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文哲闯过第一关,后面还会有大麻烦,民众党内部正在暗流涌动

邵永灵 2024-09-04 10:56:50

历时3天3夜,柯文哲被裁定无保请回。看起来事情是了结了,但真实情况却并非如此,据称台北地方法院的裁定让台北地检署跳脚,他们已经准备向上申告。

人是出来了,但柯文哲的司法麻烦并未结束,台北检方决定继续告

此外,除了京华城弊案外,还有两个司法案件在等着柯文哲,接下来柯文哲的麻烦只多不少。

不过岛内媒体还发现了一个问题:柯文哲这次虽然勉强逃过一劫,被放了回来,但民众党内部正在涌动政治暗流,在柯文哲被盘问的3天3夜中,黄国昌在民众党内部俨然独大,成了柯文哲的“代理人”,但柯文哲出来后和黄国昌的互动非常冷漠,却立刻和妻子陈佩琪直奔黄珊珊住处休息,对两大将亲疏有别,民众党有一股内斗的暗流在涌动。

(一)柯文哲的司法麻烦并未结束

历经3天3夜、长达70小时的马拉松式司法对决,9月2日凌晨,民众党主席柯文哲获台北法院谕知无保请回,首战逃过一劫。和日前的郑文灿相比,这次的柯文哲运气显然要好太多。郑文灿不仅进去住了一段时间,而且还前后交了一大笔“交保”费用,以至于更加证实了郑文灿的贪腐。更关键的是,经历这番牢狱后,郑文灿的政治路算是彻底凉凉了。

不过更关键的是,柯文哲逃过了一个很尴尬的局面:柯文哲被台北地检署带走后,大家普遍预估柯文哲也会像郑文灿一样交保,如果届时真要交保的话,这笔钱可不是一个小数字,届时柯文哲是交还是不交?如果能拿出来的话,外界必定质疑柯文哲从哪里来的这么多钱;如果不拿的话,柯文哲必定直接进牢狱。

郑文灿进去住了一段时间,还拿出了一大笔钱,与郑文灿相比,柯文哲的运气要好太多

根据之前台北地检署所释放出的消息,柯文哲这次可谓是在劫难逃,因为台北地检署经过一番搜查已经找到了一些对柯文哲不利的证据,当向柯文哲问及有关民众党账目中的一些不明现金流时,前者之前干脆利落的回答完全换了另一个调门,回答非常模糊。最后柯文哲竟然被裁定“无保请回”,这确实有些令人惊讶。

台湾“菱传媒”网站做了一个简单盘点:8月30日柯文哲在廉政署耗费了12小时,第二天凌晨被移送台北地检署后,因太累且不满检察官的问题都无关京华城案决定离去,凌晨2时许被检察官当庭逮捕,柯文哲随即表示要声请提审。说来也够有意思的:朱家毅在接到柯文哲声请的提审案,他仅花不到一小时庭讯,就针对提审争议点做出裁定,迅速驳回柯文哲的声请,台北法院随即将柯文哲解送回到台北地检署。

而台北地检署也加快了申请羁押柯文哲的脚步,在当天傍晚向台北法院以怀疑柯文哲担任台北市长期间涉贿指示副市长彭振声(已被羁押禁见)护航京华城容积案为由对柯文哲申请羁押禁见。结果这一案件还是落在当天值班的法官朱家毅手上,但后者罕见以柯文哲“犯罪嫌疑不重大”、“没有明知违法”为由,裁定“无保请回”。

根据台北地检署的申报以及岛内相关法规,柯文哲已经符合重罪羁押条件,即使单单是“图利罪”,至少要吃5年的牢狱饭。审判这一案子的法官朱家毅也直言,京华城外加20%的容积奖励确实不符合都市建设领域的相关规定。

朱家毅虽然认证京华城案确实有违法之虞,但最后罕见以“犯罪嫌疑不重大”,谕知柯文哲“无保请回”,这让台北地检署颇感意外。

过去多数法官在考量是否作出羁押审判时通常会尊重检察官对于“犯罪嫌疑重大”的认定,除非检方的羁押声明有非常明显的瑕疵,例如:枪炮案件没有枪支或子弹的鉴定报告、毒品案件未检验毒品成分等,否则大多数法官都不会驳回台湾检方的申请。即便法官心里暗自认为,检察官声明羁押的证据暂时无法构成羁押事由,他仍会换套说法,改以没有羁押“必要性”驳回,从而让检察官继续进行其他的侦查动作,避免留下纵放后遗症。因此对于被告是否犯罪嫌疑重大,法官原则上较少越俎代庖,会尊重岛内检方的观点。

