宾馆,我被隔壁的男女惊醒!

米饭是菜 2024-07-08 16:33:15

我夜袭女友出差的城市,想给她一个惊喜,可她并不在酒店房间内。

我只好先入住隔壁房间,直到半夜,隔壁房间突然传来了……

1

我和女友苏卿怜合伙开的公司,马上就要上市了。

她说要去外地会见一个投资人。

那段时间我正好在和一家运营商洽谈合作,忙得脱不开身,只能让她独自前往。

不过,我与运营商的洽谈出奇顺利,只一个下午就完成了签约。

查到苏卿怜的航班和酒店预定信息。

我便连夜飞了过去,想给她一个惊喜。

因为明天就是我们同居三周年的纪念日。

我想借此机会向她求婚,昭告天下,让三年来的地下恋情,得到阳光的沐浴,生根发芽,开花结果。

半夜抵达后,我按响她房间的门铃,却久久没人开门。

我带着疑惑和疲惫,入住了隔壁房间。

也不知这大晚上的,她一个人能去哪里?

不过我舟车劳顿,实在太困,一沾上床就着了。

睡梦中,我忽然被隔壁房间的动静所惊醒。

迷迷糊糊中,心想苏卿怜可算是回来了。

我正要起身去敲隔壁的门,给她来个夜半惊喜。

却忽然发现隔壁房间的动静有点奇怪,

铛铛铛……

什么情况?

半夜搁那搞装修那!

我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回头看了眼自己房间的床头板和墙壁之间的缝隙……

我的脑子顿时“嗡”地一声,就炸了。

苏卿怜是怎么回事?

怎么谈投资谈到床上去了?

不至于啊!

毕竟我们公司现在是香饽饽。

那些投资人都赶着送钱上门,是我们在挑挑拣拣。

根本用不着苏卿怜委曲求全啊!

再从声音判断,苏卿怜不但是自愿的,还在极力迎合,甚至是贪婪索取。

我当即心如死灰,彻底丧失去隔壁大闹一场的动力。

他们你情我愿的,我有什么权力去打扰他们的好事?

就凭我是苏卿怜的地下恋人?

一个出轨的女人,会在乎我这个身份?

真是笑话!

尽管我的心在滴血,但我知道此事肯定不止这么简单。

就继续耐下心来,听听后续发展再从长计议。

2

隔壁男女最后互相喊出了对方的名字。

男人喊的是“卿怜”。

女人喊的是“一鸣”。

我终于搞清楚,今夜在隔壁房间与苏卿怜合为一体的男人,正是当年丢下她,一个人躲到国外去的杨一鸣。

他们激情过后开始低声聊天。

我依稀听到了他们的谈话内容:

“你这次回去,把他拉来的那几个投资人,都踢出去吧……”

“他们的份额全都交给我,这样我和你加起来的股份,就有了绝对控制权,等于是我们两人的公司了……”

“到时候,再借着上市的机会,把他的股份稀释到百分之五以下,随便找个由头,就能把他踢出公司。”

接着是苏卿怜的回答,她的声音因为兴奋尚未退潮,有些呢喃:

“这样不太好吧,毕竟这三年,他一直死心塌地陪着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听到这话,我一边心痛,一边冷笑。

原来,我这三年来毫不保留的付出,在她眼里只是一份苦劳。

但对游戏研发一窍不通的苏卿怜,并不知道,我三年来夜以继日的努力工作,早已掌控了全局。

从游戏策划,到资产制作,再到宣发运营。

项目的每一次重大突破,都是由我在背后一手促成的。

毫不夸张的说,我就是整个游戏项目的灵魂。

除我之外,其他人掌握的都只是局部碎片。

而我之所以能做到这个地步,除了对事业的热爱,也因为对她怀着一腔热情。

我想帮她东山再起,想帮她恢复豪门千金的身份,让她再度过上锦衣玉食的生活。

更重要的是,我要让当年对苏家落井下石的那些人,悔不该当初。

可现看来,这无疑是个笑话。

正是我三年来的不懈努力,才让苏卿怜又有了和她白月光破镜重圆的机会。

隔壁男女的交谈还在继续:

“那百分之五的股份,也够他吃喝不愁了,更何况,你还让他睡了三年,他也该知足了。”

