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修道人金师(十五)

康耀宝藏 2023-11-10 20:39:18

很快,我和金师傅就回到了冬狗家里。

老潘看我们回来赶紧问我们怎么样,金师傅淡淡的说还不知道,事情不简单,还没处理好,先等等,不急,说完金师傅就在冬狗家里找了一把柴刀要出门。问他出去干什么,他也不说,只是说要不了多久,就会回来。金师傅走后,我和老潘聊了起来,我没有过多的透露在冬狗家里的细节,就、问老潘有没有听过五百钱。我这么一说,老潘就来精神了,问我说刘木匠不会真的给冬狗施了五百钱吧?因为老潘觉得,五百钱这个东西,一般都是短时间内让人得病而死,不可能持续这么长时间的,然后又滔滔不绝的和我们说起了他们这里的五百钱。说他们这里是五百钱的发源地,在打仗的时候,又出了很多英雄。又说他们那个地方,有很多人都会这种,分田地的时候,两个村子抢田地,打架,一个村里面有几个人会五百钱的,后来就这几个人就收拾了另外一个村子很多人,闹得一个大村都不敢惹一个小村,让小村分了那些好的田地之类的。

虽然老潘说的有些玄乎,但是其实我和老潘离的也不远,我小时候也听过很多这种点穴术的故事。有一个最离奇的是,我们那里一个老头子死了,都装进棺木了。后来他大儿子从外地回来,当天晚上他大儿子守夜,就用点穴术把他父亲给点活了,问了家里那些银元埋在哪里?问清楚了后,那老头子又死了。我也不知道这些传说是真是假,反正从这些传说就能断定,五百钱是真正存在的。我和老潘聊到中午金师傅都还没回来,我们只好自己吃饭。下午,金师傅终于回来了,一身弄的脏兮兮的,不知道他在干嘛,两只鞋子踩到了稀泥里面,稀泥干后变成了硬土,把金师傅的鞋子包成两个大疙瘩。金师傅把柴刀放好后,饭也不吃,先刷鞋子。刚刚把鞋子刷好,门口就传来一阵脚步声。

很快脚步声就进了院子,我赶紧走出院子一看,是刘木匠还有他父亲,另外还有一个年纪比较大,皮肤晒得很黑的老者。冬狗女儿看到刘木匠和他父亲进来,一下子就哭着冲了过去,让他们走,不许来她家里~~金师傅很快走了出去,和小女孩说没事,让小女孩回房间,小女孩很懂事的就进房间了。金师傅一走到刘木匠他们几个人面前,刘木匠就双腿一弯,在金师傅面前跪了下来……金师傅却说你没有对不起我,不用跪我,现在该做什么事,你心里也清楚,你先把你要做的事做了再说吧。金师傅这么一说,刘木匠只好抬头起来,看了看他父亲,又看了看那个皮肤熬黑的和他们一起来的那个老者。老者看了金师傅一眼,然后点了点头,刘木匠就赶紧站起身,赶紧往房子里面走去,我赶紧跟了上去。

跟到门口,我看到那个皮肤熬黑的老者走近金师傅,在和金师傅说着什么,金师傅的手一直放在他那个背包里面,脸上很淡定。但是我心里总觉得有点不对劲——金师傅的手一直放在那黑色的包里面干嘛……刚刚我是仔细注意了一下的,自从刘木匠在金师傅身边跪下来后,金师傅的那只手就一直放在那个包里。平时金师傅可从来不会这样做。我虽然心里有些迷糊,但是我还是想看看刘木匠进去干什么,便跟着刘木匠进了房子。先去了冬狗的房间。我刚到门口,刘木匠已经进了冬狗房间,只听见里面一阵撕心裂肺的骂声……赶紧冲进去一看,冬狗在床上发疯似地从旁边桌子上面拿起东西,疯狂地砸向刘木匠……

