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温《关中匪事》:才懂喜凤闯进土匪窝,主动当压寨夫人的真相

素说趣谈一 2023-03-27 14:21:27

此时此刻,女人表情很平静,没有丝毫的害怕与惊慌。自从逃出婆家的那一刻,她早已经没有任何的退路,她大声喊道:我来找自己的男人!你们的寨主刘十三,就是我的男人!

刘十三闻讯赶了过来,他惊讶地发现女人有点眼熟,却已经完全不记得,七年前的戏台上,他跟这个名叫喜凤的女人曾经有过一面之缘。

那个噩梦般的夜晚过后,喜凤的生活就被一片黑暗淹没。毫无疑问,祸害她的罗蛮蛮是罪魁祸首,然而最终将她推入深渊的,却是那个曾经柔情蜜意的丈夫与慈眉善目的公婆。与真小人真混蛋的罗蛮蛮相比,他们道貌岸然的伪善面孔,才是让喜凤绝望的真正根源。

对于喜凤而言,她已经没有了退路,只剩下心中熊熊燃烧的复仇火焰。她抛下一切,孤身闯进这座土匪窝,主动来做刘十三的压寨夫人。目的只有一个,那便是赌上自己的一切,来寻找一个可以报仇的机会。

在那个噩梦般的夜晚之前,喜凤是个欢乐而天真的女人,她拥有过美好的初恋,拥有过疼爱自己的丈夫。

在关中地区的方言里,喜凤这两个字,其实还有另外一种含义,那便是麻雀的别称。这是一种生性活泼,聪明机警且生命力极强的小生灵。爹娘给喜凤取这个名字,自然是希望她能成为一个快乐的孩子。

事实就如老两口所愿,慢慢长大的喜凤,模样俊秀,性格活泼,喜欢扎起两根麻花小辫,充满了对美好事物的追求。她喜欢唱戏,不顾别人异样的目光,一个人跑到了戏台之上。只要戏唱得好,哪怕对方是一名杀人如麻的悍匪,她也会流露出崇拜的目光。

墩子离开了喜凤

喜凤的初恋,是同村对门的墩子。墩子一表人才,性格敦厚朴实,与喜凤从小一起长大,算是青梅竹马。两人小时候就已经定了娃娃亲,随着渐渐长大,亲事也已经提上了日程。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因为给土匪治过伤,墩子爹被剿匪的保安团认定通匪,团长罗蛮蛮一声令下,竟然把他直接架上了铡刀。身负血海深仇的墩子,在暗杀罗蛮蛮报仇失败后,只能离开喜凤,远走他乡避祸。自此,归期渺渺无所知。

失去墩子的喜凤,顿时陷入了黯然伤感之中。每天以泪洗面,经常不言也不语,只是呆呆地望着远方,就在悲哀要将她淹没之时,另一个男人的出现,好像黑暗中照来了一丝曙光。

望龙来到了喜凤身边

许望龙,镇上富商许云卿之子,曾经在法国留学,可谓有财有貌,文武双全。墩子家出事后,他与喜凤曾经躲在许家避难,结果望龙却喜欢上了喜凤。

墩子离开后,喜凤日渐消沉,望龙给了她无微不至的关怀。慢慢的,喜凤也感动了,逐渐沦陷在他的柔情与关怀中。最终喜凤嫁给了望龙,成了许家的大儿媳妇儿。

这时的喜凤是幸福而令人羡慕的,许家是富甲一方的财主,家里吃喝不愁,雇佣了至少十几个下人,喜凤最多只是帮忙干干家务而已。

公公婆婆都对喜凤很好

公公许云卿是镇上商会的会长,在普通老百姓看来,他是个见多识广的大人物。然而他最爱吃的,却是喜凤亲手做的臊子面,最爱穿的,是喜凤亲手缝的布鞋。家里的下人都知道,每当老爷子发脾气时,只有喜凤能说上话。

两个儿媳妇当中,婆婆最喜欢喜凤。在她眼中,喜凤乖巧孝顺,懂事听话。婆婆有个老寒腿的病,喜凤专门请教了一名老中医,学会了赶火酒的手艺,天天为婆婆施诊,竟然把这毛病治好了大半。因此,每当跟外人提起喜凤,婆婆的眼里满是笑容。

至于望龙,那自是把喜凤当做心头肉,小两口的日子,如同蜜里调油,哪怕时间就此结束,只要有此刻,那也无怨无悔。

望龙赶赴省城,离开了喜凤

望龙身为留学生,很容易便谋了一个差事,到省政府为一位中央特派员担任秘书。这一去,至少得三年之久。喜凤纵有千般不愿万般不舍,却也明白丈夫的前程要紧,无奈只能接受这样的安排。

自此,喜凤孤零零地守起了空房。当初成婚时,她与望龙的婚房选在了许家大院东侧的僻静处。望龙在时,这里充满了柔情蜜意;望龙不在时,这里只剩下孤单寂寞冷。

喜凤盼着望龙能尽快把自己接到省城,暗自向菩萨许愿,希望这一天能尽快来到。

曾经有句古话:月满则亏,水满则溢。花满则衰,爱满则痴。内心一片希翼与盼望的喜凤,却万万没想到,另一个男人已经来到了许家。他的出现,将完全颠覆喜凤的命运,将她所拥有的一切美好全都变成噩梦!

