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直升机不上升或下降，也不转弯？”

“为什么机场塔台不告诉直升机该怎么做，而是问他们是不是看到客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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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地时间1月29日，美国发生了近25年来最严重的一场空难——一架载有64人的客机在华盛顿里根国家机场附近，与一架载有3名军人的“黑鹰”直升机相撞，随后双双坠入波托马克河，无人生还。美国社交媒体上的一连串质问，无不说明这场空难并非偶然。

据美媒报道，涉事“黑鹰”直升机隶属于美国陆军第12航空营，其主要职能包括为高级军事领导人提供直升机运输服务，并为战术部队提供作战空运支持。经美国陆军证实，这架“黑鹰”直升机当时正飞往里根国家机场附近的五角大楼，准备接上一位美军高级将领。虽然事故发生时直升机上没有搭载军方要员，但当时其执行的PAT（优先空中运输）任务，在空域使用上有着极高的优先权。

据美国媒体披露的塔台录音显示，“黑鹰”直升机飞行员在事发前回应空管人员称，看到有客机在其附近，但几秒后相撞仍旧发生了。初步调查显示，事故核心症结可能在于涉事“黑鹰”直升机突然改变航向，撞向民航客机。从ADS-B飞行轨迹数据中可看出，客机降落时，这架“黑鹰”直升机未按常规路径飞行。据《华盛顿邮报》报道，军用直升机和海岸警卫队直升机经常在波托马克河上低空飞行，华盛顿居民对此颇有微词。在非管制空域，军事飞行员应在空中交通管制员的严格指示下操作，但与民用飞机飞行员不同的是，他们有偏离航线的自由，同时有义务“观察并避开”其他飞机。里根国家机场坐落于华盛顿市区旁，紧邻五角大楼，是美国军政高官出行所偏爱使用的机场。当军事飞行员的“观察避让”义务异化成“民航退让”的潜规则，显然，这很大程度是因为美国的文武官僚们不愿屈尊为了民航飞行安全而牺牲自己享用“VIP运输服务”的舒适与便利。

美国新任国防部长海格塞斯表示，涉事“黑鹰”直升机执行的是一次“年度夜间评估”任务，机组人员“经验丰富”，事发时正在使用夜视仪进行飞行训练。且不说据美国彭博社2月1日报道，这架“黑鹰”直升机当时演练的并非“例行”任务，而是一项名为“政府连续性”的演习，即在美国政府遭遇灾难或袭击等事件时，迅速将美国最高级官员撤离至安全地点；就说在灯火通明的华盛顿市区上空，佩戴夜视仪训练可能导致机组人员更难区分邻近飞机的航行灯光，或限制机组的视野范围，五角大楼为什么要罔顾现实条件这样去安排训练？恐怕还是那些文武官僚们的特权思想在作祟。

流行于美西方国家的工业事故预防理论“海因里希安全法则”认为，每一起严重事故的背后，必然有29次轻微事故和300起未遂先兆以及1000起事故隐患。美国有线电视新闻网1月30日报道称，在此次撞机事故前的3年时间内，里根国家机场附近空域就发生过多起客机与直升机几乎相撞的险情。就在撞机事故前一天，另一架前往里根国家机场的民航飞机因直升机危险接近其航线，被迫进行复飞和盘旋。然而，这些已经哐哐作响的警钟却唤不醒美国政客及相关管理者麻木的心灵，繁忙的民航交通要道依旧被当作军用直升机随意撒欢的训练场。

不仅如此，事发时原本两个空管员分别负责的管理机场附近直升机交通和指挥跑道上起降的民航飞机的工作，却只由一个人承担。长期以来，美国联邦航空局（FAA）的空管人员紧缺，引发人们对航空安全的担忧。据报道，空管人员缺口在3000人左右，许多塔台空管人员每个班次都被强制延时、每周要工作6天。当人们追问缺人的原因何在时，美国两党却又找到了一处政治角斗场。共和党声称，拜登执政期间推行的所谓“多元、平等和包容”政策，让大量残疾人以及LGBT人士进入FAA工作，这些“患有‘严重智力’残疾、精神问题和完全瘫痪的人”影响了美国的航空安全。就在这起空难发生前一天，美国政府人事管理局向一些FAA工作人员发出了辞职去私营部门工作的提议。民主党则抓住这一点攻讦对手，称新任政府的裁员威胁导致FAA人心惶惶，造成工作失误。

魂断在波托马克河刺骨寒凉中的花滑运动员们不会想到，自己年轻的生命没有在冰场上恣意绽放，却被一架无视飞行限高的美军“黑鹰”直升机突然终结；在撞机事件中丧生的67人也不会想到，他们不仅悲惨地沦为美国空域“种姓制度”的祭品，还成为美国两党打口水战、表演行为艺术的耗材……这一刻，美国政客们的国家治理逻辑清晰无比——要员出行舒适度比民航飞行安全率更金贵，驴象两党争个高下比联手彻底解决实际问题更迫切。

文字：王粲 鲁吉

漫画创意：王粲 李庆桐

漫画制作：段颖

来源：中国军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