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帝游文给我办了声势浩大的生日宴暨结婚纪念典礼,却出现一个不速之客。
他的初恋穿着和我一模一样的礼服,大摇大摆出现在我的身后。
我低头看着身上的裙子,这便是游文说的“献给最爱,只此一件”。
他当场发火、赶她出去,看起来对我的地位百般维护。
却又在她一次次示弱后,心疼将她拥入怀中。
1
我的生日,和我们的结婚纪念日,是同一天。
去年生日前夕,游文单膝跪地,在直播中的红毯现场单膝跪地,向我求婚。
轰轰烈烈,媒体和粉丝们在旁狂烈鼓掌,好不热闹。
今年的生日,游文很重视,请了一众媒体朋友和圈内好友,还花高价为我定制了独一无二的“涟漪裙”。
裙身手工镶满钻石,动起来,似水波荡漾,取名“涟漪”。
第一次穿上它,站在游文眼前的时候,他脸都红了。
他叱咤娱乐圈多年,在各种场合都迎韧有余,脸红,除了特意拍戏,很少能见到了。
我笑了,对这裙子爱不释手,轻轻转圈撒娇:“好看吗?”
“不愧是我老婆,真是美爆了!”他的双手环上我的腰间,头低下来,埋在我脖颈处。
酥酥痒痒的,我笑着躲开。
晚宴之时,我从别墅二层楼梯缓缓向下,楼下的嘉宾们掌声热烈非凡,闪光灯四处飞舞。
我听见太太们的赞叹和议论。
“游老师真的是,事业爱情丰收的让人羡慕啊!”
“梦蕾穿这个简直绝了……女明星都很少能穿出这种气质的吧!”
夸的我甚至有点害羞,捂嘴笑了。
厅内,游文隔空与我举杯,一切都温馨如常。
而下一秒,他脸色瞬变,阳光明媚到雷雨前夕,仅仅花了一秒。
原本热闹的厅内,也突然变得安静。
我好奇的顺着眼神看过去,也愣住了。
一个摇曳的身姿缓缓走进别墅大门,红色大波浪齐肩短发,妖艳的红唇格外显眼。
更离谱的是,她穿了和我一模一样的衣服,一模一样的鞋子、一模一样的耳环。
我看向游文,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裙子,脑海中反复横跳着游文前些时日拿回衣服时对我说的话。
“老婆,这是涟漪裙,私人定制,世界仅此一件。”
一种无法言语的屈辱感直冲脑门。
思绪飘回,我认得眼前这个人。
她是从芃芃,十八线小明星,实在是没有任何立场此时此刻站在这里。
她这么一出现,全场安静,大家目光齐刷刷看向她。
太太们最先注意到异常,立刻小声议论起来。
“什么鬼,这谁啊!”
“她怎么撞衫了!和主角撞衫全套,有毛病吧!”
声音窸窸窣窣,越发刺耳,游文突然摔了手中的酒杯,一脸愤怒冲上前。
“她又没有邀请函!谁把她弄进来的!”
“保安呢!保安在哪!”
随着游文一阵咆哮,保安立刻从四处涌上来,围住从芃芃。
她像一只受惊的小鸟一般,突然蹲了下来,泪眼婆娑。
看起来单薄又可怜。
“我不是故意的……这件衣服就是在网上看看,觉得好看,随便买的……”
“价格和质量肯定和嫂子是不一样的……”
“我没有邀请你,请你出去。”游文冷眼打断她,示意保安上前,然后来到我身旁,温柔握住我的手。
“老婆,一个毫无交集的小明星罢了。没吓着你吧,我们继续宴席。”
我安静地看着他,挣脱了双手,摸了摸自己的涟漪裙,再抬起头来。
“既然你们工作毫无交集,为什么她已经出现过四次了,这是第五次。”
“你要告诉我,这都是巧合吗?”
2、
后来,大家继续该吃吃,该喝喝,心照不宣都不提这件事。
宴会嘛,主要任务还是社交,关注一个小插曲也得等散场再说。
我敬了两桌酒,便说自己有些酒精过敏,得回房休息了。
回房看着窗外的风景,入秋了,晚风有些凉。
零点刚过,我听见走廊传来游文骂助理小陈的声音。
“我就想知道,谁给她的邀请函!”