那个噩梦般的夜晚到来时,喜凤拼死反抗,然而一只小绵羊怎能逃过恶狼的撕咬。

时局混乱,盗匪横行。老百姓少粮缺钱,土匪们的目标自然是那些有钱人。

许云卿的大小商铺遍布全镇,一年来,先后被土匪劫掠了数次。许家虽然也成立了巡逻队,日夜巡察,但在遇到大股悍匪时,势单力薄之下,还是吃了几次大亏。痛定思痛之下,许云卿想到了县保安团团长罗蛮蛮,方圆百里之内,恐怕只有他,才能保许家的平安。

罗蛮蛮手底下有百十号兄弟,是个任性妄为,凶狠霸道的家伙,一旦耍起横来,就连县长也不放在眼里。他平生有三大爱好,女人,手枪和金条。这头一项,便是女人,而且必须得是漂亮的女人,只要被他瞧上,不论是大姑娘,还是小媳妇儿,基本都逃不出他的手心。

接到许云卿剿匪的请求,他顿时乐开了花,许家钱多粮多,正是个敲竹杠的好机会。心动不如行动,他当天下午就赶了过去。

许云卿自然知道这个家伙不是个善茬,为表诚意,他晚上大摆宴席招待罗蛮蛮。酒过三巡,菜过无味,厨子送来了最后一道菜,罗蛮蛮抬头一瞧,竟然没认出这是个什么东西。

这道菜好似陈年的鹿茸,又好像还未晾干的腊肠,夹一片细肠,肉质劲道弹牙,滋味十足。罗蛮蛮在酒场厮混十几载,竟是从未尝过这道菜。

眼见此景,许云卿暗自一笑,介绍道:此菜名曰钱钱肉,三百斤的驴身上,最宝贵的便是这二两肉,是男子强身健体的不二法宝....

许云卿打开了话匣子,滔滔不绝地说个没完。罗蛮蛮早就明白了此物的好处,自然不会有半分客气,手中的筷子如雨点一般,几个呼吸间,便已是风卷残云,吃了个干干净净。

已经有几分醉意的罗蛮蛮,当晚便住在了许家。难以入睡的他,便在许家院子里瞎转悠,不知不觉间,便来到了东侧僻静处的一处厢房。就在这里,他那发红的眼珠却看到了一道绝妙的风景。

一个年轻的女人的倩影,正映在窗格上时隐时现。眼见此景,罗蛮蛮再也无法控制,他直接闯了进去……

那个噩梦般的夜晚之后,喜凤变成一个悲惨而血性的女人

如果老天爷可怜喜凤,让她的眼泪能够逆转时间,那她早已轮回了千百遍。

她痛恨自己,当时为何不大声呼喊,却忘记了自己早就被罗蛮蛮用抹布塞住了嘴巴。她痛恨自己,为何不挠破罗蛮蛮的脸,却也忘记了自己早就被一记耳光,打得晕头转向,眼冒金星。

当然,她最痛恨的,还是罗蛮蛮这个混蛋。因为在当晚的后半夜,他竟然又堵在了她的房门前。

喜凤害怕极了,匆忙拿起了一把剪刀,对准了门口,接着,却又忽然想起了什么,用一双颤抖的手,将剪尖抵住了自己的咽喉。那凄然的眼神仿佛在说,只要你敢进来,我就溅你一身血!

直到公公许云卿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喜凤才如释重负地瘫倒在地上。这种事情,她没办法说出口,更不可能向别人诉苦。而且这件事情,如果让公公婆婆知道……她不由自主地打了寒战。

如果喜凤生活在现在社会,她会明白自己陷入了一种叫做墨菲定律的漩涡,越是担心发生的,将来发生的一定会发生。

其实许云卿两口子早已知道了此事,就在喜凤被糟蹋的那个晚上,她婆婆在上茅房时,恰好碰到罗蛮蛮从喜凤房中出来。听闻此事,许云卿大惊失色,一时老泪纵横,为了剿匪,却引狼入室,最终赔上了儿媳妇儿的名节。