谈话到此戛然而止。

我以为苏卿怜是在犹豫。

因为我不信这三年来的相濡以沫,她会对我没有半点感情。

我怀着忐忑的心情,挪了挪耳朵,以便听得更加真切。

忐忑着,期盼着,希望能在下一秒听到苏卿怜的严辞反对。

但我终究没能等来苏卿怜的回答。

反而等来了她口中那毫无意义的哼哼唧唧。

原来隔壁的男女经过短暂的休息,已经恢复了体力。

听着自己深爱多年的女友,默认了那些对我的险恶算计。

我的理智终究还是濒临奔溃了。

随着隔壁男女那此起彼伏的喘声。

我的脑袋如捣蒜般猛砸起了墙壁。

原先的男女对唱,瞬间变成了一曲三重奏。

而我负责的,只是鼓点节拍的伴奏。

可有可无,但也算景上添花。

隔壁那对忘我的男女,丝毫不以为意。

反而附和着我的节拍。

等他们终于筋疲力竭,我也已是头破血流。

墙上触目惊心的血痕,记录着一个可悲男人的徒劳挣扎。

这血是致敬隔壁狗男女的激情荡漾。

这血也为了铭记他们给我的伤痛。

这血更是祭奠我那喂了狗的青春。

这场以血为媒的独孤祭祀后,我和苏卿怜多年的情谊,算是一笔勾销,恩断义绝。

也许再见就是仇敌,不是我死,便是她亡!

我顶着一脸血污,提着行李下楼退房。

前台小姐,被我的模样吓得声音打颤。

我微笑着告诉她,“没关系,看着挺严重,其实只是皮外伤。”

除了房费,我还多付了一万,作为弄脏房间墙壁的赔偿。

此外我嘱咐前台小姐:

“明早给1314号房间的客人,送一份情侣早餐。”

前台小姐问我,有什么话要捎带去。

我想了想,要来一张白色信纸,用手指蘸着额头冒出的鲜血,在信纸上写下了一个红双喜,递了过去。

前台小姐手抖着接过信纸。

我再次因吓到她,而说了声抱歉,并嘱咐她别泄露我的个人信息。

在公厕简单清洗了伤口后,我就赶最早的航班飞回了东吴市。

3

三年前,曾贵为豪门的苏家,在一波金融海啸中,输掉所有。

苏家原先的那些盟友,纷纷躲远,唯恐避之不及。

这其中就包括苏卿怜的竹马——杨一鸣。

我还记得那晚,她失魂落魄地上门找我的样子。

哭哭啼啼,脆弱得像个丢了洋娃娃的小女孩。

睡梦中,她搂着我,不停喊着杨一鸣的名字。

我捂住自己的嘴巴,喘气都不敢出声,生怕惊扰到她的美梦。

第二天清晨,在我的注视下,苏卿怜睁眼看到我的一瞬间。

我分明在她眼里,读到了美梦破碎后,那无垠的失落和哀伤。

不过她很快恢复了体面,咧嘴笑了笑:

“顾城,谢谢你陪我做了一个梦。”

我明白她的意思。

可这一夜,她又何尝不是陪我做了一个梦呢!

不过,梦醒时分,终有别离。

分别洗漱完,我以为苏卿怜就要和我告别了。

没想到她却坐在阳光洒落的床上,安静地看着我。

床单上放着一张银行卡。

她看了我片刻,又别过头,出神地望着窗外那些晨曦中的老房子。

“顾城,我变卖资产,清偿债务后,还剩卡里这两百万,陪我一起东山再起吧!”