刘木匠的头被砸到,额头往下流血。我和老潘两个人赶紧冲上去,拉住冬狗,和冬狗说现在刘木匠是来帮他解决问题的,没事。好一会,刘木匠的心情才平复下来,被老潘按在了床上。刘木匠走到床边,用手在刘木匠的肚子上面开始按起来,一边按,一边游走,在肚子上面打着转转揉着。揉了大概有两三分钟,冬狗的呼吸就急促了起来,脸也涨得通红。突然,刘木匠的手往冬狗的胸口那里一按,冬狗一下子坐了起来,哇的一口吐了一些秽物出来,吐在床下面,然后接二连三的不停吐,从一开始吐东西变成了吐黄色的水,看上去十分恶心。刘木匠轻声说了声:好了~~然后转身就走。我赶紧跟了上去。很快,刘木匠就走出了大门口,走到金师傅身边,说:大师傅,已经好了,冬狗没事了。金师傅不动声色,看了刘木匠一眼说:不用糊弄我了,还没好!还要做什么事,你自己清楚,赶紧把接下来的事也做了吧,别浪费时间了。刘木匠这时候有些求饶似的说:大师傅,真的好了,我就是对冬狗一个人动了手脚,他家里其他人,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如果我对冬狗家里其他人动了手脚,你就是把我处死我都心甘情愿,我真的没有啊~~

金师傅又冷冷的说:“我知道你对冬狗家里其他人没动手脚,但是,其他地方你是动了手脚的,你不用狡辩了,男人,敢作敢当,把你做的那些断子绝孙的东西取了吧!!!”刘木匠这时候脸色又刷的一变,就连刘木匠他父亲脸色都变了。刘木匠两父子的眼光这时候不约而同的齐刷刷的看向了和他们一起来的那个熬黑的老者……老者虽然强作镇定,但是依然可以感觉到他有些不安。他的嘴皮往两边拉了一下,脸上的肌肉抖了一下,然后扭过头去看着金师傅。低沉的声音道:“这位高人,你应该知道因果循环孽业对等,所有的事情都有原因,也有结果。现在的这个事情,结果就是这样了,这已经是冥冥之中注定的事情。如果现在再因为其他原因,再做更改,我想,所有的人都会被牵连其中。到时候,谁都没有好下场……现在小刘已经把事情做了解了,我想这个事情到这里就应该了解了。当然,该做弥补的,我敢保证,小刘两父子,会尽他们所能,给这家人做弥补的。”

皮肤熬黑的老者的声音抑扬顿挫,气场十足,似乎在展示着他的威严,似乎让人无法抗拒的要按照他的话去做。我听得有些云里雾里,我觉得,小刘确实已经做了该做的事,已经给冬狗解了穴了,而且,那老者的意思,刘木匠家里还会给冬狗家里一笔钱补偿,这已经够了啊。但是金师傅抬了抬头,挺了挺胸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们这些小把戏,应该是你传授的吧,你既然修了法,就该懂天规,该循天理!这个事情离结束,只差一步,如果这一步不做,(金师傅用手指了指冬狗家大门)这户人家的日子不会安生的。现在解铃还须系铃人,你身为师者,你应该知道这系铃人犯了什么错,要接受什么样的结果。不管结果再恶劣,再让人难以接受,你也必须让他站出来,把这步做完,让他承担这个后果!“

