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天屠龙记》中,主角张无忌直至故事结尾也算不上是天下第一高手,至少在他面前还拦着“四座高峰”,其一是他的师公张三丰,另外三人则是少林三渡。
其实从书中角色对于这四人的评价来看,张三丰是明显要更强的,他才是真正意义上的武林至尊,至于那三位渡字辈的高僧,他们固然实力强劲,却始终没法让人将他们与张三丰相提并论,就因为他们三次面对张无忌,居然都没能把那小子弄死。
其实论内力修为,三渡甚至不输当年的五绝,为何却灭不了一个后生张无忌?
一、三位老僧
三渡的实力到底如何?
其实习武的时间久,并不意味着实力就一定强,比如那“飞天蝙蝠”柯镇恶就年近百岁仍是三流武者,但对于顶尖高手而言,却难免越老越妖。
(三渡剧照)
诸如张三丰、老五绝、扫地僧都是如此,而三渡登场时,也展现了类似于这几人的姿态,他们虽然都是风烛残年之人,却依旧保持着极强的战斗力。
之所以笔者说三渡的内力不输五绝,正是由张无忌衬托出来的。
当初张无忌为张三丰疗伤时,那张三丰就有这么一番内心活动:“张三丰于刹那之间,只觉掌心中传来的这股力道雄强无比,虽因自己练功数十载,积力深厚,来力尚不及自己内力的精纯醇正,但汩汩然、绵绵然,其势无止无歇,无穷无尽,一惊之下,定睛往张无忌脸上瞧去,只见他目光中不露光华,却隐隐然有一层温润晶爱之意,显得内功已臻绝顶之境,生平所遇人物,只本师觉远大师、大侠郭靖、神雕侠杨过等寥寥数人,才有这等修为,至于当世高人,除自己之外,实想不起再有第二人能达此境界。”
(郭靖剧照)
毋庸置疑,张无忌的内力修为是达到了当年五绝的水准了,而后来张无忌与三渡对决时,书中又提到一句:“张无忌暗暗惊讶,见黑索挥动时无声无息,使索者的内力返照空明,功力精纯,不露棱角,非自己所能及。”
张无忌的内力堪比五绝,此时三渡的内力又让张无忌感慨自己尚不如对方,可见三渡的内力甚至是强于五绝的水准了,而且此时他们还是以三敌一,为何没能拿下张无忌这愣头青?
二、张无忌闯阵
张无忌固然有九阳神功、乾坤大挪移、太极、圣火令四大神功加持,尤其是一招九阳神功就让他有了无穷无尽的内力。
但书中也明确提到过,他与三渡对决时,那九阳之力也一度感觉后继乏力:“他的九阳神功本来用之不尽,愈使愈强,但这时每一招均须耗费极大内力,竟然渐感后劲不继,这又是他自练成神功以来从未经历。更拆数十招,寻思:‘再斗下去只有徒自送命。今日且自脱身,待去约得外公、杨左使、范右使、韦蝠王,咱们五人合力,定可胜得三僧,那时再来营救义父。’”
这并不矛盾,九阳神功的确是能够提供无穷无尽的内力,但那功能就好比人体的造血功能,人体的确是能不停地造血,却需要一定的时间,短时间内失血过多,也是会休克而死的,这道理并不难理解。
(张无忌剧照)
换言之,三渡在这场对决中,其实是优势的一方,当然,张无忌还有乾坤大挪移、太极神功能以柔克刚,他能招架一时也实属正常,再加上诡异莫测的圣火令神功,也能让三渡研究一番,可还是那句话,对方三人都有不弱于五绝的内力,又做到了三人心意合一,为何还啃不下张无忌这块不太硬的骨头?
如果仅仅是用“主角光环”来解释,那未免过于无趣,其实金庸的故事向来是有深意的,三渡表面虽强,却也有明显的弱点,而这一点从阳顶天当年与他们的那次交手就能看出来。
三、阳顶天的说法
根据渡厄的说法,明教前任教主阳顶天是在三十多年前与他们有过一次交手,而那次对决是以阳顶天获胜结束,而渡厄也是在那次对决时失去了一只眼睛,可见那场战斗有多惨烈。
人们常说“邪不胜正”,为何金庸要安排正道高手被邪派魔头击败的桥段?
(阳顶天剧照)
或许是因为邪派之人并不邪恶,而正派之人也没有你想像的那么正派。
阳顶天当年去挑战三渡的理由是什么?虽然他们的立场是对立的,但他们也有一个共同的身份,那就是汉人,而杨逍就曾说过:“天下百姓苦难方深,人心思变,正是驱除鞑子、还我河山的良机。昔年阳教主在世,日夜以兴复为念,只是本教向来行事偏激,百年来和中原武林诸派怨仇相缠,难以携手抗敌。天幸张教主主理教务,和各派怨仇渐解,咱们正好同心协力,共抗胡虏。”
阳顶天的一心想要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去对抗大元朝廷的,而三渡却不领情,认为他们道不同不相为谋,甚至他们反而想趁机拿下阳顶天,结果不料阳顶天技高一筹,败的是他们。
而后来三渡遇上张无忌时说的那番话也能证明他们心胸狭隘,原著是这么写的:“黄脸老僧道:‘自然识得。老衲若非识得大英雄阳顶天,何致成为独眼之人?我师兄弟三人,又何必坐这三十余年的枯禅?’这几句话说得平平淡淡,但其中所含的沉痛和怨毒显然既深且巨。张无忌暗叫:‘糟糕,糟糕。’从他言语中听来,这老僧的一只眼睛便是坏在阳教主手中,而他师兄弟三人枯禅一坐数十年,痛下苦功,就是为了要报此仇。这时听得大仇人已死,自不免大失所望了。”
(周伯通剧照)
试问扫地僧会说出这样的话吗?渡厄这哪里有半点“得道高僧”该有的样子?
而金庸曾借周伯通之口提到过,习武之人,若没有救世济人的胸怀,也难达绝顶之境,三渡的格局决定了他们的武功上限,他们这种心胸狭隘之人,拿不下张无忌这等大侠也是情理之中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