苏家破产后,苏卿怜的父母因伪造财务报表,锒铛入狱。

与她世家交好的竹马也不辞而别。

恐怕现在这个世上,我已经是她唯一能信赖的人了。

我和苏卿怜是大学同班同学,在她的众多追求者中,我是最优秀的那一个。

因此她会多看我一眼。

但也只是一眼而已。

因为苏卿怜的心,早就被那个和她一起长大的男人——杨一鸣占据了。

苏卿怜曾对我说,只要杨一鸣活着,其他所有男人都没有机会,哪怕优秀如你。

可那一场突如其来的金融海啸,却轻易地击碎了这种牢不可破。

苏卿怜无处可去,我收留了她。

在这个月租两千的老房子里,我们过起了没羞没臊的同居生活。

我义无反顾辞掉了互联网大厂的工作。

全身心地,投入到和苏卿怜的创业计划中。

考察许久之后,我们决定创办一家游戏公司。

她那两百万当然远远不够。

为了弥补资金缺口,我背着父母,偷偷变卖了父母为我在老家准备的婚房。

虽然在外人面前,我和苏卿怜会互称对方为合作伙伴。

但私底下,我们早已是一对相濡以沫的情侣。

只是创业大任当前,我们没有多余的精力去谈情说爱。

经过三年艰苦卓绝的创业历程,我们的游戏项目终于获得了市场的认可。

在正式发售之后,连续半年蝉联销冠。

于是,上市计划被提上了日程。

苏卿怜借着残余的人脉,开始四处物色可靠的战略投资人。

她说要去外地考察一个投资人,我也没多想。

直到今晚,撞见了他们的苟且之事,我才如梦方醒。

这三年来,苏卿怜的执着奋斗,与我们的未来无关。

她只是一心想要回到原本的高度,重新和那个男人产生连接。

而我不过是她的一块垫脚石。

在她寂寞难耐的时候,兼或满足一下她的生理需求。

4

回到东吴市后,我马不停蹄约见了风险投资人老黑。

他是投资界出名的老油条,以吃相难看著称。

之前他削尖脑袋,想要入股我们公司,鉴于他恶劣的名声,我始终没有同意。

但现在无所谓了,我既已打算抽身离开,这锅水当然搅得越浑越好。

一阵讨价还价后,我将自己手中的原始股全部卖给了他。

银行卡里一下子多了五个亿的现金。

这个时候苏卿怜打来了电话,试探着问:

“顾城,你昨天有来J市吗?”

“没有啊,怎么了?你那里谈得不顺利吗?”

“没!挺顺利的,就是昨天在路上看到一个背影,和你很像,还以为你也来J市了。”

“可能只是长的像吧,我没来,不过我手上的合作已经谈成,需要我过去陪你吗?”

“不用……不用,你正好借此机会休息两天,我这边也已接近尾声,周一就回公司……”

她说到最后几个字的时候,嗓音突然变得飘忽……

没过几秒电话就被挂断了。

我知道电话那头,苏卿怜的男伴又迫不及待地,邀请她共赴巫山了。

这对狗男女,这个时候还不忘把我当成他们PLAY的一环来消遣。

挂掉电话后,我将前段时间偷偷准备的婚房,放到中阶折价甩卖了。

这房子本是求婚后,送给苏卿怜的礼物。

但我现在看了,就想扇自己一个大嘴巴。

既然苏卿怜选择了她的白月光,不该属于她的东西,我都要一一收回。

在处理了自己在东吴市的所有资产后,我趁着周末又偷偷回到公司。

将我电脑里存放着的,有关整个游戏的规划资料,以及之后几个版本的更新计划,全部拷贝走。

然后将电脑不断用垃圾信息复写多遍。

没了我的这些计划,他们必然会提出各自的方案。

到时候乱成一锅粥的局面,是可以遇见的。

但这已经与我无关,今后就看他们怎么和老黑周旋了。

帮苏卿怜忙活了这三年,换来卡里的五亿现金,我忽然觉得自己这波也不亏。

关了电脑,将各种公章执照,一并摆在桌面显眼位置。

最后附上一封简短的离职信。

我刚要起身离开,办公室的门却被人轻轻推开了。

一个五官精致,皮肤白嫩的年轻女孩走到我办公桌旁。

她叫林菲,是公司的前台小姐。

虽然她没有显赫的学历,但因为外貌出众,公司就录用了她来作为门面担当。

我问她:

“今天周末,你怎么在这里?”

“顾总,今天是我负责客服值班,看到办公室灯亮着,就过来看看需不需要帮您点晚餐。”

“不用,我准备走了,没事你也早点下班吧。”

她看到我桌上的离职信,有些惊讶:

“顾总您要离职了吗?”

“嗯。”

“是累了想休息一段时间?”

“确实是累了,这三年都没好好休息过。”

“那要休息多久?”

“应该不会再回来了。”

“啊?!为什么啊?”林菲满脸惊诧。

见我不回答,她继续补充道:

“顾总,别怪我八卦啊,我只是好奇,这不是您和苏总一手创办的公司吗?怎么会不回来了呢?”

“而且……而且我听那些员工说,顾总您是这个公司的灵魂,有您掌舵,公司才会蒸蒸日上。”

我似笑非笑地问她,“你还听说什么了?”

“我……我还听说,您和苏总是男女朋友关系,这公司就是你们俩的夫妻老婆店,再怎么说,你也不会丢下苏总一个人吧。”

“这是谣言,我和苏总从来不是什么男女朋友,我们就是纯粹的同事关系,另外还是大学时的同学……”

“你们可不要在私底下乱嚼舌根,人家苏总是有男朋友的,过不了几天你们就能见到他了……”

“我虽然离职了,但苏总和她男朋友还是会带领公司继续发展。”

“可我感觉不像是谣言,男女之间如果有长期亲密行为,是瞒不住的,身体之间的亲和,会让两个人的边界感荡然无存……”

“你们之间的肢体互动,就像是老夫老妻那样自然亲和,怎么可能只是同事关系那!”

林菲突然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赶忙捂住嘴巴,低头不敢看我。

我饶有兴趣地俯身,盯着她的眼睛:

“你好像很关心我们啊?”