皮肤熬黑的老者的脸色更深了,可能是气血上涌,但是由于他皮肤太黑,只能看到脸色加深,同时,他脸上的肌肉抖了好几下。等金师傅说完后,好一会他才平息下来,瓮声瓮气地说:“不知这位大师师出何处,所从何路?得饶人处且饶人,刚刚你提了我师父的名字,我想,和我师父应该多少有点渊源,这件事情,能不能抬抬手,现在小刘也受到该受的教训了。”金师傅依然面不改色站在那里,眼神扫了一下刘木匠,又看着皮肤熬黑的老者说:人情是人情,规矩是规矩。如果你师傅在的话,我相信,你师傅也会让你们按照我说的去做的。现在,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你们把东西取出来吧!”金师傅说得斩钉截铁。金师傅刚讲完,那个刘木匠的父亲,突然啊啊~~一声大叫,朝金师傅冲了过去!嘴巴里面大喊着:你想要我儿子的命,我就要了你的命——虽然他用的是土话,但是我听懂了。刘木匠父亲年纪这么大了,没想到身手居然这么敏捷!速度太快了,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冲到了金师傅面前,然后生生的撞在了金师傅身上……金师傅没有避让,和刘木匠的身体硬碰硬的撞在了一起。噗——的一声,两个人都倒在地上。金师傅被撞出了有两三米远,刘木匠的父亲也很快摔倒在地上,不过很快,他的一只手弯曲起来,像麻风病人的手一样抖动着。我眼睛一花,心里一沉,慌乱了一下赶紧朝金师傅跑过去,要扶起他。不过没等我走到身边,金师傅已经站了起来,拍了拍裤腿上面的灰尘,淡淡地说:没事,小吴,没关系~~然后推开了我,往前走了几步,看着蜷缩在地上的刘木匠他父亲。

刘木匠看到他父亲落了下风,用土话大骂了一声,可能也想来打金师傅,却被皮肤熬黑的老者拉住了。皮肤熬黑的老者哎地喊了一声,然后哭丧着脸,抬头看了看天说:“你们就别添乱了,看来,这个结果还是逃不过了,五弊三缺,还是来了。”老者说完走到刘木匠父亲身边,在他肚子上面拍打几下,在腋下打几下,把他翻过身,在他的肩膀上按了按,又在后脖子那里用力拍打了几下,然后用膝盖往他腰上面跪上去。刘木匠父亲喔的一声,身体一弯,然后又哈的一声呼了一口长长的气,手就不抖了。然后站了起来,眼圈红红的,走到刘木匠身边,扬起手……刘木匠赶紧用手挡住脸,他父亲就把手一直扬着,看着刘木匠,一直等到刘木匠把手放下来,刘木匠父亲才用力把手重重的盖到了刘木匠的脸上,发出啪的一声巨响!很快,刘木匠的脸上就有一个很清晰的五指印。刘木匠似乎被这巴掌给扇蒙了。这巴掌的力气太大了,我看着都疼。

刘木匠父亲扇完这巴掌,剁了一下脚,用土话说了句什么,然后用手往冬狗家里一指说:去吧,把你做的事情结束吧,我到底是造了什么孽,落得这个下场……刘木匠父亲说完,嘴巴抖了几抖,咬了咬牙,一幅痛不欲生的样子狠狠的瞪了刘木匠几眼,然后转身就跑到皮肤熬黑的老者身边,握住老者的手,紧紧的拽着嘀嘀咕咕的用土话说了几句什么。皮肤熬黑的老者听完摇了摇头,然后把头垂了下来,朝刘木匠大声喊了声:“快拿出来吧,没有别的办法了,你做的事情,你自己承担吧!!”说完就把身子一转,背对着刘木匠父亲。

刘木匠父亲像一滩烂泥一样瘫软坐在了地上,而刘木匠则软绵绵的无力的走进了房子里,在大厅里拿出一把锄头,走到院子里一颗桔子树下面挖了起来。不过他挖的速度太慢了,每挖一锄头,都要停顿很久,而且不停的看着金师傅还有他父亲还有那个老者。我有些等不及了,这是磨洋工呢,便准备走过去帮忙。不过被金师傅拉住了,金师傅轻声说了句:你在旁边看着就好~我只好老老实实的站在那里看着。刘木匠软绵绵地挖一会,歇一会,一直不时的看向父亲和老者。挖了好一会后,冬狗女儿看到刘木匠在挖他家里的桔子树,哭着冲出来骂刘木匠,不过被老潘给拉住了,把她带回了房间。没过多久,刘木匠的锄头砰的一声,好像挖到什么东西了。

