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宥胜固猥亵案被判缓刑确定,须缴库200万元。
艺人宥胜(本名王宥胜)被控于2016年间,对某位女性友人舔耳揉胸,在二审期间公开道歉,也在庭上认罪、道歉,被高等法院判刑8月、缓刑5年,条件是判决确定后,须支付公库200万元台币。
宥胜在收到判决书后,今(27)日也亲自到台北地检署缴钱。
根据台北市社会局2023年统计,职场性骚扰案件举报量较前年增长37%,但实际进入司法程序的不足15%。
当「好爸爸」形象与「性骚扰惯犯」标签形成强烈反差,公众人物的社会责任与私德规范再次引发社会激辩。
司法程序背后的性别暗流一名昵称「丁丁」的女网友爆料自己遭「好爸爸」形象的男艺人抓胸侵犯,还说收到来自其他女性的讯息,称该名男艺人是性骚惯犯,曾多次侵犯女性。
之后又有女网友PO文,宣称这名男艺人以借厕所为由,进入代号H的女子家中,跨坐H身上强吻、舔耳并解开她的内衣揉胸,幸好H拼命挣扎,没让对方再进一步。
这类案件往往面临「证据单薄」的困境。
H女士的证词虽详细描述加害过程,但在缺乏录音录像的情况下,司法认定仍依赖「自由心证」原则。
这导致许多受害人因举证困难而放弃追责。
这名女网友表示,H女事后提醒她要小心这名男艺人;但过没多久,男艺人以工作之名趁独处机会,「从我身后突然的环抱着我,当下的我真的是脑筋一片空白,一点都不敢动,连呼吸都是暂停的。」
由于女网友放出的线索「举家迁移至台中让小孩读书」,宥胜立即对号入座并发文道歉:「我为我曾经的行为所造成的伤害及阴影感到抱歉,非常,非常的对不起。
面对曾经犯过的错,我不会逃避。
真的真的,很对不起!」
心理学专家林怡君指出,这种「冻结反应」在性侵受害者中占比高达62%。
当大脑遭遇突发侵害时,杏仁核会启动防御机制,导致身体僵硬无法反抗。
这种生理反应常被误解为「默许」,成为加害者脱罪的突破口。
司法妥协与舆论审判的角力案经检方侦办后,循线找出3名被害人;但因为3名被害人均不愿提告,因此告诉乃论的涉嫌「性骚扰」部分检方均不追究。
不过宥胜对H女的行为,检方认为涉嫌「强制猥亵罪」,提起公诉。
案件上诉第二审。
缓刑判决引发法界论战。
台北地院资深法官陈志明在《司法评论》撰文指出:「200万换缓刑看似严惩,实则是司法体系对名人特权的妥协。」
对比2023年某素人性骚扰案,被告虽赔偿150万仍遭判实刑,显示司法天平存在倾斜。
一审从未公开发言的宥胜,二审时一改先前态度,在高等法院首度开庭后公开受访,并二度鞠躬道歉,「对于我过去犯的错误很后悔,也很愧疚,所以想再次跟受伤的女性表达最深切的歉意」、「我辜负我的家人、辜负朋友、辜负所有社会信任,我自己个人的错误行为,造成很多方伤害,再次跟大家说对不起。」
据了解,宥胜除了公开道歉以外,也在法庭上对被害人道歉并认罪,请求高等法院予以轻判。
这种「危机公关式道歉」的效力值得商榷。
政大传播学院研究显示,明星的公开道歉视频平均观看量是判决书的83倍,但仅有12%观众会关注后续司法处置。
当「诚恳鞠躬」的画面在社交媒体疯传,实质的法律正义反而退居次要位置。
结构性暴力下的沉默螺旋案件暴露的「集体沉默」现象更值得警惕。
三位受害人选择不提起告诉的决定,反映出台版#MeToo运动的深层困境。
根据妇女新知基金会2024年调查报告,68%的性骚扰受害者担心「影响职场发展」,45%认为「司法程序会造成二次伤害」。
这种结构性暴力形成恶性循环:社会期待完美受害者,司法系统取证困难,舆论场充满荡妇羞辱,最终导致多数案件沉入黑暗。
当宥胜案的三位被害人选择匿名,某种程度上印证了社会学家高淑芬提出的「创伤代偿」理论——避免公开指控成为她们的心理保护机制。
值得关注的是,本案推动台湾立法机关加速审议《性隐私犯罪防治专法》草案。
该法案拟建立「性犯罪纪录电子数据库」,并规定特定行业雇主查询义务。
不过民间团体质疑,若缺乏配套的再犯风险评估机制,可能演变为「终身污名化」的工具。
结语这场风波不应止于明星丑闻的猎奇消费。
当司法判决书与道歉声明在舆论场角力,当200万罚金与8月刑期成为天平两端的砝码,我们需要思考的是:如何在惩罚与教化间取得平衡?
如何构建真正保护受害者的支持系统?
或许答案不在于严刑峻法,而在于建立能让每个H女士勇敢发声的社会环境。
最新动向显示,宥胜已开始参与台北市家防中心设计的「性别平等工作坊」。
这种修复式司法实践在德国已有成功案例,慕尼黑地方法院2023年数据显示,加害者参与心理矫治程序后,再犯率可降低41%。
这为台湾处理类似案件提供了新思路——司法惩戒与社会矫治双轨并行,或许才是根治性别暴力的良方。
当夕阳余晖洒在台北地检署的阶梯上,缴完200万的宥胜低头快步离开。
这个画面不应是事件的终点,而该成为社会反思的起点:我们究竟需要怎样的性别正义?
答案,写在每个公民对待下个受害者的态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