在我的逼视下,林菲的脸颊马上浮现出两抹红晕。

“我当然关心你们啊,因为我一直在磕你们的CP。”

我笑了笑,说道:

“你呀你!这次真磕错对象了,等苏总把她男友带来,你就换他们磕吧。”

说完,绕过她的身子朝门外走去。

这不怪林菲会磕错,连我自己也误会了和苏卿怜的关系。

我本以为自己和她已经锁在了一起,差得只是一本证书和一个仪式。

但现在看来,大错特错。

我和苏卿怜应该只是同事兼炮友的关系而已。

那段难熬的岁月,我们都需要一具异性的身体来发泄,来疗愈。

而我们只是适时地出现在了对方身边。

5

走到门口的时候,我忽然停下脚步,心血来潮地转头问:

“你想不想跟我一起远走高飞?”

“我?”林菲指着自己鼻子,瞪圆了眼睛问。

“这里还有其他人吗?”

“为什么是我?”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我只给你十秒钟时间考虑,过期不候,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

“啊?!怎么那么快——我答应,我想去!”

林菲真是急了,说完后,当即气喘吁吁。

可能她意识到自己这样的表现,也太不矜持了,马上用手捂住了脸。

“你既然答应了,就别愣在这里,走吧!”

我一把抓起她的手就往外走。

“我们去哪?”

“去你家收拾行李,晚上我们就出发。”

“我需要向公司请个假吗?”

“不用那么麻烦,连续旷工三天,他们会自动把你开除的。”

“啊?!”林菲不可置信地看着我,仿佛要从我的表情中分辨出玩笑的成分。

“啊什么啊?我可不是在开玩笑哦!走嘞!“

我连拖带拽把她弄出了公司,再像扛沙包那样扛上了我的房车。

这辆房车是游戏上市后不久,我拿第一笔分红买的。

本来计划等公司平稳后,就和苏卿怜一起来次房车之旅。

结果因为公司发展形势太好,上市计划很快被提上日程,旅行计划就被无限期搁置了。

这辆房车就一直在地下车库吃灰。

现在总算有了用武之地。

林菲问:“我们要出去多久?”

“短则一年半载,长则十年八年,弄不好永远都不回来了!”

“什么啊?!那我岂不是所有行礼都要带上了?”

“能带多少是多少吧!”

可到了林菲的住处,我就傻眼了。

几个衣柜的衣服,虽都是地摊货,但千奇百怪,塞得满满当当。

居然还有一身卡通鸡的COS服装。

她说她属鸡,这衣服是二十岁生日那天,朋友们送她的礼物,很有纪念价值,也要一起带上。

我手拍额头,表示无语。

虽然很喜欢看她耍宝的样子,但要把这些乱七八糟的都带走,房车后得再挂个集装箱。

我让她把重要的东西先整理出来,谎称吃个饭再回来般其他的。

林菲不疑有他。

我乘其不备,一脚油门就上了高速。

驶过跨江大桥的时候,她才反应过来。

当即哭得梨花带雨,说她还什么行李都没拿呢!

“乖,不哭,不哭,哥到时候都给你买新的还不成吗?”

“可我今天连换洗内衣都没有,等买新的,我都已经臭了!”

“臭了,就臭了,哥又不嫌弃你,大不了以后就叫你臭宝!”

林菲哭得更伤心了。

“好啦!一会到下个城市,我就就给你买内衣去,黛安芬,或是维多利亚秘密,随便你挑。”

毕竟是少女,还有点小孩子心性。

林菲听到我要给她买维密,立马就把悲伤抛在脑后,开始在手机上查阅起维密当季的新款。

在临市短暂停留,如约给林菲买了换洗内衣和生活用品后,继续上路。

一直到深夜,我觉得有点困了,才找了一处空地停车。

在睡觉这个问题上,林菲又犯起难来。

“只有一张床怎么睡啊?”

“这是一米二的床,够我们两个人睡了。”

“啊?我们孤男寡女睡一张床?”

“难道你到现在还没这个觉悟吗?从你答应和我一起远走高飞的那一刻起,就代表你是我的女人了!”

“啊?!这……这……”

“你别告诉我,你没想到过这个问题。”

“想是想过,可这也太快了吧!一点铺垫都没有,直接就睡?”

“铺垫?你说前戏是吧?来来!我们可以先调一会情再进入正题。”

我说完一把搂过林菲的肩膀,把她按在自己怀里。

没一会儿,我就感觉到了林菲肩膀的抖动,似是在无声饮泣。

“怎么了?”

“我……我感觉自己被拿捏了,有种陷进了杀猪盘的感觉……”

她抽泣着继续说:

“工作也丢了,行李也没了,扛了个脑袋就要跟着你居无定所,四处飘摇……”

“现在还要被你占便宜,估计马上就会失身,我忽然觉得自己好惨啊!好惨啊!”