许云卿感觉对不起自己的儿子望龙,他痛恨罗蛮蛮的无耻,也连带恨起了喜凤,身为有夫之妇,在遇到这种事情时,竟然不拼死抵抗,事后还装作没事人一样。简直就是一个不要脸的娼妇。

喜凤感觉自己在许家的地位一落千丈,往日慈眉善目的婆婆就像变了一个人,对她冷嘲热讽,时不时的鸡蛋里挑骨头。公公也一改往日的和蔼面孔,对她横眉冷对,总是有意无意地讲一些烈女拼死保贞节的事迹。就连喜凤想回娘家的请求,也被他无情地拒绝。

然而这一切,明明是最大受害者的喜凤,却只能默默忍受。她的想法很简单,只要等到望龙回来,自己就可以不用再受委屈,因为望龙一定可以理解自己。然而让喜凤万万没想到的是,一件事情的发生,却让她等不下去了。

喜凤有喜了,根据把脉的大夫诊断,孩子应该有三个月了,按照日子来算,这个孩子百分之百是望龙的。但公公许云卿却不这么认为,在他看来,因为罗蛮蛮,喜凤已经脏了,不管这个孩子是谁的,都绝对不能留。他暗中吩咐下人,在喜凤的饭菜里偷偷地加入了麝香,结果却并没有如他所愿。

面对已经彻底黑化的公公许云卿,喜凤再也无法忍受了,她一个人偷偷跑到省城去找望龙,临走时,还不忘带上一包锅盔,因为望龙爱吃这个。

到达省城后,喜凤顾不得擦拭身上的灰尘与额头的汗水,她满怀希望地敲响了望龙的房门,然而下一秒钟,她却呆住了。

开门的是个女人,浓妆艳抹,烈焰红唇,还烫着一个大波浪头。这个女人正是那位高官特派员的女儿,望龙刚来省城时,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秘书,但那不凡的气质与留学生的身份,却让这个女人动了心。

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纱,相对于喜凤的土气与天真,这个女人的关键词,却是时尚与性感。

望龙当年在法国留学,塞纳河畔的浪漫与多情,他多多少少也沾染了几分。面对女人的死缠烂打,望龙的坚持与抵抗,不过只是内心欲望的掩饰,更何况,他的前程还捏在人家的父亲手里。

很快,望龙便沦陷了,不过两三个月的光景,两人就做了真正的夫妻。而喜凤,则成为了他脑海深处,偶尔闪过的一道影子。

此时此刻,面对突然出现的喜凤,望龙的情绪是复杂的,有愧疚,有惊愕,有慌张,另外就是那按捺不下的愤怒。因为父亲的来信,他早已经知道喜凤与罗蛮蛮的事情。

他质问喜凤,来这里干什么吗?接着不容喜凤回答,他又阴恻恻的嘲讽道,罗蛮蛮送给了他一套房子,是特意给自己祝贺新婚大喜的。

喜凤已经懵了,她万万没想到,自己心爱的丈夫已经变心,往日的恩爱,仿佛只是做了一个遥远的梦。她攒了太多的话,想讲给望龙说;也有太多的委屈,想要倾诉给自己的丈夫听。

然而现在,想象中的软语安慰,却变成了生硬的冷言冷语,而且自己的丈夫,竟然也有了别的女人。突然发生的一切,如同一把淬毒的匕首,直接刺穿了她的心。

喜凤愤怒了,她把一口唾沫吐在了望龙的脸上。她尖叫着,把冷硬的锅盔一个个地丢到了望龙和那个女人的身上,把墙上两人的合影直接打个粉碎,然后狠狠打了望龙一计耳光。

喜凤浑浑噩噩的离开了这个让她伤心的地方。等她清醒过来,却发现自己又回到了许家,又回到了那间曾经充满柔情蜜意的婚房。她坐在房中,直直地发呆,接着,便一阵晕眩,身子一软,直接晕了过去。

此时的许家,并不平静。望龙知道喜凤已经恨透了自己,担心她会返回娘家,把事情闹大。然而让他想不到的是,喜凤竟然又回到了许家,这时的他,心里已经产生了一个狠毒的计划。

昏睡中的喜凤被敲门声惊醒,她打开门一看,来人却是家中的车夫老郑。他手里拿着一根绳索,神色慌张地告诉喜凤,许家父子已经动了杀心,用五百块大洋为代价,让他把喜凤绑起来扔到井里。老郑让喜凤快逃,今晚就当自己没来过。

喜凤来不及多说什么,原地跪下给老魏磕了一个头,接着便逃出了许家。她站在荒野中,泪流满面大声喊道:爹、娘,我没脸再见你们了!

黎明时分的漫天青光里,一个孤零零的身影寂寥前行,慢慢的走向了远方。喜凤不知道自己将何去何从,更不知道,这偌大的天下,到底哪里才是她的容身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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