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赈灾归途中遭遇山匪劫杀,下落不明。
半年后夫君归来,身边却跟着一个身怀六甲的女人。
“楚曦是我的救命恩人,又怀了我的骨肉,我要给她名分。”
1
“云濯,你明明答应我,今后只有我一个女人的,你昨晚为什么要在其他女人房里。是你违背了承诺,伤了我的心,我要带着孩子回老家。”
楚曦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泫然欲泣的模样惹人怜爱。她嘴里的其他女人,正是我。
我是云濯明媒正娶的妻子,永安伯府的当家夫人。半年前,我的夫君云濯被山匪劫杀,意外坠入山谷,被上山采药的楚曦所救。后来两人日久生情,并有了孩子。
云濯曾说他非我不可,只有我才有资格生下他的孩子,这话当初听着有多甜蜜,现在想来就有多讽刺。
我的指甲深深扣进掌心,将难过咽进肚里。
云濯神色慌张,一把将楚曦抱进怀里:
“我不许你走,我离不开你,你走了我怎么办?”
“你忍心让孩子一出生就没有爹吗?”
云濯搂着楚曦的手臂更紧了,生怕她不见了似的。
我感觉眼前一幕似曾相识,多年前云濯也是这样紧紧抱着我不许我嫁给别人。我家世低微,父亲为攀附升官,将我许给县丞家的傻儿子,是云濯硬生生将我抢了回来做了他的妻。
那时他满心满眼都是我,可是现在他喜欢上了别人。
明白爱意消散的那一刻,我的心好痛,沉重的失落感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云濯当着我的面向楚曦保证,日后再不踏入我的房中,楚曦这才作罢,乖乖跟他回了院子。
我看着他们和好离去的背影,忽然觉得自己很可笑。原来我和夫君欢好还要别的女人点头。就算不爱我了,难道连最起码的尊重都不能给我吗?
我突然觉得好疲惫,只想一个人静静。
2
刚回到秋梧院,一只毛绒绒的雪白团子猛地蹿进我的怀里,小白轻轻地蹭了蹭我的颈窝,发出一声舒服的轻哼声。
小白是我养的猫,我刚捡到它的时候瘦骨嶙峋,摸着都硌手。
云濯嫌它脏,说它肯定活不久,让我赶紧扔了。
我没搭理他。我把小猫养得白白胖胖、干干净净。可云濯总觉得小猫分走我太多注意力,一直不待见小白。
我把脸深深埋进小猫的毛里,没一会就湿了大片,我的声音有些哽咽。
“小白……我只有你了……”
小白舔干我脸上的泪水,从我怀里跳了下去,咬着我的衣角往外走去,嘴里一直呜呜咽咽的。我知道,它想去找云濯。
我再也忍不住,蹲下身来一把将小猫抱紧怀里,眼泪跟不要钱似的一颗一颗砸了下来,原本的小声啜泣变成放声痛哭。
小白你真傻,云濯不要你了,也不要我了。
3
永安伯府经常免费为流民施粥,一向都是我和云濯去的。
楚曦说自己过去常给村民免费看病,这次也想为流离失所的百姓尽点心意,算是给肚里的孩子积德行善。
云濯答应带她一道去。
我看着打扮得华丽招摇的楚曦,忍不住扶额感叹。
算了,到时候离她远点,免得被她的贵气“误伤”。
施粥时,楚曦被一句句“好漂亮的仙子”“姑娘真是人美心善”夸得心花怒放。
原本正常的施粥,愣是被楚曦变成:谁能讨她欢心,逗她一笑,便能得到一袋大米的闹剧。
拜楚曦所赐,原本够所有人吃的大米,半天就没了。更要命的是,外面还排着成百上千等着拍她马屁讨要大米的流民。
那些流民见有人领到大米而自己没有,不管三七二十一,一股恼的将我们的施粥棚给围得水泄不通,大有不给米就不放人的架势,场面一下变得剑拔弩张。
“你们这些刁民,我给你们施粥是你们的福气,怎么还蹬鼻子上脸理直气壮地找我讨要,我说没有就是没有了,你们是听不懂人话吗?”
