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五年后,前男友摇身一变成了总裁。
霍廷川把我压在墙角:“笙笙,别闹,我知道你还爱我。”
“我已经有男朋友了。”我冷笑着,拉着路过的老板顾祁丞亲了上去。
“你知道他是谁吗?”霍廷川怒吼。
谈个恋爱还要查身份吗?
只是没想到,又招惹一个神经病。
1
我被淋成落汤鸡,抱着一堆婚礼现场的废料回到店里。
完全一副狼狈模样。
时隔五年,就这样碰到了宋廷川。
当红女明星苏妙可试穿着店里最昂贵的那套礼服。
宋廷川坐在沙发上,手上带着名表,全身都是高定。
看样子这些年他已经过上自己想要的上层生活。
看到他,我第一时间就是想着逃避。
宋廷川像是感觉到我的视线,看了过来。
我急忙转身离开,同事就大喊道:“宋笙,你快点儿,店里来了个大客户!”
苏妙可看到霍廷川的视线落到我身上很久,也上下打量着我,随后露出讥笑。
“你好。”没等我回应就亲昵地抱着霍廷川的胳膊。
“霍总,我好看吗?”
霍总?
哦,对,他五年前就回到了霍家。
现在叫霍廷川。
霍霆川正看看着我,眼里没有惊讶。
皱起的眉似乎说明他甚至有些嫌弃我。
而后转身温柔的望向苏妙可:“好看。”
苏妙可见霍廷川并没有在意我。
又踮起脚尖要霍廷川吻了上去。
霍廷川猛得搂住她的细腰,忘我的缠绵。
换作半年之前,看到这些我可能会心痛。
他们接吻时,霍廷川却直勾勾的看着我,似乎要从我的脸上看穿我内心的想法。
而我则像看陌生人一样面无表情。
霍廷川的怒意我不知从何而起。
随后苏妙可又嚣张跋扈地指着我:“你给我过来穿婚鞋。”急着给我一个下马威。
“抱歉,我不……”我现在没有理由给她亲手穿鞋。
话还没说完就被苏妙可打断。
“霍总,你看看她!”对着霍廷川撒娇。
我也看向霍廷川看,想看他的选择。
果然,他又一次抛弃了我。
霍廷川冷眼看着我,随后指了指我的胸牌:“这不是你的工作吗?”
声音格外的清冷。
完全不像是对在一起生活了十几年的人说话。
言下之意就是我必须得亲手给苏妙可穿鞋。
我还是不肯,同事撞了撞我的肩膀暗示让我退一步。
还小声在我耳边说:“这可是霍总 霍氏都是他的,我们可得罪不起。”
同事跟霍廷川说:“要不还是我来给您穿吧。”
“就她。”霍廷琛带着一丝冷笑。
阴沉着眼盯着我,像是要惩罚我一样。
不由的冷笑,我不知道怎么就得罪他了。
我认命似的蹲在苏妙可脚旁。
这时一个身影快步走过来拉着我的手带着我站起来。
“起来。”
“抱歉,宋笙是我们公司的婚礼策划师,不是店员,她没有义务给客人穿鞋。”
平时极其严肃的顾总说这些话时竟然带着些许怒气。
霍廷川邪魅一笑要绷着脸质问:“坐过牢的人能当你们的婚礼策划师?”
