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岁的女儿肺部真菌感染,差点病死。
我收拾东西去陪护时,看到婆婆正在用女儿的洗脸毛巾擦脚。
她有严重的脚气,自己洗脸、擦脚的毛巾都是分开的。
一个可怕的念头,在我脑海中冒出来。
难道,她是故意的?
1
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中,准备收拾些日用品就去医院陪护。
路过洗手间中,看到婆婆在里面鬼鬼祟祟。
她上洗手间,没有反锁的习惯,厕所的门有时候会关不紧。
透过门缝看到的画面,让我的心脏瞬间停了半拍。
她拿着女儿的粉色洗脸巾,正在擦自己的脏脚。
一时擦擦脚底板,一时又去擦脚趾缝。
她……可是有严重脚气的人啊!
她自己的洗脸巾和擦脚巾都是分开的,怎么会那女儿的洗脸巾去擦她的脚?
就在前一天,女儿突然呼吸困难,发烧不止,被送到医院。
检查诊断是肺部真菌感染,但并没有查到感染源。
医生列举的存在可能的感染源,我们都一一排除了,不可能是这些。
女儿好不容易从手术室出来,整个人弱得像一只快没命的小鸡仔。
医生说,这阵子要特别注意卫生,如果再感染,可能会危及性命。
医生交代情况的时候,婆婆就在现场。
她还握着医生的说,真诚地表示感谢,“我们一定会注意的。”
但这会儿,她竟然……
“再感染一次,可能会危机生命。”医生的话,在我耳边回荡。
难道,她要女儿死?
我瞬间如同五雷轰顶,整个人脑袋在嗡嗡叫。
我怕自己过于敏感,冤枉了她?打算静观其变,看看她有什么后续。
我强忍住胸口的怒火,走到女儿的房间继续收拾。
结果,就在我收拾完东西,准备出门的时候。
她匆匆跑出来,手里拎着刚刚那条粉色洗脸巾。
“玥玥,一一的洗脸巾忘记拿了。”
她的脸上,平静中,带着一点点难以掩盖的兴奋。
而我,死死地盯着她。
大概是被我看得发毛了,她心虚了:
“你,你发什么神经?我好心提醒你忘了拿毛巾,你干嘛这幅表情?”
我一步步朝她靠近,嗓音低沉道:
“这是一一的洗脸巾,你刚刚都干了些什么?”
她眼神躲闪,声音发虚:
“我,我哪会干什么?”
“好心当成驴肝肺!”
她试图恢复往日正常的语调,来掩盖她的心虚。
这不就是在变相说明,她有问题吗?
想起女儿这一两天经历的九死一生,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怒火。
一把薅住她的头发,再一把夺过那条洗脸巾,往她嘴里塞。
敢杀我女儿!
老娘跟你拼了!
2
她发出活猪被开水烫般的惨叫。
她的臭脚味,直灌入我的鼻腔,但我已经来不及顾上那么多了。
心头的怒火,已经将我整个人都燃沸了。
一一可是她的亲孙女啊,她怎么下得去手?
一定又是为了孙子,还有那个莫须有的不详之说。
她找的乡下算命先生,说女儿是不详之相,会破坏家族的风水。
头胎一定要生个儿子,才能破解。
刚好老公的工作这么多年没什么起色,一同进来的同事都陆续升迁了。
只有他,一直在基层打转。
赵秀云便把责任归到女儿身上。
所以,女儿刚出生后,赵秀云就没有给过我们好脸色,还偷偷想把女儿送走。
几次三番被我夺回来之后,为了防止她再作妖,我只好辞职在家,专心看着。
慢慢地,她终于消停了。
但万万没想到,她真正憋的大招在这儿!
呕——
她被自己的臭脚味熏到直反胃,而我直堵住她的嘴巴,不让她呕出来。
但还不够!
这个恶魔,必须受打更严厉的惩罚!
我揪住她的头发,就往地下撞,地板发出蹦蹦的闷响。
如果杀了这个恶魔,能让我女儿安全活下来。
就算同归于尽,我也愿意!
“住手!”
伴着一声剧烈的呵斥,我被踹到两米开外。
是老公,许颂。
我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顾不上身体的疼痛,告状道:
“是她,用女儿的洗脸巾擦脚,她是故意的!是她想杀我们的女儿!”
“儿啊,我快被你媳妇打死了。”婆婆也抢着告状。
老公看都不看我一眼,径直扶起婆婆。
原来,他不是我的救命稻草。
赵秀云继续倾泻苦楚:
“我只是好心提醒她忘了带毛巾,她就像发疯一样打我,你妈我这辈子都没遭过这种罪。”
许颂狠狠地瞪着我,像是一匹要将我生吞的饿狼。
“儿子,必须报警,将她送进去踩缝纫机!”
赵秀云继续叫嚣。
我恶狠狠地问她:
“你用我女儿的洗脸巾擦脚,你还是个人?”
赵秀云眼珠子转了转,打定主意赖账:
“她是我亲孙女,我又不是神经病,干嘛用她的毛巾擦脚!”
