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美国俄勒冈州波特兰市的中心区仿佛陷入了末日景象。无鞋的身影横卧在人行道上,其他人则在店铺门口半昏迷地瘫坐着。每隔几步,便能看到更多因毒品摧残而倒下的人。
有些人还在缓慢移动,犹如僵尸;而那些面朝地面的,看起来仿佛已经死去——或许其中一些确实如此。
这一切源于该市在2020年11月通过的一项激进的“进步”政策,成为全美首个将海洛因、甲基苯丙胺等硬性毒品的持有行为非刑事化的城市。然而,政策实施后,波特兰很快目睹了毒品滥用导致的死亡率急剧上升。
它的市中心也被转变为一片地狱景象:犯罪猖獗,街道上随处可见针头和毒品工具,瘾君子们陷入疯狂的自我毁灭行为,市中心成为普通市民不敢踏足的禁区,商业也因此逐渐萧条。
今年早些时候,波特兰的市政领导终于意识到先前政策的严重错误,开始纠正这一方针。然而,这座城市的复苏之路漫长而艰辛。
据英媒10月12日报道,距离波特兰4500英里的苏格兰格拉斯哥,也正经历着类似的景象。市中心的小巷中,吸食硬性毒品的现象屡见不鲜,犹如行尸走肉般的瘾君子随处可见。一些人甚至已经陷入昏迷,仿佛与世隔绝。格拉斯哥拥有苏格兰最高的毒品死亡率,而苏格兰的毒品死亡率在欧洲居首,并且远远高于其他国家。
根据最新数据,苏格兰的毒品死亡率是英格兰的2.7倍,几乎是排名第二的爱尔兰的三倍。2023年,苏格兰因毒品滥用死亡的人数达到1172人,比2022年增长了12%。苏格兰政府承认,这是一场“公共健康紧急事件”。
本月早些时候,苏格兰政府重申了他们的立场,打算通过类似波特兰的方式来应对毒品问题。
苏格兰的毒品政策:重蹈波特兰的覆辙?在《问答时间》节目中,苏格兰教育部长珍妮·吉尔鲁斯(Jenny Gilruth)提到,苏格兰过去对毒品问题的处理方式过于“刑事化”,并认为这是问题的根源。她表示,采取更加“公共卫生”的方式来解决毒品问题,并且不再将毒品使用者刑事化,这是“正确的选择”。
当主持人菲奥娜·布鲁斯(Fiona Bruce)以波特兰的例子质问她时,吉尔鲁斯承认波特兰的毒品死亡率在非刑事化期间上升了1500%,但她坚持认为这一政策在其他地方是有效的。当被要求举出成功的例子时,她未能给出具体的答案,只是表示苏格兰政府计划在格拉斯哥测试这种方法。
其中一项测试措施是即将设立的英国首个“毒品消费室”,位于格拉斯哥东区的Hunter Street。这一场所将允许人们在临床工作人员的监督下,安全地使用甲类毒品,开放时间为每天9点至21点。苏格兰最高检察长多萝西·贝恩(Dorothy Bain)对该项目表示支持,认为对毒品持有者进行起诉并不符合公共利益。
早在两年前,贝恩就已经宣布了政策的重大转变,允许苏格兰警察对那些持有海洛因、可卡因等甲类毒品的人员发出警告,而不是进行指控。尽管警察会收缴毒品,但这一政策实际上被视为变相的非刑事化。
然而,苏格兰政府认为这还远远不够。在去年发布的一份报告中,政府提出,非刑事化毒品个人使用将帮助人们获得支持,从而改善并拯救生命。报告还指出,英国政府是阻碍这一政策实施的关键,因为毒品的刑事化问题属于英国政府的管辖范围。
因此,苏格兰呼吁英国政府修改法律,或者将毒品立法权下放给苏格兰议会。若无法下放,则独立可能成为苏格兰实现毒品政策改革的第三条途径。
专家警告:波特兰的失败是前车之鉴面对苏格兰政府的计划,许多专家发出了警告。安娜玛丽·沃德(Annemarie Ward)是一位来自艾尔郡的前毒品成瘾者,目前担任英国“康复之声”慈善机构的首席执行官。作为国际公认的毒品康复专家,
她指出,波特兰的例子正是苏格兰未来的警示。她认为,苏格兰正被所谓的“减害政策”所控制,这一政策的核心是遏制成瘾,而不是优先考虑康复。
她表示:“30年前,减害政策的倡导者曾向我们保证,这绝不会成为毒品合法化的幌子。然而,我们现在正处在这样一个阶段,减害的支持者声称‘因为你们做得不够,所以失败了’。”
她还批评道:“他们会说,‘如果我们开设了更多的毒品消费室,提供更多的免费针头,或者给人们提供安全的毒品供应,我们就能拯救生命’。但事实并非如此,证据并不支持这一点。波特兰的减害政策之所以失败,主要原因是它并没有解决成瘾的根本原因,如无家可归、精神健康问题、贫困、创伤等——这些问题恰恰也是苏格兰正在经历的。”
对于许多已康复的成瘾者来说,她说,正是毒品使用的刑事后果帮助他们警醒。然而现在,苏格兰不仅缺乏震慑力,还缺乏有效的治疗手段。她进一步指出:“我们现在的系统已经导致了系统性依赖,这是减害政策的结果。它们助长了依赖,让人们持续依赖毒品。”
格拉斯哥的未来:走向波特兰的“地狱景象”?波特兰的经历与格拉斯哥的现状有许多相似之处。两座城市的人口规模相当,且都以“进步”和“自由”而自豪。波特兰被誉为“美国觉醒文化的首都”,而格拉斯哥也在逐步迈向类似的方向。然而,波特兰的失败正是格拉斯哥需要警惕的。
在波特兰,随着非刑事化政策的实施,不仅毒品死亡人数飙升,犯罪率也随之上升。瘾君子们从其他地方涌入波特兰,认为这里是一个安全的毒品天堂。公开的毒品市场兴盛,街道上到处都是针头,许多都是由善意的慈善机构发放的。吸毒者在大庭广众之下吸毒的场面司空见惯,令当地居民和父母们感到震惊,纷纷远离市中心。
即使是曾支持放松毒品法律的《纽约时报》,也不得不承认波特兰已经成为“毒品使用者的天堂”。
安娜玛丽·沃德认为,格拉斯哥的情况同样不容乐观。她指出,毒品消费室的设立只会进一步助长瘾君子的依赖,而不是帮助他们走向康复。
她说:“当我们告诉人们他们可以在安全的地方使用毒品时,我们向社会传递了混乱的信息。如果没有后果,人们就没有改变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