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十年操劳供夫君科考,他一朝中举却是手牵青梅踏入家门,当众扬言要娶她为妻

床留半边给你 2024-11-14 17:08:45

我靠着一手绣活,供夫君科考三十年,熬得眼睛见着光便流泪,十指都是针眼。

终于陈十安一朝中了举,所有人都说我苦尽甘来。

可是陈十安回来的时候,除了喜报,还有一位老青梅。

他说那是他年少时求而不得的人,在京中遇见,孤苦无助,他要娶她做二房。

所有人都说,举人老爷娶个三妻四妾算什么。

儿子说有爹爹有妻有妾日后为官才有面子。

没有人想起我这个为他熬瞎了眼,为他供他科考苦了几十年的发妻。

他纳妾那日,宾客满门,我在花轿进门前拦住陈十安,丢给他一份和离书。

“把文书签了,别委屈了你的心上人,我离开陈家,她顷刻便能做官家夫人。”

……

“恭喜娘子,陈十安考中了。”

报喜的人刚进巷子口,左邻右舍的邻居都挤满了我家的小院门口。

“陈家娘子这下有福了,以后可以做官夫人了吧,不用再绣花卖了。”

“苦尽甘来了,真是命好啊。”

“以前他们成亲的时候我就说陈十安一看就是个当官的料。”

“陈家娘子真是,以前看不出来有当官夫人的福气,每天只知道绣花卖。”

我从荷包里掏出几十个铜板给了报喜的衙役赏钱,左邻右舍慢慢散去了,我在院子里继续绣着要给绣坊的屏风绣面。

我的绣艺精湛,一个绣面可以卖五百文,这三十多年,我便是凭着这手绣活养家糊口,供着夫君科考,养大儿子,给他娶亲。

现在孩子大了,也成了亲,我的绣活仍是支撑这个家的主要的收入来源。

我和陈十安只有一个儿子,叫陈忠,他喜气洋洋地坐在院子里,也不出去干活,只仰着头笑:“娘,你说以后爹当官了,我们是不是天天可以吃肉喝酒,再也不用出去做零活,也不用看人脸色低声下气的了?”

他读书不行,读了两年只识了自己的名字和少许的字,便去铺里做了个学徒,打工赚钱,连妻子都快养不活,现在听说父亲中了举,心中高兴不已,想着终于可以不用干活了。

我也是极高兴的,陈十安科考了三十年,终于考中了,我们一家终于熬出头了。

陈十安回来的那天,我们早早备好了酒菜,等着他的马车回来。

远远看见马车驶进巷子,我们激动地迎上去,见他从马车上下来,正要开口,只见他回过身,伸手从马车上扶下一位娘子。

那娘子年过半百,却穿得极讲究,我一看便知,她身上的衣裙,没有十两银子是置办不下来的。

陈十安柔声道:“素娘,你慢一些,踩稳了再下。”

转身像是才看见我在门口,愣了一下,那叫素娘的女子将手轻轻从他手中抽出,立在他身后,虽然看着也是年过半百,却仍有着小女子的娇怯。

陈十安“咳”了一声,看着我说:“这是素娘,你给她整理一间屋子,日后便是一家人了。”

我呆呆地看着他,像是不认识道:“什么是日后都是一家人了。”

我知道素娘是谁,是陈十安的青梅,以前是同村的人,只是后来嫁给了一个富商,后来断了音讯,我曾在陈十安的书案上看到过一本诗集上,有写着素娘的名字。我知道她是陈十安心里放不下的人。

可她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为何会和陈十安在一起?

刚凑出头看热闹的邻居看着更是凑近了些,想听得更仔细。

陈十安捏了捏白色的胡子,说:“素娘的夫君病逝了,她投奔亲友无果,举目无亲,幸亏遇到了我,阿瑶,我想给她一个挡风遮雨的地方,但是瓜田李下怕惹人闲话,我想纳她进门为二房,让她有个可依托之所,让旁人无法说闲活。”

“你放心,只是给一个名分,我不会与素娘在一起的,你仍是我的夫人。”

他说得理所当然,我的手指却掐进了手心,我苦苦熬干了自己,快熬瞎了双眼供出来的夫君,在一朝出人头地见我的第一句话,居然是:“我要纳二房。”

从他看素娘的眼神我便知晓,哪里仅仅只是给一个依附之所,那是真心地想娶她进门。

2

旁边看热闹的邻居低语起来:“这一下考中了,这马上就要纳妾了,真是陈世美。”

“陈十安穷困了这么久,这才刚考中,官还没当上,就要纳妾了?”