刘木匠可能这时候太敏感了,这一声,把他自己吓得身体抖了一下,瘫坐在了地上……我一看,是挖到了一个陶罐。陶罐上部用红布盖着,一个角被锄头挖到,碎了,罐口的红布也掀了开来,可以看到陶罐里面有一些黑乎乎的泥沙样的东西。刘木匠瘫软在地后,并没有站起来,一直瘫坐在那里,面如死灰,汗水和一些其它东西把他脸弄得脏兮兮的,看上去有点惨,让我都有点同情他来了。过一会,金师傅走向桔子树,自己动手用锄头把那个陶罐打开,从里面拿出一个用红布包着的东西。可能时间久了,那红布有些腐蚀。金师傅并没有打开红布包来看,而是直接从包里拿出一些黄纸,点火烧着后,把红布丢到火里面。很快红布就烧着了,发出一股头发烧焦的味道混合着塑料燃烧的味道,很难闻。

很快,红布包越烧越小。就在红布包刚烧完,只剩下一坨火球的时候,一直瘫坐在一边的刘木匠忽然从地上捡起锄头,朝金师傅背上狠狠挖过去……我的心一下子就提到嗓子眼,大喊一声:小心金师傅,朝那边冲过去。这时候一直站在一边的老潘也冲了过去……不过金师傅很快反应过来,身体一动,躲过了锄头的铁嘴,不过背上还是结结实实被打到,发出砰的一声巨大的声音。金师傅很快抓住了锄头把子,同时,我和老潘赶到,把锄头抢了过来。老潘抬起脚就往刘木匠身上踢过去,踢了几脚,不过很快被金师傅喊停。我们停手后,金师傅挥了挥手说:你们走吧~~刘木匠他父亲还有那个老者两个人才拉着刘木匠走了,不过金师傅被锄头打这一下真的很重,我和老潘都说要看看,然后要用红花油擦一下。金师傅说没事,不用~~我们也就不好一直说。

我和老潘要把桔子树下挖的土重新埋好,被金师傅喊住了。金师傅让我和老潘去弄了些柴过来,他在窟窿里面点起了火,一直烧了大概半个小时,才让我们把火灭了,重新用土埋好。接着金师傅又要去提水。我看到金师傅好像受伤了,因为刚刚刘木匠那锄头打到了他,他走路按了按腰,我就赶紧抢过桶,去提了一桶水过来。金师傅又放了一些粉末进水里,然后用棍子搅匀了一下,把水倒在了桔子树下面,才长长的呼了一口气,然后意味深长地看了冬狗家的房子大厅一眼,走进了大厅。我想跟过去,金师傅却不让我跟着,而是自己走进冬狗父母房间。一小会后出来又进了冬狗房间,好一会才走出来,又绕着房子走了起来。

我跟着他走到房子后面,金师傅在后门一个已经废弃不用空空荡荡的猪圈那里徘徊了几圈,让我和老潘两个人托累,去厨房弄了些灶灰,在猪圈里已经快要干涸的猪粪坑上面撒了一层,然后又弄了些黄泥上去,把猪粪坑给填了。  弄完这些,金师傅又去找了把柴刀,把猪圈粪坑旁边的一颗长得还不是很大,叶子已经枯萎,似乎已经死了的柚子树给砍了。忙完这一切,天色已经暗下来了,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凉快了起来。老潘的心情大好,不知道去哪里弄了蜡兔子肉来,还弄了只土鸡,亲自动手,给我们做了一顿好吃的。吃完饭,我们洗了一下就上床了。半夜的时候,打起了雷,闪起了闪电,一阵一阵的雷声和闪电持续了很久。

我心里想着是不是刘木匠要出事了,今天看他表现,似乎他把那个东西挖出来了,他会很惨一样。可第二天早上,一起来我就特意去转了一下,发现刘木匠和他父亲两个人还在院子里面坐着在做着什么事情,看不清楚,好像在编织草绳。我心里失望起来,我本来以为他们会被雷劈的呢。在村子里面转弯一圈回去,我就惊喜的发现冬狗居然在院子里——之前他可是一直都是躺在床上的,连从床上起床都困难,可现在他却用手撑着一根拐杖,在院子里面来回踱步。

