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玉是真泛爱,和袭人夜半私语也就算了,对莺儿竟也不胜其情

雨坠红楼 2024-02-11 14:50:40

袭人和宝玉的关系,在书中第六回中就已写到他俩初试云雨情了,不过直到第三十六回时,王夫人才正式将袭人内定为宝玉的姨娘。

当时王夫人向凤姐了解清楚了各丫环的月钱情况,然后让凤姐下月起将袭人的丫头月钱停了,每月从王夫人的账上直接发袭人二两银子,和赵姨娘、周姨娘的份例一样。这意思就是袭人从此也是姨娘的身份了,只是宝玉还小怕贾政不同意,所以先不公开说明,只让袭人自己知道。

王夫人安排妥当后,凤姐便私下告知袭人。关于这一段书中有写,当时宝钗正坐在宝玉床边绣鸳鸯呢,袭人在旁边和她说着话。原文如下:

一句话未完,只见凤姐儿打发人来叫袭人。宝钗笑道:"就是为那话了。"袭人只得唤起两个丫鬟来,一同宝钗出怡红院,自往凤姐这里来。果然是告诉他这话,又叫他与王夫人叩头,且不必去见贾母,倒把袭人不好意思的。见过王夫人急忙回来,宝玉已醒了,问起原故,袭人且含糊答应,至夜间人静,袭人方告诉。

【蒙府本侧批】"夜深人静"时,不减长生殿风味。何等告法?何等听法?人生不遇此等景况,实辜负此一生!

当时看这一段时觉得也平常,并未看出宝玉在其中的深情。如今再看脂批的语言,才发现这一幕竟然堪比唐明皇与杨贵妃七月七日长生殿的情节,这就不同凡响了。一直以为宝玉对袭人,不过就是贪恋她的身体而已。而这夜半私语却将人打了个措手不及!若他对袭人都是这般深情,那对黛玉算什么呢?只能说宝玉真的太泛爱了。

而就在上一回,第三十五回中,宝玉还低声下气的讨玉钏开心,并哄她吃一口莲叶羹,这虽然有对金钏之死的愧疚,但也是对玉钏的疼惜,这也罢了。可是接下来,他马上又对莺儿不胜其情。

当时,他请了莺儿过来帮忙打络子,当袭人和其他丫头都去吃饭了,宝玉便陪着莺儿。书关于这段,书中这样写道:

宝玉一面看莺儿打络子,一面说闲话,因问他:"十几岁了?"莺儿手里打着,一面答话说:"十六岁了。"宝玉道:"你本姓什么?"莺儿道:"姓黄。"宝玉笑道:"这个名姓倒对了,果然是个黄莺儿。"莺儿笑道:"我的名字本来是两个字,叫作金莺。姑娘嫌拗口,就单叫莺儿,如今就叫开了。"宝玉道:"宝姐姐也算疼你了。明儿宝姐姐出阁,少不得是你跟去了。"莺儿抿嘴一笑。宝玉笑道:"我常常和袭人说,明儿不知那一个有福的消受你们主子奴才两个呢。"

【蒙府本侧批】是有心?是无心?

莺儿笑道:"你还不知道,我们姑娘有几样世人都没有的好处呢,模样儿还在次。"宝玉见莺儿娇憨婉转,语笑如痴,早不胜其情了,那更提起宝钗来!便问他道:"好处在那里?好姐姐,细细告诉我听。"莺儿笑道:"我告诉你,你可不许又告诉他去。"

【蒙府本侧批】闺房闲话,着实幽韵。

看看上面两段话,读来着实暧昧。宝玉说他常常和袭人说,明儿不知那一个有福的消受她们主子奴才两个,这话就很出奇,他一个男子私下和丫头议论别家姑娘的终身大事,是不是太八卦了?若然他也是在夜半无人私语时和袭人说起的,是不是证明他其实对宝钗也是心心念念,否则怎么会在和袭人最亲密之时说起这样的话?

再者,正如脂砚斋所批,他在莺儿面前说这话是有心,还是无心?脂砚斋还称之为闺中闲话。但是莺儿不同于袭人,莺儿并不是他的丫头,而且也是十六岁的大姑娘了,他一个少爷在莺儿面前说这个话没有嫌疑吗?他是有心要引起莺儿的注意吗,还是有意将话题引到宝钗身上?正常来说,他一个贵族少爷,不该对表姐的丫头说这样的话吧,这听起来油腔滑调的,跟贾琏引诱尤二姐时说的话差不多。

还有,他见莺儿娇憨婉转,语笑如痴,早不胜其情了,这话有是何等意思?看着莺儿笑语盈盈的就不胜其情了,一副浪荡子的神情,都有薛呆子那般模样了,这样的宝玉还真是令人大开眼界。最后还来一句那更提起宝钗来,怎的,提起宝钗更是心中其痒难耐了?纨绔子弟可见一斑!

平日里对黛玉深情如许,原来是没其他人在旁吗,当有别的女子陪伴身边时,也不过普通一男子而已。看来好色真是人之天性,纵然宝玉很多事情上有别于众人,美色当前时也是和旁人一样的心。说好听点是博爱,对众生都有情;说句不好听的,就是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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