林菲眼泪汪汪地偷瞄着我,似是想从我这得到不一样的解释。

但我回应她的,只是更加毅然决绝的眼神:

“不错!你说得很对!你现在确实是这么个情况,已经被拿捏了,没救了,木有前途了!只能任由我来宰割,而且如你所言,过不了多久,你就要失身了!”

林菲听到这里直接“哇”地一声嚎啕大哭起来,仿佛死了爹娘般伤心欲绝。

“可为什么选我?”

“因为你话真的很多唉!我可是要环游全国的男人,旅途漫漫,只有你这样聒噪的人作陪,我才能消愁解闷啊!”

“啊?!这什么破理由啊!我还以为是自己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呐!”

“那你是想多了。”

“啊——”

林菲又哭又闹,脚也跟着乱蹬起来。

“我好惨啊!我怎么会那么惨?!”

“谁让你乱磕我CP的,这个世界不是谁的CP都能磕的!”

半个小时后,林菲可能是哭累了,一副任君采撷般的死样,愣愣地看着车顶发呆。

我笑着就刮了刮她的鼻子,温柔地说道:

“傻丫头,和你闹着玩的,你不愿意我又怎么会碰你呢。”

说完我就起身下床,在走道上扑了条毯子,就地躺下。

6

隔天早晨一打开手机,苏卿怜的消息就涌了进来。

我知道她已经看到我桌上的离职信。

既然已经选择放手,我也没什么想和她聊的,干脆把她的各种联系方式都拉黑删除了。

也许苏卿怜已经想到,同时人间蒸发的林菲,可能与我的出走有关。

苏卿怜的电话打到了林菲的手机上。

“是苏总的电话,肯定是找你的,你接还是我接?”

“我们都不接!赶紧把她给拉黑删除了!”

“这样不太礼貌吧!她可是苏总,我的顶头上司啊……”

“你傻呀!过两天你就要被开除了,还什么礼貌不礼貌的!不骂她几句,踹她几脚,就已经很给面子了。”

我一把夺过林菲的手机,替她进行了拉黑删除操作。

这下总算没人打扰了。

独属于我们两人的梦幻之旅,就此拉开帷幕。

这样的房车之旅和同居无异。

特别是到了人迹罕至的山区,更有种世界尽头只剩下亚当夏娃的感觉。

与世隔绝的独处,最易滋生情愫。

到了四姑娘山脚下的时候,我们终于没有把握好分寸,一时冲动接纳了彼此。

你中有了我,我中也有了你。

我们披着床单,坐在房车外,静静等候着四姑娘山的日出。

林菲把头靠在我的肩上说道:

“原来看着雄伟的山峦为爱鼓掌,也会心生豪情。”

我笑着摸摸她的脑袋。

刚才与她共享那一刻的我,也被她道出了心声。

这是窝在钢筋水泥里的现代人,所无法体会的豪情万丈。

渺小的人类似是能冲上云霄,直入星海。

又觉得自己拥抱着大地,仿佛赢得了全世界。

我和林菲之间的感情陡然升温,这是我始料未及的。

原本带上林菲,只是把她当成一个消愁解闷的旅伴。

但随着相处的深入,我们比想象中的更有默契。

渐渐的,我们就动起了真格。

这样的旅途,不就是我憧憬着的吗?

只是没想到与我同行的女人,会是身边这个天真烂漫的林菲。

想来,如果身边的林菲换成苏卿怜,旅途绝不会如现在这般美轮美奂。

很多事情只有比较之后,才能知道哪个更适合自己。

7

再次得到苏卿怜的消息,已经是三个月后。

她作为杰出青年企业家,受邀参加一档访谈类节目。

三个月不见,她在镜头前的穿搭,更为成熟端庄。

也许是和青春烂漫的林菲相处久了,反观苏卿怜,开始给我一种成熟女人的疏离感。

主持人问她,“如此成功的秘诀是什么?”

只见苏卿怜缓缓转过脑袋,用一种动情而深邃的目光望着镜头。

那一刻看着手机屏幕的我,有一种与之对视的错觉。

不过只片刻功夫,她就收回了目光,情真意切地说道:

“我成功的秘诀是……背后有一位甘愿为我付出一切的男士,在我最困难的时候,他总会在第一时间挺身而出,为我遮风挡雨,给我鼓励,让我看见希望……”

“如果没有他的付出和帮助,我的公司也不可能达到现在的高度……”

苏卿怜犹豫了一下继续说道:“有请站在我背后的男人,也是我的未婚夫——杨一鸣先生。”

那个穿着西装油头粉面的男人,在现场的掌声中,快步走上台,搂着苏卿怜的腰坐在沙发上,一起接受主持人的采访。

林菲看到这里就不高兴了:

“什么鬼?我还以为苏总嘴里说的男人是顾总您那,这个野男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纯粹是冒名顶替啊!”

