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飞云家中世代郎中,据说很早以前,祖上还出现过御医,多年的行医,积攒了不少家资,过着比较富裕的生活。他在家排行老三,家中最小,深受父母宠幸,从小养成玩世不恭的样子,整天跟一帮闲散人士到处逛荡,从不干正事。
大哥赵飞龙比他长五岁,憨厚善良,对弟弟赵飞云十分疼爱,二弟赵飞虎早年溺水身亡,全家人的爱都倾注在赵飞云一人身上。
赵飞龙跟着父亲到处行医,学了一身本领,医术高明,因他心地善良,从不多收病人一分钱,周围人生病都来找他。
赵飞云一向过惯了,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日子,觉得这些都是理所当然的。他家虽世代郎中,可父亲和大哥看病,从来都是收点辛苦费,有时候看病的人找他们,都不分白天黑夜,父亲年老,只好打发大哥去。
赵飞云一天无所事事,结识了不少富家子弟,吃喝玩乐,遛鸟逗蝈蝈,哪里有啥新奇好玩的地方,他们就到哪里去玩。
话说人闲生事,好在一点,赵飞云没有沾染那些坏毛病,他不欺诈别人,也不赌博偷盗,唯有一个喜好,那就是养鸟。
家里人生活都过得很节俭,眼看着大哥赵飞龙都二十五岁,父亲和大哥一商量,给院中盖了两间房子。赵飞龙到处行医,出了名的医术高明,为人诚实善良,来提亲的媒人并不少。
行医途中,遇到村外沈家一姑娘,两人一见钟情,便托媒人定下婚期。
赵飞云也已经二十岁,放在其他人身上,早就娶妻生子了,可他家兄弟两人,得先把大哥的问题解决,才能考虑他。毕竟农村讲究很多,如果老大没有娶妻,而老三先娶妻,那么老大就很难娶到妻子。
娶妻生子对于赵飞云倒不在意,这样也好,反正有自己哥哥做挡箭牌,省得父母成天唠叨自己,和朋友一起养养鸟,遛遛狗,种种花,这样的生活多好啊,得抓紧时间过着自己逍遥自在的生活。
兴趣爱好能让人痴迷发狂,古代有一皇帝,就喜欢修锁子、钟表,甚至把这些事看得比王权都重要。赵飞云痴迷养鸟,他不讲究,只要自己看上,就想方设法弄到。
为此,父母也曾怀疑,这孩子是不是脑子有点问题,成天摆弄这些玩意,都老大不小了,长期下去,以后如何生活?
越想越气,父亲一生气将他所有的鸟连笼子都扔出去,让他以后不要再摆弄这些玩意了,他也没有埋怨,更没有生气。从此,他小心翼翼,绝不轻易将鸟儿领回家。
一天,大哥赵飞龙早早背上竹篓,带上工具,出门采药。按父亲嘱咐带上赵飞云,一块去采药,这样也许能激发出他对行医的兴趣。
兄弟两人同行出门,赵飞龙对他这个弟弟的疼爱,胜过父母。一路走来,看着弟弟心不在焉的样子,呵呵笑道:“飞云啊,看你心不在焉的样子,想啥呢?你看,现在新房子也盖好了,待大哥成婚后,一定托人给你找一个漂亮媳妇。”
赵飞龙绝不是开玩笑而已,他真是这么想的。弟弟长这么大,没有什么正经营生,一无所有。自己婚事已定,一旦成婚后,要想办法帮衬弟弟,首要问题就是帮他找个媳妇,这样才能收住他的心。
话没说完,赵飞云就害羞的说道:“大哥,这事不能强求,一切还是顺其自然吧……”
兄弟二人聊得起劲,一不留神,赵飞龙脚下踩空,掉进了河里,水流湍急,眼看被水冲走。赵飞龙自幼听话,一直生活在父母身边,根本不会游泳,这样下去,用不了多久就会淹死。
紧急关头,赵飞云眼看自己大哥掉进河里,不容多想,身子一跃,便朝着河水冲走的地方游去。
赵飞云自幼顽劣,背着父母偷偷跟一群孩子整天泡在河里玩耍,水性了得。但因水势凶猛,他拼尽全力,游到大哥身边,赵飞龙已被河水呛了好几次,看到弟弟过来,急得直瞪眼,克油说不出话来。
赵飞云明白,大哥不想让自己救他,害怕两人都出意外,年老的父母该如何面对?以后的生活又该如何继续?
