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我脱离魔窟的男人出轨了。
当年他买下我所有的写真,就是为了追求我。
可惜我是阴沟里的石蒜花,而她是高台上的红玫瑰。
当我拿着经纪人发给我的照片和他对峙,他只留下一句轻飘飘的分手吧。
你明明知道我有多易碎,连大声的喊叫也变成了颤抖的哽咽。
1
“雪儿呀,你现在还和星宇在一起吗?”
经纪人乐淼发来一句莫名其妙的短信,我蹙眉正想回复,便接收到她发来的一张照片。
是胡星宇和一个年轻女孩的拥吻照片。
我拿着咖啡杯的手一抖,被滚烫的液体灼伤了脚背。
当初帮我脱离苦海的男人背叛了我。
我呆立在原地,就连烫伤的疼痛也不能将我抽离。
2
“星宇……”
他抬头看了我一眼浅笑着,浅浅的梨涡在他的脸上,眉眼间却多了几分疲惫。
“你是不是、是不是出轨了?”
我的话语声不大,总是淡淡的,听起来十分凉薄。
长相明艳却怯懦敏感的我,心中的波澜万丈,不知道胡星宇能否感知到。
他闻言这才站直了身子,碎发遮掩住他眉眼中的哀伤,缓缓转身看向我。
快有两年了,我们这样的对视阔别了许久。
久到我开始哽咽的质问他,他还是沉默不言,起身将我搂入怀中。
还是那个拥抱,还是那么温柔,但他却给了我致命一刀。
“对不起,雪儿。”
“我们分手吧。”
3
我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生怕被人发现。
五年的感情不是说断就能断的。
经纪人帮我和剧组请假,我静下心来连着几天到他公司楼下蹲守那个女生。
他的出轨对象,据说是一个笑靥如花的爽朗女孩。
乐淼说了,女孩一毕业就到了他公司上班,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和他在一起的。
我手捧着热咖啡,安静的蹲守。
这女孩人缘很好,一直都是和朋友结伴走的。
今天难得落了单,被我蹲到了她,我连忙起身向前。
只是一开始走路,脚背剧烈的疼痛立马让我踉跄了几步。
前些天被烫伤的脚背,被我自己胡乱包扎了一番。
我呲笑一声,却敌不过我心中的暗涌。
悲伤被我的墨镜遮挡,我不管不顾的往前走着。
往日我伤了半分,他都要心疼许久,可是现在他走了……
他已经搬走了,在说分手的第二天。
利落的收拾完行李,丝毫没有迟疑。
我甚至猜测,他是不是迫不及待的想要离开。
“房子留给你吧,你找房子比较麻烦。”
“雪儿,对不起……你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都可以找我。”
星宇拖着行李的身影逐渐远去,隐约中似乎带了几分释然。
为什么?离开我你很开心吗?
4
“你好,请问你是岁小姐吗?”
我摘下了墨镜,对站在花坛边玩手机的岁瑜说道。
她抬头看了我一眼,愣神片刻后捂着嘴,神色激动的想要喊出我的名字。
我轻轻的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说出来。
“岁小姐,现在有时间吗?”
“有、有的!”
咖啡厅包厢内,悠扬舒缓的音乐让我心境平和。
她欣喜的看着我,笑容很是明媚。
太耀眼了,和假装明媚的我站在一起,我就是个高仿的劣质品。
这就是你选择她的原因吗?我心中默念。
“岁小姐,你认识胡星宇吗?”
“啊?当然,他是我男朋友呀!”
“能询问一下,你们交往多久了?”
岁瑜觉察到了什么,一双漂亮的大眼睛看着我,抿嘴不再说话。
“是我冒昧了,但是……我希望你知道,他是我的男朋友,你、你是我们感情的介入者。”
我说话声不是很大,一是怕她录音,二则是看着她漆黑、坚定的双眼,心中竟然失了底气。
“……原来你就是他说的孟小姐啊。”
她这时情绪已经缓和了下来,刷的一声推开了椅子,起身拉着我的手,蹙眉看向了我。
“我不是小三,孟小姐。”
齐肩的发丝随着她的动作,飘落在一侧。
她响亮的声音令我瑟缩。
5
女孩斩钉截铁的说着,上半身不断与我拉进,吓得我缩着脖子不敢出声。
她觉察到我的害怕,松开了我的手。
“孟小姐,胡先生和我在一起已经一年多了。”
“他一直都想和你说分手,但是他怕你接受不了,便不敢提。”
墨镜下我的眼睛染上水色,我吸了吸鼻子,故作坚强。
胡星宇看来和这个女孩感情很好,就连我的脾性也和她说了。
我家境很不好,父亲赌博,母亲只会天天在我耳边念叨着没钱,要我赚钱养家。
作为女明星的我出道的作品是裸体写真集,还是妈妈带我去拍的。
她教我搔首弄姿,我唯她是从。
在发售前一天他出现了,所有的写真集撤下,他带我脱离了魔窟。
我的内心早就随着原生家庭而腐败,变得敏感而扭曲。
此刻我听明白了女孩说的话。
她不是小三,只是星宇太温柔,不舍得和我直言相告。
却不料被我经纪人发现,她想都没想直接告诉了我。
我低头咬着自己的拇指指甲,环抱着自己的手臂再次沉浸在自己世界里。
女孩叫了我几次,见我没反应才站到我身侧拍了拍我的肩膀。
“孟小姐,我该走了。胡先生是个好人,但他优柔寡断,拖到了现在。”
“现在既然说开了,希望你也能早点走出来,不要太伤心。”
“这件事我会保密的。”
女孩爽朗的笑容是如此刺眼,显得沟渠里的我无处躲避。
6
安静的公寓,再没有生机。
他走了,也把一切带走了。
温柔的亲吻,额头的相贴,温热的被窝,还有纠缠的肉体。
一切随之消散。
我再一次全副武装的来到他公司楼下,这次是准备蹲守他。
他下班基本是晚上九点,那时候我为了给他惊喜,在这里从下午五点坐到了晚上九点。
截然相反的心情,也在嘲弄着我对他无法自拔的思念。
8点24分,男人出来了,他挽着女孩离开了公司。
为了岁瑜,他甚至可以打破自己所恪守的时间观。
两人有说有笑,女孩是那么耀眼,能给予我不能给他带来的喜悦。
但是啊,我天生就是贱的。
我受不了离开他,受不了他抱着别的女孩,受不了他眼里再也不是我。
无法离开你的我,在你离开后,还是不停的原地踏步。
“你不应该拍这种写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