林菲气鼓鼓的样子,让我哭笑不得,直接帮她关掉了视频。

“别看了,我们该继续上路了。”

也许在别人看来,节目中的苏卿怜光鲜亮丽,她今后的事业也会继续高歌猛进。

但我心里清楚,节目中的这一刻,将是她人生中的高光。

巅峰之后,迎接她的将是暗无天日的坠落。

因为游戏的老版本已经接近末期,新版本的更新迫在眉睫。

少了我的掌控和引领,那注定是一场灾难的开端。

8

果不其然,几个月后,苏卿怜公司的负面消息开始见诸各大媒体首页。

各个游戏论坛的玩家,对游戏的新版本也是一片骂声。

甚至有氪金大佬联合起来,要求退款的恶性事件发生。

刚上市不久的公司股票,随之应声跳水,直接腰斩。

“果然,你才是公司的灵魂,你一走,他们直接就抓瞎了。”

林菲犹豫了下,试探着问我:

“如果这个时候苏总来求你回去,你会回去吗?”

我摇摇头。

“为什么啊,你们不是创业伙伴吗?怎么突然说翻脸就翻脸了,连苏总求你都不回去?”

因为我和林菲已经确立情侣关系,有些事情我也不想藏着掖着。

就把我和苏卿怜的来龙去脉,通通告诉了她。

“苏总居然是这样的人,这不是过河拆桥吗?”

“所以你该明白我为什么不回去了吧?再说我们的旅程才刚过半,怎么能半途而废呢。”

这次旅途的最终目的地是西疆。

刚开始的时候,我本打算到了西疆就租个房子暂住下来。

然后,给个林菲几百万放她回去。

但现在我和林菲感情骤然升温,已然确立了关系。

计划有变,我准备到了西疆就向林菲求婚。

正当我心里盘算着要以怎样的方式求婚时。

我父母的电话突然打了过来。

“喂?城城,你现在在哪里啊?打电话去你公司,他们说你已经不在那里工作了。”

“我离职了,现在在外面旅游。”

“旅游?去什么地方旅游了?”

“快到西疆了,你们别担心,春节前我会回来过年的。”

“你的一个女同事,都找到家里来了,她有话想和你说。”

我一听就知道,来找我的女同事肯定是苏卿怜。

我想过她可能会换新的号码试着联系我,但怎么也没想到她会找到我老家去。

因为我们之前的关系是地下的,我的父母并不知道,我也从未带她去过我老家。

“喂……好久不见。”

电话那头传来苏卿怜略显沙哑的嗓音,显然她现在的状态并不好。

“为什么去我老家,我父母和你又没什么关系,希望你尽快离开,不要给他们添麻烦。”

“我知道,对不起,但你突然人间蒸发,又不肯接我电话,我以为你回了老家,就来找你了……”

苏卿怜继续问道:

“你……你为什么突然走了?”

“我为什么走?原因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吧,还需要装模作样地问我吗?”

“那天在J市给我们送早餐的人是你?”

“那天夜里,我就在你们隔壁房间,静静地聆听着。”

电话那头苏卿怜忽然就呜咽了起来,然后传来一旁我妈的声音:

“丫头,你别哭啊!怎么了?是不是城城那混蛋欺负你了,阿姨给你做主。”

“不是的阿姨,顾城没欺负我,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对不起他。”

我母亲听到这话也陷入了沉默。

苏卿怜尝试了几次后,终于止住了哭声,在电话那头继续说道:

“对不起,顾城……”

我打断了她的话:

“不用道歉,我已经拿回属于我的东西,我们两清了!”

“可是,我想让你回来,我们的公司出事情了,需要你回来掌控全局。”

“苏卿怜,那公司现在是你和杨一鸣的,不是我们的,这点希望你搞清楚,我没有责任和义务回来的救火。”

“对不起,以前是我糊涂,没意识到你对公司的重要性,不过现在我都明白了,这个公司不能没有你,只要你愿意回来,我可以把我的股份分你一半。”

“我不会回去的,我现在也不缺钱,心思早就不在工作上,我只想游山玩水逍遥自在。”

“那我来陪你,你在哪里?之前我们不是曾计划过要一起环游全国的吗?我们可以先玩个够,再一起回公司,好不好?”

“已经晚了,我的旅途有我女朋友作陪,已经没有你的位置了。”

“是谁?是不是林菲?”

“这个就与你无关了,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以后别再打扰我和我的家人!”

不等苏卿怜再说什么,我直接挂断了电话。

回过头,却发现一旁的林菲正眼泪汪汪地看着我。

“我晕,你哭个啥啊?”

“我真的已经是你女朋友了吗?”

“那当然,难道你不愿意做我女朋友?”

