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猪匠马三桂,清朝顺治年间庐州府巢县人氏,家住一个偏远的村庄,妻子赵氏温柔贤惠,生有一儿子,现年五岁,乳名元宝,聪明可爱,一家人过着吃穿不愁的农户生活。
马三桂出生,母亲难产而亡,其父一把屎一把尿把他拉扯长大。夫妻二人都很孝顺,无奈父亲恶疾缠身,不治而亡。夫妻二人深感痛心,每逢节日就去上坟烧纸。
清明节又到了,天下着沥沥小雨,也挡不住马三桂祭父之心。一大早,马三桂戴上草帽,披上蓑衣,收拾好昨夜妻子赵氏准备好的祭品,朝着父母坟地走去。
看着路上上坟的行人,心里不免想起自己的父母,母亲难产而亡,自己也没有印象。单说父亲,每天早出晚归,不分冬夏,为了养活自己,从不抱怨。走着想着,鼻子不禁一酸,眼光泛红,加紧脚步赶行程。
一个时辰后,来到坟前,不由放着大哭,马三桂一边给父母摆放祭品,一边诉说着自己的生活经历,倒不是诉苦,而是说他夫妻二人日子越过越富裕,二老没有福分享受生活,没有为二老尽孝这类的话。
上完坟,他抹着眼泪,准备回家,突然发现路边有一个包裹,这会是谁的包裹呢?他赶紧询问路人,都说不是自己的。“丢失包裹的人一定很着急,我得等着失主前来。”于是,马三桂就这么坐着,一等就是一个时辰。
可是,也没有人来认领啊,他就打开一看,原来里面也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就是一顶帽子,估计是没人要了吧。还有好些路过的村民劝说,如果你喜欢的话就拿着,不喜欢的就扔了。自己想想还是拿着吧,万一有人来认领呢?
马三桂回到家,拿出帽子给妻子赵氏说了一番,妻子也不以为意,认为大概是哪家有钱人觉得破旧就丢了。可马三桂觉得,自己平常敲猪,早出晚归,戴着也不错,就跟妻子商量一下,试着戴上。还别说,马三桂戴上这顶帽子,显得特别的帅气,妻子赵氏看了一眼,也不由一喜,自己的丈夫还真是缺少打扮,也就默认了。
这时,儿子元宝走进来,看了一眼马三桂,吓得退了几步,就开始哭闹起来,怎么哄也哄不好,赵氏以为孩子闹性子,就抱到隔壁屋子哄睡着了。
当天晚上,马三桂做了一个梦,梦见他一个人,神不知鬼不觉地走到城里的一家赌场,如鱼得水,逢赌必赢,不多一个月功夫,他就有花不完的银子,购置良田百亩,差人盖了大宅院,城里有自己的店铺,自己的妻子赵氏后面还跟着丫鬟。儿子元宝被送进城里最好的学堂,多年后,竟然金榜题名高中进士。
马三桂睡得正香,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一声鸡叫吵醒了他,原来是个梦,失望的他早早收拾起床给邻村张大宝家敲猪去了。中午,也就在张大宝家吃了饭,趁着天气暖和,就躺在大石头上睡了一觉,梦见自己又去赌博了,而且又是大赚,银子都装满整个口袋。醒来之后,不由得思量:“自己真的有赌博的运气,真的可以赚到很多钱吗?”
还不到下午,马三桂干完活,正准备回家,突然耳边嗡嗡巨响,头疼欲裂,又从远处传来一个男子声音:“你是不是梦见自己赌博了?而且是逢赌必赢那种,我告诉你,这些全都是真的。不信的话,你完全可以去试试,好过你辛辛苦苦,跑东家,串西家,也挣不了几个钱。”
吓得马三桂一个哆嗦,忙朝四下看看,可是完全看不到一个人影啊,只听见那声音又说:“你不要害怕,你是看不到我的,但我能看到你。当初,你父亲救过我,我这是回来报恩的。”话音刚停,又开始说道:“你头上那顶帽子就是我送给你的,你别小看它,那可是件宝贝,只要你戴上它,赌场你的牌都会如你所愿,何愁不赢?”