“陈家娘子真可怜,你看她都熬得头发都白了,结果男人转头就娶另一个。”

正低声议论着,我儿子从里面奔了出来,看见那素娘,愣了一下,叫道:“这不是素姨?”

素娘看着他,温柔地看着他笑,眼里是不可遮掩的慈爱:“是,忠儿都这么大了,难怪我都老了。”

忠儿出来拉着她的手:“快,快进屋,我好多年好多年没见素姨了,还是以前小时候爹带我进城见过一次,素姨还给我买糖吃。”

忠儿不明真相,拉着素娘进了门。

邻居见看不到热闹都散去了。陈十安看着我,有些难为情,又有些兴奋,低声说道:“我本想提前和你说,但是回来得及。”

我退后一步,紧捏着绣针荷包,喃喃道:“你说过,不会纳妾的,现在儿孙都有了,你居然要纳妾。”

陈十安脸色难看起来,一甩手:“我说了是权宜之计,我与素娘是青梅竹马,如若不是当初她被父母强逼着嫁了人,我与她早是夫妻,哪里会娶你,你做了这么久的秀才娘子,以后还是举人娘子,你也该跟着心胸宽广些。”

“否则日后如何带你出门见人?”

“再说了,哪个举人老爷,没有几个妾室,说出去让人笑话。”

他说完,一甩袖子,将我抛在身后,进了院子。

我满脸的凉意,一摸才知道我满脸是泪。这便是我嫁了几十年的夫君,以为是个良人,却不料,一朝富贵,他上岸先斩的便是我这个糟糠之妻。

院子里忠儿带着妻儿和素娘说得正起劲,看着我们进来,素娘站起来,一脸地温柔:“十安,别让夫人为难,我在别处租个院子住也是一样的。”

陈十安扶着她坐下:“你身子不好,快歇着。”

然后他和儿子媳妇说了,他会纳素娘进门,是权宜之计,是为了堵旁人的悠悠之口。

忠儿点头应道:“父亲想得周全,素姨便安心在我们家住下便是。”

我看着陈十安给素娘倒茶的手,说道:“非要纳妾才可给她依附之所吗?何不认作义妹,别人也会说夫君有情有义,到时候请街坊邻居来吃个酒做个见证,也是件美事,素娘你说是不是?”

素娘脸色惨白,笑得凄楚,眼里含了泪,只看着陈十安不说话。

陈十安将茶盅一顿,茶水全泼了出来:“阿瑶,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是说我们别有居心吗?我做这个决定也是为了你,日后官场里,旁人要送我小妾怎么办?我如果已有妾室也可以推辞回去,这都是为了你好,谁知你却不识我的苦心。”

说完,站起身来,将素娘扶起:“今晚你在我书房先歇着,什么都是齐全的,明日我自叫人收拾出屋子来。”

我站在他们身后,大声叫道:“阿十安,你敢说你没有别的居心,你会不碰她一个指头?你敢对天发誓吗?说如果你是真有纳素娘为妾之心,让你做不成官,你敢发誓吗?”

陈十安回头,一脸地怒火:“疯妇,我的前程岂是你一个妇人可以随意拿来诅咒发誓的。”说完头也不回地扶着素娘走了。

3

我站在院子中央,哭得伤心,我千盼万盼盼回来的夫君,竟然是这样的结果。

忠儿和媳妇在一旁劝我:“娘,算了,别吵了,素姨不是那种人,她肯定也是没办法了,而且爹爹和你成亲几十年,从未纳妾,你别小心眼猜疑他,他和素姨都不是那种人。”

夜里,素娘却找上了我,她浅浅地笑着,坐在我对面,手放在茶盏上,肤凝若雪,一看就是娇生惯养的。对比我,苍老而黯然,真是讽刺得很。

她轻声说:“我叫你一声阿瑶姐姐吧,我这次跟十安回来也是迫不得已,求姐姐给我一个容身之所,我不是来破坏你们的,我只是来加入你们的。”

“十安和我青梅竹马,虽然我们曾经想过会成亲,但都是过去的事,现在我只想有个可以依靠的人,我不想你和十安因为我而吵嘴,你别怪他,要怪就怪我好了,有气就撒在我身上好不好?”