但他顾不得多想,一把抓住哥哥胳膊,使劲游向岸边,大约过了一刻钟,才将大哥拖上岸,他已浑身无力,躺在岸边,大口喘着气。
二人仰面朝天,静静地看着蓝天发呆半天,回想刚才,不觉一阵后怕。
突然,赵飞龙转过身,对着赵飞云严厉地说道:“飞云,水势如此凶险,你竟然救我,万一咱俩都淹死,抛下父母咋办?二老辛辛苦苦养育咱们这么大,老二溺水身亡,现就剩咱俩,你要记住,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不可救我,知道了没有?”
赵飞龙没有觉得委屈,也没有生气:“大哥,你的意思我明白,你从小护着我,宠着我,从不让我吃苦受累,如今你掉进河里,难道我能眼睁睁看着河水把你冲走,然后哭着告诉父母,大哥被河水冲走淹死了吗?”
赵飞龙一把搂住弟弟肩膀,沉默了半天,眼泪盈眶,自己弟弟虽说顽劣,懒惰贪玩,但为人善良仗义。
又躺了一会,赵飞龙看弟弟今天累了,就让去玩,上山采药的事,自己一个人就可以。天气正热,二人也都没有打算回家换衣服,反正大夏天也不冷。兄弟二人就此别过,赵飞龙独自背着竹篓上山去了,赵飞云去找自己的那帮朋友去了。
赵飞云跟朋友来到城里,漫无目的,走走看看,来到城南门口,发现不远处围着好多人,本就闲来无事,过去凑凑热闹。
挤进人群,看到中间两人,一女一男,姑娘紧紧抱着小伙,小伙好像生病了,一直昏迷,姑娘满脸着急之色。
周围人在不停地议论着,仔细一听,听出来个大概,原来二人是姐弟关系,姑娘带着小伙到城里看病,不料,中途旧病复发,就晕倒在地,一直昏迷不醒。
姑娘只好背着弟弟走,可毕竟姑娘家力气小,刚背着没走几步,就背不动了,只好放下。听他们说,还有一姑娘看姐弟俩可怜,帮忙就去四处打听周围有没有郎中,可哪有那么方便的郎中,最近的都离这里有二里路。
说着话,小伙子又开始流鼻血了,听众人说,只要流一次鼻血就能清醒一会儿。
赵飞云看着姑娘干着急,周围人都不愿意上前帮忙。立马挤上前去,跟姑娘询问一番,姑娘结结巴巴地回答着。
突然,赵飞云开口喊道:“赶紧找点大蒜和生姜。”
人群中,也不知道谁应了一声:“这个简单,跟前就是菜市场,我这就去找点。”
一柱香功夫,那人便来,拿着几瓣大蒜和一块生姜递给赵飞云。
只见赵云飞将生姜和大蒜用石头捣成碎沫,混在一起,然后往小伙两边太阳穴上一敷,将剩下的部分正准备往小伙嘴里塞。
“你是郎中吗?如果不是请走开,可不敢给乱吃东西,现在病人成这样了,不许你来这捣乱。”一个姑娘端着一碗水,一手捉着一只啄木鸟,挤进人群,急切地说道。
赵飞云没有抬头,只管往小伙嘴里塞着说:“我不是郎中,但我大哥是,他叫赵飞龙,我家就住在城外村子里。”
话刚说完,人群中一片哗然,城外赵家,世代郎中,听说祖上还出过御医。
这时,站着的姑娘突然好像觉察到什么,顿时不说话了,大家都着急地盯着小伙,等待奇迹的出现。
过了片刻,小伙血流止住,慢慢醒过来,赵飞云赶紧接过那碗水,让小伙喝下去。
一直站着的那位姑娘,看小伙精神了很多,就把手里的啄木鸟还给了小伙。
这时,一男子分开人群,走了进来,看了一会儿,硬要抢走小伙手中的啄木鸟,姐弟两不愿意。
男子见二人不给,满脸凶狠起来:“这鸟本是我家养的,你俩偷走我家的鸟,我来取回,你们还不愿意给,是吧?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赵云飞见男子耍横,站了起来,推了一把男子,瞪着男子道:“你想干嘛?找揍,是吧?”