马三桂感觉神情恍惚,坐下来休息片刻。心想:父亲是村里出了名的善人,不知道帮过多少人,可常听父亲说这么一个故事:“那时自己才3岁,一天,有一个乞丐路过,披头散发,可能是很久没有进食了,晕倒在家门口,父亲见状赶紧扶他到屋里休息,端了碗水喝,然后把早上吃剩的饭菜重新热了一下,给这个乞丐吃了。”
乞丐吃完饭后精神多了,就对父亲说:好人有好报啊,你这一辈子做善事,积了不少阴德,你儿子将来会娶到一个温柔贤惠,又孝顺的妻子,可是你无福消受。你儿子将来会大富大贵,而且将来你会有一个当官的小孙子。可是,你儿子也会有一劫难,能否躲过去,就看自己造化了!“
马三桂不由思虑着,自己是娶到一个温柔漂亮的妻子,父亲积劳成疾过早去世,是无福消受,这都一一应验,难道接下来就是自己大富大贵的时机到了?不由想起梦里的良田百亩、豪宅、丫鬟、自己的妻儿……一件件都充满了诱惑。
马三桂抱着试试的心态,揣着浑身仅有的五文钱就来到了赌场,不到一会功夫,就赚到一两银子,而且没有输过。果真,如梦里的情景吗?那声音真的没有骗自己,而且这一两银子足足需要自己干一个月的活才能赚到。
于是,他越赌越兴奋,不到半个时辰,十两银子就到手了。他想放手搏一搏,来个单车变摩托,再多赚点就收手。
熟悉的声音再次传到耳边:“见好就收吧,哪有一口吃成胖子的,你如果赢得太多,就会引起别人的怀疑,反而会害了自己。不如隔段时间,换个赌场,这样不就降低风险了吗?”
马三桂本来还不想收手,可是抬头看看周围人,都不怀好意地盯着自己,也就悻悻离去。
马三桂突然赢了这么多钱,心里很是兴奋,就给妻子买了胭脂水粉和首饰,给儿子买了衣服和玩具。回到家里,妻子赵氏看到丈夫买回来的东西,就问为何如此浪费钱财?当然,马三桂谎称,遇到贵人引见,自己做了一笔生意,赚了不少,还称以后也不用做敲猪匠了。
看着丈夫憨厚老实的样子,赵氏当然信以为真,心里别提多高兴了,只是儿子元宝一看到马三桂,还是吓得连连大哭,这惹得马三桂心得闷闷不乐。
以后的日子,马三桂每天都会赚到几十两银子,开始还
天天回家,后来说生意忙,不方便来回跑,就几天回一次家。每次回家后,孩子就不停地哭闹,马三桂就不耐烦地骂几句,甚至还动手,对赵氏也有点耐不住性子。
时间一长,赵氏心里也慢慢犯了嘀咕,自己丈夫到底是做什么生意这么赚钱?他最近好像变了个人似的,脾气也渐大。最重要的是,自己儿子元宝平时都好好的,为何一见到自己的丈夫就开始哭闹?而且每次都哭。
一天,赵氏问元宝:“你为何一见到父亲就开始哭闹呢?”
“我看到父亲背后有一个可怕的人。”元宝心有余悸地答道。
慢慢地,赵氏也发现张三桂不是做什么生意,而是去赌场赌博,只是有贵人相助。但她总觉得心得不踏实,还是希望回到以前的日子,也找丈夫商量多次未果,还惹得马三桂不高兴,一气之下,他直接住到城里客栈不回家。
马三桂住在城里,那真是自由多了,除了整天赌博,每天赚几十到一百两银子,剩下的时间就是找朋友胡吃海喝,过着逍遥自在的生活。
这天下午,马三桂又喝得摇摇晃晃地,刚准备走近客栈。忽然,与一个人撞了个正着,回头一看,是一个乞丐,他定睛细看,这不是父亲曾救过的那个乞丐吗?因为他曾听父亲说过,这个乞丐很好认识,额头上有三道抬头纹,而这三道抬头纹就像墨汁画的一样黑,眼前这个乞丐不正是这样吗?