朱家毅的做法基本上是驳回了检察官声请。台北地方法院公开宣示柯文哲的犯罪嫌疑不重大,这就等同表明按照检察官手上的证据,柯文哲犯罪机率低,颇有“毋庸再查”的意涵。

这次台北地方法院法官朱家毅可谓帮助柯文哲度过一劫

朱家毅另一个谕知“无保请回”的凭据是采信柯文哲的说法,即他不具专业,才会相信“都市计划委员会”的决议,而非“明知”20%的容积奖励违法,仍指示通过。不过这一见解很容易被外界认为是在刻意包庇柯文哲。

因为几乎所有涉贪的公职人员都会称不知自己的行为触法,透过选举取得权力、不具专业的民选首长或民代更是如此,常抗辩就算触法、但未达“明知违法”要件,意图为自己解套,但绝大多数都不被法官采信,最后仍遭判刑。

从京华城容积案的各个阶段看,柯文哲从收到陈情、专签交办,到便当会、指示彭振声担任专案小组负责人、盖章决议等重要时间点,都留下身影,显示他在本案并非单纯机械性的盖章角色,而是已知悉京华城欲提高容积率,做成相关指示。况且,这起弊案的利益高达上百亿元新台币,非日常业务性质,柯文哲身为当时的台北市长,更会被严格检视他是否在其中有违法的行径。

朱家毅的这一判决直接让台北地检署跳脚,很多基层检察官也纷纷质疑台北地方法院裁定理由跳脱实务见解。

从理论上看,这次台北地方法院帮助柯文哲逃过了一劫,但柯文哲的麻烦却并未结束。台北地检署不服台北地方法院的判决,准备再向上提告,现在就看岛内高等法院会如何抉择,是听信台北地检署的羁押声明,裁撤台北地方法院的判决,还是继续维持判决。

值得注意的是,即使柯文哲这次能在京华城案中全身而退,逃过一劫,还有几个弊案在等着他。目前柯文哲其实深陷4大弊案泥淖,现在已经拿上台面上的属于京华城弊案。

柯文哲的麻烦不止一个,还有其他案件在等着柯文哲

第二个则是柯文哲日前所遭遇的“政治献金”假账风暴,被外界质疑申报不实,有左手洗右手的问题,8月12日台北地检署签署调查命令,8月14日开启大动作搜索,其中与柯文哲关系极度密切的“木可公关行销公司”已被抓包从柯文哲的政治献金水库中拿走近4000万元新台币,其中450万元新台币还回流至柯文哲的私人账户。

第三个弊案则是北士科案。这一案件涉及新光人寿44亿元新台币从台北市府竞标拿地,由于当时新光财团“大公主”吴欣盈曾任民众党不分区民代,2023年还跟柯文哲搭档选2024,所以柯文哲被挨轰“送官又送地,内举不避亲”。

今年5月,有台北民众就这一弊案向台北地检署检告发柯文哲,台北地检署立即分案侦办,目前已约谈4名证人到案。

第四则是钟小平、林杏儿、杨植斗等3名国民党台北市议员告发的“第一果菜及万大鱼类批发市场改建工程”,3人指控该案三度流标后,柯文哲的台北市府以“减项发包”方式,先让与京华城同属威京集团以125亿元新台币得标,盖到一半,再以“后续扩充”的方式,迫使台北市议会必须追加49亿元新台币预算才能改建完工,最后又让现任台北市长蒋万安背锅。

3名蓝营议员在调阅相关公文及开会纪录,质疑柯文哲、彭振声在万大鱼果市场中涉弊,他们已经向台北地检署告发,现正在调查中。

剩下3个案件,无论是哪一个,恐怕柯文哲都少不了再次被台北地检署再次带走约谈,总而言之,柯文哲接下来的麻烦恐怕要继续。

柯文哲逃过一劫,不过在这70个小时中柯文哲发现民众党正在发生微妙变化

(二)民众党内部正在暗流涌动

不过岛内媒体还发现了一个问题:除了当下的司法危机外,柯文哲最大的麻烦其实是白营内部正在暗流涌动,这里面的核心人物就是黄国昌。

根据台湾“菱传媒”网站的说法,柯文哲被约谈的3天3夜中,民众党台立法机构党团召集人黄国昌宣布成立中央紧急应变小组,并主导了台北地检署的场外抗争,抢占发言权,俨然成了柯文哲的“代理人”。但步出法院的柯文哲与妻子陈佩琪却赴黄珊珊住处休息,对两大将亲疏有别,民众党内部正在暗流涌动。柯文哲虽然被放了回来,种种迹象显示,民众党可能正在崩解,未来可能会陷入代理人夺权、争抢政治资源与路线分裂的政治风暴。