此人叫张贵宝,父母生了六个孩子,都没有存活,父母对他非常溺爱,想要什么都想办法给,哪怕偷抢都要弄到,这般娇惯,使他成为城里有名的地痞流氓。
只要是自己喜欢的东西,就去硬抢,如果抢不到就去偷,想方设法,不择手段。但他也是一个欺软怕硬的主,看见两个姑娘和一个病秧子,当然不会害怕。但看到赵飞云身体强壮,且还跟着一帮人,只悻悻一笑,说了两句玩笑话,溜了。
周围人都夸赵飞云有行医天赋,只有自己心里清楚,他只是瞎猫碰到死耗子,也是赶巧了。还多亏那天,大哥赵飞龙回到家,讲述了他遇到的怪病,诊断了半天,最后抱着试试看的想法,结果给看好了。
他自己在一旁好奇,就仔细听大哥讲,如今看到生病小伙跟大哥讲得情况真是一模一样,自己就抱着试试的态度,才医好小伙,自己哪有什么行医天赋。
姐姐看到弟弟病好起来,高兴得热泪盈眶,一个劲地向赵飞云致谢。原来,姐姐名叫李秀莲,弟弟名叫李德安,旁边这位姑娘姓沈,具体名字姑娘没说。
李秀莲带着弟弟李德安到城里看病,快到城里,路过一片林子,不远处传来微弱的叽叽喳喳声,姐弟俩被这声音吸引,凑近一看,是一只稚嫩的啄木鸟,看样子快要死了,姐弟二人看它可怜,就把它带上。
刚进城里,李德安旧病复发,再度昏迷不醒,李秀莲赶紧背着赶路,哪知一个姑娘家的,力气太小,没走几步,就背不动了,只好放下,寻求好心人帮助。
正好,沈姑娘路过,看二人可怜,想找人帮忙,周围的人都不愿意惹麻烦。自己也无计可施,大热天的,寻思着找点水喝,可能会缓解一下病情。
李秀莲带着弟弟再次跪拜感谢,吓得赵云飞连连躲闪。李德安可能想到自己的样子,无暇照顾小鸟,打算放走,一边的赵飞云不由发笑:“这鸟儿太小了,根本无法独立生活,你如果放了它,等于害了它。如果你放心的话,交给我,我帮你养大,再放生。”
李德安听了高兴万分,把啄木鸟交给恩人,再三请求恩人告知名讳,没有办法,只好说出,姐弟二人听了,嘴里反复念了几遍才放心。
临走时,赵飞云不忘告诉,如病再犯,就用同样方法,保管有效。
一旁的沈姑娘见姐弟二人离开,也默声离开。
为何沈姑娘会如此异常?她知道过几天自己就要成婚,所嫁之人,不是旁人,正是赵飞云的哥哥赵飞龙。
虽说沈姑娘与赵飞龙已有婚约,可她从未见过赵飞龙,中间全靠媒婆一张嘴。
当然,她家也曾打听,情况基本了解,赵飞龙倒是没得说,他有个弟弟,从小宠幸,游手好闲,不务正业,一个典型地痞无赖。
暗自决定,嫁过去之后,一定要做一番开导教训,如若冥顽不灵,那就分开生活。
今日一见,发现赵飞云并非传说的那样,反之,他有一颗善良的心。自己不久就成他嫂子,羞于告知,便不辞而别。
赵飞云不知道事情的原因,也不会联想到沈姑娘就是自己的未来嫂子。看着两女一男先后离开,自己也带着啄木鸟回家。
