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妻子结婚三年,我没碰过她一根手指。
今天,反倒是接到了她和干儿子去开房的消息。
打电话过去,妻子喘着粗气,说自己在做运动,叫我不要打扰。
干儿子在一旁也说,那种运动最忌讳被打断,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这是当我是傻子呢。
……
心中多年的郁结在那一瞬间烟消云散。
我和楚婷婷的婚姻也该到此为止了。
看着空荡荡的房子,仿佛我才是那个多余的人。
我收拾好了自己为数不多的行李,搬到了公司宿舍。
我刚刚安顿下来,突然接到了楚婷婷的视频电话。
接通后,楚婷婷穿着酒红色低胸吊带,脸上两坨红晕,醉醺醺的。
在衣领下面,还有几颗若隐若现的吻痕,明显用粉底遮过的。
视频一阵晃动后,对着楚婷婷的脸。
“老公,我回来啦,给我开门。”
这样的楚婷婷真让我感到恶心。
楚婷婷在锁孔拧了半天,都没打开房门,半梦半醒的娇嗔出声:“老公,我要喝你泡的蜂蜜水。”
以前,我对楚婷婷有求必应。
但是现在,我连应声都觉得多余。
长时间没听到回应,对面手机猛的一震,像掉在地上一样。
在我的视频中,楚婷婷整个人瘫坐在地上,呼吸平缓,嘴角噙着笑。
就这么睡着了。
这样狼狈的楚婷婷还真是少见。
以前只要她喝酒,我不管在做什么,都会在酒局结束前等在一旁。
让她能在结束后第一时间喝到蜂蜜水。
可现在我只觉得她睡在门口的样子像极了丧家之犬。
第二天一早,楚婷婷就闯进了我的办公室。
“李焕生!”
“你昨天凭什么不给我开门!”
一进门,我就闻到一股刺鼻的香水味。
我对香水过敏,之前从来没喷过香水。
我皱眉,“昨天我也没在家。”
听到这话楚婷婷气势又高了一分:“不回家?你去干什么了!”
我仔仔细细把楚婷婷从头到尾看了一遍:“你能出去跟男人开房,我不能不回家?”
似乎是为了掩盖心虚,楚婷婷原本小下去的声音再次尖锐起来:“李焕生,你怎么这么小气?不就是出去开了房吗?”
“年余年纪还小,他懂什么呀!”
自古六岁不同席。
二十二岁,真小啊!
见我沉默不说话,楚婷婷似乎有些心虚,“我们开一间房还不是为了……”
楚婷婷身上的香水味让我有些头昏脑涨。
还没等楚婷婷说完,我便抬手打断:“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不要再说了。”
楚婷婷以为我心软了,从包里拿出一份早餐。
“老公,我知道你上班很累,你看我特意给你带了早餐。”
我瞥了一眼早餐,两个包子,一杯豆浆。
结婚三年,他不知道我对大豆过敏。
我推开早餐,强忍着身体的不适,“还有事吗?没事你可以走了。”
楚婷婷刚刚好一点的语气又冲了起来:“李焕生!你赶紧见好就收!就非得拿着开房的事找不痛快是吧?”
“我警告你这件事已经翻篇了,你最好大大方方的别再拿这件事说什么了!”
我看向楚婷婷身上的红痕,经过一夜仍未消散。
浓烈的香水味刺激下,莫名的不适感充斥在我的鼻腔,呼吸越来越困难,似乎哮喘要犯了。
让我看楚婷婷都有好几个重影。
看着面前的楚婷婷,我只能咬牙淡淡“嗯”了一声。
楚婷婷指着我,精致的美甲出现在我眼前。
“李焕生,我再问你最后一次……”
“嘭!”
我连人带椅子直接仰躺过去。
楚婷婷这才发觉不对。
“李焕生?你怎么了?”
我躺在地上,眼前全是黑色,分不清自己是睁着眼还是闭着眼,做不出回答。
“你……你……我去叫人……”
再次醒来便是躺在病房里,只有我自己。
按下手边的呼叫铃很快就有护士过来。
“我怎么会在这里?”
我声音还有些沙哑:“是谁送我来的?”
小护士回答道:“是一个男的,好像是你同事。”
打开手机,果然,两条信息依次弹出。
一条是楚婷婷的:“年余出车祸了,重伤昏迷,我去看一下。”
一条是楚年余的:“干爹你看,今天玩滑板不小心划伤了,干妈给我绑的蝴蝶结!”
我不自觉陷入沉思。
楚婷婷是孤儿,从小在孤儿院长大。
所以在她长大后,经常去孤儿院做义工。
孤儿院的孩子喊里面的工作人员,都是喊“爸爸”“妈妈”,我也没在意。
直到有一天,她从孤儿院里带回来一个男孩儿,说这以后便是他的干儿子。
从此以后我们的生活便陷入无尽的争吵中。
结婚时我也曾犹豫过,但是看着自己爱了这么多年的女孩儿,还是没有忍心分开。
现在想想,或许当初楚年余的到来就是在提醒我。
我们的的结婚就一个错误。
我在医院躺了两天才出院,刚回到公司宿舍,楚婷婷便再次找上门来。
“你这两天去哪了?”
“年余觉得我们开房让你误会了,扎着绷带就要找你道歉,你却找不到人!”
我看了一眼楚年余腿上有蝴蝶结的绷带,呵呵一声。
再来完一点,怕是伤口都要愈合了吧。
楚年余站在一旁,一副好孩子的模样:“对不起,干爹。”
我十分烦躁, “不要乱叫,我可没有你这么大的儿子。”
楚婷婷当即脸色就不好了,对我破口大骂:“李焕生,年余都已经给你道歉了,你还想怎么样!”
楚年余委屈巴巴的拉了拉楚婷婷的袖子,眼中含泪。
“干妈,要不我还是回孤儿院吧。”
看见他这副样子,楚婷婷更是气上心头,。
“年余一个孩子主动来找你道歉你还蹬鼻子上脸!”
“他都已经被抛弃过一次了,你还想再让他伤心一次吗!”
看着眼前二人一个唱红脸,一个唱黑脸,我心中不禁好笑。
我可从来没承认过楚年余是我的干儿子,全部都是楚婷婷自己一厢情愿。
我原本对楚年余没有太多的敌意,只觉得一个孤儿也怪可怜的。
但他们越来越放肆,刚一开始还只是一起吃饭,一起去看个电影。
时间长了两个人越来越亲昵,都已经在我的面前开始搂搂抱抱。
她每一次都说:“我们是母子,亲近点怎么了?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小气?”
楚年余泪眼朦胧,说着就要往外走:“您不喜欢听我叫‘干爹’,我以后注意,能不能请您不要和干妈生气了,对不起,都怪我,我回孤儿院了……”
我依旧平静的坐在位置上看着两人表演。
“李焕生!”
“你赶紧和年余道歉我就既往不咎,否则……”
我不知道楚婷婷什么时候嗓门儿这么大了,听得我有些恍惚。
“否则我们就离婚!”
“好。”
“什么?”
楚婷婷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我说,好。”
楚婷婷瞪大了眼睛,满脸的惊愕。
她似乎没想到我会如此干脆地答应。
楚年余也愣住了,原本泪眼婆娑的模样瞬间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