我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他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就说出来了。
他这是不给我活路。
我浑身开始颤抖,心脏钻心的疼,疼的快要站不住脚。
身旁的人似乎察觉到我止不住的颤抖伸出手臂搂着我。
霍廷川看我的眼睛逐渐发狠:“放开她。”
此刻他的眼神足以震慑到四周的人。
老板顾祁丞却不以为意:“宋笙她是我的员工。”
你没资格过问。
我感觉到他们二人暗地里的较劲。
顾祁丞拉着我就往休息室走。
随后听到身后传了一声巨响,椅子被踢倒的声音。
“谢谢你。”顾祁丞递给我一件外套罩在我身上。
“别多心,我只是看不惯有人欺负我的员工。”
平时的他不近人情,对任何人都是冷酷的模样。
即使他样貌和事业都这般好,店里爱慕他的人也有很多,但都不敢轻易靠近他。
今天没想到会这么维护我。
我咬紧嘴唇:“那个关于我坐牢的事……”
“我说过,我的公司不看其他只看能力。”
这是我出狱以来第一份正式的工作。
“今天你耽搁了这么久,留下来加班。”说完,潇洒的走了。
我就知道他没这么好。
一下午店里的人都知道我是坐过牢的人,没人敢靠近我。
可能是淋了雨的原因,整个下午我都是晕沉沉的。
硬撑着加班到晚上,我才回到出租屋。
远远的就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靠在一辆迈巴赫的车门上抽烟。
2
我当作没看到他,继续朝单元门走。
“宋笙,站住。”
我转动着钥匙准备开门进屋。
“我叫你站住!”霍廷川拉住我拿着钥匙的手就往墙上按。
整个人桎梏着我,致使我们贴合的严丝合缝。
“你什么时候出来的?”
“在里面表现的的很好,提前了半年。”我平静的回答。
霍廷川吐着粗气:“为什么不来找我?宋笙。”
“刚刚的惩罚怎么样?”惩罚我没告诉他我出来了?
又加重了压着我的力道。
上午还装作不认识我,现在是要干什么?
“我出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找你,可你呢?”
说着我的眼泪又止不住的流,声音哽咽起来。
我出来后第一时间赶到了霍廷川的公司。
可前台传递着霍廷川的话,他不认识一个叫宋笙的人。
我看到霍廷川在夜总会一天换一个女伴搂着,一口一个宝贝的喊着。
那时候我在夜总会当保洁阿姨打扫厕所。
同学会上有人问宋笙什么时候出来。
霍廷川漫不经心的回答:“一个坐牢的人不值得我的关心。”
那时候我在餐厅当服务员。
商场大屏上播放着霍廷川又拿下一个大项目的采访。
那时候我站在烈日底下捡破烂。
“你说,还要我怎么去找你?”我颤抖着问他。
“我现在应该叫你宋廷川还是霍总?”
霍廷川红着眼眶看着我。
之前的宋廷川变成了现在的霍廷川,明明长着一张脸,却是完全两个不同的人。
“我等了你五年,你来看过我一眼吗?”话里都是讽刺而我却笑着问他。
他的强势也逐渐瓦解,松开了我。
缓缓蹲下去,身子颤抖起来。
我竟然有些不忍。
霍廷川又站起来从皮包里掏出一张黑卡。
递给我。
我看着这张电视剧里才有的黑卡有些想笑。
“什么意思?补偿?”
霍廷川张了张嘴,不忍的看着我还是说了出来:“这个给你,以后我们不要在见面了。”
本来止住的眼泪又如黄豆般掉落出来。
“你觉得是我想和你纠缠吗?”
“霍廷川,你以为你是谁啊,你以为我宋笙真的非你不可吗?你记住是我不想再看见你!”
我疯了一般捶打霍廷川,锤到手掌麻木。
他也一直受着。
我折断了黑卡,甩在他脸上,尖锐的卡在他脸上划出一道伤口。
“你给我滚!”