我淡定地掏出手机,打开此前拍下的视频。
铁证如山,她无法抵赖,只是顿了一下,很快恢复嚣张跋扈的本性:
“我年纪大了,一时拿错毛巾而已,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这话说得,好像无理取闹的是我一样!
许颂却开始帮腔:“我妈年纪大了,用错毛巾不是不能理解,倒是你,冲动之下乱打人,要是我们今天报警,你少不得进去呆几天!”
婆婆还继续胡扯:
“再说,我们这代人哪有你们小年轻矫情,都是一条毛巾用全身,用到烂的。”
“你就是太矫情,穷讲究,一条毛巾而已,至于吗?”
母子俩一唱一和,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本事,真是绝了!
我直接被气笑。
不单是对婆婆,更是对我信任至今的男人!
但凡他眼里有一点点女儿和我,都不至于偏帮偏信到这种地步!
简直与杀人凶手无异!
等着吧,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既然你们都不矫情,那就别怪我帮你们追忆艰苦岁月了。
3
一夜之间,婆婆的几条擦脚巾不翼而飞。
“儿子,你有没有看到妈的擦脚巾?”
赵秀云从洗手间传出叫唤。
“没看到,不见了就拿新的吧!”
再接着,是赵秀云的念念叨叨。
“真奇怪啊,明明放这里的啊,怎么就不见了呢?”
“难道真的是年纪大了,忘性也大了?”
我坐在沙发上,嘴角露出诡异的笑。
过了一小阵子,赵秀云中招了。
她咳嗽不止,整个人快烧成一块红炭,叫我打救护车。
我冷眼看着她,“去什么医院呀?”
“发烧而已,在家用冷水敷一敷就好了!”
当初女儿感染发作的时候,我慌张地叫救护车。
赵秀云就是这样,在旁边阴阳怪气的。
“你又不上班,成天就知道花我儿子的钱?”
“一个女娃子,捧得跟个公主一样。”
“发个烧而已,在家敷敷冷水就好了,医院就是个宰人的地方!”
此时,她怒气冲冲地瞪着我,想发作,但又因为身体实在太虚,发作不起来。
那憋屈的样子,实在好笑。
看我不搭理她,她从房间爬到客厅,到处找手机,好不容易从茶几上拿到手机,拨打完120,满头都是豆大的汗珠,趴在地上气喘如牛。
我装孝顺跟到医院,实则只想看戏。
医生诊断说是肺部感染,询问接触过什么可能感染的物品。
我在一旁故作惊讶,就如她在我女儿确诊后那般:
“不可能吧,我们家干净得很,会不会是她在外面乱玩感染的?”
躺在病床上的赵秀云不可置信地看向我,但凡她还有一丝力气,估计都能蹦起来要我命。
医生接着说,需要尽快安排治疗,费用有点高,得赶紧去缴费。
我瞳孔骤然放大:“不是吧?那么贵,她都这么大年纪了,还有什么好治的!总不能为了治她,让我们后辈一夜致贫,全家喝西北风吧?”
这话,赵秀云相当耳熟。
她当时当着我女儿的面,大惊小怪地拒绝让女儿住院,说:
“不是吧?那么贵。一个女娃子,治好了长大后也要嫁人的,可不能把我儿子家底掏空了。”
同样的话用在她身上,我从她的眼里只看到愤怒以及想杀死我的冲动。
但这并不妨碍我接着装穷:“医生,我们家,当家作主的是我老公!我只是一个家庭主妇,身上只有一点买菜钱,实在没钱付医药费。”
医生叹了口气,只好让人将赵秀云送到普通病房,先暂时给她打点止疼针,让我尽快和老公商量。
可惜,我微信余额里连止疼针的钱,都不够!
就这样,赵秀云在病床上嗷嗷地叫了一晚上,吵得隔壁病床的病人都无法休息,人家家属对着赵秀云一顿骂。
我装作道歉地解释说,家里老公当家,是我没能力,没法及时交费,都是我的错。
那边家属听完就阴阳赵秀云:“有其母必有其子,都不是好东西!”
赵秀云气得直哆嗦,却根本不能拿我怎么样!
直到许颂终于赶回来,给她付了治疗费。
要是再拖得晚一点,引发并发症,说不定连小命都没了。
母子二人对我怒目而视。
我哭哭啼啼道:“老公,我又不是故意的。银行卡在你手上,你给我的生活费都付120车钱了,我实在是身无分文,交不了费!”
隔壁病床家属立马接了话:“你媳妇儿守了你妈一晚上,就冲她那两黑眼圈!你当老公的,好意思甩臭脸?”
许颂尴尬地收起脸色,端起粥喂赵秀云。
“妈,这事不怪玥玥!”
他不会知道,为了治赵秀云,是我故意借不懂理财,提前将家里的银行卡交给许颂处理,名正言顺演了赵秀云一把。
杀了赵秀云威风,下一个,就是赵颂!
一个都别想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