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一只跳跳虎
本文声明:本文为短篇小说，内容纯属虚构，请理性观看
前言
除夕夜，本是万家团圆的日子，我却被母亲无情赶出家门，沦为无依无靠的流浪者。她是远近闻名的医学专家，而我却是她眼中无用的“笨孩子”，甚至成了她厌弃的对象。
流浪半年，正当我自立之际，一则悲惨的新闻，又将我的思绪拉回了将我抛弃之人的身上。
01
除夕之夜，漫天的烟花映得夜空如昼，城市里张灯结彩，到处洋溢着节日的喜悦。就在这个万家团圆的时刻，我却被母亲毫不留情地赶出了家门。那扇厚重的铁门在我的哭喊声中缓缓关上，冰冷的关门声刺得我心寒彻骨。
母亲是个天才。十四岁考上科大少年班，毕业后投身医学事业，如今已是远近闻名的专家。自我记事起，母亲就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似乎我这个女儿是她人生中最大的一处败笔。
比起她的才华横溢，我确实是个“笨蛋”——学习成绩平平、反应也慢，无法达到她对“完美后代”的期望。在她眼里，我简直就是个丢人现眼的存在。
我站在冰冷的街头，手指冻得发僵。独自走过空无一人的巷子时，我心里无比酸楚，母亲对我有多失望，竟然到了除夕夜也要彻底放弃我的地步。我拖着行李箱漫无目的地游走在这座城市，既害怕又迷茫。18岁的我，离开了家，能去哪里，又能做什么？
日子一点点过去，我投简历去找工作，但因经验不足、行动笨拙，往往还没开口就被拒绝。最终，一家餐厅的老板见我可怜，勉强收留了我，让我在后厨端盘子。虽然这份工作不起眼，但总算有了容身之处。
餐厅里的同事大多是些从乡下来的年轻人，我们年纪相仿，聊得来。他们告诉我关于乡下的故事，稻田、清澈的河流、每个季节里不同的风景，还有家人一起吃饭的温馨画面。
听着这些朴素的故事，我的心似乎稍稍平静了些。渐渐地，工作让生活步入正轨，我的心也慢慢适应了这种平凡的日子。
半年过去了，我甚至开始觉得，自己已经慢慢摆脱了对母亲的依赖与思念。一个人住在出租屋里，一日三餐自给自足，虽然清贫但也充实。我努力告诉自己，只要活得独立，母亲总有一天会承认我、接纳我。
然而，生活总是在最平静的时候掀起波澜。
02
那天傍晚，我像往常一样在后厨忙碌，突然听到旁边的小敏低声惊呼：“天哪！刚刚的新闻你看了吗？知名医学专家黄鹂在家被抢劫，还被砍断了手筋！”
“黄鹂”——这个名字击中了我心里最深的痛。我母亲的名字就是黄鹂。她那双灵巧的手，是她从医多年来的骄傲，她常常说“医生的双手就是病人的福音”。可现在，竟然被人砍断手筋，她还要靠那双手做手术啊！
我急忙放下手里的活，打开手机浏览新闻，首页满屏都是这起抢劫案的报道：“知名医学专家黄鹂女士在家遭遇入室抢劫，手筋被砍断，生命无忧但事业或遭受重创……”看到这段话，我的手不禁发抖，眼泪涌了出来。
思绪像狂风暴雨般翻涌，我的母亲、那个骄傲冷漠的女人，她的手毁了，她辉煌的事业，也许就此黯淡。
“妈妈……她现在怎么样了？”脑海中无数个画面浮现，往日的怨气和委屈在此刻烟消云散。来不及向同事解释，我一路奔跑，冲向母亲家。
到了家门口，我敲门时，开门的是阿姨。我气喘吁吁地说明来意，阿姨叹了口气，将我领进了母亲的房间。
母亲坐在床边，手臂打着厚重的绷带，脸色憔悴，眼神空洞。她听到我进来，抬起头看了我一眼，脸上先是诧异，随即又恢复了冷淡：“你怎么回来了？”
看着她冷淡的神情，我心里一酸，扑过去抱住了她，喃喃道：“妈，你都这样了，我能不回来吗？”
母亲愣住了，似乎有些不知所措。过了几秒，她低声叹息：“回来做什么？我没指望你能帮上什么忙。”她的语气中依旧透着一丝冷漠，但我注意到她眼角的湿润，那一瞬间，我知道母亲的内心深处也许并非铁石心肠。
我轻轻地握住她的手，凝视着她那双缠满绷带的手掌，心里一阵酸楚：“妈，不管你怎么看我，以后我都陪在你身边。以前是我不够懂事，总是让你失望，但你放心，我会照顾好你。”
母亲低下头，沉默良久，才微微点了点头。
接下来的日子，我陪着母亲去复查、做康复训练。母亲的手筋虽然接上了，但恢复情况并不乐观。她一生引以为傲的手，如今无法像以前那样灵活自如。
她开始接受现实，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医学专家，而是个需要人照顾的普通人。我能感觉到，她的内心正在一点点崩塌。
我不再提当初的事，也从不责怪她的冷漠。每当她低头叹气时，我只会安慰她说：“妈，没关系，有我在呢。”她有时会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我，似乎充满歉疚。
渐渐地，她变得温柔了许多，开始关心我的日常，甚至会问我工作上有没有遇到什么难题。
一天，母亲突然对我说：“这些天真是辛苦你了。”她的声音微微颤抖，眼神中带着一种我从未见过的柔软。
我轻轻摇了摇头，握住她的手，安慰地笑着说：“妈，我们是母女，我小时候你照顾我，现在我来照顾你，很公平啊。”
她静静地看着我，眼眶微红，抬起那只受伤的手轻轻拍了拍我的头。那一刻，我仿佛回到了儿时，那个尚未被她冷漠拒之门外的温暖时光。
03
半年后，母亲的手逐渐恢复了一些灵活性，但再回到手术台已经是不可能的事了。她开始重新审视自己的生活，不再一味追求完美的标准，也不再对我指手画脚。
我也开始在生活中努力证明自己，不再去刻意追随她的期望，而是选择一条属于自己的道路。
有一天，她突然对我说：“以后你有什么打算吗？”我愣了愣，随即坚定地回答：“妈，以后我会努力工作，不让你失望。我希望，有一天你可以自豪地对别人说，‘那是我女儿’。”她听了，点了点头，眼里含着一丝欣慰的笑意。
从那以后，我和母亲之间的关系逐渐变得和谐。她不再用冷漠和苛责对待我，而我也逐渐在生活中找到了属于自己的位置。
她失去了过去的辉煌，但在我的陪伴下，找回了另一种幸福。尽管过去的创伤无法完全抹去，但我们的心里都明白，母女之间的羁绊，比任何成就都更加深厚而珍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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