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斋志怪故事:窦道人

历史智 2023-12-25 11:11:00

窦道人

桂缜,字彦栗,信州(今属江西)贵溪人。住的地方距龙虎山只有三十里。道人每天都从他的门前经过,桂缜都会给他们施舍。他一直患有疝气,每次发作都接近死亡。医生让他跟着道士学习炼气的要诀,所以他特别留意。

宋高宗绍兴十年(1140)六月二十三日晚上,他洗完澡在小路上散步,见一个老道人走来。那个年龄大约八九十岁,头发胡子都白了,腰背有些弯曲但脸颊却很丰满,桂缜向老人施礼说:“请到我家,给您送上一些茶钱。”老人说:“天色已晚,不能再到您家。您如果有诚心的话,能不能请我到家住上十天?”桂没有回答,老人就走了。

走了几步,老人又回过头来叫桂缜到跟前。两人走进林中,他坐在一棵古松的树根上,说自己姓实,口音像是山东人。两人畅谈了很久,老人言谈中对桂有些不客气。桂缜见他年纪大了,表面上很尊敬但心里却不大满意。细看老人的双眼细长鬓,戴着青巾,虽是盛夏行路却没有出汗,就不太想匆忙离开,又询问老人炼气的方法,老人说:“我炼气已经二百年,治好病是很容易的。”接着就为桂背诵读过的书一千多字。其中天文、地理、兵法、道典错杂,桂续一点儿也听不明白。

桂说:“先生能指点我真是三生有幸,不过这些不是我所能理解的,为什么不讲一些粗浅的呢?”老人说:“看来你是可以指点的。我有一部书,收藏在衡山(今在湖南南部)中,现在我去取来。再过三十三年,就会传授给你。”桂说:“莫非是搬运导引的秘诀?”回答说:“不是。姑且用方书救助世人,多少积些阴德。”桂说:“万一到了那个时候,我到什么地方找到先生呢?”答:“这不是你要知道的,我会来找你。”就邀请桂缜和他一起修隐,桂以父母年迈,子女拖累为理由推辞,道人不高兴,说话间就消失了。桂缜又惊又怕,急忙回家,不敢告诉别人。

过了几天,一个 道士到桂家问:“八十三承事(桂的父亲)在家吗?”家里的人告诉他出门了。那人生气地说:“我不是有什么希求,是先生让我来送给他一本书,为什么不出来见面呢?”把书打在台阶上就走了。拿来一看,原来是《吕洞宾传》,,桂镇这才后悔到了绍兴十二年(1142),桂镇中举,被任命为鄱阳(今江西波阳)县尉。回家时走到严州(今浙江建德)、衢州之间,疝病剧烈发作,无法缓解,坐轿走几里一定要停下。到旅店里休息,邻着大门躺在那儿。有一个旅客经过,靠着担子问:“官人有病吗?”答:“是的。”

问:“开始发病时走、坐、站、躺都不行,某个地方最疼,希望死却不能够。病症是不是这样?”答:“是这样,你怎么会知道这病症呢?”旅客说:“我是南昌人,年轻时也有这种病。现在每天背一百斤东西行路也不要紧,因为有药可以医治啊!”就解开背囊,把手伸进去寻找,最后拿出一包东西,好像切得很细的桑叶。让桂用三升酒泡服。桂缜一向不喝酒,不敢服用,拿出千金酬谢客人继续赶路。

回到家后,病更加厉害,吃遍了其他的药,都没有效果。姑且像旅客救的那样,把送的药泡入酒中。刚喝了一杯,觉得甘甜就像糖、像密,随渴随喝,到了早晨就喝完了药酒,病也好了十分之八,过了两夜就全好了,以后再也没有重犯。桂缜这时细想,觉得旅客就是过去遇到过的实道人。

祝大伯

桂缜的祖父桂安时,从年轻时就好道。二十四岁就丢下妻子儿女,带着金银游访名山,十年后才回家。遇到有道士从门前经过,一定请进来。每天在堂上吃饭的有几十人,家产全都花尽。全家人都埋怨他,可安时信道却越来越虔诚。

桂家有个干粗活的仆人祝大伯,每天做些打柴担水之类的事,虽然又笨又迟钝,做事却谨慎周到。一天,他从外面回来,举止和平常不一样,说:“刚才遇见一个道人,他给我服了一种药,以后能够不吃东西了。”经过检验果然是真的。问他是什么药,他答不上来。有时盛夏在太阳下猛晒,隆冬躺在冰上,他也不感到冷热,还是照常干他的活,桂家的人都很尊敬他,叫他祝仙人。想用待客的礼节对他,他推辞说:“我就应该在人世作奴仆,时间到了自然会离开。”

这样过了三年。一天,他告诉安时说:“白花岩有人要见我,希望主人一同前去。”两人同行。还没到岩下,就听到清妙的音乐,彩云飘飘,笼罩着山谷。安时惊叹不止,祝大伯急说告辞,人就不见了。安时从此更加厌世,最终死去,时间是徽宗大观二年(1108)。白花岩离桂家十里。

郑氏得子

李处仁也是贵溪人。他的妻子郑氏曾经梦见到了一座高山下,有一个穿绿衣的小孩儿在山顶玩耍,她急忙跑上前去抱住,于是就醒了。

不久,她就有了身孕,生了一个男孩儿,取小名叫:“嵩老”。稍稍大了,孩子非常聪明机灵。父亲让他读书应举,大名就叫嵩,字梦符。

高宗绍兴十五年(1145),李嵩十八岁,一举考中。五年后被任命为建州建阳(今属福建)县尉。强盗攻进县城,李嵩的祖父母和父母都被杀死,郑氏的梦看来也是不吉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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