我惊喜地走了过去,看到冬狗女儿蜷成一团坐在大厅里矮凳子上,默默地看着父亲。我和她目光相遇的时候,看到她红红的眼角的泪痕,那一眼对望,我心都碎了。她的眼神太复杂了,最主要的是那种无法言语的喜悦,兴奋......那一刹那,我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帮人的那种快乐,骄傲,自豪,欣慰!那天吃过早饭,我们就走了.临走的时候,我看到冬狗拿了一叠银元给金师傅,说家里就这点东西了,没办法。不过金师傅没拿,老潘说不用冬狗给东西,他心里自会有盘算。然后金师傅交代了冬狗一番,我们就出发打道回府了。这个事就告一段落了,这里还需要提一下的是老潘。本来按理来说,这次金师傅来往车马费那些,肯定是有花费的,老潘按道理要给金师傅一个交代的,但是他没有。一直等到我们回到上海,老潘才和我说忘记这个事情了,然后说现金不多,让我代替他感谢一下金师傅,然后就没了下文。那次可把我气到了,我只好自己买了不少东西强行邮寄给了金师傅。我说这个事情的目的,是告诉大家,人性,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真正能改掉自身秉性的人很少,而往往是一些细节,或者涉及到利益的态度,更能反映一个人的秉性。所以在大家通过细节判断出一个人的秉性不好的时候,不要觉得他会改,那是不可能的。而如何从细节判断一个人的秉性呢?比如说我,我首先初次和人接触喜欢看一个人的鞋子。如果这个人鞋子干净利落的话,那这个人一定是个细腻的人,如果脏,就肯定是个粗糙的人。然后再看眼睛,眼神正的人,人品一定正,眼神不正的话,一定不正,当然,有很多方面,这些就不一一细述了。我的这些能力,也是受了金师傅一些熏陶。明天开始说下一个故事。下一个故事,我想把一些东西融合进去,把一些简单的东西教大家,融合在故事里面,能教会大家一些东西。

狂风吹过,手中符纸突然变得血红!

接下来这个事,发生在我老婆老家,是她一个表哥的事。他那个表哥很早就成了成功人士,是在深圳开超市发达起来的,从小超市开到了大型超市。但是前些年他把两个超市卖了,在他们镇子上承包了一段小江,用来养殖螃蟹。可是一场大水把螃蟹全部冲走了,血本无归,他一夜之间就从千万富翁成了负翁。

那次之后,他欠了不少钱,然后又借了点钱买了一辆旧的淘金船去江里淘金——那条江让他亏本了,他不甘心,要再从那条江里面把钱赚回来。可是淘金船刚刚开工几天,她表哥就失联了,手机打不通,人也不知道哪里去了。没办法,就让金师傅去看看。金师傅就让我带他过去,毕竟男的帮忙之类的都方便,加上我自己也想去,我老婆便让我去了。我老婆老家我去过不少次,是一个很漂亮的江南小镇,有一条很漂亮的小江从小镇中间穿过。春天的时候,小镇很多很多的柳树翠绿翠绿的,特别有江南小镇那种特有的诗意。那条小江里面的传说故事很多很多,我老婆之前也总讲给我听,以致我每次看到那条漂亮小江的时候,脑袋就会冒出那些故事的画面,搞得江水都显得不再那么美了……

这次我和金师傅到了小镇上之后,刚刚下车,金师傅就看到了那条漂亮的小江,赶紧走到江边上下看着,还用手到江里面去沾些江水,然后用手揉一揉,放到鼻子下面闻一闻,马上皱起了眉头……又从袋子里拿出罗盘,一边看着罗盘,一边沿着江边走了很远,最后才把罗盘收起来。我问金师傅这是在干嘛,这江怎么了?金师傅看了看我,说这江比较阴,有问题。接着说先随便去吃点东西,等会再来看看。我以为金师傅已经看完了呢,没想到还要看,本来我都和老婆的表嫂说好中午就能到她家的,没想到又有变化了。于是打了个电话给表嫂说不去吃饭,下午才能到。然后我和金师傅就在小镇子上吃了面条和油条。草草吃完,马上回到江边,过桥走到江对面,又沿着江边一直往下走。不知道走了多远,应该最起码都有十里路,走到一个很大的回水湾边,金师傅停了下来,拿着罗盘左看又看。又走到了回水湾旁,我看到这里有一个很大的洞,好像有人挖出来的。我说可能是淘金船发现这里有金子,所以在岸边偷挖了一些。