乞丐好像本来就认识马三桂一样,说:“小兄弟,你还记得我吗?当初你父亲救了我,那时你还小,没想到现在这么大了。”
这乞丐真是个自来熟,马三桂愣了一下说道:“老人家,当初我家里很穷,也只能给你点吃食。我现在发达了,每天赌博都能赢不少钱,看你可怜,这些钱你拿着,自己置办个家,干点其他活计,别再乞讨了。”说着就从口袋里拿出五十两银子。
这乞丐也倒真是不客气,一个敢给,一个也敢收,那可是五十两银子哪,只见乞丐笑呵呵地装了进去。
说完,马三桂就进了自己的房子,整整赌了一夜,酒足饭饱,可以美美地睡一觉了。两个时辰后,马三桂一觉睡醒,困意全无,闲来无事,又准备出去赌一把。
刚打开房门,忽然,发现乞丐依门倒了进来,这把马三桂吓了一大跳,赶紧扶起问道:“老人家,我不是给你五十两银子了吗?为何不去找个房子休息呢?难道找我有事?”
话还没说完,就被乞丐拿着一个麻袋套了个正中,一股液体从头淋到脚,而且散发着阵阵腥臭味。
这时,马三桂怒火烧心:“好你个老家伙,竟敢戏弄我。你不念我父亲救了你,而今我又好心施你银两,你却这般恩将仇报?”
马三桂使劲挣脱,奈何这乞丐力气巨大,根本动弹不得。过了一炷香的功夫,乞丐才松开手,取下麻袋。马三桂看着从头淋到脚的鲜血,吓得不轻,怒目直瞪乞丐,估计杀人的心都有了。
乞丐叹了口气说:“三桂啊,你且不要动怒,最近是不是每天只要一睡着就做梦,而且老是梦见一个男子,跟你聊着赌博发财的美梦,你也确实一到赌场就只赢不输,最近赚了不少钱吧?”
乞丐继续说道:“只要你一有不想去赌博的念头,就感觉头痛欲裂,身体不由自主?赢得差不多了,这道声音还提醒你适可为止,不要贪恋?”
马三桂听了乞丐的话,十分震惊,这些事情自己谁都没有告诉,包括自己的妻子赵氏,这乞丐怎么会知道呢?
马三桂满脸疑惑,惊问道:“这些事情我没有告诉任何人,你怎么知道的?难道你会算卦?”
乞丐接着答道:“恩人啊,你甭管我会不会算卦,你这是遇到鬼了,而且他确实能让你赢钱。更重要的是,他利用你的做梦的机会,吸收你的阳气,等到了一定程度,你就死了,而他会借用你的身体,享受着你为他赚来的钱财。如果不是你父亲当年救了我,才不会管你这些闲事。”
马三桂听了后背一阵发凉,吓得浑身直哆嗦,紧紧握着乞丐的手,请求救救自己。乞丐说:“我来这里,就是为了救你,你且不要着急,我暂时用黑狗血将你身上的鬼物制服了。你赶紧取下帽子包起来,跟我出城到偏僻的地方把它销毁,这里会伤害到其他无辜之人,只有这样才可以保你性命。”
说完话,乞丐让马三桂闭上眼睛,马三桂听了不敢迟疑,只听耳边风声呼呼作响,不到片刻,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已经来到了一片树林中。
乞丐将沾满狗血的帽子连同包裹扔在地上,然后取出一些符篆贴上,用铜铃摇了个响,口中不停念着咒语,又朝着包裹喷了一口酒。只见帽子上突生黑烟,化作人形,跟马三桂梦到的一模一样,面目狰狞,欲扑向马三桂。
吓得马三桂连忙退缩到乞丐身后,乞丐早已料到,顺手抓起一个破渔网般的法器,洒向黑影,黑影被罩住,动弹不得,跪地苦苦哀求。
这时,黑影开口说话道:“求求道长饶了我吧,我是受人指使的,而且这人说来你也认识,还是你的师兄,你当年为了正义打败你师兄,他侥幸逃脱,这么多年,他时时想着报仇。如果你放了我,帮我超度,我定会帮你打败你师兄。”
乞丐摇摇头,叹息道:“念你是一道鬼魂,我本不想伤你。可是,你怎么才能保证以后帮我,而不是撒谎?”
黑影说道:“道长,我是被他胁迫的,而且我做一件坏事,魂魄就会受损一部分。当你师兄觉得我没有利用价值,也就是我的死期。你给了我机会,我怎么会放弃呢?”
