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李建国,今年32岁,出生在湖南一个小县城。
高中毕业后,我没有考上大学,便跟着村里人出来打工。
年轻时候干过装修、搬运工,也在工地上吃过不少苦。
后来攒了一点钱,跟人合伙开了个小店,卖五金建材,这才算有了一份稳定的收入。
现在,我一个月能挣一万块上下,虽然不算多,但在我们县城生活也还过得去。
我老婆叫苏青,比我小两岁,家是隔壁县城的。
我们通过朋友介绍认识,她大专毕业后在县城一家银行上班,收入比我高。
五年前我们结了婚,感情一直挺好。
结婚时,她家出了十万彩礼,但她坚持不用我的钱,自己付了二十万首付,在县城买了套90平的房子。
这套房子是她婚前买的,写的她自己的名字,婚后我们就住在这里。
虽然房子不是我的,但我知道她是个有主见、讲道理的人,我们也从没因为这事吵过架。
我的家庭条件一般,父母是普通农村人,还有一个比我小三岁的弟弟,叫李建平。
弟弟一直是家里的宝贝,读书的时候父母总偏向他,他成绩不好,父母花钱送他去技校学了个手艺,后来也没干出什么大事业。
去年他结婚,我和苏青出了两万块钱帮他置办酒席,苏青虽然心疼钱,但也没多说什么,她是个懂事的人。
我一直觉得,我和她的日子虽然算不上大富大贵,但这种平淡的幸福挺难得的。
可是,这种平静的生活,在腊月二十那天被打破了。
那天晚上,我和苏青忙完一天的工作,正在家里看电视,手机突然响了,是我妈打来的。
我接了电话,还没等我说话,我妈就急匆匆地说:“建国啊,建平那边没地方住了,苏青那套房子不是空着一间房吗?
要不让建平搬过去住吧,反正你们也用不到那么大的地方。”
我一愣,说:“妈,我们那房子是苏青婚前买的,没写我的名字,这事我不能做主啊。而且建平不是跟弟媳住老家吗,怎么突然没地方住了?”
“哎呀,还不是为了他开店的事。他在老家开店不方便,想搬到县城来,房子都是暂时的嘛。你们两口子都结婚了,房子还分什么你的我的?这事你跟苏青说一声就行了,她会同意的。”我妈语气里带着理所当然的意思。
我放下手机,把事情跟苏青说了。苏青听完有点不高兴,她说:“我不是不愿意帮忙,但住是小事,关键是你弟弟他们一家搬进来,生活习惯、开销这些都得算清楚,万一以后有矛盾,咱们的日子还过不过了?”
我觉得她说得也有道理,就跟我妈回了个话,说苏青不同意。我妈听了,当时就不高兴了,说:“什么叫不同意?她是不是瞧不起我们家啊?建平又不是白住,房子还能给她添什么麻烦?”
我赶紧安抚她,说:“妈,苏青不是这个意思,她的顾虑也有道理。要不这样,咱们再商量商量,看看有没有别的办法。”
我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没想到几天后,我妈又打电话过来,这次语气更冲:“建国啊,建平跟我说了,他想把苏青那套房子买下来,反正你们也住不了一辈子,房子还是得留在咱们家里。”
我听得一头雾水,问她:“买下来?这房子现在市值差不多一百万,建平要买得拿多少钱啊?”
“建平手里有三十五万,他说了,这钱全给你们,这不是亲兄弟之间的事嘛,苏青还能不同意?”
我赶紧把这事跟苏青说了,苏青听完直接就笑了:“他是想买房,还是想占便宜啊?房子是我婚前买的,首付我自己出的,贷款也是我在还。现在市值一百万,他拿三十五万就想买走?这不是欺负人嘛!”
我知道苏青不高兴了,但还是硬着头皮问她:“那你看,要不……”
“不可能!建国你也别为难我,这房子是我的底线,我不可能让给别人。”苏青态度很坚决。
我把这话如实告诉了我妈,我妈一听就炸了:“她这是把咱们家当外人啊!建国,我问你,你到底是要这个家,还是要这个女人?!”
我听得脑袋嗡嗡响,努力压着火气说:“妈,苏青有她的想法,这房子本来就是她婚前的财产,她不卖也正常啊。”
“正常?!”我妈提高了嗓门,“她要是真把你当一家人,这房子早就该给咱们家了!现在建平需要帮忙,她连这点小事都不肯,建国,我告诉你,这婚你不离也得离!”
听到这句话,我彻底愣住了,半天没说话。
挂了电话,我心里乱成了一团。
苏青看出了我的情绪,问我怎么了,我犹豫了一下,把我妈的话告诉了她。
苏青沉默了一会儿,叹了口气:“建国,我知道你夹在中间难做,这几年我一直尽量不跟你妈计较,可是这次的事我真的没法退让。
如果你觉得我做得不对,那我们可以坐下来好好谈一谈。”
她的冷静让我更加难受。
那天晚上,我一夜没睡,脑子里闪过了很多画面。
从我们刚认识时的甜蜜,到结婚后她默默支持我的样子,再到现在的争执。
我想起她为了帮我弟弟办婚礼,把自己攒了半年的工资拿出来的事,也想起我妈这些年对她的挑剔和不满。
第二天,我打电话给我妈,语气比之前强硬了些:“妈,苏青是我老婆,不是外人。房子的事不是一个数字能解决的,如果建平真缺地方住,我可以帮他租个房子,但你要让我因为这事离婚,不可能!”
“你这是为了个女人不要家了?”我妈在电话那头哭了起来,“建国,我养你这么大,你就这么对我?”
我深吸了一口气,说:“妈,我没不管家,可你得讲道理。房子是苏青的财产,建平买得起就买,买不起就拉倒。你要是觉得我不孝,那你出钱再给我娶一个吧!”
电话那头陷入了短暂的沉默,随即传来了挂断的声音。
过了两天,我妈来家里找我,看到苏青也在,话里话外都带着讽刺:“有些人嫁进来几年了,心里还是没把咱当一家人。”
苏青没吭声,只是默默收拾东西,准备出门。我终于忍不住了,说:“妈,你要是觉得我们做得不对,今天就说清楚。以后我们不欠你们什么,但也别再指望我们帮忙。”
我妈气得摔门而去,这件事似乎暂时平息了下来。但我知道,这只是表面上的平静。我和苏青的日子,可能不会再像过去那样简单了。
腊月二十二的晚上,窗外飘起了小雪。我坐在沙发上,心里说不出的复杂。苏青坐在我身边,递给我一杯热茶,轻声说:“建国,咱们的日子是咱们过,别太在意别人怎么想。”
我点了点头,却没说话。窗外的雪越下越大,屋子里却依然暖意融融。
这个春节,我们可能过得不会太轻松,但至少,我想守住我们的小家,这个决定,我从未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