楚曦这句话犹如烈火烹油瞬间点燃流民的怒火。争执中,一锅滚烫的沸水朝着我和楚曦迎面泼来。
我瞬间被一阵绝望席卷全身。
突然我瞥见云濯朝着我的方向奔来,他的神色是前所未有的慌张。
我心里升起一股希望,正欲张开双手,却见云濯一把揽住楚曦的腰,足尖轻点,带着她飞出了粥棚。
我彻底绝望了。
我抬起手尽量护住自己的脸,沸腾的热水直直地浇在身上,剧烈的灼痛感瞬间席卷全身,将我吞噬殆尽。
好烫!好痛!肌肤仿佛被烈火炙烤,脖子上大片红痕、皮肤上布满了水泡,更恐怖的还在衣服下面……
原本喧哗吵闹的粥棚瞬间变得噤若寒蝉。
我浑身都湿透了,鬓发早已凌乱不堪,湿哒哒的滴着水,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皮,活像是遭受了非人的凌虐。
云濯将楚曦上下检查一番确认无碍后,这才把目光放到我身上。许是他也没想到我会弄得那么惨,瞳孔瞬间一怔。
我忍着身上的疼,一步一步朝着云濯的方向走去。
等到云濯的面前,我已经快支撑不住要摔下去,云濯伸手打算扶住我。
我一把扯过他的手狠狠咬了下去,毫不留情,恨不得撕咬下他的皮肉。
很快一股血腥味充斥我的鼻尖,鲜血从我的齿间滑落,一滴一滴,越来越多。
云濯却动也不动,任我发泄。
我心头泛起酸涩,眼眶有些发热。其实不想哭的,眼泪却大颗大颗掉下来。泪水混着云濯的血流进我嘴巴里,好苦。
云濯,你知道我现在的痛苦了吧。
4
我怀孕了,在我昏迷不醒的时候孩子没了,是被云濯亲手弄死的。
我已经好几天不吃不喝,就这么静静地看着窗外,眼泪不知何时顺着脸颊滑落。
耳边突然传来云濯愠怒阴沉的声音。
“你到底还想怎样?不就是掉了个孩子,你一副要死要活的模样给谁看?要怪就怪这孩子来得不是时候!”
我死死地咬紧下唇,内心的恨意掀起惊涛骇浪。让我孩子枉死的始作俑者正住着我的院子,被人好吃好喝的伺候着,毫无愧疚之心,甚至连处罚都没有。你还有脸问我想怎样?
孩子没了以后,我醒来见到的第一个人不是云濯,而是楚曦。她恶毒丑陋的嘴脸至今在我脑海中历历在目。
“想不到就那一晚便叫你怀上了,不过能平安生下来的才叫孩子。你的……只能算作一团污血。”
“不过他也算聪明,自己娘亲没本事,又不被夫君宠爱,如果做了你的小孩,想必会过得很辛苦。”
“对了,云濯说你身体需要静养,已经将管家权交到我手里。我瞧着你这院子倒是挺好,挺适合我养胎的。”
一想起楚曦,我心中燃起怒火,烧得我眼眶通红。
我咬牙切齿地看着面前的云濯,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我要楚曦,血、债、血、偿!!!”
云濯像是听到了什么可笑的话,一把将我拽起来,扯得我的胳膊生疼。
他捏着我的下巴,一字一句地警告我:“萧婉,别打楚曦的主意。她肚子里有我的骨肉,你若敢动她,我不会放过你。”
云濯说完便将我狠狠地摔在床上,又命人掰开我的嘴,将滚烫的粥硬生生灌进我嘴里。
他力气粗暴,还没等我吞下去便迫不及待继续灌,一点喘气的机会都不给我,我狼狈的趴在床头,咳呛不止。
我看着云濯离去的背影,指甲深深地扣进肉里。
唯有这样才能让我保持清醒,不至被滔天的恨意吞噬。
楚曦肚子里是你的骨肉,我的就不是吗?
若是今日失去孩子的是她,你还能这么轻轻松松地揭过去吗?
怕是恨不得找出罪魁祸首,以命偿命。
云濯,你的偏私专宠害死了你的亲骨肉。
既然你这个爹不肯动手,那就我来。
我要将你们欠我和孩子的,一分不少地讨回来。
5
在我最黑暗的日子里,是小白给了我仅有的慰藉,可楚曦连它也不放过。
“死猫,竟敢咬坏我给孩儿做的虎头鞋,看我不打死你。”
楚曦气势汹汹地闯进我的院子,命人抓住小白。
狠狠撕下小白的皮毛,在它身上留下斑驳血痕。
小白叫得惨烈无比,听得我的心都要碎了。
楚曦打的是小白,折磨的却是我。
她知道我有多喜欢小白,没有小白我的生活如一潭死水。
楚曦就是要我在这座荒凉的院子里,一点点颓废、消沉、绝望……
我气得浑身发抖,快步冲到楚曦面前,一巴掌狠狠扇了过去
“滚出我的院子,谁允许你碰我的小白?”
楚曦捂着脸,不敢置信地瞪向我,“你敢打我?”楚曦的笑容忽然变得凶狠阴毒。
“你给我瞧仔细,今天我就要当着你的面弄死它。”
我被人压跪在楚曦面前,看着她将小白使劲扔在地上,她用尖锐的鞋头踩住小白柔软的脖颈死命碾压,小白口中吐出血色泡沫浑身痉挛,小白凄厉的惨叫声越来越弱……
楚曦离去的背影得意嚣张。
我抱着小白僵硬的尸体,双手止不住的颤抖。
眼泪夺眶而出,滴在我手背上,烫的人心疼。
楚曦,我要你偿命!
我发了疯的扑到楚曦身上,举起手中的砖头朝着楚曦的头狠狠砸去。
长久以来积压的情绪在这一刻彻底爆发。
楚曦的头被我砸出一个血窟窿。
“你疯了吗?”