乞丐说自己也一直在找师兄,黑影说:“我有办法将你师兄召唤出来。”说着,就抬头朝着东方的天空发出奇怪的声音,乞丐赶紧让马三桂离开这里回城去。
马三桂刚走一炷香的功夫,只见东方天空飘来一位黑衣道人,对乞丐说:“师弟,我找你找得好辛苦啊,多日不见,没想到你既然当上了乞丐,真是好雅兴。”
乞丐面色不改说道:“师兄,我俩本是同门,没想到你不听师父教诲,心生邪念,帮扶鬼魅,害人不浅,有违天道伦理。当年,要不是顾及无辜,你又怎会侥幸逃脱。这么多年,我扮成乞丐就是为了掩人耳目,潜心修炼,找到你的行踪,将你和同党一举消灭,我今天就要为师父清理门户。”
黑衣道人哈哈大笑说道:“我帮扶鬼魅,能怪我吗?是有些人贪图钱财,如果他们意志坚定,我又怎会有机可趁,怨不得别人。”
“多说无益,快来受死吧。”乞丐大喊一声,说着两人就开始施法,四周树林都随之而动,两人整整打斗一百个回合不分上下,浑身上下衣服破烂,血迹斑斑,看来二人都打算决一死战,乞丐也丝毫不敢放松。
就在此时,黑影却突然从背后偷袭乞丐,这致命一击,可让乞丐吃了大亏,左胸鲜血直流。“好你个畜生,人间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偏来行。我本想超度于你,你却冥顽不灵。”乞丐丝毫不顾及自己的伤势,转身一掌,劈向黑影,只见黑影化作一股黑烟消散而去。
乞丐打散黑影,眨眼间,看到师兄一拳过来,又是一掌迎上,两人重创,都落在几十米开外的空地。只是黑衣道人不巧,与一棵大树重重一撞,只见树干从中折断,一口黑血直喷出来。二人都动弹不得,只是远远相望。
说时迟,那时快。一道身影跑过来,抱着一罐液体,直接洒向黑衣道人。乞丐看在眼中,拼尽全力,奋起一跃,闪电般飞向黑衣道人,迎头就是一掌。黑衣道人根本来不及躲闪,伴随着一声闷“哼”,就这么硬生生地被劈倒,一命呜呼。
乞丐看到自己的师兄死了,绷紧的弦也放松了,一下晕了过去。
“道长,醒醒!你快醒醒。”大约过了一个时辰,乞丐终于睁开了眼睛,发现身边有两个人影,他们不是别人,正是马三桂夫妇。
乞丐让马三桂夫妇二人扶他起来,然后盘腿打坐,大约又过了一个时辰,乞丐才缓缓睁开两眼。
原来,赵氏见自己丈夫马三桂长时间不回家,便来到城里寻找,沿路一打听,知道马三桂经常居住的客栈。赵氏满怀希望地想打劝丈夫,不要再去混迹赌场,让他安心回家跟自己过日子。可是,来到客栈,没有见到马三桂的踪影,就问了一下客栈小二,得知丈夫跟人去了城外的树林。
而乞丐让马三桂回城的时候,偷偷给他手里塞了张纸条,上面写着:“速去找大量童子尿,方可救我性命。”
马三桂看到纸条内容,一脸蒙逼,但他还是快速赶回城里,准备找人收集童子尿。不料,回去的路上,遇到了寻找自己的赵氏,就把大概情况说了个清楚。
于是,夫妻两个赶紧回到城里,快速凑了一大罐子童子尿,匆匆往树林赶去。不料,刚赶到树林就看到黑衣道人和乞丐双双倒地的情景,乞丐看到马三桂已回来,用喉语传音告诉他,赶紧把童子尿泼到师兄身上。因为师兄练了邪术,这么多年甚是厉害,单凭自己实力根本打不过,只有童子尿泼到身上,他师兄的法力才无法施展,自己就可以将他一招毙命。
这会,乞丐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马三桂正欲背乞丐离开,乞丐却掐了一下手指,摇摇头说:“你现在不能回客栈了,跟你一起的狐朋狗友见你下午没有玩,就到客栈寻你,那些人哪愿意让你这么轻易就把钱赢走。”
乞丐停了停,又说道:“他们几番寻找,没有找到人,就把你的银子和衣物都拿走了,还派人盯着客栈,如果你回去,必定惨遭毒手。”
马三桂夫妇感谢乞丐的提醒,赵氏疑惑地问:“这鬼物为何不找别人,偏偏要找我家三桂呢?”