“我跟她又不熟!十八线谁认识啊!太搞笑了吧!”
我打开房门,看见小陈扶着喝的烂醉的他。
我靠在门框上看着,“夜深了,早点休息呗?”
小陈见到我,赶紧上前陪不是:“对不起嫂子,实在是疏忽了,应该是门岗放人的时候没一个个查邀请函的真实性。”
“没必要这么晚特地上来解释,早点回去休息吧。”我双手环抱胸前,没有上前迎接。
“这个确实是太影响心情了,真的抱歉嫂子,哥真不知情,他俩不熟的。”
我冷眼看着他努力越描越黑,不太想继续搭话。
见过从芃芃太多次了,而事实上他们只在去年有过一次合作,从芃芃客串过一次游文的初恋,此后再无交集。
但女人的直觉永远敏锐,我知道从芃芃看游文的眼神拉丝意味着什么。
我只是没想到,她会在今天这么张扬的闯进来。
这可是生日宴,是结婚纪念日,请来的都是圈内有头有脸的人。
她这么一折腾,我们便成了这几日他们的茶余饭后最佳话题。
真丢脸。
我侧身给游文让出一个过道,“进屋再说。”
这件事绝不简单,娱乐圈这么多人,没有交集的我不可能一年能见四次。
我翻开了朋友圈,找到游文的大学同学许强。
许强是游文大学同学,也是我的好朋友,他在最没钱的时候,是我卖了吉他给他凑钱生活的。
我直接问他:“告诉我从芃芃的故事。”
他在电话那头犹豫许久,我有些丧失耐心:“如果你不愿再和我做朋友,就挂了电话吧。”
“别别别……我跟你讲……”
许强告诉我,从芃芃和游文确实有些暧昧,而且,源头并非我以为的那次合作。
我握着手机,突然感觉很累,倚靠在沙发侧面。
他们相识于大学时期,但是从芃芃的家境不好,父母无业,还有两个弟弟需要养。
那时候,游文还是个默默无名求创演艺圈的学生,他父母坚决反对这件事。
“后来……”许强咳嗽一声,吞了一口口水。
“后来被我截胡了呗。”我冷笑道,“我多好啊,主要是门当户对啊,对吗?”
电话那头许强的沉默让我心灰意冷。
我以为的爱情,我以为的执子之手,原来都是“还挺合适”的婚姻之道罢了。
“你既然知道这些,为什么一直不告诉我?”我强忍着心口巨大的疼痛,手心被捏的全是汗水。
许强有些着急:“不是啊……我想着这不是老早以前的事情了吗?文子早就对她没什么念想了呀!”
“可能,可能刚开始是因为觉得合适,但是这些年你俩在一起经历多少大风大浪?”
“他中途拉不到资方差点破产,是你去四处找人救了他,他心里没数吗?你才是他最爱的妻子啊!”
许强言之凿凿,一字一句,却砸得我更疼了。
我坐在沙发里等游文回家,天色渐晚,懒得开灯,整个房间笼罩着巨大的灰蒙。
他开门以为家里没人,顺手打开灯,看见在沙发中发呆的我,也就明白了。
片刻的安静后,他在我身侧坐下,低着头轻声说道:“对不起,老婆……我和从芃芃确实是有过一些过往……”
“但是你相信我,那些都是前尘往事了,早就忘了。”他竖起两根指头,作出对天发誓的模样。
我静静的看着他,叹了一口气:“为什么之前没有告诉我?”
他侧身再靠近了我一些,轻轻说:“我怕你多想,毕竟真的已经是往事,年轻时候一些不值一提的过往而已。”
“你相信我好吗?我们早就没有任何关系了。”
见我没有抵触,游文试探性的将我拉入怀中。
他身上的味道仍是我熟悉的淡桂花香,那是我结婚的时候,为他精心挑选的味道。
但是,真的都过去了吗?
