县城的大班车，一起上车的好像还有屯里的林二金。至于其他的人，她就不认得了。

老憨气得破口大骂：她娘的，胆大包天、造反了？去县城也不和自己说一声，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你！

……

第二天，老憨不见自己的婆娘回来，就打电话问在县城工作的表哥和堂叔：他的婆娘是否曾到他们那里去过？然而，得到的回答，都说没有见她的婆娘过去找他们！老憨就纳闷了：这婆娘平时出门最远的，也只是到县城；她自己又不识字，难道她失踪了吗？

连续打探三天，老憨仍然没有自己婆娘的音信。无奈，只能到当地派出所报案。

当老憨步履蹒跚地走出派出所大门的时候，迎面就碰上了外出打工回来的同村刘小朋（化名）。

“憨叔！你来派出所干吗？”刘小朋疑惑不解地问老憨道。

“你婶子失踪不见了，我来报案！”老憨失神落寞地回道。

“不会吧？我在宁西（化名）火车站下车时，还看见婶婶和二金叔正排队验票上车呢！”

“真的？……”老憨眼睛瞪得铜玲般大，“你就没问她俩去哪来着？”

“问了，婶婶说他和二金叔要去省城看病！当时我还发懵呢，婶婶去看病，为什么你不陪她一起去，却是二金叔陪她呢？”刘小朋更是一脸的困惑。

“完了！他们真的私奔了……”老憨立马瘫软在地，嚎啕大哭……

回家一看，老憨发现祖传的医书不翼而飞，陈年的老虎鞭和野哥生殖器也不见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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