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张志国，今年52岁，出生在一个小县城。

年轻时家里条件一般，高中没念完便出来学手艺，后来在建筑队里干了二十多年，靠着吃苦耐劳，成了一个小包工头，也算在县城里站稳了脚跟。

我和妻子刘玉华结婚三十年，她是个踏实能干的女人，年轻时在工厂上班，后来企业改制，她就做点小生意，卖过服装，也开过早餐摊，虽然挣得不多，但日子还能过得去。

我们有一个儿子，张浩，今年28岁，大学毕业后在市里的一家互联网公司上班，工资在8000左右，比我们年轻时强多了。

前年，他带回了一个姑娘，叫李然，比他小两岁，长得挺秀气，家是市里的，父母都是公务员，条件比我们家好不少。

我和妻子最初挺高兴，觉得儿子能找个城里的姑娘，日子肯定会越过越好。可后来接触多了，发现这姑娘脾气不小，主意也很大，不少习惯跟我们农村家庭不太一样。

婚礼是去年办的，房子是我们出的，花了近百万买了一套小三居，装修也花了不少钱，彩礼给了十万，加上婚礼各种开销，几乎掏空了我们的积蓄。

我们想着，反正儿子有工作，日子慢慢过，总能好起来。

本以为日子会慢慢稳定下来，可没想到，媳妇怀孕后，一切都变了。她辞了工作，理由是孕期太辛苦，需要好好休养，这点我们还能理解。

可她随后提出，要我和老伴每月给她7000块钱的生活费，否则就不要这个孩子，甚至还提了离婚。

我听完，心里顿时五味杂陈，觉得这事太荒唐了。我们两口子加起来退休金才7800，要是全给她，那我们吃什么？

再说了，儿子有8000的工资，难道养不起一个孕妇？事情闹到这个地步，我和妻子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我怎么也想不明白，怀孕了是件喜事，怎么就变成了要挟的理由？

那天晚上，我和妻子在屋里嘀咕了半天，实在想不通李然为什么会提出这样的要求。她不是没工作过，知道赚钱的不易，怎么好意思开口让我们把退休金几乎全给她？更何况，我们已经把房子买了，彩礼也给了，怎么还要这样压榨我们？

第二天，我叫上儿子张浩，让他回家谈谈。张浩一进门就皱着眉，显然已经知道了这件事。他坐在沙发上，有些不耐烦地说：“爸，妈，李然怀孕了，现在需要好的营养、好的环境，七千块钱也不是她一个人花的，是为了孩子。你们就当是提前为孙子投资了。”

我听着心里一阵发冷。孩子还没生出来，就开始算计着让我们养老钱全贴进去，这是什么道理？我忍不住拍了下桌子，声音有些抖：“浩子，你一个月八千，怎么就供不起一个孕妇？”

张浩叹了口气，揉了揉眉心：“我一个月八千，扣完五险一金，到手也就六千多，房贷三千，生活费两千多，剩下的根本不够。”

“那李然的父母呢？”妻子插话道，“她爸妈公务员，家里条件不差，他们怎么不出钱？”

张浩顿时不说话了，沉默了一会儿才轻声道：“他们说，李然嫁过来就是你们家的人了，养孙子是你们的责任。”

我心里一紧，感觉像被人狠狠捅了一刀。都什么年代了，怎么还有这样的想法？我气得直摇头，低声骂了一句：“这不是欺负人吗？”

妻子擦了擦眼角的泪，声音有些哽咽：“浩子，咱们不是不疼你们，可是我们两口子辛辛苦苦一辈子，好不容易攒点退休金，难道全贴进去？我们以后生病住院怎么办？你弟弟结婚怎么办？”

张浩低着头，也不说话了。

过了几天，李然亲自上门了。一进门就直截了当地说道：“爸，妈，我也不想闹得太难看，但我现在怀孕了，需要好的条件，你们要是不给钱，那就别怪我不生这个孩子了。”

我看着面前这个年轻的女子，心里五味杂陈。她的语气平静得让我害怕，仿佛这个孩子只是她的筹码，生与不生，全凭她的意愿。

我努力压制住心里的怒火，沉声道：“李然，孩子是你的，也是张浩的，不是我们逼你生的。但你要明白，孩子不是用来交换的，我们能力有限，不能被你这么拿捏着。”

她冷笑了一声，轻蔑地看着我：“所以，你们是不给这七千块了？”

我叹了口气，说：“我们可以适当补贴一些，但不可能全给。”

她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站起身，语气冷得让我发寒：“既然这样，那就离婚吧。”

妻子顿时急了，眼泪一下子掉下来：“李然，你怎么能这样？你们才结婚多久啊，就因为钱要离婚？这孩子可是你的亲骨肉啊！”

李然毫无动容，只是淡淡地说：“我要的不是贫穷的婚姻，也不想以后带着孩子过苦日子。如果你们不能提供更好的条件，那我只能自己去找更好的生活。”

她走了，留下我们老两口和张浩坐在客厅里，空气沉闷得让人喘不过气。

张浩低着头，脸色苍白，半晌没说话。妻子哭着劝他：“浩子啊，你可不能答应离婚啊，孩子都快要来了……你跟她好好谈谈，别真闹到这一步……”

张浩却摇了摇头，苦笑了一下：“妈，我发现，我根本不了解她。”

我们都沉默了。

后来，李然真的提出了离婚，甚至还要求我们赔偿她的青春损失费，说她这一年为了这个家付出了太多，不能就这么白白离开。

这话让我气得差点背过气去。结婚才一年，花的都是我们的钱，现在反倒成了她“付出”了？

张浩最终没答应赔偿，但孩子，她是真的不要了。她做了流产，拿着行李搬回了娘家，从此再没踏进我们家一步。

离婚手续办完那天，张浩回家喝得烂醉，趴在桌子上哭了。他哭得像个孩子，一遍遍地问：“爸，妈，我到底哪里做错了？”

我和妻子看着他，心痛得说不出话。

有时候，婚姻不是靠爱就能维系的，价值观的差距，才是最致命的裂痕。

这场婚姻，就像一场幻梦，醒来后，留下的只有一地鸡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