台湾“菱传媒”网站观察到:8月29日,柯文哲因“假账”风暴在记者会上宣布请假3个月,暂离民众党主席职位,并自动申请中评会调查,随即传出黄国昌代理党主席的呼声。而柯文哲第二天被带走后,8月30日民众党方面宣布成立中央紧急应变小组,三位召集人则以黄国昌为主。

8月30日在“力挺柯文哲捍卫清白”的记者会上,原本民众党秘书长周榆修桌牌放在中间位置,开场前突然被工作人员收走。黄国昌上座后宣布中央紧急应变小组,扩大接纳党内公职人员参与,黄国昌一人在记者会上回应媒体几乎所有问题,现场的白营民代基本上都是聆听背书,而遭停权的黄珊珊则无法出席当时的民众党中央委员会议。过去柯文哲是希望在自己之后,民众党能够采取“集体领导”模式,避免接着成为“一人党”,但从这3天的经历看,缺了柯文哲的民众党,基本上由黄国昌拥有发言权与强大的论述能力。而且黄国昌也有做过党主席的经验,这让民众党内部在处理突发危机时更无人能与其相提并论。

而在记者会上,当媒体问到黄国昌是否会代理民众党主席时,他始终保持弹性回答,强调做好民代工作的本分,将依党内制度处理,但他又称目前不存在此一问题。

在过去3天3夜中,黄国昌俨然成了民众党的核心人物

从这3天3夜的经历看,黄国昌已经站上“后柯文哲时代”的制高点,他的心中自可能会有3个合理盘算。其一,柯文哲“主动下野”3个月化解政治争议,这是柯文哲的个人策略,他只能尊重、挺柯;第二,柯文哲一旦遭羁押、起诉,确定涉贪,未能从司法脱身,他或许必须思考“弃柯、救党”;第三,民众党不能一日无主,黄珊珊停权战场有待清理,而蔡壁如远在台中,而且和民众党党部已经脱离了很长一段时间,党内基础正日渐薄弱。柯文哲若真“落难”了,能够做民众党主席的恐怕只有黄国昌,而且只有他有过做党主席的经验和经历。

因此,绿营在观察柯文哲被抓后的民众党动态时质疑,黄国昌在柯文哲官司结果未明之际,已经在接下来接掌民众党做准备。而蓝营为了不打破台立法机构的“蓝白合”,对民众党接下来何去何从始终做持续观望。

柯文哲历劫70小时归来,民众党的紧急应变小组三天解散。有一些媒体镜头捕捉到细微却十分耐人寻味的政治动作:其一,8月30日晚间陈佩琪以证人身份被移送台北地检署讯问,讯问结束后由黄珊珊开车接送离去。由此可见黄珊珊不只政治上与柯文哲绑一起,更是柯文哲一家极其信任的友人,所以在“一人党”的模式下,她并未因停权与政治献金风暴而消失。

其二,9月2日清晨柯文哲获“无保请回”,一身黑衣的黄国昌等在台北地方法院楼梯口等候多时,柯文哲见状面无表情,黄国昌只能以左手“指挥”柯文哲往前走,并跟随柯文哲走向法院外的支持者。一路上,黄国昌化身“随扈”帮柯文哲挡开媒体开道,企图与柯文哲私下交谈,但柯文哲仍自顾自走向群众。柯文哲发言时,左手站陈佩琪,右手边是张启楷、黄珊珊,黄国昌则退到柯文哲、陈佩琪后方,讨不到太多媒体焦点。柯文哲似乎也用身体语言说明了一切。

柯文哲出来后,与黄国昌的关系恐怕要变得非常微妙

经过这70小时,柯文哲势必已经意识到黄国昌在白营内部的实力仅次于自己,民众党内部接下来可能是暗流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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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永灵

简介:军事专家,主要研究领域为大战略,军事战略,核战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