本来淘金船是不允许挖岸边的,如果被抓到会有问题。金师傅说不是,这个洞下面埋了东西,被人挖走了,并不是淘金窝。我问金师傅怎么知道下面埋了东西?金师傅也没说什么,下到那个洞里,蹲下来,细细的在洞里面翻看着,不知道在看什么。金师傅正看着呢,有个老头扛着把锄头走了过来。大概六七十岁,身体倒很硬朗,走路很快。看到我和金师傅在这里,赶紧急急忙忙走了过来,脸上并不是很和善,似乎有点凶悍,大声用当地土话问我在这里干嘛?我说没什么,在这里玩。他还是凶巴巴,问我们是干什么的,到这里来干嘛?这老头态度这么坏,让我有些不知所措。这时金师傅被惊动了,抬起头问那个老头,这里前段时间是不是有人挖了东西走了?

老头看看金师傅,见他手里拿着的罗盘,脸色一下子就没那么凶了,好像老实了许多。又打量了金师傅一下,用蹩脚的普通说:“你怎么知道的?从哪听说的?就在上个月,确实有东西被挖走了,是一个石龟。这石龟在这河边上躺了千百年来了,是守河神兽。后来有人来,说这个河要建堤坝,不然会有洪涝的危险,要先把这些东西清理了才能建河坝,然后就用机器挖这个河龟。第一次挖的时候,挖机坏了。第二次,请了很多人用钻孔设备在河龟下面钻孔,说要用什么高科技手段把河龟从石头上面脱出来。可那个带队的队长被风机打出来的碎石打到了眼睛,又没挖成。又过了段时间,白天来了很多人来看这河龟,晚上悄悄行动把河龟挖走了,第二天我们起来的时候,河龟就不见了,河龟没了,这条河更麻烦了,恐怕会有大事发生啊……”

这老头喋喋不休的说了很久,感叹了很久,说他们没办法阻止这些挖石龟走的人,因为镇长在他们面前都不敢大声说话,他们这些老百姓只有眼睁睁的看着石龟被弄走,不敢有怨言。说着说着和金师傅聊了起来,又把石龟的情况毫无保留地说了给我们听。说这石龟是有灵性的。水涨的时候,它的身体就会漂浮起来,保证水没不过它的头,这么多年,年年涨水,但这石龟的头还没有浸过水。还有每次涨大水之前,这石龟的脑袋的颜色就会变深等等。老头一直和金师傅聊了很久才离开,临走之前一直问金师傅来这里有什么事。金师傅一直没有告诉老头,而是巧妙的把话题撇开了,老头最后只好失望的走了。

老头走后,金师傅拿出两个塑料袋子装了一些江水,又往水里面放了些泥土杂质进去,让江水变得很浑浊,然后把塑料袋子封好,放在洞的正中间,然后这才和我离开,径直去了我老婆的表嫂家里。表嫂家在农村有两幢房,一栋别墅式样的,一栋老房,两个房子是连在一起的,老房子很破,别墅却很豪华,形成很鲜明的对比。我去过几次,知道表嫂家的新房子被抵押给邻村一个亲戚,抵押的钱用来买了淘金船,指望淘金翻身的。表哥失踪后,他那个亲戚第一时间把别墅霸占了,所以现在表嫂住在老房子里。我和金师傅直接去了老房子。这时候才下午两三点,表嫂却在准备晚饭了。她在厨房里面忙碌着,我外甥女在烧火,在熬一整个牛头。