一路上,他边走边寻思,家里不让他养鸟,就这样带回去,肯定会得到父亲的一顿痛骂,如果扔掉,那就等于白白断送一个小生命。
只能盼父亲不在家,或者不被父亲发现,然后自己悄悄将鸟儿藏起来,
怕啥来啥,刚到院子,就与父亲碰了个正面,心里不由咯噔一惊。
因为哥哥回家,父亲看到浑身脏兮兮的,就问缘由,大哥为人老实,不会撒谎,就一五一十地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现在虽然没事,但父亲还是莫名焦急。
见赵飞云回来,父亲拉着脸说:“今天的事情,你大哥都给我说了,在危机关头,出手相救,也不枉他平时那么疼你,可……”
就在此刻,不争气的小家伙从赵飞云怀里露出头来,父亲刚散的乌云,又凝聚起来。吓得赵飞云赶紧解释,将今天遇到的事情又讲了一遍,旁边的赵飞龙也一直说好话,这才打消了父亲的气头:“好,这次就不怪你了,养大之后,赶紧放生。”
赵飞云终于长舒一口气,总算逃过了父亲这关,饭已做好,母亲喊着吃饭,饭桌上,父亲说道:飞龙成婚将至,需忙活准备,邀请亲朋好友,很多事情还要抓紧去做。
这几天,赵飞云再也没有出去,一直在家里帮忙,他的那帮朋友也来帮忙。
一转眼几天过去,赵飞龙结婚大喜日子已到,大家欢天喜地迎接新娘,亲朋好友前来贺喜,整个院子,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次日早上吃饭,赵飞云第一眼见到嫂子,顿时傻眼了,万万没想到,前几日城里见到的沈姑娘就是自己嫂子。
父亲见赵飞云一脸惊讶,问其原因,赵飞云解释后,一家人不由哈哈大笑,缘分这东西真是奇妙。
沈姑娘那日一别,对赵飞云的成见减了不少,但也不完全消除,因为他身上确实有不少毛病,比如闲散懒惰,不务正业。当然也有好的一面,心底善良,热心助人,最重要一点是不为非作歹。
虽然哥哥已婚,好像对他没有什么影响。赵飞云还跟以前一样,闲来无事,跟着朋友四处游荡,对家里根本不管不顾。
沈姑娘看着这个小叔子心想,等自己跟家里关系熟络之后,一定要想办法教导他,已老大不小,可不能再这样混下去。
这些想法,赵飞云当然不知道。这天一大早,家里人切药草的,晒药草的,都在忙活,而他招呼一声就又出去了。
沈姑娘看不惯:“父母二老,飞云这样混下去,以后哪家姑娘愿意嫁他?以后怎么养家糊口?你们如何想的?”
听了儿媳的话,父母叹气不言,赵飞龙呵呵一笑,刚想替弟弟说几句,就被沈姑娘瞪了一眼:“弟弟心地善良,为人热情,自是教育不当,惯出一些坏毛病,他根本没有意识到家里人的辛苦。你们若信我,就把他交给我,让我给他点难堪。只要方法得当,日后必顶天立地。”
父母听后,皆表同意,儿媳有如此心意,父母岂有阻拦之理?
