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5年5月,林彪、“四人帮”一伙,因北京市委的“独立王国”等问题,将作家邓拓、吴晗、廖沫沙三人打成“三家村反党集团”,成为他们迫害老干部和知识分子的一个开端。这三人中的邓拓、吴晗先后被迫害致死,而廖沫沙被长期监禁,他顽强地活了下来,坚持到了1979年“三家村反党集团”冤案彻底平反。
今天我们的话题是:著名作家廖沫沙,为何能成“三家村”冤案中,唯一的幸存者呢?
一.一生酷爱读书,革命意志坚定
廖沫沙,原名廖家权,笔名有繁星、埜容、野容、达伍、熊飞、闻璧、怀湘等,于1907年1月16日出生在江苏省一个军人家庭。祖籍是湖南长沙,后来全家迁回湖南。他从小受到了良好地教育。
1919年,廖沫沙进入长沙县立高小读书,在湖南省立一师附小完成小学学业,曾受到五四时期新思想新文化的启蒙教育,也受到过何叔衡、谢觉哉等革命教师的思想影响。
1922年,廖沫沙进入长沙师范学校学习,后求学于上海艺术大学文学系;1927年,廖沫沙前往上海艺术大学文学系当旁听生,从此踏上了自学之路。在此期间,他与同学合租一间破旧的房子,白天去图书馆读书,晚上在“斗室”整理笔记练习写作。
廖沫沙从小酷爱读书,尤其喜欢文学书籍。从小学三年级起,他就开始读《儒林外史》《红楼梦》等中国古典小说,并读了冰心、茅盾、郑振铎等人创作或编写的大量作品和书刊,以及许多外国作品。在读了鲁迅先生的杂文后,廖沫沙萌生了对杂文的兴趣,以后便开始在《自由谈》上发表杂文,向杂文家之路迈进。
1928年廖沫沙到武汉担任《革命军日报》副刊编辑,1930年在上海他加入了中国共产党,曾任团沪中区书业支部书记、团沪中区委宣传部长。1932年,党组织调廖沫沙到《远东日报》任编辑,并开始杂文创作。从1930年到1934年,廖沫沙曾三次被捕,他始终坚贞不屈,表现出了一个共产党员的崇高革命气节。
1937年抗日战争全面爆发后,廖沫沙随同田汉、阳翰笙、袁牧之等到武汉编辑期刊—《抗战戏剧》,1938年参加田汉在湖南创办的《抗战日报》编辑工作,1939年参加郭沫若、夏衍在桂林主办的《救亡日报》编辑工作。1941年“皖南事变”后,廖沫沙到香港任《华商报》晚刊编辑部主任,太平洋战争发生后,《华商报》停刊;1942年到重庆任《新华日报》编辑部主任。
抗日战争胜利后,廖沫沙奉调到香港,复刊《华商报》,担任副总编辑兼主笔,曾兼任中共港澳工作委员会委员、报委书记;1948年任香港新民主出版社总编辑。
1949年6月,廖沫沙奉调来北平(北京),先后任过市委委员、宣传部长、教育部长、统战部长、市政协副主席,全国政协委员等职务。廖沫沙长期从事文字工作,成为领导干部后他仍然笔耕不辍,有《廖沫沙全集》五卷等存世。
二.蒙冤后仍乐观幽默,成为唯一的幸存者
所谓“三家村”本来是北京市委机关刊物《前线》在1961年开辟的一个杂文专栏,叫《三家村札记》,由吴晗、邓拓、廖沫沙轮流撰稿,统一署“吴南星”的笔名。吴指吴晗,南指邓拓,因为邓拓有一个笔名“马南邨”,星指廖沫沙,因为廖沫沙有一个笔名“繁星”。《三家村札记》一共发表了60篇文章,受到读者普遍好评。
可就是这样一个杂文专栏,在“文化大革命”爆发前的“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时候就惨遭摧残。姚文元首先发难,在1965年12月15日的《文汇报》发表署名“伍丁”的文章—《欢迎“破门而出”》。并叫嚣:“我们欢迎有这样的反面教员。它可以帮助我们看清很多问题。”
之后,批判文章接踵而来,形成了口诛笔伐的狂潮。《三家村札记》变成了“三家村反党集团”,而且,在全国各地揪出了难以数计的大大小小的“三家村分店”。“文化大革命”开始后,邓拓以死抗争,宁为玉碎;吴晗与廖沫沙惨遭批斗,吴晗被迫害致死,廖沫沙被囚禁八年后又经历三年林场的劳动改造。
廖沫沙最终成为“三家村”冤案中的唯一幸存者,究其原因是他在蒙冤后,还能乐观幽默,胸怀广阔,相信我党迟早会纠正错误。如在十年浩劫中,廖沫沙常“自嘲”解闷:“我本是一个小人物,林彪、‘四人帮’那么一搞,竟使我‘举世闻名’了。”
有一次廖沫沙和吴晗一起被揪到某矿区批斗,他看到吴晗愁眉苦脸,低垂着头。为解两人的烦恼,就低声对吴啥说:“咱们成了‘名角’了,当年北京‘四大名旦’出场,还没看我们‘唱戏’的人多咧。”吴晗高兴起来,问:“那我们唱什么戏呢?”廖沫沙说:“我们唱的是《五斗米折腰》。”
历史学家吴晗当然知道陶渊明不为五斗米折腰的故事,两人会心地笑了。批斗会结束后,廖沫沙提出要吃了饭才回去,还风趣地说:“不让我们吃饱饭,你们就没有‘活靶子’了。”在回程的火车上,他在默想中作成《嘲吴晗并自嘲》的诗:“书生自喜投文网,高士于今爱折腰。扭臂栽头喷气舞,满场争看斗风骚。”
当听到邓拓与吴晗夫妇含冤去世的消息,廖沫沙不惧淫威,写诗悼念,作《哭邓拓、吴晗同志》七律一首:“岂有文章倾社稷,从来佞幸覆乾坤。巫咸遍地逢冤狱,上帝遥天不忍闻。海瑞丢官成惨剧,燕山吐凤化悲音。毛锥三管遭横祸,我欲招魂何处寻。”
之后廖沫沙在江西芳山林场劳动时,常自我排忧,冬天偶然买到点柑橘,他即用手指或用一根大头针,把橘皮柑皮刻成一朵朵橘花柑花,放在桌上以供欣赏。
面对这些别具一格的“工艺品”,廖沫沙还作诗一首:“一株清翠赠湘云,力畹贞风寄素心。不畏严寒和酷暑,幽岩之下度黄昏。”养成了冷静沉着、胸怀宽广的性格,也许这正是他度过难关、养生保健的基础。
1979年,“三家村”冤案得到昭雪平反。令人称奇的是,廖沫沙先生在惨遭批斗时还有心思作诗自娱。在关押期间,他在狱中用烟盒作纸、火柴当笔写诗,后结集出版,名《余烬集》。
结束语:
著名作家廖沫沙,为何能成“三家村”冤案中,唯一的幸存者呢?是因为他淡泊名利,蒙难时还能乐观幽默,运用掌握的丰富文学知识,作诗来排解心中苦闷;且始终坚信我党迟早会纠正自己的错误,还正义与公正于人间。
廖沫沙所创作丰厚的文学作品,值得人们学习与欣赏,他在蒙冤后,还能乐观向上、用宽广的胸怀来面对暂时的不公平待遇,其品德可贵、精神可嘉,值得我们佩服与借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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