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学者Howard Snyder的研究发现:破碎家庭环境下长大的孩子,成年后容易离群索居,他们用房子、车子、电视来取代人与人之间的交流。在后亲情、破碎文化大行其道的时代,亲情淡薄,各自为阵。自己就是王,世界的太阳。
总体来说,数据时代的推进了我们的社交生活。但这种联合中,网络应许了“无限的丰富”,却让不计其数的人遭遇内心和关系的匮乏。此外在网络的挑逗文化刺激下,真实可感的面对面交流和对亲密关系的忠诚,已成追忆。
我们确实已生活在一个原子化时代,我们有着虚构的自由的关系,却非常浅薄、短暂;我们可以同时发送和转发信息给无数人,营造一个丰富、有意义的生活的幻觉,然而真实的交流不仅仅是这种联结,而我们正在迅速地失去这种真正交流的能力。
我们知道怎么发微信,却不知道怎么交谈;我们交换大量信息,却很难取得彼此信任。我们没有时间,也不知道如何来给对方全部的关注。在虚拟世界里,也许我们并不孤单,实际上仍在孤独中。我们的生活支离破碎、充满不稳定,缺乏认同感和归属感。
有人形容我们好像在太空舱,和别人的关系是暂时敷衍、浅薄的,因为我们不属于这儿,没有人是真正在场的,没有人想在留在这儿。像是彼得潘的无人岛,我们只是游客,从别人那里抓取一鳞半爪的经验和样本,在这种幻觉支配下,我们是自由的。
不管我们喜欢与否,我们已出离自己,迫切需要一种新的精神,为社会重新注入活力,关注公共利益、社会稳定,为暗中遭受侵蚀的家庭关系寻回忠诚和委身。
在这个无比自我张扬的意识形态里,没有终极裁判告诉我们什么是对,什么是错。其实世界几千年来一直如此,从孔子时代起礼崩乐坏,到处是暴力纷争,道德败坏、精神家园被摧毁,充满张力和竞争,维系社会秩序的纽带断裂了。很多人哀悼这个信任破产,破碎之道大行的世界,但仍有少数人去跟从内心那不一样的鼓声。
一位名叫Margret Mead人类学家,在演讲时曾说,她花了大半辈子研究史前人类史。她问她的听众:“什么是人类文明的标志?是瓦罐吗?是铁器、工具还是农业?”不,是一根治愈了的腿骨。
她解释说,这种得到医治的现象从未在野蛮竞争的社会发现,在那儿到处是暴力的痕迹,祭坛被乱箭射穿、白骨堆积。而这根治愈了的大腿骨展示出,必定有人曾照顾这个受伤的病人,为他捕猎、带给他食物,为他作出个人牺牲,而野蛮社会里不可能会有这种怜悯。
一个社会总是相互帮助的,将自己最大地投入在医治和照顾的前线,对它来说没有别的路可走。所有语词思想、形式上层建筑在此止步,这只是关乎我们是否愿意为了彼此付出生命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