沈姑娘见家里都表赞同,甚是欣慰。
赵飞云出门,刚走不远,路过一河边,看到一熟悉的身影,正在忙着洗衣服,这不是前段时间城里遇到的姑娘李秀莲吗?她怎么在这里?而且身边堆着一大堆衣服,看样子都是有钱人家的衣物。
赵飞云不解,走上前去,问及原因。原来李秀莲父母死的早,剩下姐弟两人相依为命,弟弟李德安生了怪病,四处求医,欠下不少债,全靠李秀莲到处揽一些针线活和给人家洗衣服来维持生活。
一个姑娘家能撑起这么一片天,承受如此重的担子,却从不抱怨生活疾苦。而自己整天四处游荡,只图自己快活,从来没有想过替父母分忧,只当一个寄生虫,从来没有挣过钱。
想到此处,赵飞云顿时觉得羞愧难当,如果不是今天遇到李秀莲,自己是不是还要继续浪荡下去。他被李秀莲的行为所震撼,暗下决心,要痛改前非。
李秀莲不停地感谢赵飞云,如若那天没有他,自己和弟弟还不知道往后日子该怎么过。看着眼前这个柔弱女子,赵云飞摸了摸身上,将仅有的零钱塞给他,头也不回离开。
刚走没几步,迎面撞见一男子走来,这不是张贵宝吗?他来这里干什么?
赵飞云一见此人,脸色立刻阴了下来。
那天,张贵宝在城里抢鸟儿不成,还被赵飞云吓唬,但他并没有离开,而是暗中跟踪姐弟两人,只因他喜欢上了李秀莲。
经过打听,他基本了解了李秀莲的一切,便时不时地来纠缠李秀莲。至于李秀莲当然是拒绝了,可一个姑娘家面对张贵宝这样的泼皮,又能怎么办呢?
张贵宝看赵飞云只身一人,也不怂,厉声骂咧,让赶紧走开,别破坏他的好事。
赵飞云顿时怒火烧心,一脚上去踢倒张贵宝,三拳五脚,张贵宝连滚带爬走了,边走边回头道,这仇迟早要报。
这些话,赵云飞当然不放在心上,可自己又不能长期留在李秀莲姐弟俩身边,那样的话,张贵宝还会骚扰他们姐弟俩。
突然,一个想法蹦上心头,自己家不是有空房子吗?反正有空余的,不如让李秀莲姐弟二人搬过来,这样自己就可以护着他们,万一李德安身体异样,也有父亲和大哥医治,真是两全其美。
他当即转回,将自己的想法告诉李秀莲,李秀莲当场感动得泪流满面,自己父母过世早,剩下姐弟二人相依为命,从来没有人如此关心照顾过他们。张贵宝的纠缠也让她日夜害怕,李秀莲虽有些迟疑,但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赵飞云看李秀莲答应,立马开心起来,赶集跑回家,跟父母商量。
刚进门,见一家人正在吃饭,唯有桌子上没有自己的碗筷,顿时一愣,也没多想。
随即取来碗筷,刚准备盛饭,却看见锅里啥都没有,就向大哥挤挤眼,示意分点。
父母看到一惯宠幸的小儿子这般模样,差点笑出声来,强忍着没说话,只见沈姑娘板着脸道:“你已老大不小,整日游荡在外。今后,想吃饭可以,自己挣。”
倘若以前,赵飞云顿时火冒三丈。但今日,李秀莲给他上了活生生的一课,觉得嫂子说的很有道理,转眼看看嫂子,再看看父母。
此时,父母的心也揪起来了,怕他与自己刚进门的儿媳吵嘴。
出乎意外的是,赵飞云不但没有生气,还低着头说道:“嫂子教训的是,云飞自幼任性,仗着家里宠幸,整日我行我素,从未替家里着想,更体会不到父母养育艰辛。飞云知道错了,以后一定会改过自新,再不贪玩。”
一桌人都惊呆了,没想到,自幼顽劣,懒惰成性的赵飞云能说出这样的话,瞬间的转过弯来,还打算痛改前非。
这让一家人倍感欣喜,沈姑娘立马站起说,希望你说到做到,转身就去做饭了。一家人别提有多开心,可赵飞云脸上却显得很纠结,吞吞吐吐将刘秀莲的事讲述一番。
一家人听了,都觉得秀莲姑娘可怜,值得同情。只有沈姑娘觉察出意味,问他意欲如何?