回到家手机短信声传来,卡里到账500万。
这五百万对于现在的霍廷川来说,可能相当于50块。
3
他走后,我发着高烧,迷迷糊糊的在床上躺了两天。
还是顾祁丞的电话叫醒了我。
“你是不是不打算干了?两天不见人。”声音依旧严肃。
没想到老板会亲自打电话过来。
我在那家店工作三个月,他只去过店里两次,这几天竟然都去了店里。
“抱歉抱歉,我感冒了,手机也没充电。”说着又开始咳嗽。
那边像是松了一口气,良久没有说话
“你病好了再来,别传染给别人。”
说完立马挂断电话。
我笑了笑,明明就是关心我,非要装的这么严肃。
顾祁丞算是我的恩人,出狱后,我打了三个月的零工。
勉强能吃饱肚子。
可长期营养不良加上长时间工作累垮了身体,没钱去医院。
就是这么巧遇到了他,他帮我垫付了医药费,还给了我工作。
我觉得他一定图我一点什么。
我跟他说我坐过牢,想要吓跑他。
他严肃的脸瞬间又严峻了很多。
随后又说:“我只看能力。”
我开始只是店里整理货物的,有次意外的机会补救了一场婚礼。
刚好我大学的专业也是有关这方面。
遇到霍廷川的前一天成了婚礼策划师。
4
挂完电话我又昏睡过去。
梦里回到了小时候。
我从出生就一直待在福利院,直到七岁时福利院来了五岁的小男孩。
他长得很漂亮,我很喜欢他。
看见他的那刻就激发了我的保护欲。
我们的院长妈妈姓宋。
我叫宋笙,那个小男孩叫宋廷川。
我们俩成了福利院相依为命的两个人。
从相见到高中到大学,高中时期我们就打暑假工。
霍廷川很有头脑,我们倒卖一些小商品,攒够了大学的学费。
大学时谁也没有跟谁表白,就自然而然的在一起了。
一瞬间我又梦到长得的宋廷川拿起刀挡在我面前,捅了一个人,那个人浑身是血的倒了下去。
再后来宋廷川的家人要我跟警察说是我捅的人。
他们会把宋妈妈送到最权威的医院治疗。
我答应了。
宋廷川哭着把我送到警察局门口,他说他会经常来看我的。
他骗我,他一次也没来过。
我写的信也都没回。
梦里的我怎么会那么伤心,那种刺痛直冲我的眉心,好酸痛。
疼的我醒了,醒后浑身都是汗,脸上也都是泪。
出了一身汗,感冒也快好的差不多了。
出狱后我一直在想我好像忘了一个人,忘了宋妈妈。
我给霍廷川发了个短信:“宋妈妈的墓在哪?”
“这是我最后一次联系你,我之后不会再找你了。”
他秒回了我一个地址。
保存地址后把他的电话拉黑了。
就算霍家答应我了又怎么样,我还没判刑,她就撑不住走了。
我在狱中大病一场,发了疯似的要见霍廷川。
他为什么没有照顾好宋妈妈。
为什么没有给她找好医生。
等来的只有禁闭和他的律师。
他的律师说我有什么想说的都能告诉他。
我才不回说呢,都是骗子。
我买了她最喜欢的向日葵去看她。
她还是那么温柔年轻,她为我们这些孩子操劳了这么久。
她抚养了很多很多个孩子,最后只有我和霍廷川成年了也一直在她身边。
我一直没等到领养我的人,霍廷川一直不想被领走。
宋妈妈的墓地被打扫的很干净,堆满各种鲜花。
“宋妈妈,他现在生活的很好,你不用担心。”
“我也很好,我会一直好好的。”
霍廷川的妈妈跟宋妈妈是很好的朋友,可她在生下霍廷川后就难产走了。
他三岁时,霍父带回一个女人和一个五岁的孩子。
霍廷川就去被送到了福利院,宋妈妈一直告诉我要我保护好他。
我很听话,一直都保护着他。
看完宋妈妈下山的时候没想到会遇到顾祁丞。
他悲痛的表情告诉我墓地里的那个人对他很重要。
“顾总。”
顾祁丞看到我后有些厌恶的表情,转眼便没了。
也许是我的病还没完全好看错了。
我们一起下山。
“那个是对我很重要的人,可她却被人害死了。”我没想到他会主动跟我说起,他一定是爱惨了这个人,神情里满是落寞。
“节哀,她也许只是先一步去了另一个世界,终有一天我们也会去的。”我的语气里有我没发现到的向往。
他紧皱眉头,厌恶又有些担忧的眼神我有些看不懂。
“我有时候会想,那个世界是不是会很幸福,很多个晚上我都想尝试……对不起,不小心说了这么多。”在牢里,出来后,我有很多个瞬间都想一走了之。