云濯一把将我掀翻在地,又夺去我手中染满鲜血的砖头。
我歇斯底里地喊叫,“我早就疯了,是你们逼得!她害死我的孩子,虐杀小白,她死了活该!”
云濯一把扯住我的头发,像是吃人的恶鬼,语气暴戾。
“楚曦要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让你偿命。”
我忍着头皮快要撕裂的剧痛,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放心,我死之前一定会拉着你们一起下地狱。”
云濯像是听到什么笑话,轻蔑一笑。
“若是我死了,没有我的庇护,你妹妹在你继母手里怕是也活不久。你舍得吗?”
我爹宠妾灭妻,人尽皆知。
我娘死后,我和妹妹在继母手里过得很是艰难,吃不饱穿不暖,直到我嫁入永安伯府,我爹畏惧云濯的权势,这才对我和妹妹有点好脸色。
从前说要保护我的人,却在众目睽睽下揭开我的伤疤,令我难堪。
云濯最知道我的软肋在哪里,他知道我可以不在乎自己的命,但绝对舍不下跟我相依为命的妹妹。
云濯,你总是知道怎么折磨我才能让我更痛。
云濯没有要了我的命,让人废了我的右手,因为这只手伤害了他最心爱的女人。
看着云濯离开的背影,我攥紧拳头,指甲深深抠进肉里。云濯,饶过我,一定会是你此生最后悔的事!
6
我被云濯禁足在院子出不去,外人也进不来。
她们都说我疯了,见人就打,见东西就砸。
夜里,我刚躺下,屋门被人一脚踢开。
云濯呼吸急促,面色莫名潮红,一见到我眼底闪烁着看见猎物的兴奋。
他迫不及待将我压在身下,大力扯开我的衣带,露出一大片洁白如玉的肌肤。
“没想到怡秋院的春药这么烈,要不是顾忌楚曦肚里有孩子,你以为我会碰你?”
云濯将头埋在我的颈窝用力啃咬吮吸,还不忘出言讽刺我,好像在施舍我天大的恩德。抑制不住的恶心翻滚而来。
我反手抽出枕头下的剪刀,用力刺向云濯脖颈。
云濯躲闪间被我刺中肩胛,吃痛地从我身上滚下去。他咬牙将剪刀拔了出来,反手给了我一巴掌。
只差一点,我就能杀了他!
他发了狠地掐住我脖子,眼尾红得吓人,几近癫狂。只要他想,他立刻就能掐死我。
我缓缓闭上眼睛,死了也好,死了就能解脱了。
耳边突然传来云濯阴森冷笑的声音。
“既然你不让我痛快,那你也别想好过。我有的是办法,让你生不如死。”
云濯粗暴地将我按进棉被里,我的手被他绑在床头动弹不得。
双腿被他摆成屈辱迎合的姿势。他发了疯吻住我的唇,撕扯啃咬,连喘息的机会都不给我。
“滚呐,你给我滚开!”我怒极,一字一句的啐他。
云濯听到这句话后,发了狠地占有我,带着恶意,要我屈服。
他一遍又一遍不知疲倦地索要、碰撞、发泄,所有的疯狂化成肆意蔓延的野火,将我吞噬殆尽。
我拼尽全力挣扎抵抗,换来的却是他永无止休地折磨纠缠。
我死死地咬着唇,血腥味在我口中蔓延。
这一夜,云濯很尽兴,他将我紧紧搂进胸膛里,抱着我不肯松手。
我好累,浑身酸软无力,动一下都疼得倒抽一口冷气。
我将指甲深深抠进肉里,我要清醒地记住云濯带给我的每一分痛。
趁云濯筋疲力尽沉沉睡去后,我摸出一粒褐色的药丸,在指尖碾碎后,一个黑色的小虫子爬了出来。
我眼睁睁地看着它钻进云濯的手臂,迅速向上蠕动直至消失在他心脏深处。
黑夜里我的眼眸亮得惊人,嘴角染上一丝嗜血的笑意。
7
那夜过后,云濯将我迁出偏院,搬到离他书房最近的云竹院,里面所有的尖锐器具被他提前清理个干净。
我在心里冷笑一声,食髓知味,还吃上瘾了,把我放在他眼皮子底下好叫他予取予求。
呵,真恶心!
楚曦得知此事后对云濯发了好大一通火,指着我歇斯底里地质问云濯:“院子里这么多侍女,为什么偏偏是她?你对她念念不忘?你还爱她……是不是?!”
云濯隐隐有些不耐,但还是压着性子解释,“她只是我泻火的玩意儿,我最爱的人还是你,没有人能动摇你在我心里的位置。”
人一旦生起气来,哪听得进解释,争执间楚曦砸破了云濯的额头。
云濯捂着脑袋恼羞成怒,咬着牙:「任性也要有个度!这府里的⼀切都是我的。我愿意宿哪就宿哪。」
他头一次罚了楚曦。
是为我吗——
不是,为他自己。
家常菜吃腻了,自然想去外面寻点野味解解馋,但天天吃难免乏味,尤其还烫嘴,搁谁谁不气?