赵云飞这才说出心声:自己原本怕家里反对,毕竟自己家也不算富裕,没想到你们都乐意接受这姐弟二人,还说自己做得好。
沈姑娘也是干脆利索之人,迟不如早,吃完饭,把你哥带上,咱们三人一起去,把秀莲姐弟二人接过来。
看见赵飞云哥嫂,李秀莲心里踏实很多,原本就家徒四壁,根本没有多少东西,兄弟二人每人一捆,就搬完了。从此,张贵宝再也不敢上门骚扰,李秀莲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转眼半年过去,沈姑娘早有想法萌生,赵飞云和李秀莲不是很般配吗?他跟赵飞龙一商量,觉得想法可行,并告诉李秀莲。
李秀莲一听,瞬时害羞道:“全听姐姐安排”。
赵飞云果真是个说话算数之人,从那日起,再也没有出去玩耍,不是跟着哥哥出去采药,就是跟着出去行医。他天生头脑灵活,又从小听父亲讲述,很快便学会了一些简单的行医办法。
突然,见哥嫂又打算盖两间房子,他不知道为何,但只要哥嫂的话,他就听,准没坏处。大家都忙活着,赵飞云也十分开心,他终于可以帮家里人干活了,不到一个月功夫,两间新房展现在眼前。
奇怪的是,赵飞云见嫂子最近啥也不干,每天都走进新房里面,痴痴地看着房梁,不知道在想什么。赵飞云对自己嫂子是一万个敬畏,她不说,自己也不需多问。
这天一大早,沈姑娘就向赵飞龙招手,两人耳语几句。一会儿,赵飞龙就出去了,不到一个时辰,他便带回两人,赵飞云一看,这不是当初盖房子,卖给自家木材的老板和伙计吗?
赵飞云心生疑虑,现在带他们来干嘛?自己家房子已盖好。
赵飞龙二话不说,就把二人绑了起来。
吓得此二人一阵哆嗦,又疑惑道:“兄弟,这到底是为何?干嘛要把我俩绑起来。”
赵飞龙没有言语,沈姑娘转身对着赵飞云说:“快把你养的那只啄木鸟取来。”
赵飞云一脸疑惑,但还是按照嫂子的话去做了。这鸟儿,由赵飞云一手养大,甚是听话。取来啄木鸟,又按照嫂子的要求放到房梁上。
啄木鸟一站到大梁上,就开始不停地啄着大梁,一会儿功夫,就被啄出不少虫子,看得赵飞云目瞪口呆。
卖木材的两人看后,满脸通红,低着头,恨不得钻进地下。
如此被虫蛀的木材,用作大梁,房子不久就会塌,搞不好会死人的。
只见老板转头狠狠瞪着伙计问:“这到底怎么回事?”
伙计知道惹祸了,只好如实交代,事情让赵飞云差点惊掉下巴。
原来,卖木材的伙计被人收买了,而收买之人便是张贵宝,他两合计将木材掉包,以次充好,道理不言而喻,就是张贵宝想伺机报复。
他对赵飞云一而再,再而三地坏他好事,怀恨在心,听说赵家要盖房,便收买卖木材伙计。幸好被自己嫂子及时发现,要不然,后果不堪想象。
当初,沈姑娘以为是卖木材的伙计搞的鬼,没想到背后之人竟然是张贵宝。
不用说,张贵宝被告到县衙,伙计也知道自己错了,当堂自首,并作证。最终二人都得到相应的惩罚。
卖木材老板知道自己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就主动给换了大梁,后期一切费用都由自己承担,
不久,赵飞云和李秀莲择日成婚,夫妻恩爱,生了两女一男,赵飞云跟大哥赵飞龙四处行医,日子越过越红火,李德安旧病再也没有复发,在赵飞云的帮助下,也娶妻生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