死了就死了,活着的人才最痛苦。
“你觉得伤害她的人会得到惩罚吗?”他很真诚的问着我。
“会的,一定会 。”
我丝毫没有看到顾祁丞的眼神和远处坐在车里的霍廷川。
5
那天起,我和顾祁丞的关系好像有那些一丝丝不同。
转眼一个月过去,店里依旧没人愿意搭理我,我也还没有策划过一场婚礼。
甚至有人开始造谣。
“宋笙可真行,竟然勾搭上顾总了。你是没见只要是她值班顾总一定来店里。”那是因为我想顾祁丞多教我一些关于策划的方案。
“对啊,我还看到宋笙有次上了顾总的车。”这是他教我的报酬,我每天去给他家的猫猫狗狗喂食。
它们很喜欢我亲手给它们做的猫粮狗粮。
买原材料的钱就花了我半个月工资,肉疼。
“她要是没和顾总勾搭上她一个坐牢的人,顾总敢要她?做梦吧,肯定是用了那些下三滥的招数。”
这些我都充耳不闻。
直到有次他们过分的把我锁在更衣室,关了电闸和暖气。
“要你不要脸勾引顾总,就该治一下你。”
他们走后我发现手机也不见了。
门也砸不开,晚上温度逐渐下降,我的体温也流失的很快,冻得我牙齿打颤。
我眼前一点点的变黑,我忍不住开始乱叫,呼吸也变得急促。
自从那次之后,我开始恐惧黑暗。
我开始不停的抓着自己的胳膊,让自己保存清醒。
不久我闻到从胳膊处传来的血腥味。
我以后我会死在这里时,顾祁丞赶了过来,一脚踢开了更加室的门。
灯光刚好透进来,我像是快要溺亡时被人从水里拉了出来。
顾祁丞看着眼前披头散发,胳膊血淋淋的我,快速把我抱住。
“没事了,没事了……”我趴在他怀里忘了苦,只有不停的干呕。
没一会,霍廷川也赶到,蹲下来掰过我的肩膀。
“笙笙,你怎么了?”唰的一下我的眼泪像泄了闸的洪水一涌而出。
大声哭出声,撕心裂肺。
已经五年没人叫过我笙笙了。
“胳膊疼吗?”他焦急的声音折磨着我。
我不知道到底哪个才是真的他。
他一会让我不要再见面,一会又时刻关心我。
顾祁丞拉过我满是抓痕的胳膊给我上药。
霍廷川见我冷静下来后说了句“笙笙,等着我。”就走了。
“我送你回去吧。”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顾祁丞的声音里带了些温柔。
“麻烦你了。”
顾祁丞把我扶到床上后,站了床边很久。
“不好意思,这屋比较小,委屈一下你。”他人高马大的站在那,着实有些憋。
这个租房可能连他家的一个厕所都比不上。
“别担心,这件事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他在承诺我。
明明他可以什么都不用管的,我也不值得他亲自送我回来。
五年后,我第一次感受到了真诚的关心。
我把头埋在枕头底下,无声的哭泣。
宋笙,你还是有人会真心待你的。
迷迷糊糊间我才听到关门的声音。
第二天简单处理好伤口,我就去上班了。
小区楼下停了一晚上的迈巴赫在我走了也才离开。
得知顾祁丞通过监控找到了具体是哪些人做的事,要将他们都开除。
“我不会容许在我的眼皮底下发生被霸凌这种事。”
这是顾祁丞的原话。
那几位同事都来求我:“宋笙,对不起,我们只是想给你个小惩罚,把你关在更衣室,我们没有关掉暖气和电源。求你跟顾总求一下情,我们真的不愿意丢了这份工作。
我还是去求了顾祁丞,希望不要开除他们。
顾祁丞疑惑的看着我:“为什么?”
“我不是什么值得你做这些的人。”
“您这样对我只会给我招惹更多厌恶我的人。”我面无表情的说着。
冷面拒绝着他的好心。
顾祁丞有些生气,舌头抵了抵牙齿。
“随你。”用力扔掉拿在手中的钢笔。
“宋笙,对不起,我们不该那么对你。”
“我们都上有老下有小的,真的不能丢了这份工作,谢谢你了。”
他们感谢着我,我也没说什么。
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因为我马上就要离开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