乞丐呵呵一笑:“多年前,这鬼物本是邻村一个赌徒,整天闲来无事,赌博成瘾,一有钱就跑去赌场玩,可是他经常输,最后把自己的妻子都卖了去赌博,父母被活活气死。他还是死性不改,有一天,他想赌博,可惜身无分文,就在城里偷窃,正好被你父亲路过看到。于是,你父亲大喊抓贼,跟一伙人紧随其后,他慌不择路,路过一桥,脚下踩空,掉进河里淹死了。”
“他怨恨你父亲,不愿意去阴曹地府报道,就一直偷溜人间,想寻机报复你父亲,可是你父亲早已去世。遇到我师兄挑唆,将魂魄附在帽子上,等你上坟路过,想法附在你的身上,吸你阳气,既可以害你性命报仇,又可以让他借你身体还阳。”
“好歹毒的计谋!”马三桂夫妇听了,后背发凉,不由说道。
当初,如果你意志坚定,踏踏实实做你的敲猪匠,就算他百般诱导,那你无济于事。等到那时,鬼物把你害死,你却一死百了,你的赢得钱财就该归他所有,而你的妻儿可就遭殃了。
千算万算,就连鬼物他自己也没有想到,我师兄为何要帮他呢?我师兄不修正道,专炼邪术,等他吸足阳气的时候,这些阳气终将归我师兄修炼所用,最后这鬼物也就没有了利用价值,到那个时候,也就是他的死期。
在我跟师兄搏斗不分胜负,紧急危难之时,你夫妇二人凑来了这一大罐童子尿,压制住我师兄的邪术道法无法施展,要不然,我也可能命丧于此。
当初,你父亲救命于我,我给你父亲算了一卦说,你将来会大富大贵,但是中途必有一劫。冥冥之中,自有安排,这不,今天就是你命中该遇到的劫难。
今天,我遇到你,故意相撞于你,就是想看看你到底是不是像你父亲那般善良,值不值得我救你。还好,你的表现不错,也算你自己的善良救了你。
你们回去之后赶紧收拾行李,离开这个地方,走得越远越好,不要再回来了,要知道跟你一起赌博的那些人,根本不会放过你的。另外,你把自己赢得钱财全部送给穷苦人家,不要留下一分,也算是给你积点阴德。
乞丐说着掏出二百两银子,交给赵氏,这些钱财来路干净,你们搬到新的地方,买个宅子,置办个店铺,踏踏实实过日子,不要再有邪念。
马三桂夫妇连忙磕头,千恩万谢才离开,二人赶回家中,儿子元宝看到父亲,大老远就跑过来,被马三桂抱着,又是叫爹,又是亲吻,好不热情。马三桂终于热泪盈眶,终于明白当初不是儿子不懂事,是自己身上缠着脏东西。
自此之后,马三桂夫妇搬到很远的城里,置办了宅子和店铺,妻子赵氏勤俭持家,马三桂一心做生意,生意越来越红火。夫妻二人乐善好施,救济穷人,培养儿子元宝识文断字,将来做一个善良有用的人。
多年过去了,马三桂和赵氏夫妇再也没有见过乞丐,儿子元宝也长大成人,高中进士,为官一方。他们又换了一个更大的宅子,丫鬟随身,锦衣玉食,马三桂成了一方富商,生意都由掌柜打理,但他们从来不忘救济穷人,和善待人,夫妻二人过着甜美的生活。
正所谓:“行善之家,必有余庆,善良的人运气不会太差。”从马三桂父亲一生行善,救了乞丐,到马三桂遭鬼物缠身,心生赌念,但良心未泯,再次施于乞丐五十两银子。不料,救人也是救自己,这正是乞丐对他的考验。而乞丐与黑衣道人打斗中,正在殊死搏斗的关键时刻,马三桂夫妇用童子尿再次救了乞丐。
有句话说:“赠人玫瑰,手留余香。”
救人与自救,不也正是如此吗?善恶循环,因果报应,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凡事顺之从之,强求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