我不相信,没有得到游文的默许,那么多私人场合的聚会,她靠自己就能回回入场。
我也希望那些只是插曲,过去的早就过去了,不会在心中留下太多痕迹。
是的,在众人心中,游文一直是一个好演员,好男人,好丈夫。
事实的确如此,游文婚后体贴如常,无论去哪里拍戏,他总记得带当地的礼物回来。
我们的纪念日、我的生日,他再忙也会请假回来陪我度过。
一个将“我太太”挂在嘴边的男人,怎么不算一个好男人呢?
然而,我心中总是有些惴惴不安,觉得哪里不太对。
女人的直觉准的要命,我还没搭话,他的手机响了。
他拿起手机皱眉看了看,挂断。再响,再挂。
第二次挂断电话后,可视门铃响了。楼下保安礼貌的询问:“先生、太太,有个人在楼下说是你们的好朋友。”
“她说联系不上你们,我来确认一下要不要放行……”
游文捏着拳头,猛然起身,打开大门,我匆匆跟了上去。
楼下门厅外,从芃芃穿着简单的白T恤,紧身牛仔裤,头发是简单的马尾,整个人看起来干净纯洁。
她看起来喝多了,整个人醉醺醺的,蹲坐在台阶处。
一旁的保安有些手足无措,看到我们赶紧迎了上来。
“游先生,她没有证件,也打不通您电话,但是又赶不走。”
“一直念叨说自己对不起太太,非要道歉……”
这里毕竟是高端楼盘,来往的人都有头有脸,他也没见过这种阵势。
游文没多说话,一把扯过从芃芃的手臂,她手臂毫无力量,游文像扯了一只破布娃娃一般。
“你到底想干什么?”这一幕大概震撼到了他,他声音竟有些颤抖。
“游大哥……我是真的,真的想来道歉的……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觉得白纱裙好看……”
她脸色潮红、眉眼低垂,说话语无伦次,黄昏晚灯的笼罩下显得尤为可怜。
游文顿了顿,想把她拉起来,却发现她右脚红肿,看起来扭伤了。
他看着从芃芃,皱了皱眉头,把她抱了起来,并不抬头看我。
只是在电梯口叹了口气:“我们先回家吧。”
3、
这一整晚,他将从芃芃安排在客房,我俩背对着在床上一夜无言。
我睡不着,来回翻看着手机,发现从芃芃全套撞衫硬闯我生日宴的事情已经传开了。
大家热闹的猜测着这个女人的来历,以及和游文到底是什么关系。
天蒙蒙亮,游文轻手轻脚离开床榻,向客房走去。
想了一会,我也起身跟了上去。
客房的门半掩着,我听见从芃芃的低声啜泣。
“游哥哥对不起……我昨晚喝多了,醒来发现已经在这里。”
“我知道昨天是我的错,我……只是想偷偷来看看你,看你过得好不好。”
“我只是记得你最爱羽白,真的不知道会和嫂子……”
游文打断他:“说这些有什么意义。”
“我已经结婚了!你要明白这一点!不要再找机会见我!”
片刻寂静后,客房传来低低啜泣声。
“是……你已经走出来了,你有了美满的婚姻,那我呢?”
“我就活该被抛弃在我们的回忆里面吗?”
游文叹了口气:“我给你一些钱,你离开这里吧。不要再来找我了。”
低低的啜泣变为撕心裂肺:“你明明知道我不可能放下!我没办法放下我们的感情!”
叽叽喳喳,听的我头疼。
我推开客房门,看着他俩。
游文愣了一下,随即走到我的侧面,从芃芃倒是显得较为冷静,从床上站了下来。
她头发凌乱,眼睛通红,光脚站在地上。
地有些冰冷,我听见她“嘶”的一声。
“对不起,嫂子……”从芃芃低下头,咬着嘴唇,看起来天可怜见。
“老婆,我打电话问过了,涟漪裙是真的独一无二,她那件就是个巧合,也不是特地来找茬……”
我盯着他们,并不说话。
不一会,电话响了,游文下午有一个商演,中午前需要到场。
他皱着眉挂完电话,看看我,又看看床前狼狈不堪的从芃芃,正想说什么,被我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