我有很多时间没见到表嫂了,她苍老憔悴了很多,以前那富态和善的面庞现在判若两人。但是表嫂依然开朗,笑嘻嘻的也没有和我们诉苦,只简短和我们说了一下情况。原来表哥自从生意失败后,好像变了个人,整天愁眉不展,也不出去干活,天天闷在家里不停的抽烟,脾气火爆,一说他他就火冒万丈。前段时间,表哥突然来了精神,每天天不亮就起床,自己做早饭吃,吃完就出去了,每天都天黑才回来,有时候还会带一个四五十岁外地口音的中年男人回来吃饭,好像和那个中年男人的关系很好。回来吃饭时他们也不说话,就吃,吃完就走,所以表嫂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干嘛,问他做什么,他也不和表嫂说。

大概反常了半个月的时间,表哥居然没和表嫂商量就把家里唯一还值点钱的别墅抵押给亲戚,抵了几十万,就去买了一艘淘金船回镇上,请了一个小工,就开始淘金。那淘金船表嫂去过一次,船有些古怪,上面有很多鲜红的东西,好像是红漆画成的符号,有很多,擦都擦不掉。当时表嫂也没在意,现在表哥失踪了,表嫂就觉得那红色的符号有点古怪。因为她听到风声说那淘金船是别的地方涨水撞到桥上,把撞坏了的淘金船修补一下,再卖给我表哥的,而且,那条船上死了几个人。表嫂很快的把事情经过说了,说的时候,神色有些哀伤,但尽量克制着,一直是微笑着和我和金师傅说话。我知道表嫂心里很难受,只是不想表现出来。

金师傅听完,便问表哥带回来的那个中年男人的情况,表嫂简短的说了几句,金师傅又问淘金船哪里去了?表嫂说在江里,金师傅便让表嫂带我们去看。表嫂交代了外甥女几句让她烧火,就带着我们去了。我们沿着江边走,越走发现越靠近那个洞。终于,就在那个洞对岸不远处,我们看到了那艘淘金船。淘金船表面的油漆比较新,但是上面的机器很旧了,一根很粗的铁缆绳拉着船。我们几个走上船。刚刚走上去没几步,就听到船舱里面发出一阵异响,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舱里,我赶紧往舱口走过去。很快走到舱口,一看,这船舱里面还比较大,下面还有很多稻草,还有被单铺在稻草上面,应该是在这里睡觉的。但是很快,我就发现里面特别臭,好像有死老鼠的味道,而那种好像有什么东西扒拉着船体铁皮的声音这时候停止了。等了一会儿都没有听到这声音。我用手使劲拍了船舱几下,发出咚咚的声响,很快,那种声音又出现了。

我发现旁边一堆废铁旁边有一个比较新的手电筒,便拿来打开。手电筒还是好的,光线很亮,我四处照射着看了一下,没有发现什么,就是一连排的被子。被子过去是一些废铁,还有一些铁器。往前走,刚刚走了几步,感觉脑袋顶上一阵冰凉,吓得我汗毛都倒竖起来了……赶紧用手电筒往上一照,没什么东西,用手一摸头顶,才恍然大悟,是上面漏的水滴到我头上了,虚惊一场。可那到底是什么声音呢?这时候我表嫂也下来船舱,我正准备继续往前走去找声音的源头,金师傅也下来了,走到我这里让我把手电筒给他,还让我和表嫂上岸去。我只好把手电筒给了金师傅,然后和表嫂走回去,不过我还是没上岸,就站在舱口那里。  金师傅拿着手电筒很淡定地往前面走,用手电筒照射着。忽然,那废铁堆那里又发出那种声音……手电筒一晃,光线照射之下,我看到一个黑乎乎的东西用很快的速度从废铁堆那边爬过,钻进废铁堆下面不见了。那速度快到我一下子没看清,不过很快,又有另外一个类似的东西也爬进了铁堆里,我这才看清楚,是蜘蛛!那蜘蛛有七八岁孩子的巴掌那么大吧,黑乎乎的,看上去特别瘆人。我脑袋里面马上闪过一个念头,表哥不会是被这种蜘蛛咬了才失踪的吧……(未完,明天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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