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12月26日星期四

今天，是我母亲诞辰九十周年，1934年12月26日诞生在常州武进礼嘉镇。

妈妈不仅与伟人同生日：12月26日，而且，还恰巧与伟人同寿83岁。记得伟人的人何止千千万，但记得妈妈的没几个。

虽然伟人与平民天差地别，在我心里，给我生命并养育我成长的母亲就是最最伟大的人。

对于生死，不论高低贵贱，上帝一视同仁，老天放过谁？

某年12月22日，就在离伟人生日还有4天的时候，我妈带着自己一生的苍桑以及对遥远故乡和儿孙的眷念离开了这个人世间。

等我匆匆赶到殡仪馆见到我妈时，她已经困缩在一具冷冰冰的盒子里，我捧起我妈的脸，毫无恐惧地紧紧地贴着毫无生命气息冰冷的脸上，一声长啸：“妈呀，”嚎啕大哭，瘫倒在地上。

西方平安夜，我给我妈守灵。我的耳边一直回响着法国作曲家米切尔的《上帝与我们同在》和希腊作曲家Vangelis《Conquest Of Paradise》《征服天堂)》。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

在火化间，我静默孤独地透过防护玻璃看着熊熊火焰将我妈的身体燃烧化为灰烬。

母子终有一别。我在寒冷未亮的天际，看见一缕缕黑色的青烟冉冉升起，带着我妈的魂灵追随着她词臣先祖孙觌去了天堂。

白首重来一梦中，青山不改旧时容。

乌啼月落桥边寺，倚枕犹闻半夜钟。

--孙觌《枫桥三绝》

刚过了平安夜，7年前这天我从武汉飞到温州给去世的妈妈守灵。听着《平安夜》，陪伴妈妈与我在人间最后一夜。圣诞凌晨，妈妈化作一丝青烟升天到了天堂。

90年，生活在这个世界与这个时代，妈妈的幸与不幸，一言难尽啊。

人的寿命有长短，妈妈患有先天性心脏病，到70岁才被先进医疗技术发现，加上新医药，得以活得跟伟人同寿，这就是命吧。

我纪念这个日子，是对妈妈的怀念，是提醒自己，对余生的珍惜，是要活到90岁的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