“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这旅途终有结束的一天,而最后你肯定会回到苏总身边的……”

“你不知道,刚才你们通话的时候,我有多心慌,苏总如此有诚意的邀请,我怕你会在下一秒就回心转意,一脚把我踢下车,然后掉头回去找苏总了。”

听完这话,我一把搂住过林菲的肩膀,忽然有点心疼她。

因为我一时兴起的邀请,让她丢了工作,没了行李,还失了身,一路陪我流浪,没有安全感是必然的。

所以我觉得这会儿是该表达一下自己的心意了。

我把她拉到车外的草原上,单膝跪地,掏出事先就准备好的戒指。

“林菲,你说的没错,我们的这趟旅途总有一个终点,但今后的人生旅途,我还想继续和你结伴,你愿不愿意嫁给我,与我携手走完余下的人生?”

林菲见我求婚,直接睁圆眼睛,愣在了当场。

也不知道她脑子里在想什么,可能是缓存溢出,直接宕机了。

于是我催促道:

“我只给你十秒钟考虑,过期不候哦,十九八七六五四三……”

“哎?!怎么那么快……停——我答应你,我答应——”

我们在荒无人烟的草原中央,紧紧相拥,踩着一地杂草,就这么草草私定了终身。

9

刚进入西疆地界,我就接到了前同事小陆的电话。

“顾总,您还回来吗?要是不回来,我和小李他们就准备离职了。”

“怎么了?”

“苏总带回来的那个姓杨的姘头,什么煞笔玩意儿?不懂装懂,整天给我们提一些离谱的要求,搞得大家想死的心都有了。”

也不知小陆有没有添油加醋,但从他口述的情况看,那杨一鸣无疑是个草包。

“我不会再回公司了,你们早做打算吧。”

“好吧,您这么说,我们也放弃幻想了,之前苏总留我们,还保证说能把你请回来……”

“但苏总都把野男人带回公司了,我想想你也不太可能再回来……”

“那野男人就长得人模人样,里面其实就是一泡屎,那智商啥都听不明白,只会无能狂怒,冲我们发火……”

“而且他每次发火后,都要把苏总叫到他办公室里,给他泻火,你也知道的,我们那办公室都是石膏板隔断,隔光不隔音,大家听了他们男女对唱都臊得慌……”

“也不知道苏总她咋想的,本来挺端庄一个女人,居然心甘情愿配合姓杨的在公司里干这种勾当,弄得全公司同事都欲火焚身,哪还有什么心思工作!”

听到这里,我心里挺不是滋味的。

毕竟苏卿怜那端庄典雅的女神形象,贯穿了我整个青年时代的记忆。

换是以前有人背后这么说她,我肯定是第一个跳出来维护的。

“你小子是不是添油加醋了,他们不至于你说的那么夸张吧。”

“顾总,你要是不信,我下次去给你录下来……或者我干脆直接偷拍下来发给你看。”

“不必,不必,我不感兴趣,你既然都准备走人了,也别横生枝节。”

10

很快,公司就爆出核心团队集体离职的消息。

这无疑是给公司宣判了死刑。

因为苏卿怜他们,即使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招募到新员工。

也需要最少半年时间,才能摸清整个游戏的架构。

到了那时,恐怕黄花菜都凉了。

而我和林菲在西疆一座风景如画的小城,停下了脚步,开始筹备我们的婚礼。

在等双方亲人的这两天,我们拍了几组不同风格的婚纱照。

林菲迫不及待地,挑选其中精华发在了朋友圈。

引来各路好友点赞。

可出乎我意料的是,最先赶到小城的并非我们的父母。

而是苏卿怜这个不速之客。

许久未见的她,比之前消瘦了很多,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犹豫片刻后,苏卿怜还未开口,先流起了眼泪。

“别哭哭啼啼的,过两天就是我大喜的日子,你作为曾经的朋友,不也该替我感到高兴吗?”

苏卿怜用手背抹着眼泪,点点头,说道:

“顾城,恭喜你……”

说到一半,苏卿怜又难以自制地啜泣起来:

“顾城,公司出大问题了!一鸣为了筹钱去国外挖成熟的团队,被迫和老黑签了对赌协议,还是有个人连带责任的……”

“要是这一次不能力挽狂澜,他将背上巨额的债务,求求你,回去帮帮他吧!”

“他是你男人,又不是我男人,我为什么要帮他?”

“那就算是帮帮我,可以吗?我求求你了,我知道,只要你回去,肯定能扭转公司的颓势。”

“可你是他的女人,又不是我的女人,我又为什么要帮你?”

“看在我们多年的同学情谊上,不行吗?”