陈十安冲了进来,看见素娘在抹泪,心疼地将她扶起:“你这是做什么,我说了,以后一切有我,不必理旁人。”

夜里,陈十安没有宿在我的屋里,我隐约还能听到从书房传来的笑声,有陈十安的,还有素娘的,我闭上眼,眼泪从眼角流了下来。

谁知第二日一早,我还未起身,便听到了院子里的动静,陈十安叫了匠人,将东侧的厢房重新粉刷了一遍,还叫了店铺送来了崭新的家具。

来的人都一脸笑意地:“恭喜陈老爷纳新之喜啊。”

陈十安进了我屋里,只看着我,半晌说:“你等一会拿着银钱将那些店铺的钱账都结一下。我还在春风楼订了几桌酒席,等会送过来,今晚便把事办了吧。”

我低下头,看着我的十指,低声道:“我哪里有钱,我们家靠谁赚钱呢?夫君何时给过我家用?夫君不如自己把钱拿出来。”

陈十安涨红了脸,狠狠地看着我:“阿瑶,我知道,你供我读书辛苦,所以我念你几十年的苦劳并未嫌弃你目不识丁,也不嫌你家贫,现在你反倒要挟我。”

我仰着头看着他:“陈十安,你说素娘落魄遇见你,可你看她一身衣裙可值五十两银子,我让你带着科考的盘缠,你可还有剩,都给了素娘添置衣物首饰了吧。我为了绣花养家,为了省灯油,眼睛都要瞎了,可是你大手一挥,将我辛苦赚的银钱给你的青梅买昂贵衣物。”

“你可知她一身衣裙便是我们全家一年的用度。”

“成亲几十年,你却从来为我买过一条手帕,一件首饰,你可真有良心。”

陈十安被我说得恼羞成怒,直接冲到妆台边,将我平时装银钱的匣了打开,我冲上前去要抢回我的匣子,被他一把将我推倒在地。

他从里面抓了些银两,转过头看我:“我以前以为你是贤良之人,现在看来,是个妒妇,你再吵闹不休,我便休了你。”

忠儿进来劝我,一会便不耐烦地说:“娘,以后爹要做官,纳个妾怎么了,你不依不饶的,女人出嫁从夫,夫君纳妾,你怎么还能哭闹反对,也太不贤了些。”

“而且素姨识文断字,又见多识广,有这样的姨娘我都觉得面子上有光,难道要让人知道你目不识丁脸上有光吗?嫁给我爹这么多年,你从来都不知道跟着学识字,这样如何与我爹想配,日后行走官场,让人知道他夫人是个村妇,他丢不丢脸。”

我愣愣地看着他,这是我十月怀胎生下的亲儿,含辛茹苦地养大,竟坐在这儿说我是不贤之人。

我目不识丁,是个村妇,可我自从嫁给陈十安以来,起早贪黑,操持家务,绣花赚钱,带儿养家全是我一个人,哪里还有功夫学诗词歌赋。

况且每次我和陈十安说想识字,他便说:“你一个女人识那么多字干什么,女子不才便是德,有空多绣几幅绣面赚些银子是正经,下个月要开诗会,每个参加的人需交一两银子。”

我的生活便是这样消磨在了这个家的操持辛劳里,可是,他们却用这个来攻击我,我像是成了这个家最不应该出现的人,仿佛是一个累赘。

陈十安不再理会我的吵闹,热热闹闹开始操持晚上纳妾的事。

只有我在屋里,哭得枕头湿透,这样的夫君,这样的儿子,这样的家,不要也罢。

夜幕已至,陈十安特意请了抬小轿,还将白天提前住到客栈里素娘抬了出来,吹吹打打到了家门前。

喜娘叫着:“新人进门了。”

我:“慢着。”

街坊邻居都看着我,鼓乐也停了下来。

陈十安黑着脸看着我:“你想干什么?”

忠儿上前拉住我:“娘,爹不过纳个妾,你别闹了,别把咱家的脸丢尽了。”

我看了一眼他们父子,厌恶地转过头,拿出手中的和离书:“把休书签了,别委屈了你的心上人,我离了陈家,她进门便可为正室。”

“让你的青梅做妾,多委屈,也别怕别人说闲话,我自求下堂,并祝陈大人日后官运亨通,儿孙满堂,妻妾美满。”

陈十安看着我的脸,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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