“看同学情谊,我三年前已经帮过你一次了……”

苏卿怜还不死心,眼角含泪动情说道:

“难道你忘了,我们是怎么艰苦卓绝地,把一家只有几个人的小工作室,发展壮大到现在这个规模的?”

“为了节省开支,我们曾吃了几个月的泡面,吃到后来我们都得了贫血,连男女之事都无法正常完成,每次进行到一半,就会同时晕厥……”

“还有那年冬天,寒潮侵袭,为了给员工取暖,我们把自己家里的油汀搬到了公司,而晚上回到家,我们只能缩在被窝里,互相依偎着靠身体的颤抖来取暖……”

“公司可是我们两个人共同的心血啊!就像是我们一起生养的孩子,你就忍心看着它毁于一旦?”

“苏卿怜,别打感情牌了,在旅馆的那夜之后,我们之间的情谊已经一笔勾销,你既然选择了杨一鸣,就不该再来指望我!”

这个时候林菲从影楼里跑了出来,她的身上穿着洁白的纱裙,美若仙子。

“苏卿怜,我要去拍婚纱照了,如果你想留下来参加婚礼,我很欢迎,但如果你还想说服我回去,就不必再在这里耽搁了!”

说完,我就朝林菲小跑过去,没再回头。

隔天,我们的父母终于都赶到小城,拿到他们送来的户口本,我和林菲就直接去了当地民政局,准备领结婚证。

本以为苏卿怜知难而退,已经打道回府。

可就在结婚证上方的钢印,即将敲下的瞬间。

苏卿怜突然冲了进来,哭喊着叫停了这一过程。

为了不影响排在后面的新人,工作人员让我们先到外边,解决了纠纷再来。

“你闹够了没?”

苏卿怜低着头,不敢直视我的眼睛,嘴里用微弱的声音挤出几个字来:

“和我结婚!”

“你说什么?”

我差点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我说我不回去了!公司我也不要了!我们结婚好不好?我知道那段时间你已经买了求婚戒指,正准备找机会向我求婚,我现在答应你……”

我打断道:

“苏卿怜!以后别说这种傻话了!现在正是杨一鸣最需要你的时候,怎么能在这个时候甩开他呢?”

“越是关键时刻,你越要和他紧紧锁死,患难见真情。只有这样,等他渡过难关后才会记得你的好。”

“苏卿怜!就做一回从一而终的女人吧,有那么难吗?别让我们都看不起你!”

“更何况……我早就不爱你了!”

说完,我转身走向默默等在不远处的林菲。

拉起她的手,再次走进民政局的大门。

办证的工作人员,看了看我们:

“这次确定了吗?不会再有什么变故了吧?”

我和林菲相视一笑:

“我们确定了。”

工作人员猛一发力,手中的钢印应声落下。

将我们的合照压出深深的印痕,以法律的形式,确定了我们的夫妻关系。

隔天,苏卿怜没有来参加我们的婚礼。

后来我们从前同事那里得知,苏卿怜回到公司后,果真如我建议那般,将自己的名字也加进了对赌协议中。

并在同一天和杨一鸣领了结婚证,在法律上进行了锁死。

不过这个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力挽狂澜的英雄。

公司挖到国外的团队后,非但没有扭转局面,反而导致现金流快速枯竭。

到了年底的时候,公司就宣告了破产。

而签署了对赌协议的苏卿怜和杨一鸣,也因此背上了六亿个人债务。

从风光无限的年轻企业家,到负债六个亿的老赖,苏卿怜只用了一年不到的时间。

这个新闻刚在业内传开,他们的死讯,就直接引爆了大众媒体。

公司顶楼天台上的监控摄像头,记录下了两人最后的狂欢。

画面中,杨一鸣蹲在地上痛哭流涕,情绪已然崩溃。

而苏卿怜蹲在一旁,轻轻拍着他的背,劝慰着:

“一鸣,没事的,只要我们一起努力奋斗,就没什么跨不过去的坎,大不了从头再来!”

“没用的,我们已经完了……彻底完了。”

“别说这种丧气的话,我们一定可以东山再起的!之前我也倾家荡产过,你也看到了,我用了三年时间就……”

说到这里,苏卿怜也犹豫了起来。

她可能想到,那时候陪她一起从头来过的男人,现在已经不在身边。

这次她还能再站起来吗?

可能连她自己都开始怀疑了吧。

监控画面中,杨一鸣忽然开始撕扯苏卿怜的衣服,将她白花花的身体暴露在清冷的夜色中。

他是想借助女人的身体,来发泄心中的苦闷。

为了安抚男人的情绪,苏卿怜听之任之,没有丝毫反抗。

甚至因为男人主动寻求宣泄,而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神情。

“没事的,一鸣,把情绪宣泄出来就好了,再回去睡上一觉,明天又是一个新的开始!”

夜风中,两个人深深抱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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